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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华姐,你不能这样下去了,远儿还没好,你就会病倒的。”行雪劝慰我道:“要不,对秦夜轩说一声吧,如果,以后有什么事,他会恨你的。”
“不,不会的,远儿不会有事的!”被她这么一说,我心里更难过。
“可是,远儿如果知道的话,也会怪你的。远儿只是怕你担心,才不在你面前提起要爹的。哪个孩子不想自己生病是爹娘在身边?”
“可是,我,我怕……”
“元华姐,没什么可是的,这也许是个机会,让秦夜轩回到你身边的机会。”
“你不要这样说,我不想又被他说成是利用远儿来要挟他。”
“我知道,我只是说说而已。”
最终,我只能答应,不管怎么说,我不能剥夺他们父子相见的权力。行雪让楚青去说,他们现在在生意上有往来,最近走得也很近,见他比较方便,说起来也就容易些。
一大早,我正在帮远儿擦脸时,秦夜轩进来了。他一脸的阴沉,我心虚的都不敢抬头见他。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便走向远儿。
“你是谁?”远儿的声音犹豫发烧变得沙哑。
“我是你的爹爹。”边说便把远儿抱在怀里,看见床边是远儿的早饭,变端起来,道:“来,爹爹喂你吃饭。”他的动作轻柔,语气温和,我仿佛看见七年前的他了。
远儿看了我一下,我点点头,床边坐下。远儿便乖乖的吃饭,时不时的看看新出炉的爹爹,问些令我心酸的问题。
“娘常对我说,爹爹出远门了,去赚大钱了。”喂了几口,远儿便吃不下去了,但精神很好,拉着他的袖子找话说:“爹爹,你怎么都不回来看我们啊?”
“爹爹也很想远儿,听说远儿生病了,就赶紧回来看远儿了。”
“远儿以前都不生病的,生病了,娘会难过的。”远儿拉着我的手:“爹,你要好好安慰娘,远儿很快就会好了。”听到远儿这么乖巧的关心,我鼻子都酸酸的。
说了一会话以后,远儿又睡着了。秦夜轩帮着他塞好被子。对着我冷冷的说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看他出去的身影,我苦笑一下,从他回来,每次遇见我,都是这么冷冰冰的语气和表情,一说话就满脸讽刺和讥笑。
我带他去书房,一到书房,他就责问:“为什么不告诉我远儿的事?”
“我本来想对你说的,后来听说你要成亲就便不说了。”我诺诺道。
他先是一愣,然后道:“不管怎样,你都应该告诉我,他毕竟是我的儿子。”
“我怕影响你现在的生活。”我看了他一下,他依旧面无表情,我只好继续说道:“如果我说了,你又会以为我别有用心。”
他嗤笑一声道:“你还有理了。”停了一下,又说道:“等远儿的病好了,我就把远儿接回秦家。”
“不行,”我一听就急了,“远儿现在是我的一切,你不能带走他。”我看他脸色一沉,紧张的咽了口唾液:“你就要成亲了,远儿过去也不好。”
我是真的害怕他就这样带走远儿,我就还有远儿了,而他,成亲以后,想要多少孩子都是可以的,又何必再和我争远儿。更何况,他以后的娘子会善待远儿吗?如果她再有了自己的孩子,远儿的处境就更难了。这些他肯定不会想到的,他不会知道,女人的嫉妒心会有多可怕。
于是我提出了丢尽我二十五年的脸的话来:“除非我也进秦府。”我是这样想的:我先跟进去几个月,观察他那的情况,顺便教导一下远儿,看看能不能让他离开我独自生活。可以的话,我就会独自离开,然后过自己的生活。如果不行的话,我是不会让远儿在他家的。
他一脸的不可思议,“赵元华,我还真是小瞧你呢!这么不知羞耻的话你都能说出来!”
就知道他会这样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而且脸已经丢得差不多了,不如再趁机表明一下心迹。“夜轩,当年的情况,我们不分开的话,我们之间只会越来越远。这么多年,我还是喜欢你,我们之间还有远儿,为了远儿,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呢?这也许就是天意啊!”
我话刚说完,他就搧了我一巴掌,唾弃道:“真不知廉耻!”然后怒气冲冲的走了。我错愕的捂着脸,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以后几天,他都会来看远儿,和远儿拉近关系,看着他和远儿一天天的亲近,我心里还是很欢喜的,虽然他每次给我的都是冷脸。
远儿病好了后的几天,他便派人来接远儿,看着那些好奇的秦府下人,我知道,我也要和远儿一起过去。走时,我把府里的事情交给行雪,让她照看一下,我又预感,秦府,我是待不长的。
到了秦府以后,发现下人们都在忙碌,拽了一个下人问了一下,原来是要办个宴会,请几个朋友,正式欢迎秦府的小少爷。这倒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我和远儿会冷冷清清的进来。
我和远儿住的是我和他以前的院子,叫做“轩阁”。看着和以前相差无几的院子,我心里感慨万千。正发呆着,一个下人进来,看着我犹犹豫豫的,我赶紧道:“称呼我赵小姐便可。”他便说道:“三少爷让小少爷准备一下,好参加晚宴。还有,少爷说赵小姐可以不用去了。”说完,赶忙下去了,好像怕我责难似的。
我怎么会去计较,我能进秦府已经不错了,而且,他这样对远儿,已经够让我高兴的了,我怎么还会有什么要求。
当远儿去前厅时,我一个人在这梦中出现多少次的地方沉思。我不知道我和秦夜轩之间将会怎么样,也许,我真的不该来打扰他的生活。听到外面有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不禁感慨,我何时变得这么见不得人呢?
“那个狐狸精呢,”听到一阵人声往这边来,“她竟然敢勾引轩哥哥!”
“喂,你不能进去!”听到小梅的阻挠声,刚才的那声“狐狸精”说的竟是我?
“你滚开,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阻拦我?”嚣张跋扈的口气。
我赶紧走出内院,说道:“小梅,你先下去。”
“竟然是你!”叶二小姐一副不可思议道。
“叶二小姐到这来有什么事吗?”真是年轻,心里想什么都显现在脸上。
“你就是那个赵家二小姐?”
“正是。”
“你怎么还好意思来秦府的,当年抛弃轩哥哥的是你,现在还不要脸回来的又是你。难道你不知道轩哥哥要和我姐姐成亲了吗?”她一看坏女人的表情,“你真不知廉耻!”
“是!”我能说什么,每个人都是这样看我的吧!
“你,你……”她气急败坏的说:“轩哥哥喜欢的是姐姐,你迟早会滚出秦府的。”
“是!”这种小丫头说话真是直接。
啪!
“不要脸!”她打了我一下,还很义愤填膺似的:“气死我了!”气呼呼的走了!
我摸了摸脸,最近怎么都喜欢打我脸?难道我真的就是一个没有廉耻的坏女人,我赵元华何时竟落到如此地步。
远儿晚宴回来以后,显得很高兴,直到躺在床上都还很兴奋,拉着我直嚷嚷。
“远儿,爹爹对你好不好?”我摸摸他的头,看他高兴,我也觉得安慰。
“好!”他一脸的惊喜,“娘,原来有了爹爹感觉这么好!”
“嗯!”听到这句话我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我还是愧对了他。
“娘,我今天还看见那天那个仙女姐姐!她还一直夹菜给我!”
“因为远儿很乖啊,所以大家都喜欢远儿”想到远儿以后会喊她娘,心里就直泛酸,“远儿,以后多去找姐姐玩,要听姐姐的话,知道吗?”
等远儿睡着后,我回到自己的屋子,却看到秦夜轩坐在那。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我可不会认为他是来联络感情的。
“现在,已经如你所愿的把你也接进来了,希望你明白自己的身份!”
“我不知道我什么身份,我是秦府小少爷的亲母,我还是什么身份呢?我想想……”看他一脸的鄙夷,我故意这样说,气死他!我哪里对不起他了,都是为他好的,他自己想不开来就算了,何必一直打击我。
“你别得寸进尺!”他站起来,脸色有点难看,甩甩袖子就走了。临到门时还来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第六章 在秦府(一)
在秦府,我有一种寄居的感觉,因此,总是感到不自在。秦府现在的生活比以前要富裕的多,又扩建了不少院落,整个的府邸比以前大了一倍多。而且叶家的两位小姐和一位少爷也在这个府里,不过都没有碰到过,秦夜轩好像不喜欢我在府里乱逛。我现在也就是教导远儿而已,远儿在这里适应的很快,大家也都挺喜欢他的,渐渐地,我反而成多余的了。
“小姐,兰小姐又来找远少爷了。”小梅很为我如今的情况担心,总想着教我“争宠”,我也懒得和她说明情况了。在叶大小姐和远儿几次的接触下,叶大小姐很是喜欢乖巧可爱的远儿,远儿当然也喜欢这位漂亮的仙女姐姐,于是她就会常常来带远儿去玩。
“姐姐,我来找远儿,他今天有空吗?”也不知为啥,她总叫我姐姐,感觉就好像我们都嫁给秦夜轩似的。
“兰小姐,你不必亲自来接的,只要派人来说一声,我就会叫人把远儿带过去的。”我实在是叫不出“兰妹妹”,而且,我现在的身份真的很尴尬,我不想被别人说闲话,我让她也不要叫我姐姐,她总不听。
“姐姐,你就非得这样叫我吗?”她好像很不高兴似的,又拿我无可奈何,只好说道:“要不,你就叫我晨兰也行啊。”
“我还是叫你兰小姐吧,你就不要再劝我了。还有,你真的不用叫我姐姐。”她很不解,但又抵不过我的坚持,只好作罢。看着远儿兴冲冲的跟着她出了院子,我都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
实在不是我矫情,我看到她心里本来就不好受。更何况,我和她在某些方面上是有一定矛盾冲突的——她的未婚夫是我的前夫。我没有办法向别人那样,说什么“公归公,私归私”,在有矛盾或利益冲突时可以毫不留情面的当做没有交情,在过后又可以像没事人似的继续来往。就像现在,在我内心某处,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是情敌。所以,我怎么会在明知和她有冲突的情况下而去和她相处?一方面,我没有那么大的肚量;另一方面,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因为秦夜轩而交恶,我就不会太难以面对她了。所以,我宁愿现在这样,假如以后她再怨我,我就不会有太多的愧疚了。
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别人君子之腹,这几次远儿都已经改口叫“兰姨”了,这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教的。不管是谁教的,这用意不言而喻,我还没有蠢到那种地步。不过,远儿和她相处的好,不正是我所希望的吗?
“娘,这是兰姨做给我的点心,您也尝尝!”远儿又一次的满载而归,小脸兴奋的通红。
我就着他递过来的手吃了一小口,味道挺好。我问他:“有没有谢谢兰姨?”
“有!兰姨说,以后我乖的话,会做好多好多好吃的给我。”他歪着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说了句:“我不喜欢玉阿姨,她老是问我爹和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