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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我现在这个样子，谁知道我是谁？这一切，绿水，都是拜你所赐。”女子的嘴角诡异的上扬，声音轻轻的，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人。
绿水根本没明白她说的话，心想，她可能是自己杀过的某个人的家人。作为杀手，她杀过的人那么多，仇人自是不少，何时何地都有想要她命的人。眼前毁了容易的女子，可能就是那些仇人中的一个吧。
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女子笑着说：“你没有杀过我的家人，可是你抢了我最重要的东西，害得我有家不能归，让他恨我入骨，这，比杀了我或杀了我的家人更加让人不能原谅。”
“是吗？那你想怎么做呢，杀了我吗？”绿水的语气依旧是云淡风轻。
女子被激怒了，“你不觉得杀了你太便宜你了吗？要打击一个人，不是只有要了一个人的命这一种方法，生不如死不是更好吗？”
绿水重新回到牢里仅有的石床边坐下，看着透过窗户的昏暗光芒，她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生不如死？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这样活着的吧！
“这一切只是开始，绿水，你慢慢等着。”说完，她往牢房门口走去。当走到门口时，她的手微微一动，一道银光迅速射向绿水。
绿水脸上表情未变，身形轻巧一闪，两指夹住那道银光。原来是银针，只不过显然是功力不够。
绿水没有看到，女子脸上阴狠的笑，那笑，似乎带着笃定。
白府
白玉悠闲的坐在花园的凉亭里，修长的手指捏着玲珑剔透的茶杯把玩，脸上挂着和以前一样的笑。
“主子，无恨公子和御风公子来了。”丫鬟恭敬的禀告。
顺着小路看向花园的尽头，根本不见无恨和御风的身影。白玉但笑不语，不一会儿，无恨和御风的身影出现在花园门口。
“你的功夫又长进了呢，夏荷。”白玉赞赏的看着清秀的女孩。
“谢主子夸奖。“夏荷淡淡的说。
看着无恨和御风越来越近的身影，白玉摆了摆手，丫鬟们都离开了凉亭。
御风走到凉亭，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然后坐到白玉对面。“白玉，我师姐的案子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只能说陷害的人太狡猾了，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无恨的眉头皱了皱，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御风嘲讽的看着他，“自己没本事就别说大话，现在倒好，丢人了吧，什么都没查出来。”
“那你呢？你出去了那么久，不也是去查了吗，你查到什么有用的证据了吗？”白玉用同样嘲讽的语气反问。
御风被堵的哑口无言，只能狠狠的瞪着白玉。
“我这边也是什么都没查到。”等他们都安静了，无恨才开口。
御风张大嘴看着无恨，“师兄，我终于平衡了，你都查不出来，更何况是我呢！”
“你自己没本事就别显摆了。”白玉不屑的撇了御风一眼。
御风马上反唇相讥，“你不是也一样。”
“彼此彼此。”紧接着，两人异口同声的说，说完相视而笑。
“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情况对我们很不利。”无恨难掩心中的忧虑。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白玉无奈的说。
“我们可以等，但师姐等不了爱啊！”御风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白玉赞赏的看他一眼，“没想到你还能说出一句人话。”这话又引来御风的怒火，躲过眼前的拳头，白玉不忘反击一下。“绿水是皇上亲自下旨抓的，如果我们不能尽快找到证据为她翻案，恐怕皇上很快就会下旨斩了她。”
“我们还有多长时间？”无恨问道。
“依我看不到一个月，葛云天审问可能需要五天左右，接下来是皇上的审核，这中间大概有十天时间。如果一切都定下来了，那么斩首的圣旨很快就会下来，一般人可能会等到三个月后处斩，但绿水不一样，皇上不会给她那么长时间的。”白玉冷静的分析。
“为什么一般人有三个月，师姐只有一个月时间，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师姐和皇上有什么仇吗？”御风愤愤不平道。
白玉但笑不语。
第八十章
白玉料想的不错，葛云天很快便开始审问绿水。
在一行御林军的压送下，绿水被送到了大堂。
大堂两边站着威武的士兵，他们的手中拿着惩罚犯人的板子，腰间佩戴着锋利的大刀。往上看，葛云天就坐在大堂上，他的上面悬挂着一幅匾，金色的四个大字照的人眼花。
“大胆罪民，见到本官为何不下跪？”葛云天看着绿水，威严的开口。
“我本无罪，为何要下跪？”绿水冷眼一扫，许多人都打了个寒战。
“来人。”葛云天话未说完，一个人跑到他身旁低声说了一句话。“本官可以允许你不跪，但接下来的审讯希望你配合，如若不然，大型伺候。”
“我来问你，被杀的婆婆和你是何关系？”
“没有关系，她凑巧救了即将丧命的我。”绿水冰冷的心想到那位善良的老婆婆时温暖了一点，对一个陌生人她竟然全力相救，没想到最后还是死于非命。
“你是因何手的重伤，又为什么会到那么偏远的地方？”
绿水眼中很快的闪过一丝痛楚，可是没有人发现。“大人，这好像和本案无关吧！”
“怎么会无关？一个良家女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受重伤还到那么偏远的地方？”葛云天对她的不配合显然有点生气。
“我受伤和别人无关。”
“大胆，本官问你话你竟然不答。来人，打二十大板。”说着，葛云天不忘看了一下旁边的屏风。
很快，绿水被一个士兵打跪在地上，接着，两个士兵开始一替一下的用力打。旁边还有人计算着“五，六……”
绿水强忍着疼痛没有叫出声，每一下板子都是用足了力气，疼的刺骨。
“你是说还是不说？”葛云天认定了一个女子不能忍受那么重的处罚，在打到第十板的时候，他问了一句。
绿水没有说话，准确的说是连表情都没变。
“接着打。”葛云天命令道。
绿水已记不清自己到底挨了多少下板子，只知道落在身上的板子越来越重，腰部已经发麻感觉不到疼痛。
终于，二十大板打完了，一个士兵提着一桶水走到绿水身边。
“哗——“一桶水全部倒在绿水被打的渗血的身上。
尖锐的疼痛由腰部传到四肢紧接着是心里，绿水咬紧牙关，原本苍白的脸更加苍白，就连嘴唇都发青了。
这桶盐水还真是来的及时啊，绿水抬起头，微弱的声音依旧冰冷。“大人还真是秉公执法啊！”
这话说的讽刺，葛云天的脸一下子红了。这桶盐水根本就不是他交代的，打了人后再往人家伤口上浇盐水，说实话真的很残酷，一个男人都不一定受得了，更何况是一个弱女子。“今天就先审到这里，明天继续。”
两个士兵要去拖绿水起来，绿水倔强的以手撑地站起来，蹒跚的往牢房的方向走去。
绿水走后，一个伟岸的身影从屏风后走出来，葛云天马上起身跪倒在地。“皇上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欧阳振天越过他坐到堂上的椅子上。
“皇上，依臣看这个案子有很多疑点。”看着欧阳振天平静的脸，葛云天忍不住有点颤抖。
欧阳振天眉头一挑，语气有些戏谑，“可朕却不这么认为，凶手就是凶手，就算是狡辩也没有用。”说着，拿起刚刚师爷记录下的案情，先是认真的对折，接着轻轻的撕开。
“是，是。”葛云天的额头已经布满汗珠，但他不敢擦。
欧阳振天突然狂躁的把纸撕成碎片，“葛云天，朕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不能审出一个让朕满意的结果，不仅是你，连你的家人都要小心了。”
葛云天瘫在地上，任由碎片飘落在自己身上，看着欧阳振天远去的身影，心头一阵发凉。
绿水回到牢里，当牢门被关上时，她再也支撑不住的趴在石床上。
疼痛一阵阵袭来，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腰，手上满是鲜血。
“绿水，有人给你的。”牢头把一个小瓶子扔到她面前。
绿水捡起瓶子，打开闻了一下，是上好的疗伤药。会是谁送的呢？脑中出现一个人的身影，她摇摇头，把那个人的身影赶出脑海。“一定是师兄。”
挖了一些药膏，她开始艰难的往身后抹，有时手不小心按到伤口，免不了又是一阵疼痛。费了好一会时间，她才把伤口大概抹完，有的地方根本就够不到，只能算了。
上完药后，绿水疲惫的闭上眼睛。
她睡熟后，一个身影悄悄的走到石床边，怜惜的轻抚着她苍白的脸。感觉到她快要清醒，他迅速点了她的睡穴。
“绿水，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倔强呢？“拿出药膏，他开始抹她没有抹到的地方。每看一下她的伤口，他的心里便是一阵疼。
“辰皓，辰皓。”石床上的人睡得并不安稳，嘴里喃喃的叫着这个名字，眼角是晶莹的泪珠。
“绿水……”欧阳辰皓颤抖着喊出这个名字，禁不住鼻酸，眼眶也红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小王爷，该出去了。”牢头进来催促道。
欧阳辰皓拿出一条被子盖在绿水身上，恋恋不舍的出了牢房。“牢头，麻烦你了。”欧阳辰皓掏出一些银子递给牢头。
“不麻烦，不麻烦。”牢头讨好的笑着。
第八十一章
白府
绿水被打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传到了白府。
三个男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掩饰不了自己的焦急。无恨冷酷面无表情的脸上布满冰霜，丫鬟仆人都不敢靠近一步；御风也失去了以往的潇洒，这会儿正像个无头苍蝇不停乱走；而白玉，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眼中一片阴霾。
“现在该怎么办？看来皇上是有意要置师姐于死地。”御风握紧了拳头，他现在恨不得杀到大牢去把师姐救出来。
白玉看了他一眼，似是在思考什么。
“你们都说句话好不好，师兄，白玉。”看没人理他，御风忍不住大喊。“今天是二十大板加盐水，说不定明天就直接要了命了。”
“说的也对。”白玉点点头。
“我再去找一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说完这句话，无恨转身离开了。
看着无恨离开的身影，白玉眼中的阴霾更深了。
依旧是那个小茅屋，欧阳辰皓已在那等了一夜。他的发上沾着点点露珠，飘逸的白色锦衣也有点潮气，俊美若仙的脸上满是担忧，眼睛里有着疲惫的红丝。
“你昨天去了大牢。”无恨肯定的说。
“恩，她身上都是伤，血已经把衣服染红了。”想起在牢里看到的那幕，欧阳辰皓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他趴怕自己会冲动的跑到大牢，把那些伤害绿水的人都杀了。
“现在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不知道师妹还可以坚持几天。”说着，无恨看了欧阳辰皓一眼。
“两天，如果两天后，我们还是找不出一点证据证明绿水的清白，我会……”
“你会怎么样？”无恨等着他说出那句话。
“冲到大牢，把绿水救出来。”他最多只能等两天了。
“到时候我会帮你。”无恨满意的点点头。
欧阳辰皓吃惊的看着他，“你，为什么？”
“得到一个爱人不容易，师妹苦了那么久，是到了该享受幸福的时候了。我不忍心她的后半生还在不停的杀人。”无恨喃喃的说。
“那你呢？你还要继续过这种日子吗？”早把无恨当成了朋友，欧阳辰皓自是不希望他继续这种杀手生涯。
“要脱离这种生活岂会那么简单，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