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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绽人由报纸下鬼鬼崇崇地露出两颗眼睛,阿星这混小子,当众对着宋妈搂搂抱抱,简直没把他这个老子放在眼里!
“咳,阿星啊!快过来吃早点,咖啡冷了就不好喝哦!”齐绽人整张脸缓缓地由报纸后伸出来,眼角扬了扬,笑咪咪地招呼儿子。
放日与骆瑶相视一笑,心知肚明他们的老爸是在吃味。“哦!老爸,你在叫我吗?”阿星微笑地步向餐桌,自然地在齐绽人左边坐下,“老爸,你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关心我了,我好感动。”
齐绽人干笑两声:“怎么会呢?老爸一向都很关心你呀!你是我儿子嘛!我不关心你,要关心谁?”
“哦?”阿星好整以暇地拿着土司面包涂着奶油,“老爸,你不是教过我们在自己的剩益与别人的利益冲突时,要以自己的利益为优先考虑,对吧!”
“对,你记得很好。”齐绽人满意地点头。
“所以说,您瞧,当您的儿子也就是我,都想娶宋妈当老婆的时候,我就只好做个不肖子,这个理论应该没错吧!”阿星不疾不徐地以四十五度的斜角对着齐绽人人微笑,那语气充满了晓以大义。
“你,您昨天不是带着放月和梁世伯的女儿见面吗?结果怎么样,还顺利吧?”骆瑶笑吟吟地开口道。
趁着齐绽人还没对阿星大逆不道的吐血发作以前,放日赶紧克尽孝道地暗示骆瑶讲话,照他的估计,对于骆瑶这个美丽温柔的新媳妇,任何人都不会对她的发言有所挑剔,特别是齐绽人,他绝不会扫骆瑶的兴,尤其是这个话题还是他所期待的。
果然,齐绽人因为骆瑶的一句亲切询问而转移了注意力。
“说到你们梁世伯的女儿朵朵啊!真是好得没话说,不但温柔娴淑、知书达礼、具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和教养,更难得的是她长得那么美,脾气还那么好,现在己经很少女孩子有她这种好品性了。”齐绽人如数家珍地赞美梁朵朵。
阿星挖挖自己耳朵,很费解这些形容词怎么会用在梁朵身上?尤其是“美”这个字,说她有气质、有教养也就算了,勉强可以听听,但是美?这个“美”就实在是有点“那个”了。
“你干什么?你是非把我气死才高兴吗?”齐绽人瞪着眼睛直看着阿星那个“明显”的“小动作”。
“耳朵痒都不行?”阿星无辜地问。
“不行!”齐绽人低吼,“至少现在不行!听明白了吗?”
放辰笑了,“酷,老爸,你真酷,挖个耳朵还要排时辰,难怪我们家会积富超过三代,原来命理风水这么重要。”
齐绽人轮流看着阿星和放辰,前者正弯腰抱肚皮地在狂笑,丝毫不尊重这他这个长辈,而后者呢,更是说完话就将他视若无睹地继续吃自己的。
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他放弃了,再和这两个混小子搅和下去只有自己生闷气的份,他还是把美丽的新希望建筑在其他儿子的身上吧!
“放月好儿子,你觉得梁世伯的女儿好不好?老爸觉得朵朵很欣赏你哦!”齐绽人用讨好、谄媚的语气说。
这么和善的语调,白痴也听得出来另有但书,阿星收敛起笑意思忖。
“不错。”简单的回答由放月口中逸出,他喝了口冰水,没什么表情。
“你觉得不错?”齐绽人获得意外的惊喜,他快乐地计划,“那你们可以进一步交往看看,如果彼此都满意对方的话,就在下个月订婚吧!你都老大不小已二十八了,也该学学你大哥,娶个老婆好好地把心定下来,你的意思怎么样?”
“好。”更简单的话同样出自于放月口中,然而此语一出,非但齐绽人愕住,就连其余的人也个个错愕了半晌。
“你疯了!?”放辰首先不以为然地开口,虽然他没见过梁朵,但是这种草率的作法总是不好,尤其现在是新世纪、新都会,哪还有人用这种土方法结婚?
“何止是疯了,简直就是想不开!”阿星笑嘻嘻地接口:“他八成是嫌日子太平淡无趣了,所以找个麻烦来自作孽……”“你们两个一住口!”齐绽人的眼光狠狠地扫过阿星和放辰,先前的气又被撩拨了起来,“你们是惟恐天下不乱是吧!如果那么清闲的话,就笼统滚到扬鹰去帮你们大哥的忙,少在这里拨弄是非,破坏别人的好事。”
“好事?我怎么看不见?”阿星悠哉地说风凉话。
“老三,你还是少开口为妙,否则老爸的苗头下一个就对准你,别忘记也是单身一族,我们老爸的磨功所向披靡,是人的话没有不怕的,你就等接招吧!”
放辰识相地转移话题,并且好心地提醒这个老是喜欢自找麻烦的阿星。
“呃……有理。”阿星想了想,接着深有同感地闭上了嘴。
任何人都别想逼他结婚,就连他老爸也别想,他还要好好地享受几年猎艳的愉快生活呢!想想,每天换一个美艳诱人的床伴是多么快活的事,年轻娇媚的女人那么多,讨个老婆无疑是找条死路。
何必为了一颗小草放弃整座森林?而现在,他们齐家以冷酷闻名的二少,好像是离婚姻的囚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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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到不安和烦躁,倪石楚粗鲁地按掉CD音响的电源开关,左手甩掉那本枯躁无味的美国地理杂志,她觉得自己快被地图上的那些点点、叉叉和乱七八糟的直线、横线给搞疯了。
“该死!”她非常不文雅地骂了句,抓起电话就拨。
“你好,这里是尹公馆,请问找哪位?”尹馨甜美好听的声音由话筒彼方传来。
“好你的大头鬼!”倪石楚在几个损友面前向来是毫无形象可言,尤其是现在心情不好,她当然就更加没有好口气了。
“咦?怎么啦?口气这么冲,我可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你哦!”尹馨好脾气地说。
“你是没有得罪我,算你倒霉,我现在心情不好。”虽然理亏,但石楚的音量还是比别人大。
“心情不好?说来听听。”尹馨太明白石楚的个性了,什么事在地心里埋不了三分钟,既然她会主动打电话来,那就表示她一定有苦水要吐。
“到底是哪个笨蛋提议要去美国自助旅行的?这真是个烂主意!”石楚没好气地说。
“你就为了这个生气?”尹馨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不行吗?”石楚穷凶恶极地说。。
“当然行,你倪大小姐说的话,焉有行不逼之理?”尹馨不疾不徐地接口:“倪小姐,我看你的记忆力该去检查检查有没有渐渐衰退的现象猡!”
“你是什么意思?”石楚不耐烦地问。
“我的天!是你上礼拜看到BLANCA杂志,一时兴起提议要到美国去自助旅行的,我说自助旅行不安全,你还说不安全最好,这样才够味刺激。”尹馨叹口气,调侃地问;“怎么样?大小姐,你想起来了吗?”
“我提议的?”石楚颇为纳闷地喊,她有这么胡涂吗?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
“你没骗我?”石楚狐疑地问,一边慢慢地回忆那天在咖啡馆里的情形……啊!没错,那天尹馨、若若、采明在旁边聊得起劲,当时她发神经,无心加入三姑六婆的行列,一个人无聊地翻阅店里的杂志,然后美洲开放式的好风景映入眼帘,所以……“我骗你干么?”尹馨深觉好笑,这个石楚也太粗心大意了。
“噢!对不起,尹馨,你又成了我的炮灰。”石楚沮丧地抱歉。
“算啦!我又不会和你计较。”尹馨善体人意地说,“到底什么事?我看你最近心不在焉,连报告都连连迟交,你该知道,被当的情况是惨过下地狱,学长学姐一再告诫,我们那位吴大教授是出了名的刽子手,专门喜欢让人重修……”“我知道、我知道!”石楚加声讨饶,“我非常了解没交报告的严重性,我会好好收心、好好努力,OK?你别再念了,好烦!”
“我也不想当你的老妈子啊!可是倪爸爸打电话给我,说你食欲不振、睡眠失调,要我好好地关心你,你说,面对你老爹的耳提面命,我怎么敢不遵命?尤其是你老爹和我爸又是数十年的老朋友,我可不想在家里没立足之地。”
“天啊!我老爹怎么那么无聊,没事还打电话给你?”石楚愈来愈感到前景坎坷,“他有没有搞错,你是我的朋友哦,又不是他的女人!”
“别说得那么难听,倪爸爸也是为了你好,你知道的,老人家总是比较爱操心,尤其你又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不管你要管谁,再说,你最近也实在表现欠佳难怪倪爸爸会……”“Stop!尹馨,不如我们改天再聊,我头好疼哦!我去睡一睡。”石楚不等尹馨回答,便忙不迭地先挂掉电话,再这样下去,她准会发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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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着电话数秒,她真怕尹馨会叨念不休得又打过来。
“小姐,下午茶要准备什么点心和饮料?”管家朱嫂探进头来问,她手上拿着一整叠信,显然是邮差刚送来的。
“你拿主意就好,别烦我。”石楚没好气地说,怎么解决掉一个尹馨,又跑来一个朱嫂,老天真爱整她!
“那么我教人做些芒果布丁好吗?还是要请‘茄子屋’送些摩卡咖啡口味的蛋糕来……啊,如果做些日式生鱼片寿司也不错,老爷回来会喜欢吃的……小姐,你说哪一样好?”
真会给她烦死!名副其实的“猪”嫂,“拜托你啦朱——嫂,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你拿主意就好,你还要问多久?你很吵哦!”
“我的好小姐,我也是怕准备得不对你的胃口,你会不满意呵!”朱嫂委屈分兮地说。
“不会!只要是你朱嫂准备的,我通通满意,可以了吗?你可以出去了吧?”朝天翻了一个难看的大白眼,只希望睁开眼时朱嫂已经自动消失在她面前。
“好,我知道了啦!”朱嫂不情不愿地遏了出去,石楚总算可以安静片刻。
一个大字型横躺在沙发上,石楚将杂志重新摊开盖在脸上,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哎——”一声长长悠缈的叹息声出自她喉中,她真感觉到有点头昏目眩,奇怪,明明家里就有通风良好的空调设备,怎么还会这般难受灼热?
“哎!”又一声叹息,不过这声叹息短了点。
石楚一任杂志夺取了她呼吸新鲜空气的权利,无聊、有点神经质地想:不知道现在齐放月在干什么?该不会又在和那朵花痴约会吧?
据她委托侦讯社可靠消息的来源,这个月以来,齐放月在齐、梁两家长辈的安排下,频频和那朵小花痴约会,虽然从图片和报告显示,没见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进展,甚至连牵手都没有,但也够教她气闷的了。
石楚吃味、嘲讽地扯动嘴角,哼!她才不希罕呢!排队想跟她约会的男人可比万里长(奇*书*网。整*理*提*供)城乘于二,凭她这种倾国倾城、令男人为之丧魂的容貌,她不相信会有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除非是同性恋,说不定连同性恋遇到了她,都会改变初衷,不想当同性恋了,她倪石楚啊怎么……“小姐。”
石楚差点被吓破胆,只见她火速地丢掉盖在头上的杂志眼冒凶光,唬地一声站起来,在她的四周已经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朱嫂,到底还有什么事,我不是要你别烦我吗?你听不懂国语?”她忍不住了,强压下满腔愤怒的情绪,石楚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面前那个看起来有点怯懦的老妇人。
朱嫂困难地吞了口口水,怯怯地伸出手去,那上面有一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