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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起小白,把脸紧紧贴到小白柔软的毛上,眼泪一滴滴被雪白的毛吸收。
可能是看出她的心情不好,小白一动也不动。
夜深了,绿水从床上坐起来,小白就卧在她的床边。她走下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小白,对不起。她举起手中的匕首。
匕首落到小白毛上的那一刻,她停住了。她想起无数个夜里,她被噩梦惊醒,小白总是用红红的眼睛看着她,然后跳到床上不停的磨蹭着她的手,似乎是在安慰她。
她想起自己把对奶娘的思念和对娘亲的思念轻声告诉小白,小白轻轻舔着她的泪。
……
太多太多和小白的回忆,每一个回忆都是驱散她心头阴霾的,到了现在,她和小白的感情越来越深,她怎么能……
似是感受到了什么,小白睁开红红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绿水。
绿水手里的匕首拿起又放下,终于还是抵在了小白的脖子上。她知道,只要她再用点力,就能完成师父给她的任务,就能出去见奶娘了。
小白……绿水闭上眼睛。
匕首慢慢沾上了血,小白没有逃走,只是看着绿水。
不要怪我。手用力,匕首陷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绿水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红红的血。血是小白的,淌了好多好多……
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提醒着早晨的到来。
绿水抱着小白僵硬的尸体,整整一夜。
“师父,我完成任务了。”染血的兔子放到师父面前。
“做的很好,你可以去外面完成任务了。你这次的任务,是杀一个叫尚明棠的人,还有田府一家。”
“田府?”哪个田府,不会是她想的那一个吧。
“田中仁。”绝情吐出三个字。
绿水往后退了几步。
“你不要告诉我你玩不成任务?”绝情的目光变的凌厉。
“我……”
“生离门的人如果这点事都办不好,以后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师父,师妹没有接过任务,不如让我来吧。”无恨实在是不忍心。
“师父,我去。”绿水低下头,说出这几个字。
“这样才对。”绝情笑了。
绿水拿着小白的尸体,默默的走到屋外,选择一个满是青草的地方,她开始用手挖。
把小白的尸体放在挖好的坑了,一把把泥土逐渐盖住小白。
小白,你看这里到处都是你爱吃的青草。
“师妹。”无恨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继续虐待自己。
绿水看着自己的手,手指已被鲜血染红,和泥土混在一起,脏兮兮的。
这一点血,怎么能够还清小白,它流的血比这多多了。
拉着她回到房间,无恨把手帕沾湿,小心的擦着。
“师妹,第一次接任务,凡事小心。”师父是不会让他出去的,师妹只能靠自己。
“嗯。”绿水点点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包袱。
“师妹……”你的手还没有包扎。
绿水已经走出了房间,只留下一室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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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尚府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丝竹声声,十几个妖娆的舞娘扭动着纤细的水蛇腰。
上面的主座上,尚家大少爷尚明棠懒洋洋的半躺着。淫邪的眼光直勾勾的盯着舞娘胸前袒露的雪白肌肤。
“好,好,好。”他拍着手。
“爷。”一位身着红纱的舞娘扭到尚明棠面前,坐到他腿上,不停的扭动身体。
“嘿嘿,美人儿,跳的真好。”尚明棠的手已经伸到她的衣服里。
舞娘娇喘着。
下面的舞娘依旧卖力舞动,她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又不是第一次尚少爷在她们面前表演活春宫。
就在尚明棠要把舞娘的衣服褪下时,眼角余光看到一抹绿色的身影。
身穿绿纱的女子面上覆盖着薄纱,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又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她舞动着长长的衣袖,时而旋转,时而扭腰,勾魂的眉眼还似有似无的瞟向主位上的人。
“世间竟有这样的女子,怎么以前没见过?”尚明棠推开怀里罗衫半褪的舞娘。
舞娘愤愤的回到下面。
“停——”
丝竹声骤停,舞娘舞动的身体骤停。
“你们都出去。”指着绿衣女子,“你留下。”
众女子纷纷退下,大厅里只剩下尚明棠和绿衣女子。
“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以前没见过你?”要是以前见了,他早扑到人家身上了。
“小女子名绿水,是新来的。”盈盈一笑,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依然摄人心魂。
“绿水?好名字,只不过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三年前……”给他点提示。
尚明棠努力的想着,三年前他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绿水,绿水……
“田府。”她给出答案。
田府?尚明棠恍然大悟,“你是田中仁的女儿,可恶的田中仁,说好把你送给我当小妾的,竟然反悔,不过,还好你今天送上门来了,要不然我都忘了。”
“是啊,我自己送上门的,你知道我送上门干什么吗?”
“还能干什么?给我当小妾呗。你放心,我是不会亏待你的。”田中仁说着向她靠近了点。
“你错了,要不要我告诉你我是来干什么的?”绿水诱惑的低语。
“你说。”美人儿就连声音都是好听的紧。
“我啊……”绿水停顿了下,“是来要你的命的。”
“哈哈——”一个女人,能拿得动剑吗?还要他的命,真是笑话。
下一刻,他笑不出来了。绿水飞身跃到他面前,迅速抽出腰间隐藏的匕首,直向他的左胸口插去。
尚明棠也是学过几年武功的,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就回过神。向后退了几步,险险避开刀尖。
还退啊,绿水继续逼近。尚明棠不停的往后退,根本就没有反击的东西,当背碰到墙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退不了了。
“来——”他不甘心。
圆睁的双眼,眼睁睁的看着匕首没入自己的身体,下面的话再也喊不出来。
“啊——”一位送茶点的丫鬟站在门口,看着少爷身上留下的血大声尖叫。
绿水扭头看了她一眼,本想杀了她,可她眼底的恐惧让她不忍心。看了那丫鬟一眼,她从窗户跳出去。
没想到杀了一个败类的感觉这么好,绿水高兴的在街上转着。三年来,她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好过。看着他的血一点点从身体里流出,她有一种复仇的快感。
由于高兴,她的面纱一出田府就去掉了。她不知道,她的倾城容颜会为她招来麻烦。这不,麻烦来了。
“哟,姑娘一个人啊,大爷陪你走吧。”一个中年富商抓住绿水的胳膊。
“放手。”皱了皱眉,甩开他的手。
“抓住她。”富商身边的人围了上来。
看着围上来的人,一共有六个,绿水思索着要怎么脱身。六个人,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她怕的是自己的武功引起别人的注意。
“住手。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不嫌丢人吗?”
绿水看着为她出声的年轻人,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的声音冷冷的,整个人给她的感觉也是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一身白衣,不染纤尘,俊美的脸庞,灿若星辰的眸子,他不像是凡间的人,反而像是从天而降的仙人。
“你谁啊?别多管闲事。”富商看有人要坏他的好事,十分不爽。
“我就是看不惯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弱女子。”年轻人气定神闲的说。
“公子,你赶快走。他们你是惹不起的,那个富商是知府大人的弟弟,一向横行霸道。”旁边一位老者提醒。
“是吗?”一个人从天而降缓缓落到说话的老者的身边。
“你……”老者看着他。
“这世上还没有欧阳辰皓不敢管的事,欧阳兄,你说是不是?”他看着站在人群中的年轻人。
“叶凡,你少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欧阳辰皓没好气的看他一眼。
他本来不认识叶凡,在来悦来镇的路上,不小心遇到了他,他就开始像紧紧粘着他,好像是没断奶的娃一样。害得他不禁怀疑,“叶门”养不起他们的少主吗?
说起叶门,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一个家族。叶门以制造兵器起家,大多数朝廷所用的兵器还有江湖人所用的兵器,都是向叶门定做的。叶门第十三代门主就是叶凡的父亲,而叶凡则是唯一一个有资格继承叶门的人,也就是未来的第十四代门主。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叶凡眨了眨圆圆的眼睛。“我这不是在帮你助威吗?”
冷静,冷静。欧阳辰皓提醒自己,天知道,碰到叶凡,他的冷漠不管用。
“上啊——”富商大叫。
六个人团团围住绿水和欧阳辰皓,至于叶凡,早躲到一边去了。
“嘭——”一个人被踹飞出来。
“啊——”又有人倒在地上。
众人看得眼花缭乱,还没有回过神,六个人都躺在了地上。
“你,你等着。”富商看讨不到便宜,急忙逃跑。
“我不仅要等着,还要去会一会知府大人。”欧阳辰皓冷冷的说。
欧阳辰皓?绿水想着这四个字,她知道这四个字为什么这么熟悉,因为她从没有忘过这四个字。
“姑娘,你怎么不说声谢谢。”叶凡凑上前。
“小弟弟,我要说谢谢也不用跟你说吧。”看着面前的娃娃脸,绿水说道。
小弟弟?叶凡的脸色变了。他是长的一副娃娃脸没错,可她……也不能这么坦白啊。还叫他小弟弟,呸,他可是和欧阳辰皓同年出生。
看着叶凡的脸一阵红,一阵青,欧阳辰皓的嘴角上扬,其实他心里早就乐翻了。
“谢谢。”绿水真诚的说。
“举手之劳。”欧阳辰皓又恢复了冷漠。
第十八章
“姑娘,你要去哪里啊?一个姑娘家,尤其是漂亮的姑娘,最危险了。”叶凡的娃娃脸又挂上笑容。
“出城。”要赶回去向师父复命。
“真巧,我们也要出城,不如一起走吧。”叶凡热络的提议。
绿水看了看欧阳辰皓,他依旧是一脸冷漠。
“辰皓,你不会反对吧?”叶凡语含威胁。
欧阳辰皓没说话,耸了耸肩往城门方向走。他心里一直在想,身边的姑娘真的好熟悉啊,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其实,他心里一直记着一双秋水剪瞳,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眼睛,里面盛满了悲哀,却又坚强的让人心疼。现在,旁边的她眼睛和记忆中的眼睛很相似,只不过里面没有悲哀,有的只是冰冷。
在他想绿水的时候,绿水也在想他。欧阳辰皓,这个名字,她一直都不陌生,并不是因为欧阳辰皓是江湖四公子之一,也不是因为欧阳辰皓家世显赫,更不是因为欧阳辰皓让名门闺秀、江湖女子为之倾倒的风采容貌,而是欧阳辰皓曾经救过她。
她永远忘不了三年前她逃出田府,是欧阳辰皓帮了她,让她从狼口里逃脱,也是因为欧阳辰皓的帮忙,她才能进入生离门。
尚大人的儿子尚明棠被杀,这可是一件大事,如果处理不好,可是会惊动朝廷。所以,知府大人刚收到尚明棠的死讯就马上派人封锁城门,并根据一个目击丫鬟的证词,准备捉拿凶手。
据丫鬟说,杀尚明棠的是一个女子,而且还貌似是一个绝色女子,那女子穿着一袭绿衣,身材纤细妖娆。
“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子?”守城士兵拿着一副画,画上所画正是丫鬟描述的女子,只不过女子面戴薄纱,看不太清楚。
“没,没见过。”要出城的老人战战兢兢的回答。
“快过去。”守城士兵挥挥手,让人打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