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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儿子只有一个,斩掉就没了!」
施问红着眼,虽是有些疑惑,但见着小春旁边的皇帝直点头,遂问堂下道:「施小黑,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兰罄将手中东西一亮,火光映照下,赫然是块雕有九爪金龙的令牌,而金龙中间并以阳刻刻着「免死金牌」四个大字。
「免死金牌!」施问一看,震惊得站了起来。
兰罄也觉得诡异非常,他什么时候有这块金牌,还将这东西落在皇帝身边的小太监那里了?
小春在旁边喊着:「施大人,有免死金牌者,依例当是如何?」
施问吶吶几声,而后猛地回过神来,惊堂木一拍,震声道:「太祖开国,制免死金牌两道,传于二王,拟旨传世,言有免死金牌者,无论所犯何罪,即使罪犯滔天,也得免其一死,不论其罪。」
「嗯嗯,没错没错!」小七抓着下巴,猛点头。
「施小黑!」施问大喊一声。
「小黑在。」兰罄说道。
「你既有免死金牌在手,所犯之重罪便得免去,本官现下判你无罪,从此以后再也无人能追究你擅闯皇城惊扰圣驾之罪。」
兰罄握着那块金牌,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目光瞥向罗绮身旁的小太监,深深地看了一眼,似乎也猜到了有如此能耐的人,是谁。
小春笑着,看着他家大师兄。
没料到事情竟峰回路转有此骤变,众人惊呼声中被晾在一旁的肃王东方旃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喊道:「皇上,这是怎么一回事!」
罗绮连忙摇头。「朕什么也不知道!」
东方旃走到罗绮面前,那张脸因恨意而扭曲成了可怕的样子,罗绮一见到他,整个人便瑟缩起来,东方旃说道:「臣明明见着皇上授意你身后小太监,将免死金牌拿与施小黑。皇上,施小黑该死,为何你竟不顾皇家情谊,如此偏袒外人!施小黑绝对不能轻饶,皇上,臣请皇上收回免死金牌,判斩施小黑!皇上!」
罗绮连忙说道:「那金牌都说了是施小黑掉在小春子那里,然后小春子还回去的了。更何况,皇兄,得饶人处且饶人,朕这番看下来,理亏的明明就是你了,为何你还要咄咄逼人,非得让施问这个当爹的亲手斩了他儿子才成呢!」
「没错!」小春说道:「你儿子罪有应得被判斩了,你便要拖无辜的人下水陪你儿子一起死。你儿子是人,别人的儿子就不是人了吗?更何况我家大……不对,更何况施小黑有病在身,一被刺激便会难以控制自己,他这回擅闯皇城犯下死罪也是因你之故,现下你所有恶行都被揭穿,还想怎么着?就算身为王爷,也不能颠倒是非黑白,以一己之私行事!」
「你这小太监有何资格评论本王!」东方旃被小春一激,整个人怒不可遏。
东方旃愤而拔出怀中暗藏匕首,要往小春袭去,坐在椅子上的罗绮一惊,连忙出手挡住东方旃以免他伤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东方旃被拦,心里一横,左手便一曲,勾住了罗绮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挟了起来,转身面对众人,怒吼道:
「施问,我要你下令当堂处斩施小黑!你若不从,我就杀了这个处处维护你的狗皇帝,再杀你们所有人,给我儿子陪葬!」
东方旃此言一出,刑部大堂外突然涌入精兵无数,将大堂紧紧包围。
东方旃大喊:「本王已经命人将此地重重包围,你们没有一个人能逃得掉!施问,还不下令!」
「爹啊——」小春大喊。
「小春啊——」罗绮吓得直叫。
刑部尚书同大理寺卿与都察院左右都御史都震惊地站了起来。
刑部尚书喝道:「东方旃,你胆敢对皇上无礼!」
大理寺卿急喊:「肃王爷,快快放了皇上!」
左右都御史吼着:「这是死罪啊!」
当下一片混乱,加上东方旃布置的那些人,当场人人自危,谁也顾不得谁。
「施问,本王要你斩了施小黑!你胆敢不从!」
便在东方旃又要威吓第二声,且手中匕首已经压入罗绮颈项,鲜红的血蜿蜒流出之时,那当下,小春惊恐地喊道:「别伤我爹,你会切断他脖子的!」
小春的那声叫喊,令兰罄脑袋一阵刺痛。东方旃匕首一点一点没入罗绮喉间,罗绮翻了白眼,几乎便要命丧当场。
那一瞬间,兰罄抬起了手,拔下自己头上的木簪,而后手一挥,木簪便如利箭射出,钉入了东方旃的眉间。
直直没入,只剩雕花在外。
「……」众人愣在当场,这电光石火间发生了什么事,没人看得清。
「啊……」小七小小地叫了一声。
东方旃持着匕首的手缓缓地落下,而后身躯一软,睁眼倒地,气绝当场。
「爹啊——」小春急忙接住也差不多快气绝了的罗绮,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金创药洒上,止住了罗绮伤口不断流出的血。D_A
兰罄冰冷的眼神在东方旃倒下后,也缓缓地有了些温度。他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抱着罗绮眼眶都急红了的小春。
好一会儿之后,兰罄才低声说道:「你是小春的爹……所以我救你……」
失去挽发的簪,兰罄发丝散落。然而这时他的脸庞却在迷惘中,带起些许温柔的神情。
小七见着了,他有些恍惚,也有些安慰。兰罄也记起了小春,记起了这个他曾经疼惜入骨的小师弟。
也只有在对着自己真正在乎的人的时候,兰罄才会有这样的神情。
柔软得令人心惊。
归义县驿站血案一案,肃王挟持当朝圣上意图动摇三司会审未果,意外伤了圣上,而施问之子施小黑义勇果敢营救圣上并击毙肃王一事,在朝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震荡朝廷。
圣上受惊且伤,敬王东方齐雨以摄政王之姿代理政事,并肃清肃王朝中残党,将朝中大员汰旧换新好几,也生出了一番新气象。
朝廷之上风云变换,但朝廷之下,那些儿个当事人却对权力更迭之事毫无感觉。
玩鸟的依旧玩鸟、发呆的依旧发呆,只是大年初一那日暂住敬王府的施问被络绎不绝的百官拜访拜得头昏眼花,那些儿个什么「断案如神」、「青天再现」的匾额堆满了整个院子,连门坎差点也被踏平了。
后来小七得到消息,才知原来之前兰罄那张正放保平安、反放见鬼神、一张三两的平安符在驿站内看不着任何东西,是因为肃王请了个道士作法,将驿站那些儿个飘啊飘的全都给抓了,小七之后也让人找了那个道士将那些飘飘的全都给放出来,另外加银子办了场法会,算是送他们好走。
而古三勇,因这人已是真心悔过,加上他会做出这些事都是出于肃王胁迫,于是小七便交代了一下,给了古三勇一条生路,用一个死囚换了被判斩刑的他,让他回泉州好好做人去了。
接着处理了剩下的杂事,没事可做后,小七便清闲了。
只是以前忙乎的时候老想着休息睡觉,但这回一停了下来,心里头却是有些慌。
他的小心肝空空的,心里头也没了主意。
这日,小七在屋顶上晒着难得出来的太阳,小春从宫里跑出来见到他这七师兄时便笑了。小七一脸呆样地张着嘴双眼无神,看着远方发呆。
「七师兄!」拿着梯子爬上屋顶的小春喊了一声。
小七抬眼见着是小春,只是简单应了声:「你来啦……」
「今日天气这么好,师兄怎么不出去走走?」小春走到小七身边坐下。
躺着的小七跷着二郎腿,先抖了两下脚,而后说:「大爷我哪里都不想去,再晒两下太阳便要回屋里睡觉。」
「欸,」小春左看看右看看,问道:「大师兄呢,没同你一起?你们两人不是向来公不离婆,秤不离砣的吗?」
小七啐道:「这句我还给你和你那云倾心肝儿!」
小春哈哈笑了一声。「我来给大师兄把脉的,七师兄你不带我去找大师兄吗?。」
小七顿了顿后又说:「……他不是在院子里逗鸟、就是在大厅陪他爹应酬那些大官,,你自己找去吧,我不奉陪了。」
小春看了小七一眼,觉得小七有些奇怪,这人从来不是就最紧张大师兄的吗?可怎么今日不太一样了?
小春想了想,也没多说什么,便点头爬梯子下去。因为内伤还没好,家里那口子不准他用内力,所以这才得麻烦地爬上爬下的。
小春跑去找兰罄以后,小七又在屋顶上晒了一会儿太阳,但后来想着小春看诊不知看得怎样、想着兰罄那身子骨不知有无大碍,于是挣扎了一番,便又跃下屋顶,跑去找那两人了。
走到齐雨派给兰罄和施问的院子外头,小七偷偷地朝里头探去。
「你在干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小七吓了一跳,连忙转头,才发现那竟是他家四哥。「你才干什么呢!」小七抚着胸口说:「走到我后头也没个脚步声响,你是想吓死我吗?」
齐雨瞥了瞥院子里头,冷哼了声:「是你太专心偷看人,才没听见我的脚步声吧!」之后又说:「过来,我有话同你说!」
「什么话这里说就好了。」小七这般道。
齐雨把小七拉到旁边,正色说道:「你这回回来,就别走了。施问他们过几日便要回归义县,我已经说了,要把你留下来!」
「咦?要回去了?」小七一愣,然后急问:「你说要我留下来,那我师兄听了之后有没有说什么?」
齐雨冷冷地瞥了小七一眼。「你是宝亲王,父皇在世时还特意为你修了一座宅邸,可你连住也没住过。这回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身分了,难道你还想回归义县去当那小捕快去?」
小七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四哥,你先回答我的话,大师兄他有没有说什么?」
「……」齐雨心里啐了一声,心想这弟弟怎么就那么惦记着兰罄那大魔头,而后冷淡地说道:「没有,他一句话也没说,我与他爹说话时,他从头到尾连看也没看我一眼。」
「这样啊……」小七的神情显然有些失望。
齐雨心里惊了一下,他五弟这表情,该不会是和那前魔教教主有了什么纠葛吧……这可不成!于是他立即道:「小月……」
「欸……你要嘛叫我小七……要嘛叫我五弟,别叫我小月了……这名字听起来怪不自在的。」小七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而后也学起兰罄之前的模样,烦躁地踏起自己的脚来。
「好吧,小七,」齐雨拍拍弟弟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无论是兰罄还是施小黑,那个人打从心肝里黑到外,现下虽然看起来好好的,但谁知他哪天又会显露本性对人下杀手?哥哥劝你离那人远点,千万别和那人太过深交,你这回为了他差点连命都没了,可当他被判无罪还了清白之后,你可有见他来同你说过一句话、道过一字谢?」
齐雨叹了声道:「兰罄是个没心人,你对他再好,他也不会领情的。」
「……」小七搔了搔头发,头还是低低的。
「五弟,四哥是为了你好。」齐雨说道:「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