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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明白,苏敏为什么会离开你了。你很理智,你可以控制一切,但你为别人,想的并不周全,你觉得理所应当,你觉得无可厚非,你觉得应该这样,却没有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想想看,是否真的需要你给的这些。”他淡淡笑了,说的很缓慢,深呼吸,这些话,他不敢想象自己会说出口。
他仿佛没有看到脸色不好的南宫政,眼底隔了一层轻雾,无法看清楚如今的大好天色。“苏敏到底要什么,你不懂。我到底要什么,你也不懂。不,或许你都知道,你都清楚,你都明白,但你的理智,无法让你自己,纵容自己一回。”
“够了。”南宫政的黑眸一紧,下颚紧绷着,脸上的线条宛如雕刻,没有一分柔和的光芒。
两个字,带着冷漠,足够阻止。
但南宫桐,却还是说下去,他面无表情,判若两人。
“因为你过得不是真正想要的生活,你也无法想到,对方想要过何等的生活。”
南宫政冷眼看他,那种眼神,仿佛不带一分亲情,他变得让人觉得很难以交谈,像是陌生人一般。
南宫桐轻声叹气,无力地转身,笑意僵硬。“真难过啊,这几年我都没有发现政也有缺点,你在我心目中,就像是神祗,光明高贵的存在,这一次,我发现自己真的想错了。”
真的,是一个终点。
苏敏走了,兄弟之间翻脸,一切都结束了吧。
政还是一个人,但他真的开心吗?
他突然也不了解自己了。
他害怕看到此刻的政,这种陌生的,不安的,冰冷的声音,冰冷的神情,冰冷的心。
或许,哪怕他与苏敏争吵,见到政脸上柔和的笑容和眼神,他也并不排斥?!
竭尽全力,爱他所爱,感情原本就该不计后果。
他走了一段路,最终回头,却还是看到南宫政站在原地,站在高高的寝宫台阶之上,身影俊挺,宛如一尊雕刻。
高处,不胜寒。
他的哥哥啊,好孤独,好寂寞。
他真的,又做错事,说错话了吧。
他无论如何都是他的亲兄弟,不是他的敌人啊,如果别人都害怕走近他,连他都要离开的话,好可怜。
他很心疼。
或许,苏敏真的应该回来,有她的陪伴,政会变的不一样。
。。。。
134 心乱如麻
真吵。
原本心情就很差,如今站在花园内欣赏景色的情绪,也瞬间跌落谷底。
到底是谁在哭?是哪个不会做事被嬷嬷骂哭了的笨宫女吗?
南宫桐板着脸,缓缓走向那座假山之后,盯着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子看了许久,却仿佛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一分属于宫女的特点。
她身上穿着的是,红底锦绣的薄纱,与这里的女子装扮不同,袖口小窄,领口开得更低一些,露出女子最美丽的脖颈肌肤。这一套紧身的单薄衣裳,衬托着女子纤细的身段,长发高高挽着,一座金丝花冠,垂落数十条金色流苏,高贵娇媚。
虽然衣衫华丽成熟,但眼前这个小女人,看起来很年轻。
不,应该是长着一张娃娃脸。
她的稚嫩,更显得这一身红衣盛装,格格不入。仿佛是一朵娇羞的水莲,硬是绽放在金色水盆之内,那些浓重的色彩和奢华,反倒逼退了她原本的清纯可人。
“你是——”
好不容易发觉身边有外人,惠平公主缓缓抬起头,那一双圆圆的黑眼珠,还闪烁着泪光。她哭得很厉害,甚至鼻头都红了,看起来很狼狈。
眼前这个男子是谁?看起来还没有到弱冠的成熟年纪,但他的个头已经比自己高了一头,清瘦的体格之外是青色的华服,那一张面孔,也透露出他正从少年像男子过度的尴尬年纪。
但,这个男子,比她见过任何一个男人都来得好看,特别是那一双黑眸,好漂亮,跟玻璃一样。
“你这身装束很奇怪,你该不会就是那个劳什子公主吧!”南宫桐从她的一身装扮上,看出些许异样,冷哼一声,冷冷淡淡收回了目光。
她先是一愣,但马上从南宫桐的身上,嗅到毫不遮掩的厌恶气息,心口一酸,眼眶又红了。
“你再哭试试看,不要让我揍人,还是打女人!”南宫桐见状,毫不客气地朝她挥了挥拳头,凶狠狠地瞪着她。
惠平公主瞪大水眸,虽然独身来到陌生的国度,在这座清冷的后宫住了好几天了,但至少服侍她的下人都对她恭恭敬敬,做的滴水不漏,周到有礼,这个男人怎么对她这么粗鲁,还动不动就要出手打人?!
心口一凉,胆小的个性仿佛开始作祟,她猛地退后几步,战战兢兢地跟这个火爆的男人保持一段距离,免得伤及无辜。
她虽然年纪小,但娘亲在她走之前说过,要让她学会保护自己和照顾自己,只要她退一步,就能海阔天空。
眼前这个人,正是不和善的那种,所以她不能惹恼他,免得惹出事端,难以收场。
“你也住在这个宫里吗?”怯怯的,她望向那个已经不看着她,观赏着花圃景致的古怪男子,然后很小声地问了一句。
娘亲说,寄人篱下,可不要动不动就摆公主的架子,必须对人友善,平易近人。
“你傻吗?”他蓦地转过脸来,漂亮的眸子闪过一道不屑的情绪,刚才被政数落过之后心里很是不好过,如今碰到这个呆呆的公主,让他几乎失去耐心。
“我是小王爷,眼神真不好使。”
读着惠平公主眼底的满满当当的惊诧,他冷冷丢下一句话,算是自报家门。
“我刚刚进宫没几天,所以还不认识小王爷,还请多多包涵。”
她有些尴尬,挤出一丝笑意,小脸褪去了方才的悲伤,多少显得生动起来。她朝着南宫桐的方向,稍稍欠了个身,轻声道歉。
“算了,我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倚靠着假山,南宫桐转过脸去,衣角在清风之中飞舞,他说完这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他在沉默,好像是在想些什么。
把这种不懂事的丫头送到后宫,是还嫌如今的状况不够糟糕吗?他实在不懂,到底那个皇帝是怎么选人的,这种好像还没长大的女娃,怎么可能吸引君王的目光?!
一般的那种红颜祸水,不是至少长着一张魅惑世人的妖娆面孔吗?
啧啧,这种脸也很小,身子也很小,哪里都很小的小丫头,政怎么会喜欢?而且,看起来就是一副呆呆蠢蠢的样子,完全没有属于皇族公主的气势,以后若说下人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他都有理由相信。
“喂,你多大年纪了。”想到此刻,他眼神一闪,不冷不热地问了句。
“我吗?”她指指自己的方向,很是诧异,不懂他沉默了这么久,怎么突然又开口询问有关她的消息。
“废话,难道我跟空气说话吗?你看看这里除了你我,还有第三个人吗?”南宫桐脸色一变,嘴角挂着笑,却看起来很难靠近的漠然。
以往跟苏敏吵架都不觉得累,甚至有些乐趣,针锋相对的快意,他刻薄,苏敏也不简单。
不过跟这个小丫头谈话是在费劲,她说话慢悠悠的,仿佛总是慢一拍。
思维跟不上他,说话跟不上他,反应跟不上他,真麻烦。
“喔,我刚满十五。”她看出他的不耐烦,只能噙着笑意,回应。
“你自愿来的?”南宫桐挑眉,眸光一沉。
“当然不是——”她猛地摇摇头,小脸涨得通红,不过才说完这四个字,就觉得自己不该对第一次见面完全陌生不知底细的人掏心掏肺,猛地收声,噤若寒蝉。
“早就听说你那个皇兄是个无知的人,看着你,我就知道果然如此。”南宫桐的目光扫过她娇美柔和的笑靥,语气很冷淡疏离。
就算想要跟政攀上点关系,才能让自己的地盘变得安稳,要送女人过来可以,但无论如何都不是眼前这种丫头。
她太单纯,单纯的多少有些无知,不知道这个地方,可能有多少危险陷阱吗?能够坐镇后宫的女人,如果说是苏敏他还有理由相信,但如果是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事态一定会发展的很可怕。
紧皱着眉头,她在心中叹气,如果不是皇兄自作主张要把她送到这里来,她也不必舍弃娘亲,一人来到异国他乡。
“我是公主,所以有这种责任。”好不容易,她面对着南宫桐,说出一句像模像样的话来,她可不能说出真相,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可怜虫。
他的语气,愈发刻薄起来。“什么公主,公主不都是应该跟天仙下凡似的,哪里有你这么丑,这么难看的公主!”
话虽然这么说,他不满她故作老成地把责任这个字眼背负在身上,难道一个国家的安危,要用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小丫头来守卫吗?
他的敌意,好像很深很深,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几乎要皱成一团,小手扭捏着金丝边,脸色更白了。
她在这个小王爷的眼底里面就一无是处了,如果哪一天见了皇帝,会不会下场更加惨烈?!
她不善言辞,说不过别人,该不会哪天惹得皇帝一个不高兴,就把她送入冷宫吧……
想到此处,她的脸色更惨白了。
她的心缩成一团,楚楚可怜地望着他,那种眼神特别无辜,南宫桐却压下心口涌出的异样情绪,难听的话脱口而出。“别说送给我哥了,就算送给我——”
“你也不要?”
那一双美丽的丹凤眼,因为听到这一句话,伤心极了,再度盈满泪光,她的处境还不够可怜吗,老天爷对她真不公平。
呜呜,她不要被退货。
要是这么狼狈回国,皇兄说不定会把她随便指给一个大臣,那些大臣的年纪都可以当她爹了,她不要呜呜!
“我干嘛要一个丑八怪。”他说着违心之论,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对话,已经出了正常的轨道。
细细看来,这个丫头长得并不难看,相反,再过一两个年头,肯定就会出落的更加标致。说不定,的确会是个美人。
“娘亲说我是公主里面最美的。”她低着眉眼,声音越说越低,其实想要辩解,但不想让他误会自己是恬不知耻的厚颜女子。
听到她的争辩,南宫桐不禁大笑出声,神态张狂:“母不嫌子丑,每个当娘的都觉得自己生出来的孩子最好看,男的英俊潇洒,女的沉鱼落雁,你还蒙在鼓里,当真了?!”
惠平公主眼神一闪,几乎不敢看他过分得意轻狂的面孔,一时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好。他的取笑,看起来是真心的,让从未走出后宫的她,觉得羞赧而不好过。
毕竟,这世上第一回有这样不留余地,对她冷嘲热讽的男人。
虽然以前在后宫不被父兄喜欢,没得到多余的宠爱,但至少过的平静,这种尖酸刻薄的话,她是从未听过的。
南宫桐折了一段树枝,径自在手中把玩,眼角余光撇过那耳根子都红遍了的小丫头,冷哼一声,仿佛要把今日的所有火气,都发泄到她的身上来。“看来你不只是长得难看,还很蠢,没有自知之明。”
“但我觉得你长得很好看呀,难道也是我看错了吗?”她偷偷地瞟了他一眼,下一瞬又猛地收回目光,轻声呢喃,像是说给自己听一眼。
南宫桐的笑意,更加夸张了。“这个,你当然没有看错,我是当今最俊的小王爷,这一点世人皆知,你要连这个也看不出来,干脆瞎了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