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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琪下了一个阶梯,一手拉着阿角的小臂,当着那些围着热闹的人,已对着掌事姑姑说道:“姑姑啊!妳这阿角姑娘真是个香饽饽,今日本官见着她被欺负,也不知怎地就管了这事。妳该也听闻本官一向护短的很,既然瞧上了阿角姑娘,以后妳也对她好点儿。”
掌事姑姑抬头快速看了眼阿角,急忙点头如捣蒜:“是,是,老奴知晓了!”
甄琪点了点头:“今晚阿角姑娘会去本官府上做客,妳不用给她留门了。”说着,唤了声:“张大人!”张霖远已站在门外等他了。
这一夜,阿角被贪官甄琪看上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扬州。连着之后的绯言绯语一并成了大众口中饭余茶后,好几个月的消遣话题。
***
坐在了甄琪的宝蓝马车上,阿角才从错愕中回了神,看着黑暗处对着她笑得不怀好意的知府大人,阿角顿时急了。
“大人,小人可不是花语阁的卖身姑娘!”
甄琪摇了摇手里的折扇,挑了挑眉:“本官知道。”
“那你??????”阿角疑惑。
“本官不是已经说了么?请妳去府上做客。”他抬着扇子掩住嘴,奸诈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个毛骨悚然:“今日本府有好戏看,妳不去便没意思了。本官可是丢下了宾客,专程来请妳的,别辜负了本官一番心意。”
阿角抿了抿干涩的唇,要笑不笑:“大人您可真抬举小的。”说完,还刻意干笑了几声。
果然,当阿角揣测着不妙之时,她已被甄琪府上的几个俏丫鬟围着评头论足了一番,连拖带扯将她推进了一间厢房,也不顾她反抗,扒了她全身素色衣衫,给她套上了一件如意团锦琢花礼裙。顺道也抽了她的发钗,将一头随意斜扎的乱发盘成了如意高寰髻。而后,数条翡翠玛瑙环子链子压得她直犯晕。弄完了,又被她们拖到半身铜镜里照了又照,问了又问,感叹了又感叹。期间,阿角望着房梁,不由想起了集市里那被摆在台面上斗的大红公鸡。
刚被人带着往厅堂走,里面便传来了丝弦管乐的美妙奏曲,一曲春江花月夜缠绵悱恻,韵调优美,如那洗净了孤独寂寞的心,澄澈空明,却不由让人是丝丝牵绊。
入了内堂,阿角并没料到自己会被甄琪大人安排在女宾专席的垂帘后,听着他们说着闲话。
她望着里面那些个与她穿得差不多的贵妇女子围坐在桌前,见她进来,几人抬眼也看了她一眼,便又低着说着家话,阿角顿时愕然了。不免怀疑今儿个是何好日子,甄大人请了这么些贵胄,难不成只是为了看场戏?
她就着圆桌坐下,身旁那穿着镂金罗裙的女子,便低声与旁边的一位妇人说了这么一句:“这人是谁?不是说今日来这的都是扬州府上有头有脸的世家么?”
“这人我也没见过。”妇人抬头瞄了阿角一眼,又小声道:“今日也就来了三家小姐,我看啊!那都不如您好看。”
“是么?”女子拿着帕子轻笑,乐不可支的样子:“也不知他能不能看上我。”
妇人附和:“一定能的。小姐这般美貌也那可是连花魁燕水都赛不过的!”
阿角听着她们的对话,不免侧头瞧了眼那二人,当看清那所谓能赛过燕水女子的“好看”面貌时,心里顿时汗颜了:“的确是赛不过!谁能赛过那一脸的小斑斑啊!那真只有麻雀了。”
就在她无意扫了眼侧厅里一干女子时,阿角心想,这阵仗怎愈看愈想相亲大会?
这时,厅里已是一片热闹,男子们汇聚一堂,话语声连着笑意,传入阿角耳中。
然,就在她望向外厅的一霎,一人熟悉的声音如同冥冥中注定,让她顷刻慌了神。
“在下见过甄大人。”依旧嘶哑动听,是虞凡。
就着珠帘碎缝,火烛灯光,洒了那人雪白一身淡黄,映着修长斑斓的影子摇曳在水晶吊帘上,竟如隔世。
此处,阿角所在角落,正能瞧见他玉白般风神俊秀的侧面,多日下来,他似乎又瘦了,五官突显着,却依旧俊美不可方物。
阿角犹豫着,自己是否要上去与他招呼。甄琪已是拍着他的肩,笑得凛然:“今日本官可都是为你准备了这饯行宴,就算往后不再扬州了,也得记着本官的好啊!”
豁然间,阿角以为自己听差了甄琪口中的形容,“饯行”?
心里瞬间忐忑,阿角恍然觉得这也太荒唐了。虞凡要离开?为了何事?难道因为上次?还是因为想摆脱她?或者,他??????阿角现下已不知如何该用正常的心态,来看待她与虞凡的关系了。一切,就像莫名其妙的发生,可悲的开始,转眼就成了可笑的结局?
正当她要起身离开这荒谬的地方时,一人已踏入了大厅,清朗的男子声线似乎透着压抑的不耐:“真奇怪舅舅。”
甄琪见着那人淡青祥云束带锦服,高挑俊逸,却一副横眉瞪眼地看着自己,不由嘴角抽动:“六殿下,下官何德何能能成您舅舅啊!您真是折煞下官也。”
见着甄琪与他打太极,萧鸿也懒得与他像往常那般闲趣拌嘴,直道:“听说舅舅今日摆宴招客,怎么不请了侄儿?好歹也给备个大礼什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孩子们六一了,你们今年也要快乐啊~~~
真的好困啊~~~写到后面连眼睛也快睁不开了~~~~
最可悲的是,现言还没写~哦买噶~~~怎么会搞到这么晚~~~~~
、九十二曰
第九十二章
阿角坐在珠帘后,门边的几人身影她瞧了个惴惴不安。这时,那些个所谓的富家小姐,却因着虞凡与南宫的进来,咬起了耳朵根,那羞涩兴奋之情,让阿角这坐在旁的,也快听出茧来。
此刻,各家小姐那是雀雀欲试,阿角则坐如针毡,想快快离了这不祥地。
就在阿角想着择机从侧门逃出时,那带着不怀好意的朗朗笑声,已从她不远处传进偏厅:“本官正想着趁着这机会给你们介绍一人,正好正好。”
甄琪说着,一对着身旁丫鬟说道:“妳把阿角姑娘请出来。”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厅里的人都能听了去。
阿角本起身欲走的身子霍然僵了僵,珠帘叮铃响起,丫鬟清脆的声音,已在她身后问道:“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大人请您出去见上一见。”
呼了口气,阿角回身扯了嘴角,与丫鬟点了点头。那坐在她旁边的麻雀小姐,已经不满了。
“她究竟是谁啊?大人难道要将她引见给虞大夫与南宫公子?”
丫鬟依旧带着标准的笑意,与她亲切道:“张小姐,阿角姑娘是大人今日的上宾。”
听着那女子不屑轻哼,阿角硬着头皮,总觉得这实在像个陷进。
当她随着丫鬟出了侧厅,眼瞧着那几双灼灼的视线,心里虽想抽自己耳光,却还是皮笑肉不笑的与他们一一福了福。
“奴婢见过甄大人,南宫公子,虞大夫。”她说完,她将视线看向虞凡,虞凡见她瞧着自己,淡灰眸子似晃过波动,却一闪即逝,依旧淡漠。
见他清淡地与自己招呼点头,阿角暗暗咬紧了后牙槽。随即,与他问道:“虞大夫,你的病好些了么?”
果然,虞凡本是清冷的神情愣了一霎,才浅浅回道:“多谢阿角姑娘关心,已经无碍了。”
“是么?”阿角冷笑着,转头不再看他,而是顺着南宫鸿那处转头与甄琪,谦卑道:“大人,奴婢觉得这场合似乎不该是奴婢这种下人能来的,大人要是没有其他事情,还请您放了奴婢回花语阁。”
南宫鸿刚想上前一步,却被甄琪抢先,拉过阿角的雪白腕子,轻浮笑道:“怎么能走了?我可都是为了妳啊!美人!”
说完,便笑对着身后的两男子,问道:“你们都认识?”
三人一起回应,却各自不同。阿角只道:“不熟。”南宫却说:“认识。”虞凡更是不语。
甄琪嘴角扯起,瞧着这三人尴尬的模样,顿时心情大好,展开手里的扇子,那是一个老奸巨猾。
“好,好。既然你们见过了,本官也不费口舌。”说着他刻意当着两人,亲密的拉着阿角的胳膊,往外面的走去:“来,妳陪本官去赏月,本官正好有样好东西送妳。”
又笑着看虞凡与南宫,道:“你们也交流交流,毕竟都是青年才俊的,共同话题那肯定是少不了。再说了,侧厅里的姑娘们可都盼着你们来,顺便代本官好好招待客人啊!”他瞥了眼那侧厅里的女子们,笑得狡黠,倒是真不客气。
说着,他吩咐了丫鬟给阿角披了件毛裘,甩开后面的二人,带着她到庭院外挨冻去了。期间,阿角正想拒绝,可这甄琪明显虚着面貌随和,却实着一副官大人的气势,不由让她只能暗自叫苦。
两人走着便到了一处长廊的亭子里,望着月下银灰光华的水面,波光暗涌,阿角心里那是个五味掺杂。
“大人,您到底有何事?”
甄琪松了她,脸上的笑依然,只是随夜风拂过,使她不知觉地抖了一抖。
“阿角姑娘来扬州三年了吧?今日是妳十八岁生辰?”
他这问,阿角不由警惕:“大人,您想说什么?”甄琪用扇柄敲了敲手掌,话不对此却另藏所指:“阿角姑娘这三年在扬州可是过得舒心?”
舒心?这一词似乎离她有些远,阿角摇头,但还是道:“过得怎样,不都得活着么?”
甄琪摸着下巴,见她回答得无所谓,嘴角斜斜地勾起:“听说不久前,南宫去找过妳?”
阿角霍然一愣,才反应过来,眉头微蹙,道:“大人,您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哎!”甄琪掀开衣摆,坐在石凳上,嘀咕了一句:“这凳子真凉!”转头,有对着阿角拍拍旁边的石凳:“坐。”
阿角唇瓣动了动,还是很不情愿地坐下。
“那我就给妳说实话。”甄琪扇头撑着下颚,混白的月光映着他细腻的肤色上,阿角竟觉得这四十岁的老头竟像食了返老还童丹,妖孽似的诡异。
“其实,妳这丫头挺合本官胃口的。”他笑得不怀好意,当满意地看见阿角面上浮出僵硬表情时,转口道:“可惜我俩不合适。”
“大人,你这??????”
她话还未落音,甄琪复而道:“同样,妳与他也不合适。”
阿角霍然一惊,愕然地看向他。甄琪料到她会惊讶,笑着展开折扇摇了摇:“虞凡是个难得人才,几月前本官便写了推荐信,准备引荐他去洛州为朝廷效力。只是之前一直遭他婉拒,不过说也奇怪??????”说道这处,她刻意顿了一顿,弯着眼故意看向阿角,见着她此时脸上的变化,继续道:“几天前,他主动找上本官,竟应承了。”
犹如晴天霹雳,阿角只觉头一阵的晕眩,苦笑着:“这事似乎与我没干系吧?”
见她这么说,甄琪故作惊疑貌:“本官还以为妳会舍不得嘞?这事要是被扬州的姑娘们知晓了,可是件大事儿啊!”
对着他这话,阿角也只能选择无语。
甄琪又道:“再过几日,他就走了。当然,南宫也一起。”
听着他这一句不搭一句地说着,阿角心里被搅得生烦,正想起身:“大人想说的就是这些?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甄琪瞧她似有恼怒的迹象,连忙用扇子敲了下自己的嘴,叹道:“哎!年纪大了,就这样啰嗦。阿角姑娘妳可真别放在心上啊!”
阿角回头看了他一眼,呼出一口气,赔礼道:“是我太急躁了。”
“也难怪,两位都是不错的男人,却是让人苦恼。”刚还歉意的甄琪,这还不到转眼又开始挑刺。要不是他是扬州知府,阿角真想一拳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