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谁……谁?”田中仁颤抖着问。
“你不认识我了吗?可我却认识你们,一辈子都忘不了。”绿水从暗处走出。
“老爷,她好像是……是……”田夫人躲到田中仁身后,还有一半身子露在外面。
“是谁?”他好像没见过她。
“绿水那个贱丫头。”这句话说的是咬牙切齿。
“绿水,你跑哪儿去了?既然你回来了,等一下就去尚少爷府上吧。”听到是绿水,田中仁的气焰又起来了。
看来,他还不知道尚明棠已经死了。真是笑话,到现在还敢命令她。
“尚明棠已经死了,你们不知道吗?”她就好心点提醒他们。
“什么?”田中仁有点不相信。
“老爷,我好像也听说了。”
田中仁摸着下巴,既然尚明棠死了,那就不能把绿水送过去了。“那就送给知府大人吧。”这个主意好。
“好,老爷。”田夫人晃着圆滚滚的身子。
“你们还有机会吗?”到现在还想着把她送人,真是愚蠢。
“怎么,你……”
剑出,剑落,一切都只是一瞬间。
田中仁睁着眼睛,血从脖子上流下,他的话还未说完就断气了。
“你——”田夫人惊恐的看着绿水,想要喊出的声音在她的逼近中慢慢消失。“绿水,你就饶了我吧。”
“饶了你?当初你用鞭子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饶了我?”
“绿水,看在我是你娘的份上……”这个时候,当然要套关系了。
“你是我娘吗?我娘不是被你欺负死了吗?”绿水打断她的话。
“求求你了,只要你饶了我一条命,我什么都愿意做。”命比较重要。
“你怎么不饶了我娘的一条命,怎么不饶了奶娘的一条命?”剑慢慢靠近她的脖子。
“我……”田夫人瘫在地上。
“你该庆幸,我没有凌迟你。”
“啊——”田夫人眼睛充血,倒在地上。
屋子里充斥着血腥味,刚才杀人的时候不明显,当屋子里只剩下她在呼吸的时候,这种味道还真的令人作呕。
看来,还是不能习惯啊!绿水无奈的笑笑。
奶娘,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城外乱坟岗
到处都是腐烂的尸骨,森森的白骨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恐怖。散乱的坟更是小的可怜,连一块墓碑都没有。
风轻轻掠过,本来该是很舒适的,可在这里却显得阴森。
“呜——”像小孩的哭声,可仔细看看又没有人。
正确说来,整个乱坟岗,现在就只有一个绿色的身影。
何大婶说把奶娘埋在乱坟岗了,可这里坟虽然不多,她也分不出哪一个是奶娘的坟啊。
所有的坟都是那么小,看起来也是一模一样。奶娘,你究竟在哪儿啊?
奶娘,绿水来看你了?别让绿水找不到,好不好?
“奶娘——”可能是刚才她只是在心里念着奶娘,奶娘没有听到,现在她大喊,奶娘就会听到了吧。
没有回应,只有呜呜的哭泣声。
奶娘,她坐在白骨中间,脸色惨白。
拿出怀里的面纱,她轻轻把它放到地上。
“奶娘,原谅绿水找不到你。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你就来找绿水吧。”说完,她闭上眼睛。
又一阵风吹过,地上的面纱被轻轻吹起,飘呀飘,面纱从一个个低矮的坟头飘过。
最后,面纱落在一个坟头上,那个坟和别的坟也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可面纱落到坟头上,就再也不飘了,像是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奶娘,是你吗?”轻抚着坟上的黄土,绿水轻轻的问。
哭泣声没有了,整个乱坟岗一片安静。
第二十一章
“绿水,等你安顿好了,再回来接奶娘。”
奶娘的话犹在耳畔,可那慈祥的笑脸却再也没有了。
风又开始吹,吹的尘土飞扬,吹的树叶不停的旋转,吹的跪在坟前的人儿发丝散乱。
“奶娘,你是在怪我来晚了吗?”是啊,她确实是来晚了,都晚了三年了。
她一直在想,如果她不离开田府,如果她顺从田中仁的命令嫁给尚明膛当小妾,那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或许,她会失去自由,应该说她从来就没有过自由。也或许,她会失去自我,只能成为尚明棠的一个玩物。可是,最起码奶娘不会死,奶娘会好好活着。
都是她害死了奶娘,自由算什么,变得强大又有什么用?没有了奶娘,她所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如果杀人可以让奶娘活过来,让她杀再多的人她都愿意。
“都是绿水害了你。”她的泪一滴滴落入黄土。
看了看小的可怜的坟,这样怎么行呢?“奶娘,让绿水为你立个碑吧,咱们就不回田家的墓地了,那里是不会有咱们的容身之处的。”
看着不远处的一棵不算小的树,她运足内力,把树从中间劈开,然后用剑削下一截。
娘亲如意之墓
她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在上面写道。
娘亲,这两个字奶娘绝对担得起。这么多年来,她费尽心血,只为了让她生活的更好。即使是亲生母亲,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吧。
坟也太小了,在她心里,奶娘是一个伟大的母亲。所以,她的坟应该比这里所有人的都大。
用手捧土,她要为娘亲添坟,弥补这三年的亏欠。
黑夜不知不觉的降临,漆黑的夜空中一个星星也没有,一声声轰隆隆的雷声从远处不断靠近。
刹那间,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落下来。
这时候,绿水已经把木板插到了坟头。
狂风暴雨也不能分开她和奶娘。“娘亲,我再陪你一会儿吧,我这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才能见面。”
“娘亲,你还记得绿水小的时候吗?小时候的绿水很喜欢吃红烧肉,可那是给主子吃的,我们就是连闻闻味道都难。你有机会去大厅的时候,都会趁人不注意,偷偷地用手帕包两块回来。见到我时,你一句话也不说,就把肉塞到我嘴里,那滋味,有点甜,香的可以腻死人。看我吃的开心,你就会露出很欣慰的笑。这些,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下一次来,我带红烧肉给你吃。”她知道奶娘也喜欢吃红烧肉,可她却尝都没尝过。
“哗——”雨越下越大。
绿水单薄的绿衣早已湿透,头发也不停的滴着水。她的脸上,脖子里,包括身上,到处都是水。
“娘亲,绿水要走了,你和我娘,你们两个在天上,要好好的。”
又磕了几个头,绿水站起来,腿已经麻了,她跌倒在坟前,满身都是泥,脸上也沾着泥水。
“告诉娘,我已经报仇了。”世上已经没有田府了,欺辱娘的田夫人没有了,打死奶娘的田中仁也没有了。
带着哀伤,绿水一步一步往生离门的方向走,每一步都走的困难,眼睛也看不清路,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挡住了她的视线。
不知走了多久,头越来越痛,脚步也越来越重,她走不动了。
“娘……”嘴唇动了动,她倒在地上。
雨水不停的砸在她瘦弱的身上,地上的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远处隐约浮现出两个影子。他们一人打一把伞,披着斗篷,脚步稳健的走在雨中。
“辰皓,你可不可以走慢一点。”叶凡不停的抱怨走在他前面的人。他不是怪他走的快,而是他的脚甩出的泥水,全部都落到倒霉的他身上。
可怜他的白衣啊,可是用上好的云锦制成的,花了不少银子呢!被前面的他这么一弄,白衣几乎要变成灰衣,怎么出去见人啊。
“婆婆妈妈。”前面的欧阳辰皓不屑的回了一句。其实吧,他是故意的。谁让他老是跟着他,还不停的说话,他说的不烦,他听的都烦了。
所以,最好他能一气之下离开,他本人乐得轻松。
话说,遇见叶凡,是他人生中的一大失误。早知道一时仗义相助会换来一个跟屁虫,打死他他都不会帮助别人。
哎,只能说是缘分吧。来悦来镇的途中,他投宿在一家客栈,开始他不知道那是家黑店。半夜,他实在是睡不着,就站在窗户边吹风,恰好看到店小二往他房里吹迷烟,屏住呼吸,他等待着鱼儿落网。果然,迷烟散去后,几个人走进来,收拾了他的钱财就要走。
他自然是不愿意,从床上起来教训了他们一顿。正要离开客栈,他的良心忽然出来了,想了又想,他还是转回去通知其他的客人。当时,叶凡就是那些客人中的一员。
后来,他们几乎每天都巧遇,叶凡美其名是为了报答他的恩情。再后来,不是每天巧遇,变成时时刻刻巧遇了。
他冷着脸要叶凡离开,可叶凡的脸皮太厚了,他的冷漠根本没用。慢慢的,他也把叶凡当成了朋友,只不过一向冷情的他,嘴上说不出好听的话。
“我要是不说话,就怕你已经忘记怎么说话了。话少的要死,真怀疑你上辈子是媒婆,说了太多话,这辈子阎王罚你少言寡语。”他早已经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好听的就当听见了,不好听的就当没听见就行了。
“你……”欧阳辰皓正想说话,前面的一个绿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是什么小动物吗?呃,好像没有绿色的动物存在吧。
那,就是个人了。绿衣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穿绿衣服的人?猛然,一双饱含倔强的美眸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叶凡自然也发现前面的绿影了,他想快点过去,可前面的比他还要快,他只能紧随其后了。
“姑娘,你醒醒。”推了推地上的身体,欧阳辰皓低唤。
叶凡简直要昏了,能醒的人还会倒在这里吗?“她恐怕是晕过去了。”
放下碍事的伞,欧阳辰皓打横抱起地上的人儿,把自己的斗篷裹在她身上。
“喂——”看着又往回走的欧阳辰皓,叶凡急忙跟上去,把伞撑在他们头上。“不是说要回京城吗?”
“过几天再回去也不晚。”
“哦。”叶凡纳闷,为了一个女人不回京城,看来,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第二十二章
已经三天了!
欧阳辰皓看着躺在床上苍白的容颜,心里有一种怎么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很讨厌女人,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可是对躺在床上的身影,他就是放不下,看到她有困难,一向秉持不多管闲事的他,硬是凑上前。
就拿此刻来说吧,身为小王爷的他何曾亲自照顾过人?别说是没见过几次面的女人,就连他的母亲生病,他也只是探望一下。可现在,他却拒绝请一个丫鬟,心甘情愿守在她床前,等着她醒过来。
看到她的额头渗出汗,他把布巾放在凉水里浸湿,然后轻轻的为她擦掉汗。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好很多了,不像前两天那么烫。
笨拙的把布巾放在她的额头,叶凡说这样可以降温。虽然她已经好多了,但他还是不放心。
“娘……娘……”
昏睡中的绿水不停的做着梦。
开始,她梦到自己被田中仁扔到燃烧的火堆里,炙热的火烧着她的皮肤,又烫又疼。她努力挣扎着,怎么也走不出火海。
就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一个穿白衣的公子从火海中走到她面前,他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带她一步步走出火海。
从火海走出来后,那个公子就消失了。她悄悄的伸出手,想要他别走,但她怎么都说不出来。
白衣公子还是消失了,不过,她记得他的名字。
他叫欧阳辰皓。
再后来,她梦到吊死的娘亲,娘亲瞪大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很想说她很怕,她想出去,但怎么喊都喊不出来。绝望的她只能任孤独寂寞充斥心间,只能一个人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