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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对无言,直到挨近了住处时,我才猛地开口:“我不允许你伤害刘瑾。”
他脚下的步子一滞,回眸问道:“你想着维护那个老太监?”
“他是我的义父,对我有养育之恩的。”我说道。
“义父?哼。”他冷笑了一声,一边将钥匙□了锁孔里,一边说道:“在杭州的时候,有人传言说你是刘瑾的亲生骨肉,那老东西对你百般呵护又百般放纵,除了皇上,他还没有对谁那么用心过呢。虽说是传言,如今看你这般维护他,莫非真是血浓于水,父女情深吗?”
我一怔,道:“你疯了吗,刘瑾早在几岁的时候就净过身了,不可能与女子有染,诞下我来的。”
“宫里的假太监还少吗,随便买通一下关系,混进宦臣里并不难吧。”裴琰说着,冲我轻笑了一声,道:“知道吗,齐皓轩和黎千朔都可以爱上你,唯独我不可以。将身沐浴在阳光里的时候,我也可以扮演成一个多情而温柔的人,可回到黑暗里的时候,我却只能是个绝情寡义的刽子手。如果你当初选择嫁给了黎千朔,也许他会比我更善待你。可你偏偏选择了我。”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直到裴琰进了院子里,我才追了上去,问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出卖给刘瑾吗?告诉他,你是裴家的漏网之鱼。”
“你不会的。”他很笃定。
我气冲冲的跟了上去,问道:“你是刘瑾的威胁,凭什么觉得我不会?”
“你不会希望我死的。”裴琰说着,随手褪掉了沾满血污的外衣,然后在一堆柴火前面停住了步子,看来又准备烧水沐浴了。
我跟了上去,蹲在了他的面前,问道:“你是不是高估了自己在我心目中的分量?”
“这倒没有,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他是墨渊的威胁,是朱厚照的威胁,是全天下百姓的威胁。这人鱼肉百姓,陷害忠臣,甚至可能包藏着谋反之心。只要他死了,你就可以回到墨渊身边了,你其实很喜欢他吧?”
我表情一滞,道:“你胡说什么!”
他微微一笑,随手劈开了一截短木。
我一把摁住了他的斧头,道:“就算我喜欢他又如何,你该不会以为我会为了一个男人而置刘瑾生死于不顾吧?”
“你从来没在乎过他的生死,我曾经刺杀过刘瑾,你当时可是抱了剑在一边看热闹来着。”裴琰说着,微微一笑,道:“也许传言有误,刘瑾不是你的生父,而是你的仇人也说不定,谁知道呢。”
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怒视了裴琰,问道:“既然你那么恨刘瑾,所以早在我来京城之前,就曾为了报复他而非礼过我,是吗?”
他没有否认,反倒是笑了笑,道:“我本来想着杀了你的,让他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可后来突然又改变了主意,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要痛苦的多。”
我突然有些怒不可遏,挥手打向他的鼻梁时却被他一把攥过了手掌,只听他说道:“可我没想到啊,你失忆之后倒是变得没心没肺。那一晚,我被‘醉香阁’的女人点燃的熏香催出了情|欲,借你的身子发泄了一番,你发现自己不是完璧之身了,非但没有寻死觅活,倒像个没事人一样,该着招摇撞骗,骗吃骗喝一样没少做。”
“怎么,觉得事与愿违,想着加劲折磨我吗?”我怒声问道。
他摇摇头,道:“如今的你,根本让我起不了任何的杀欲,所以,你只要这样就可以了,留在我的身边,离刘瑾远一点。”
“是不是我还得谢谢你开恩?”我咬牙切齿的说着,进屋前狠狠踩了裴琰的脚掌一下子,然后啐了一口。
整晚的辗转反侧,手里的匕首有些躁动不安。
我侧脸看了一眼呼吸平稳的裴琰,心想着干脆杀了他算了,这个男人欺我多次,早该取他性命了。
这么想着,匕首划出了一个弧度逼近了他的胸口,可是落下时却有过一瞬间的迟疑。
而这一瞬间,裴琰猛地睁开了眼,伸手攥住了我的手腕,然后一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眼神阴郁的说道:“谋杀亲夫吗?”
我挣扎了几下无果,猛地抬头咬住了他的脖子,一瞬间,血腥气弥漫着整个口腔。
他说得对,我并不在乎刘瑾的死活,可我和他之间的账总是要算的。这个占有了我的身子,毁了我一生的男人,即使日后我离开他了又能如何,告诉墨渊说我和他不过是逢场作戏,根本什么都没有过吗?
他一掌劈向了我的后颈,等到我松了口之后,似笑非笑的问道:“怎么,为夫是夜里没能满足你,所以耐不住性子了吗?”说着,俯过身来,突然吻上了我的嘴角。
我瞪大了眼睛,刚想着张嘴咬上他的嘴唇,却见他猛地侧过了脸去,说道:“思来想去,我们果然还是要个孩子吧,等着你有点为人母的自觉性了,就不会再对为夫探出利爪了。”说着,突然动手来撕扯我的衣裳。
情急之下乱了手脚,我一边想着踢爆他的蛋,一边又被他摁在床上动弹不得。
实在没辙了,突然使出了女人间打架最常用的耍赖招数,一把揪住他丫的头发,死活不肯撒手!
他防不胜防,一把攥过了我的手腕,咬牙道:“松手。”
“不放!”我一边说着,一边加大手劲撕了起来。怎么着吧,老娘就是嫉妒你发质好!
他攥住我的手猛然用力,捏疼了我的骨头,迫使我松开了手之后,怒声道:“别逼我点穴,摆弄一个死人,我也觉得很无趣。”话音刚落,低头看向了身下,而我趁他不备已将匕首贴近了他的裤裆。
“我先前阉割过欧阳绝,有经验了。”抓住了他的命门,我森森一笑,说道。
“小心擦出血花来。”他说着,身形一闪避过了危险,然后扭动了一下我的手腕,迫使我扔掉了匕首之后,扯过了床幔,撕碎了几条碎布将我的双手绑在了床头上,说道:“玩够了吗?是不是这样会更让你兴奋?”
“呜。”我突然感到悲剧了,使劲扭了扭身子,却发现他再一次压了过来,随手扯开了我的衣襟,说道:“给我消停点,别逼我动粗。”
“死太监,阴阳人,王八蛋!”我破口大骂起来。
“看来我真的需要树立一下夫纲了,太监这个词不要总是挂在嘴上。”他说着,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衣裳。
衣物一层一层的剥落,目光从他光洁的肩膀到毫无赘肉的前胸,顺便在他胸前那两点粉红的茱萸上流连了几圈,最后落在了他那已经精神抖擞而且颇具规模的裴小琰上面,这才意识到死期将至,在被他攻城掠池之前,我最后说道:“如果我真的是刘瑾的女儿,我们生下的孩子可是有一半你仇家的血脉。”
闻言,他动作一僵,原本带着□的眸子突然清明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爱恨难消
身下的欲望大概消失了,裴琰翻了个身,躺在了我的身侧。
我刚呼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侥幸逃过了这一次,却听他语气闷闷的说道:“你若不是刘瑾的人,该有多好……”
诶?我一边挣扎着想要松开绑住我手腕的碎步,一边看向了他,问道:“怎么,爱上我了?觉得左右为难了?”
他轻叹了一声,然后侧过了身去,没有理会我。
“好歹给我松开布条啊,喂!”见他没有反应,我一脚踹向了他的屁股,因为动作过大,胸前的领口越发敞开,亵衣底下那不怎么凸起的胸脯也跟着凉快了许多。
这厢倒好,一边想着让裴琰给我松开,一边又害怕他回头时,正巧盯上了我胸前的两点。
使劲侧了侧身子,背对了他之后,我一边伸着脖子,使劲去咬头上的布条,一边又因为难度太高够不着而有点抽筋。
“搭把手啊。”我怒声道。
他依旧没有回身,只淡淡说道:“我不想夜里因为提防你对我突然的袭击而失眠。”
“可这是□!”我怒了。
“比起西厂里的酷刑,这根本就是在轻抚你,别逼我对你出手。”裴琰说着,调整了一下睡姿,不再理我。
我彻底悲剧了,以一个鸡肋的姿势侧着身子,十分纠结的躺在那里,根本睡不下。
都不叫人睡觉了,不是酷刑又是什么!
听着他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我微微放松了一下神经,然后平躺了过来,身上稍微舒服点了,这才慢慢睡了过去。
迷糊中,似乎有人为我扯来被子盖住了衣不蔽体的身子,然后叹了一口气,悄悄为我松开了头上的布条。
梦里正有香喷喷的烤鸭刚刚出炉,这厢呈了上来,那金灿灿油滋滋的表皮看着十分酥脆。我吸了一下口水,看了一眼对面的墨渊,舔着脸问道:“师父,我可以先动筷子吗?”
那无良老道甩了一下花白的胡子,道:“尊师重道懂不懂,为师还没动手呢,你小辈怎可抢着尝鲜。”他说着,将那一整只烤鸭拿在了手里,然后张嘴咬了上去。
“啊,你还我的烤鸭啊!”我鬼嚎了一声,猛地扑了上去,睡梦中,墨渊他躲得及时,我的爪子却是抓伤了裴琰的俊脸。
满足的吃过了烤鸭,我终于是美滋滋地睡了过去,嘴里还嘀咕着:“师父,下次买酱鸭吧,那个也好吃。”
次日,天蒙蒙亮时,我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只瞧着裴琰已经不在了,赶紧一个激灵坐起身来,敛了一下衣襟,然后跃下了床,想着趁机逃走。
刚踏出房门,突然闻到了一阵了一阵香喷喷的味道,十分撩拨我的味觉。
猛吸了一下口水,我看向了那清早归来的绝世美男,细微的阳光里,裴琰一身淡雅的着装上镀了一层浅浅的金色,一时间收起了满身的戾气,竟让人有些分不清他是裴琰还是黎千朔或者齐皓轩了。
而他的嘴角此刻正挂了一点笑意,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烤鸭和酱鸭,道:“至于吗,上辈子饿死的不成?”
虽然是一声取笑,我依然觉得他形象高大了许多,上前接过了他手里的烤鸭,然后回身坐在了小板凳上,一边狼吞虎咽着,一边问道:“怎么突然想着买烤鸭了?”
他表情微微一僵,又急忙掩饰了过了,说道:“清早出去正巧遇上了芙蓉店的烤鸭和酱鸭新鲜出炉,随手买了两只而已。”
“哼,千万别想着拿美事收买我,我是很有骨气的。”我含糊不清的说着,突然有点噎着了,使劲捶打起胸脯来。
裴琰见了,回屋给我倒了一杯水,看着我喝下去了,说道:“我可以养你一辈子的,随你开心了,怎样都行,所以,我们就这样和平共处,不好吗?”
我抬脸看了他一眼,接着冷笑了一声,道:“我也想做民族英雄,想发挥英雄主义情结,想着帮你杀了刘瑾,想着和我师父远走天涯。可之后呢,我要背负着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罪名过一辈子吗?”
裴琰沉默了一下,道:“是不是我耽误了你和墨渊,如果真是这样,你现在就去找他吧。”
我擦了一把嘴,摇摇头,道:“见到他又能怎样,我做了你裴琰的妻子,又再一次认了刘瑾为父,和他,是不可能了。”
彼此相对无言,许久之后,裴琰说道:“陪我回一趟李家村吧,去看看我娘。”
我一怔,抬头看向了他,问道:“见着了她和萍儿,我该以什么身份自我介绍?”
“自然是我的妻子。”裴琰说着,回屋打点了一下东西,然后牵过了我的手,道:“走吧,这厢回去了,也让萍儿对我死心吧。”
我甩开了他,问道:“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萍儿她等了你这么多年,满心想着嫁给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我是个看不到未来,看不到生死的人,何苦连累了她未来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