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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是现在的情形……”
“Ok,那你对法国美食有超强的研究啰?”
“啊?”
“啊啥?”
“嗯……是吃过不少次,研究说不上,但点菜,配菜也还过得去,怎么?”老杨说。
“怎么?啊哈!帮你花钱啊!来来来,今晚老杨请客,我们去法国餐厅好好庆祝一番,庆祝我天纵奇才,庆祝我们即将脱离不知所谓的困境,老杨,这一顿包你花得值得,花得爽,花得他奶奶的开心,还有啊,记得别带信用卡出门,也不用开车,一切都包在我身上啦!”柯老师越讲越大声,我们的心情也随着越来越高昂……除了小韩。
小韩面无血色,但已松开拳头,凝视着柯老师,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小柯……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
柯宇恒:“好痒,走了好不好?”
小钏:“再等一下嘛,蜡烛又还没烧完。”
柯宇恒:“靠,蚊子怎么只咬我不咬妳……”
小钏:“因为你比较香啊。”
柯宇恒:“等一下我们把灯笼丢下桥,看它一边烧一边飞好不好?”
小钏:“不要,我要留着灯笼,明年我们还要提它数星星!”
柯宇恒:“妳会弄丢啦,不如漂亮地烧了它。”
小钏:“不会!我会永远留着,永远……”
2000·中秋·宝山水库吊桥
第三十六章输得只剩屁!
“嗯,虽然我还不太习惯驾驭这种能力,但是随着练习就越来越容易了,等我知道怎么教人,你们就得学勃起一样拜我做师父啦!到时候我们即使回不去原来的世界,我们也可以在这里活得好好的,至于我是怎么办到的,今晚吃法国大餐时就可以知道了,老杨,小钏没吃过法国大餐,不介意我带她一起去吧?毕竟你以后还得叫她师娘咧!”
也不等老杨回答,柯老师就拿起客厅上灰尘蒙蒙的电话,按下免持听筒的按键,闭上眼睛,飞快地拨了一串号码,过了几秒,一个甜美的声音在电话另一端与柯老师“交谈”起来!
这不算交谈……不是因为那甜美的嗓子藏着怪声乱调,而是柯老师一句话也没说!
柯老师专注地听着对方的“语言”,嘴唇微动,仿佛进行着一场无声的交谈,神奇的是,在柯老师嘴唇微开时,对方的声音停止了,好像在聆听柯老师的“唇语”,柯老师一停下来,对方又开始发出一连串的怪声,大约五分钟后,柯老师挂上了电话,笑玻Р'地宣布:“小钏今晚六点半会来这里跟我们会合,然后我们再一起去餐厅。”
柯老师看了墙上的吊钟,继续道:“现在是下午四点三十四分,还有很多时间,我们轮流去洗个澡,换上好一点的衣服……老杨,你儿子应该还有旧衣服留着吧,借我跟勃起一下!”
原来,方才是柯老师打电话约小钏吃饭,哇!真是厉害的第六感……不,是超能力!不仅拨对了号码,听懂毫无道理的噪音,还看得懂指针发狂的时钟,这些现象都指出我的眼光果然不同凡响,柯老师的的确确是惊人的天才!
“现在真的是四点三十四分吗?反正也没有人能反驳,不是么?刚刚电话里的人究竟是谁,我也不知道……我们也没有人听过小钏的声音,嗯?总之,小柯,这一切都还只是你的自说自话,是真或假,只有等今晚才知了;我期待今晚你怎么带我们坐公车,期待看你怎么照杨教授的意思点菜,期待你刚刚所说的没有一句玩笑话……我这就上楼洗澡。”小韩神色铁青地说完,转身上楼。
“真不晓得她在大什么便,心情这么不好,Damnit……”柯老师无奈地说,吐了吐舌头。
“我……我也想确定一下,你能跟我保证你刚刚所说的,都是真的?!”老杨紧紧握着柯老师的手。
“别这样,好呕心,好啦!如果我唬烂的话,我就会被小韩传染月经,ok?现在我想睡一下,你们都洗完了就叫我吧!”说完,柯老师就倒在沙发上大睡。
黄昏。
夏天的太阳总是死得慢些。
大家洗完澡,全身香喷喷地在客厅打麻将。
没有人有心思玩……除了柯老师,他已经做庄连胡了四把。
我打了张九万,柯老师自己摸了张红中。
“庄家门清自摸,连五拉五,红中,白皮,真他妈的,还好你们连屁都没赌,要不然包你们输得只剩屁!”柯老师说。
“漆动呛……呜……”
门铃声……火车的汽笛声。
柯老师看了吊钟一眼,说:“早了十分钟。”
没有人应门,也没有人敢应斗。
柯老师苦笑着,说:真的那么不敢相信吗?
说着,径自离开牌桌,一面走向玄关,一面嘲笑似地看着我们。
柯老师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位绑着马尾的女孩,一个马尾上绑着一只蝴蝶发簪的女孩。
“是小钏,跟我说得一样可爱吧!”柯老师转过头来说。
那个女孩拉着柯老师的衣角,向我们点头示意,她灿烂的笑容,明亮清彻的大眼睛,跟柯老师果然是一双匹配的壁人。
※※※※※
座右铭?
那种你背颂再三的句子?
因为哲理?因为词藻?还是因为炫耀?
一个人,老是要靠一句话约束自己的行为,
柯宇恒:“真是笑毙了。”
第三十七章一口脓痰和五张千元大钞
“是啊!真的好可爱!”我说。
“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你真的学会……这里的生存方法了。”老杨吃惊地说。
“没错,但是你们说什么她可听不懂,所以我来当你们的翻译吧!”柯老师说。
“那你跟她说,我的肚子好饿呀,赶快带我们去吃大餐吧!”我摸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兴奋地说。
“是!极是!现在就出发!今晚大家一定当大大庆祝一番,别替我省钱啊!”老杨开心得满脸通红,拿起面装上衣就要往外冲。
“Ok,我们坐公车去,等会路上你再跟我说餐厅在哪里,先说好,我们可要吃最贵的哦!”柯老师搂着小钏说。
“最贵的,最棒的!哈哈!”老杨中气十足地大笑,像一头精神饱满的狮子。
于是,我们心情高昂地走到大马路边,准备看柯老师表演魔术。
柯老师跟老杨确认了法国餐厅的位置后,便任由几班公车从我们的眼前经过都无动于衷,却在十多分钟后自信满满地带着我们上了一辆人很少的公车。
“这辆车没有吊镮,椅子也很舒适,还有四台电视,怎么看都不像是公车,等会我们该不会一路坐到新竹、甚至高雄吧!”小韩冷冷地说。
看到柯老师跟他女朋友亲亲我我的两人世界,小韩的心里一定度烂得紧,刚刚还在老杨家里看到小钏时,小韩就一语不发了,现在她看见柯老师亲热地帮小钏的脖子按摩,终于忍不住发作。
柯老师没有回话,只是笑了笑,专注得观察小钏耳朵里的耳屎。
在车上,小钏偶而在柯老师耳际低语,但总不见柯老师对她说话,他只是凝视着小钏,轻轻动了几下嘴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小钏却一脸“听”得懂柯老师“话”里意思的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这辆公车已经在市区里乱钻了半个多小时,有几个地方还到了两遍,老杨的脸色愈来愈难看。
“我看还是去买几个菜,今晚我煮顿丰盛的晚餐欢迎小钏吧!”小韩冷笑着说。
“勃起,倒数十八秒。”柯老师没有理会,突然命令我。
“是,十八、十七、十六……”虽然不明白原因,我仍遵从柯老师的指示用心地数数。
“四、三、二、一……零!”
这时,公车突然向左疾驶,笔直地冲了几分钟后,竟开进一条幽静的小窄巷,一条窄得车体跟墙壁几乎擦出火花的小巷。
好怪异的公车路线。
不料,老杨眼神斗亮,惊呼道:“就在这附近!这简直太……太匪夷所思了!”
车子停下来了,停在一家装饰古朴的小餐馆旁。
“下车啰!应该就是这里了吧!”柯老师慵懒地说。
“是这里,是这里!快下车!”老杨忙说。
“别急,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台奇怪的公车会停在这里至少三十分钟之久,不过我快饿扁了,大家还是快一点。”柯老师说。
在小韩惊疑不定的表情下,柯老师为我们投下车资……一口脓痰和五张千元大钞。
“好贵的车钱!”我笑着说。
“不贵,等会老杨要花的才算贵。不过我说呀,老杨,这里看起来那么不显眼,该不会是你贪便宜吧!”柯老师说。
“哈哈,这里才有最道地的法国菜呀!只要是懂得享受的老饕,都知道这间由法国大厨尚米特掌厨的餐馆,才有台北最美味的鱼子酱啊!进去吧!看我的点菜功力!”老杨开心地说道,开心,当然不是因为有美味的食物等着我们,而是解脱怪异世界的方法就在眼前。
不过,老杨说得我口水直流,流得都快把我自己给呛死了。
※※※※※
墓志铭?
那真是一种艺术!
哀伤、留恋、连朱炮的伟大事迹还是最后幽默一手?
我选择后者……andyou?
第三十八章钥匙
我们走进了这家位居穷巷的餐馆,没想到里面的装潢非常别致,椭圆形的大理石天花板……让我感觉自己在桥下用餐,深红色的壁砖,吊在墙上的小火把,最奇特的是,地板上还挖了几条深水渠,任几只不知名的小鱼悠游其中,巨大的壁炉正烧着小火,在夏夜凉沁的气氛中注入一种自然而不讨厌的温暖感。
“老杨,我看你今天可要花不少钱了!”柯老师拍了拍老杨的肩膀说,并选了个靠近中间壁炉的位置。
等大家坐好后,老杨在柯老师耳边轻声念了一串菜色,并叮嘱一些对调酒与配菜顺序的要求,接着,柯老师拿起鬼画符似的菜单招呼服务生过来。
柯老师凝视着那个服务生,嘴角微动,手指急敲着厚重的石桌,那个服务生一开始是满脸疑惑与不奈,但十几秒后,他的脸色登然转和,还不停地点头示意,在纸上快速地乱涂,最后,柯老师塞给他一只瓶盖,令他堆满笑意地回到了厨房。
二十分钟后,各式美味菜色按照老杨的安排,一道道地送到我们眼前,包括一瓶42年份的白酒……一年也不差(老杨说的);老杨绅士地细细品味佳肴,我则好奇地询问老杨每道菜式的名堂与配菜顺序的道理,老杨不愧是资本阶级知识分子,对豪华的法国料理很有自己的享受哲学,我第一次见识到他刻麻将以外的优点。
柯老师和小钏师母仍持续着不为人知的打情骂俏,有时我们会透过柯老师跟小钏师母聊天,她说很羡慕我有和外星人做朋友的福气,真是个明理的女孩;她也夸奖小韩皮肤晶莹剔透,好像日本的古典美人;对老杨的大手笔,她更是再三致谢,频说柯老师超穷的,请过她最贵的东西只是贵族世家,还好这次托老杨的福,才吃到梦寐以求的正统法国美食。
此时是除了我们几个人相遇那天外,最美好、快乐的夜晚。
“应该到了掀开底牌的时候吧!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办到的。”老杨闻着香醇的白酒,看着柯老师。
“OK!真相就是这里。”柯老师指着自己的脑袋,继续道:“我得先说明,理解不规则中逻辑痕迹的能力,与沟通的技巧是不同的。知道什么是钱,看懂红绿灯,找出最佳的公车路线,这些属于前者。本来我以为这个世界的逻辑结构已经全然摧败,毫无规则可循,但是为什么除了我们,其它人皆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