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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曲的橘光将名夏的五官映得有些狰狞,当然……也可能是他内心的写照,玥丹无畏地撇撇嘴角,趿了鞋子下地,挪到了茶桌边,将温着的水倒出两杯,准备效仿古人,也来个秉烛夜谈。
名夏高涨的怒意,被她这爱搭不理给哑了火,悻悻地坐到了对面,也不用她请,拿过茶盅就灌下了肚。“你急着出去,是为了那个人还是王爷?”
玥丹摇摇头,“鲁域与我……”稍稍的停顿,却惹得他一僵,玥丹缓缓地为他倒满了杯,“他与我有过一个约定,就像是我曾许给你的一样,既然他叫我娘,我就有义务为他的将来打算,但不管我做什么决定,都会是因为我想,而不是为了谁……”
“约定……”名夏喃喃如同自语,也不知道是在想他与她的,还是另个人与她的。
“今天你也看到了,鲁域那出了差错,又正好赶上夫人回府,遇到这个契机不容易,所以我才临时起意。”
她离得那么近,可名夏却感觉像隔了千山万水,他一点也不懂她,原以为她嫁进林家是存了什么坏心思,也一直这么坚信着,可……自请离府就这么上演了,让名夏百般不解。
知道他不宣忿,玥丹就没再惹,而是带上十二分的诚意开了口,“名夏啊……你别管我做什么,只专心为你想做的事努力吧……”
林名夏似懂非懂地瞅她。
“我离府之后,家……就会交到你手上。”
“谁用你成全了!!!”男孩子的嗓音本就尖锐,再加上他这带着情绪的法叫,听起来就更刺耳了,玥丹不由地拧了眉头,为了耳膜间的不适,更为了这孩子的不知好歹,脸也跟着沉了下来,“你以为凭你现在的能力,可以守住正房的一切吗?你以为大爷大你的十几岁,都是吃喝玩乐了吗?别傻了,如果不趁着现在大爷那边羽翼未满将你
扶植起来,信不信不出两年,你就会被人忘到角落?”不要忘了你只是嫡出而不是嫡子……最后一句玥丹没有说出口,有些过份刻薄,还显得狠毒了些,但她相信,其中的意思名夏能懂。
这些问题他不是没想过,可是被那一声声聪慧过人,少年老成给捧得有些飘乎了,今天有人如此严厉地指出来,还真让名夏有些狼狈,可这又都是明摆着的,想否认都不能……
见他不言语了,玥丹也软了下来,“你先做做看,夫人虽然担心你还太小,但我感觉你能行,学习是一方面,更多的是一种宣告,嫡出该有的态度与责任,不容旁人觊觎!”
这话明明在情在理,可林名夏就是抵触得紧,至于为什么却说不清,只感觉心里像揣了团麻,又胀又扎……
唉……这么多日子以来,不说相处融洽吧,至少也能玩到一块了,今天他又开始闹起了别扭,可是让玥丹没想到,无奈又一次充满了全身,舟车劳顿再加上与肖氏那斗智斗勇,已经让她乏累不堪了,也没精力再陪他磨叽,于是直接下了逐客令,“你回去好好想想,若实在不行……再同夫人辞了这差事。”
林名夏跟没听见似的还是一动不动,好半晌才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走出几步,也不回身,喃喃地问:“你……还回来吗?”
玥丹一愣,“不回来能去哪?”直到那道背影渐渐溶入到暗色之中,玥丹都没能明白他为什么会有此一问,要说他怕自己再回来吧,又感觉他分明是存着些许依赖……
那带着迟疑的哝语,愣是困扰了玥丹两天。
“喂!”王寿乍着大大的手掌在她眼前挥了挥,“这是怎么了?听说你上午去寺里了?莫不是被老和尚抓住说与佛有缘,劝你出家了?”
初夏四点钟的太阳既灿烂又不是灼人,照在身上舒服极了,吃过午饭玥丹就关了自己的房门让丫头不要打扰,随后就顺着侧窗来了鲁域这边,跟他说了会话,王寿就死岂白列地凑了过来,还非说怕她闷。
玥丹翻了个白眼儿,这人真没正形!两句话就能惹得人想骂脏话,不过……眯起眼睛将他打量,王寿被看得直起鸡皮粒子,往后缩了缩,“你要干什么?”
玥丹用姆指与食指捻着下巴,“你那有没有尚方宝剑之类的东西?”
跟自己想得不一样,这可是让王寿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有那种眼神,就让他感觉身上的衣服没了
,虽然前几次都是他想多了,可总止不住有那想法。王寿咽了下唾沫,“没有,你要那有用?”
“连个傍身的家伙都没有,还好意思称是龙生凤养?”戏本里不都是写什么皇亲国戚仗着御赐之物,上打昏君和谗妃,下诛佞臣与刁民吗?玥丹鄙夷地横去一眼,刚好瞧见王寿在抠指甲缝里的污渍,她一下没了脾气,算了算了……就这么个玩意,有了那东西也是祸害……“当我没说。”
这回王寿可是听出轻视来了,当下就不干了,“没有还不兴我去求吗?你等着……”
“都什么时候了!”
王寿侧头看看日影儿,也感觉出晚了,于是又坐回去,“明儿我上朝去讨……不过,你要尚方宝剑有用?”
玥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今天同那位济原禅师见了面,又从小沙弥那打听来了一些细节,将已知的一切串联起来,玥丹得出了一个几乎是不可能的结论……因为事关重大,不敢妄言,还需同当事人问个答案。
对于从修行之人嘴里挖出信息,玥丹还真是没有什么经验,想着如果按照古人的愚忠来说,有个什么“如朕亲临”之类的御赐之物也许好办些,于是问了,谁知道王寿根本就没有。
太阳几乎落了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玥丹怕玉锦会进屋撞见她不在,就起身准备回去,王寿见她动,把胸脯拍得咚咚直响,“明儿肯定给你弄来!”
玥丹斜倪着他。
“真的!”
继续斜瞅着他。
“真的真的!你看你怎么就不信呢。”
其实吧这不能怪玥丹,普通情况下王寿说一遍的时候还挺可信的,但一重复……就不如不听呢。玥丹都没理他,径直越过他出了院门,没再理后面那就差指天盟誓的人……
☆、再收义子
还别说,王寿真是守了约,第二天头一个就到了朝房,把陆续到的文武百官可都给吓得不轻,要知道,以往太后想儿子了,下十道旨也不见得能把这位亲王给宣进宫来,更别提上朝这么伤元气的事儿了,可今儿……这位贵主儿不但大模大样地坐在朝房,还冲他们笑!
众人纷纷都抹上了汗……太祖开国以来就定了规矩:成年王子一律就蕃,无诏不得进京……偏偏这位先帝爷最小的孩子不管那套,撒泼打滚地闹,还差点一把火给王府点了,说要以身殉父……
消息传进宫里,太后心疼得一病不起,非说要跟着小儿子去封地,这下皇上坐不住了,一国太后怎可离了皇城?没办法,只能默认了寿王殿下留居京城。
就这么个浑不怕的主儿,连皇上都镇不住,做臣子就更不要说抗衡了,所以大伙早就生出了默契……只要遇到,有多远躲多远。
王寿见一群人都挤在门边,还没心没肺地招呼人进来坐,少时,就听得总管太监高唱:有本出班早奏,无本卷帘朝散请驾回还……
不等话落,王寿就跟兔子似地窜了出去,看得在场的朝中栋梁们都止不住地倒吸气儿。
金銮东配殿内,皇上正揉着额角解乏,昨天夜里湘妃吐了半宿,又是请御医又是下方熬药的,折腾得连眼都没合,不过心情倒是高兴得紧,林氏率真娇憨颇得他心,如今又不负圣恩身怀龙嗣,就更让人放不下了,好在今天只是坐朝,若没有奏事的,也就可以早点回宫休息。
皇上的如意算盘还没打透,王寿就驾着一团尚武的精神冲到了龙书案前,抱拳行礼,“皇兄……臣弟有一事相求。”
刚觉得好了些的皇上一见来人,还没完全落下的指腹就又压到了太阳穴,心里这个恨啊……这小子一来准没好事!但自知论矫情还不是个儿,只能以威严压他了,于是龙颜一沉,低喝道:“胡闹!这是议国事的银安殿,你想要什么了去后宫跟母后那讨……”
说罢同身边的内监总管使了个眼色,“去,带王爷给太后请安。”按皇上那意思,寿王不参政所提之事自然就跟国事沾不上边了,而太后那边天天盼着想着幺子却不得见,不如乘这个机会让老人家高兴下。
皇上想得挺好,可王寿根本不买帐,梗着脖子将太监给瞪得滚到了墙边,然后朗声道:“皇兄,给我弄把尚方宝剑玩玩吧……”
皇上正在接参茶的手一抖,半碗清透的
水全翻在了桌案上,将明黄的折子全给泡了都顾不上,惊呆了一双眸子瞅着那个一脸恳切的人,弄把尚方宝剑玩玩?瞧这漫不经心地语调,接下来会不会是想讨了传国玉玺去砸核桃啊?
稳了半天气息才总算是沉了下来,皇上面无表情地看向胞弟,“你又不会武,要那干吗?”
“身为一朝的王爷,连个尚方宝剑都没有,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我记得七皇叔有块牌子,有父皇赐的‘御驾亲临’,你也给我写上,带上那个多威风!”王寿自觉占理,侃侃而谈。
“行了……”皇上略带薄怒地瞪了他一眼,“你已经在京里横着走了,还讨什么金牌令箭?难不成还想折腾到天上去?”
“我就要那个……不给我就不走,跟你这磨!”说着也不管形象,一下就坐到了玉阶上,还有模有样的盘起了腿。
皇上见他耍起了无赖,也动了怒,吹胡子瞪眼睛地拍桌子训斥,可人家跟没听到似的,任他从国法说到家规,连个眼神都不带动的,边上的内侍总管见皇上真是动了肝火,忙小心翼翼地俸上了杯热茶,轻声劝道:“皇上,您都没歇好,别跟王爷生气了,您也知道王爷一向软硬不吃……”
皇上恨恨地咧他一眼,吓得内侍总管一缩脖子,可着实心疼主子,于是就乍着胆子继续说:“王爷也不过是一时起意,您赏个什么物件下去,乘了心也就没事了……”
这话一下提醒了皇上,想想也是,上回就是磨着非要宫里的吉祥缸,结果费了老大的劲搬回府里,没两天就给扔到了角落,也许这个不省心的弟弟只是从哪听了这么一句,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还不如早早打发了,远比他跟自己这搅活强。
想罢,皇上冲着殿前武士喊了句:把你手里的家伙给他……
破晓时分,玥丹打着去寺里上香的旗号出了门,并用诚心之说将准备随行玉锦给留在了院子里,她先是去了周家老店见小绿,又跟伙计问了关于家仆买卖的事儿。
虽说玉锦是挺听话,说不让打扰就一步不进正屋,但长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还是要把小绿弄到身边,现在小院里的使唤人全都是肖氏从身边挑出来信得过的,白天在这边侍候,晚上再回林家,如此动众玥丹担心总有一天会被人瞧出端倪,而且她也要顾忌很多,还不如说从外面找丫头,而将林家的家仆全都遣走。
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旭日也露出了整张脸,玥丹背着手溜
达回了宅子里,准备跟鲁域他们一起吃个早饭。
推门进院,就被守在墙边的人给吓了一跳,结果她的不满还没出口,王寿就诧意地问:“他是谁?”
玥丹回头,见斜下里跟着个头带草帽的少年,不禁生出一身寒颤,有人跟了一路,她居然没查觉!!!
仔细一看,原来是刚刚在南城遇到的孩子,早晨起来街上还没人呢,他却在闹市里立牌设擂,玥丹以为他是囊中羞涩,不得已卖艺挣钱,就随手给了块碎银,结果人家大感受了辱,二话不说提拳便打,两人斗到了一处,玥丹可是岳家古拳法第二十八代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