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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保姆阿姨扔下电话後,苏子昀问她发生什麽事情了。
保姆阿姨抱怨:「这家蛋糕店很有名的,先生和夫人都爱吃,所以这次生日宴我才在他们家订了个蛋糕。之前说好了能送过来,现在却说太忙了没办法送过来,问我们能不能去取,还说如果去取的话能便宜一半──可这不是便宜的问题啊,我现在这麽忙,哪儿能分得出工夫去取!
「他们说如果要送的话,就要再多等两个小时,可还有一个半小时午餐就要开始了,哪里等得了啊!」
苏子昀回头看看客厅里正忙着聊天的众人,被围在中间的魏思宇完全脱不开身,独自在客厅里待着也没什麽意思,他一个晚辈和那些成名已久的演员也聊不起来。思索了一会儿後,善良的苏子昀主动揽下了去取蛋糕的工作。
他的主动请缨让保姆阿姨惊喜不已,好话说了一箩筐之後,她高高兴兴把蛋糕店的电话地址仔细写了下来。好在那个地方虽然在城里,但现在路上人不多,他车开得快一点,一个小时肯定能赶回来。
在临出门前他原本想和魏思宇打声招呼,但看他被层层人群围在中间,也不好挤进去同他说话。想了想,他给他的手机发了条短信解释了一下,又嘱咐保姆阿姨帮他带句话,然後便拿着纸条出了门。
经过半个小时的路途,苏子昀终於抵达了那家幽静的蛋糕店。
这里的蛋糕味美绵软,很受大家欢迎,当苏子昀进店的时候,果然看见店员一个个忙得脚不点地。
大透明玻璃窗里的装裱师傅手动得飞快,一朵朵洁白的玫瑰花在他的手下如变魔术一般出现。
苏子昀出神的看了一会儿,直到店员过来询问他有什麽事时,他才如梦初醒一般拿出了蛋糕的预订单。
店员很周到的帮他把沈甸甸的蛋糕送进了路旁的车里,他道谢後就要开车回去,可当他正要倒车之时,却通过後视镜,看到了路旁的咖啡馆外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身得体又合身的西装,短发梳得整整齐齐,挺直的身板,端正的面庞──这个出现在市内咖啡馆外的男人,正是魏思宇的父亲。
向来挂在他脸上的和煦笑容消失不见,现在的他面孔板得死死的,配上那身正式的西服,他的模样看上去肃穆庄重。
……魏先生怎麽出现在这里,打扮得还这麽正式?
苏子昀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却只看到了魏先生走进咖啡馆的背影。他迟疑的盯着咖啡馆的大门,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毕竟向来温暖的魏先生,从来没有露出这麽严肃的一面……就好像,要和什麽人谈判一般。
不会出什麽事情吧?
虽然明知道探查长辈的隐私不好,但苏子昀出於关心还是开车掉了头,魏先生就象是他第二个父亲,身为儿子的他自然想要知道对方的情况。
他的车速非常慢,好在现在路上没什麽其他车辆,所以也不会引发什麽事故。当他的车开过咖啡馆的落地窗前,他一眼便看到了满脸严肃的魏先生,把一叠东西甩到了桌子上。
这是怎麽了?苏子昀吃惊的顺着魏先生的视线看去,可当他看清坐在魏先生对面的,那个身形佝偻的男人的脸时,他如遭雷劈一般瞪大了眼睛,手抖得差点连方向盘都握不住。
──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年,那个凌虐小雨的人渣的模样,一直深深的印在了苏子昀的脑海中。
而现在,这个让他恨不得剥皮蚀骨的男人,就这样出现在他眼前!
肖导演毕竟年岁已大,精神不济,再加上许久没有说过这麽多的话了,所以在拉着魏思宇絮絮叨叨将近一个小时之後,声音也越来越低。
肖夫人体贴的打断了他的话头,既让他休息一下,也让被无故拉住的魏思宇好好喘口气。
魏思宇好不容易从肖导演身旁挤出来,还未来得及拿起杯子喝口水,严姐和吕哥便笑意盈盈的走到了他身边。
严姐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帅气的小夥子,口中揶揄:「听导演那麽一说我才发现,你还真是有点小雨的影子。我说刚才看你怎麽觉得眼熟,原来是曾经合作过的小童星呀。」
「严姐,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魏思宇举手投降:「我真不是那个童星小雨,我以前从来没来过这边,自小在美国长大,而且我一共就拍过两部电影──不信您把子昀叫过来问问他,您不信我,总得信他了吧。」
听了他这讨饶示弱的话,严姐没忍住,噗哧一声就笑起来了。
在她心里也是觉得肖导演老眼昏花认错了人,那电影都是二十年前拍的了,当初的小童星再没听过下落,而现在这个年轻人则是高调进军影视圈,如果真是一个人,怎麽可能不拿当年的旧作炒作一下?估计只是长相有些相似,所以才勾起了肖导演的回忆吧。
其实她对二十年前的小雨已经没什麽印象了,她说的话就是逗逗魏思宇,毕竟能看到帅哥示弱也是件满搞笑的事情。
吕哥替他解了围:「你没听出你严姐在跟你开玩笑呢?她向来嘴皮子利落,你可别被她占了便宜去。」说着,他又起了个话头:「刚才我看见小苏出门了,保姆说他帮忙出去取蛋糕,估计一个小时也就回来了。你就安心的待在寿星旁边,别想着和他偷溜。」
魏思宇在心中叹了口气,被一个长辈错认成「小情敌」的乌龙,真是让他又难堪又尴尬,偏偏他不忍心戳破老人家的回忆,只能在旁耐着性子听着。
不过他也因祸得福,肖导演唠唠叨叨的说了很多小雨和小子昀在片场的搞笑行为,什麽逃避拍戏去大树下睡觉啊,什麽威胁小助理带他们去看黑道电影啊……林林总总数不胜数。
魏思宇完全想不到,现在看着沈稳安静的苏子昀,居然有那麽调皮的一面,尤其是小雨一肚子鬼主意,两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从来没安静过。
能通过这种意外的事情得知苏子昀小时候的模样,魏思宇想着嘴角就翘了起来。而且……苏子昀的小名是什麽来着?「昀昀」?这名字可比「子昀」亲切多了,如果在床上他这麽叫他的话,是不是就能趁他恍神之际让他们的关系再进一步了呢……
「小吕、小严、还有……小雨!」肖太太迟疑的声音,打断了魏思宇都要飘到天空的幻想,因为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怎麽称呼他,所以只能随着肖导演一同叫他「小雨」。
「这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开饭,我刚才和其他人就商量着看部老肖拍的旧电影打发时间,也当重拾回忆了。老肖点名要看《福喜相随》,这可是你们三个主演的片子,来,快坐中间来!」
半推半就的,魏思宇便和吕哥严姐一同坐到了家庭影院的正对面的沙发上。客厅很大,超长超大的沙发足够坐下十个人。
其他人也很随意的坐在搬过来的椅子上,毫不介意让全屋里最年轻的小演员坐在主位上。今天可是寿星的生日,放的又是寿星钦点的电影,能不让主要演员们坐正中间吗?
魏思宇心情很复杂的坐在大电视的正对面,但他面上仍然保持着微笑,和大家一边聊着他根本不了解的剧情,一边等待着电影的开场。
关於《福喜相随》这部电影,魏思宇的了解并不多,这是属於小雨和苏子昀的回忆,他并不想触碰。
而且他知道了很多在电影之後的故事,他怕自己看电影时会带上其他的情绪……总之各种原因加在一起,导致他今天还是第一次看这部电影。
不仅不像他曾经预想的那样,会在一个暧昧的夜晚,与苏子昀并肩躺在床上欣赏,反而是和一屋子老演员们说笑着看着,只是独独缺了苏子昀一个。
当大家安静後,电影正式开场了。
富有怀旧感的特效布幕缓缓拉开,在一个热闹的集市上,一位年轻女子和他的丈夫抱着两个小小的孩子,开心的逛着集市,但在粗心大意之下,其中一个孩子意外走丢了。
镜头切换着,一边是哭得撕心裂肺的女人,一边是被好心人送到孤儿院的孩子,这个故事也自此结束了第一个段落。
作为一个二十年前的贺岁片,这个片子的开头以现今的眼光看来十分俗套,魏思宇也有些打不起精神,看的时候并没有多专注。
但镜头一转,青翠的草地上,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迈着轻快的步子,背着书包从远处跑来。摄影机的镜头慢慢推进,给了那孩子的脸部一个大大的特写,整个荧幕上只剩下了那阳光灿烂的微笑。
魏思宇虽然早就清楚的知道这个小男孩是小雨,但是看着电视上那张熟悉的小脸,他自己忽然丧失了所有语言。他的双眼睁大,木然的看着荧幕上的一幅幅画面。
这时画外音插入,只有小男孩才有的独特声线,从音响里流淌而出。
──「妈妈说,其实我出生时还有一个哥哥,我们是双胞胎。妈妈说双胞胎,就是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陪我玩,陪我睡,陪我一起上学,和我一起开心,和我一起落泪的人……但是,我记不得他了。」
魏思宇只觉得脑中好像有哪根神经被触动了一般,针扎似地疼痛忽然顺着那根神经席卷而上,在短短一瞬间就穿透了他的大脑。
当苏子昀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咖啡馆里了。
他不记得他是怎麽停下车,不记得他是怎麽走进这间咖啡馆,更不记得他是如何选择了这麽一个极佳的偷听位置──他所坐的沙发座正好背对着魏先生,能让他听到对方的声音,却不让对方看到自己。
苏子昀的手边放着一杯咖啡,他想端起来喝上一口,但手却抖得不行。他恨不得冲上去把那个人渣大卸八块,但一种冥冥的力量让他冷静下来坐到了这里,悄悄的听着身後的对话。
「廖先生,久仰大名。」最先出声的是魏先生,向来和气的他开口却是隐隐的怒气。「我接到你的电话时还以为出现了幻听,当初那个背着虐待儿童的罪行却畏罪潜逃的你,居然还有走在阳光下的一天?」
「姓魏的,你不用跟我阴阳怪气的说话,」廖人渣笑了。
他确实很帅,即使他现在落魄,穿着劣质的衣服,蓬头垢面,瘦得形销骨立,却依旧能让人看出他年轻时的风采。
「我还是知道什麽叫诉讼时效的。」
魏先生放在桌子下的手握成了一个拳头,面前男人的模样和自己的儿子是那麽相似,他正是用这麽一张帅气的脸欺骗女人,在离婚後又把孩子当成赚钱的工具加以虐待。
魏先生即使涵养极高,但在面对这种人渣败类之时却无法平静下来。「廖先生,你把我特地叫回国是做什麽?」
「明人不说暗话,其实你在接到电话的时候也猜到了吧?」他恶劣的笑了起来:「三百万,一分不能少。」
如果不是魏先生曾经是一名心理医生、受过专业的调整情绪的训练,否则他现在绝对会把这个厚脸皮的恶心男人暴揍一顿。
这个男人在二十年前就能因为一己私欲把幼小的儿子反覆折磨,而现在他居然胆敢再次开口索要钱财。
魏先生的脸板得死死的:「凭什麽?」
「凭我是他爸!他亲爸!」廖人渣敲敲桌子,桌上一叠厚厚照片随着他的动作散落了一桌。
魏先生盯着最上面的那张照片,被年轻廖人渣抱在怀里的小魏思宇板着脸,不开心的盯着照相机的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