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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身世之谜
“你说什么?”一把抓过了墨渊的手臂,我有些癫狂的问道。原本冰冻的心脏开始狂跳,四肢百骸的血液也得到了流动。
“裴琰没死吗?他果然没死吗?”见墨渊面色有些古怪,我又使劲晃了晃他的手臂。
“嗯,他没死。”墨渊回答着,眼神里多了一丝的苦涩。
我那时太过忘形了,根本没有听到墨渊小声的嘀咕:“你就那么在乎他吗?”只是抓着他的手臂不放,满是激动地说道:“我就知道会这样,裴琰就是属蟑螂的,怎么可能说死就死呢。”
“嗯,托你的福,他现在就留守在城外,因为有刘瑾的人四处盘查,想着进城不易。”墨渊说着,叹了一口气。
“既如此,张永的人为什么要对我撒谎,说他死了呢?就算城门口有人守着,别人进不来,大不了我出去就是了。”
“你出不去的。刘瑾既然怀疑到裴琰了,便不可能允许任何人给你放行,要你同他团圆的。”墨渊迟疑了一下,又道:“何况,裴琰他也不想见你,故而让张永撒谎说他死了吧。”
“为什么?”我大惑不解。
“因为——”墨渊犹豫了一下,说道:“先前为了能取得刘瑾的账本,裴琰潜入了他的密室,结果一时大意,伸手去触摸账本的时候中了毒气,虽然当时掩住了口鼻,但终究是吸进了一部分药沫,当时虽未毙命,但留下了后遗症,视觉和听觉慢慢退化,现在,该是已经瞎了吧。”
我一惊,跟着后退了一步。
难怪他之前有意冷落我,疏远我了,这是存心要惹了我对他诸多怨言,等着他离开了,我也能少一些执念,早些看开了吗。
既如此,为什么他当初还要一时动情,与我彻夜缠绵呢。
“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平复了心情之后,我问墨渊。
“在黎府的时候,我行刺刘瑾失败,他入狱救我那一次,私底下就与我商量过了,大家既然同仇敌忾,都希望刘瑾死,所以联手也没什么害处,这之后,我二人便没秘密可言了,他对我开诚布公,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而我也是一样。当初他留你在京城,除了不想连累你之外,剩下的,就是希望万一这一举不能扳倒刘瑾,你还能帮他一把。”墨渊说道。
我摇摇头,这裴琰到最后还不忘利用我呢。只不过,他凭什么就认定我会帮他,只因为他床上功夫比较好,技艺高超,讨了老娘欢心之后,老娘便对他终身难忘了吗。
心里一百个不痛快,我没好气的问道:“既然他不想让我知道他还活着,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呢?当他死了,从此再不相见不就好了。”
“因为你爱他,你会帮他。”墨渊说着,有些不甘地攥了攥拳头。“说到底,我只是希望刘瑾死,所以利用了你而已。你可以骂我卑劣,觉得我手段龌龊,要你为了裴琰大义灭亲这种口号听起来一定笑死人了,可是刘瑾一日不除,裴琰就永远不可能收了心。不过也无所谓了,如今他又聋又瞎,纵然有心报仇也无力施展了。把最后的希望压在你的身上,他本来就没奢望一定会赢。”
攥紧的拳头发出了清亮的响声,我怒视了墨渊,问道:“你说这些话,不就是想着逼我吗?”
“徒儿。”他面上有些歉然。
“表面功夫就省省吧。”我打住了他,说道:“你们一个为了报私仇,一个为了朱家的江山,全部想着刘瑾死,根本没有顾及过我的立场。好,都想着当英雄是吗,想着除恶扬善是吗,我成全你们,杀了刘瑾之后,我也冠上一个不徇私情,大义灭亲的头衔,多美啊!”说着,拎起包袱就欲外出。
墨渊一把攥过了我的手腕,略一犹豫,从背后将我揽进了怀里,说道:“我早说过,为了你我可以放手一切,去漠北去塞外,去哪里都好,只要有你有我。可今时不同往日,你的一念之间便能左右这个国家的运势和走向,你有必要去直面这个问题。”
“呵,你未免也太抬举我了吧。”我说着,眼圈微微有些酸痛。
为了裴琰,为了朱厚照,为了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和死去的无辜忠良,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理会裴琰那一系列的报复措施。可如今,又要我肩负起这一切来,亲自手刃刘瑾,总觉得,好过分……
“你有没有想过,刘瑾造反的罪名一旦成立了,我也会跟着遭殃。”我侧脸,对上了墨渊的视线。
“你只是刘瑾的义女,是他无数手下中的一名,皇上若是要怪罪的话,除非把整个内行厂都端了,否则,他有什么资格降罪与你。”墨渊说着,双臂收紧将我抱在了怀里,说道:“算我求你好不好,为了我大明的百姓,帮师父这一次。”
把不能轻弹的泪水咽到了肚子里,我苦笑着说道:“师父,我想他了,想念裴琰了……”
墨渊的身子一僵,然后松开了手,说道:“事成之后,我便带你去见他。”
当日,我去到了刘府上。门口的侍卫见过我几次,知道我是刘瑾的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小姐,公公不在府上,您有什么事——”
“我路上买了点东西,给我义父送进来,你们不用管我。”我说着,拎了那盛放着一系列违禁品的包袱迈进了大门。
绕过了几个别院之后,我避开了众人的耳目,然后潜进了刘瑾的卧房里,左右瞧了瞧,计划着该把东西藏在哪里合适。
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得太显然了实属不应该,藏得太隐秘了又怕外人会搜不出来,实在棘手。
正迟疑着,不知该把东西放在哪的时候,我的目光落在了刘瑾床底下的一个做工精致的木匣上,于是嘀咕了一声,弯腰将木匣拖了出来,吹去了表面的浮灰,然后打开了盖子。
入目的是几封泛黄的书信和一只婴孩的老虎头鞋子。那鞋子看起来小巧而精致,应该是哪个妇人一针一线细细缝制出来的,说不出的活泼可爱。
心存着好奇,我刚准备打开那书信瞧瞧,忽听着外头传来了两个小丫鬟的对话:“你说,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刘公公还能回来吗?”
“那是一定啊,皇上迫于压力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过几日风头过了,肯定是要放人的。刘公公可是看着皇上一点一点长大的,这感情胜似父子,皇上怎么可能真的治罪于他呢。”
“可我听说皇上准备将他遣往南京啊,莫不是想着让他出去避避风头的?”
“谁知道呢。”
我听着她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生怕她们会进到这屋子里,赶紧将那书信取了出来,无处搁置便收进了怀里,然后将印玺玉带等物放进了木箱里,一脚踢进了床底之后,又巡视了一眼四周,将匕首藏在了刘瑾床头上的折扇里,然后呼了一口气,猛地拉开了房门。
两个小丫鬟被我吓了一跳,行了个礼,问道:“小姐可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我说着,摆了摆手,道:“就是经过此地,进来看看罢了。”言毕,怀揣着一颗不安的心,赶紧出了府门,然后驾车往住处走去。
行至了河边的时候,我下了马车,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长满青草的岸边,顺便取出了怀里的书信搁在了一旁,然后打开了一封,想着查看的时候,猛地一阵风过,将身边其余的书信全部吹进了河里。
“不好!”我惊呼了一声,刚想着伸手去抓的时候,手里的书信也跟着飘走,落在了河面上,打湿了一片。
匆匆忙忙间够到了就近的一封书信,展开看了一眼,发现上面的墨渍已然晕开,于是呼了一口气,将信纸随手一抛,整个人躺倒在了草地上。
话说,今后该怎么办呢?找到了那让我魂牵梦萦的男人,然后狠狠骂他一顿吗?
对了,他已经失聪了,今后随便我怎么骂他,他都不会再还口了吧?
这样不是很好吗,那个男人伶牙俐齿又格外毒舌,吵起架来一点都不含糊,今后,便只有我骂他的份,都没有他还口的机会。
不就是瞎了聋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我还健全,便能充当他的眼睛,他的耳朵,他的一切。
“呜——”忍住了想要痛哭出声的冲动,我狠狠地拔着附近的草皮。未来的彷徨和无助一下子压了下来,坦白说,我真的有些承受不来。
夜幕降临的时候,一个人浑浑噩噩的回了住所,在床上辗转反侧,迟迟无法入眠。
捱至早上的时候,我翻了个身,怀里突然滑落出一封书信来,上面几个隽秀的小字“刘瑾亲启”。
我一怔,赶紧坐起身来,没想到白日里弄丢了那么多封书信,怀里竟还有遗漏。
赶紧取出了信纸,只见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刘璃一名甚好,惟愿我儿如同这琉璃一般,出落得光彩夺目。家里一切安好,勿念。
我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脏突然狂跳起来。
刘璃,琉璃,说的不正是我吗?
不对,不对,哪里不对。
我急忙下了床,然后一路狂奔着,往河边跑去。清早的雾气很重,鞋面一会儿便被打湿了。眼下也顾不得太多,我直接穿着衣裳跳进了冰凉的河水里,然后四下里环视着,想要找到昨日被我散落在这里的书信。
“天啊,这一定不是真的,刘瑾他不是我亲爹,而我也不会成为一个弑父的不孝女。”我哆嗦着,目光突然落在了一片芦苇荡里。几封书信全被隔断在那里,随着水流静静地浮动着。
我赶紧走上前去,发现那些信上的墨渍全部都晕染开了,根本看不清上面的文字,心里顿时一揪。
所有能考证我身份的线索都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去挂了个吊瓶,今晚又挨了一下,估计没大事了,这阵子流感挺厉害,又是发烧又是炎症的,大家都注意着点,天要降温了,小心别着凉。
、第五十六章 误入棋局
踉跄着退回了岸边,一阵风过,我整个人禁不住打了个哆嗦,突然想到了另一重可能。
裴琰他既然去过了刘瑾的府上,那么作为重要的搜查地点,不可能没进去过刘瑾的卧房,更不可能没发现那床底下十分惹人生疑的木匣。也就是说,他应该已经看过这几封书信了,也知道了我就是刘瑾亲生女儿。
那么,他是故意瞒住了我,必要的时候,好让我去陷害我爹么?他倒是替父母报了仇,我却成了弑父的罪凶。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整个人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大脑浑浑噩噩的,风一吹,有种将倒地不起的感觉。明明只是初秋,却给人一种寒冬的冷意。
我低低地笑了起来,几乎笑出了眼泪,到了最后,我居然为了成全裴琰,而杀了我爹吗!
他的仇报了,接下来是不是要我去找他报仇了呢。
“骗子,骗子,骗子……”吆喝了几声之后,我猛地站起身来,让后顶着我那胀痛的脑袋坐上了马车,一路又往刘府的方向赶去。
现在把禁物取走,也许还来得及。
路上,只见几个孩童打打闹闹的,追逐着一个皮球穿过了街道。我赶紧拉出了缰绳,责令马儿停下之后,瞧见一孩子跑掉了鞋子,一脚踩在了尖锐的石子上,顿时痛得哇哇大哭。
心里虽然烦躁,我却不得不跳下了马车,然后给那孩子捡来鞋子穿上了,看着那小老虎头的图案,眼里微微有些刺痛。
“娘,娘,我的鞋子少了一只。”
“你脚丫子长大了,那双鞋子已经穿不下去了,我给你爹寄去了一只,让他看看,我们璃儿的大脚板是不是越来越大了。”
“我爹?骗人,我没有爹。隔壁的小虎子生了病就有人疼,我就没有。而且逢年过节的,他爹总给他买了好吃的好玩的,我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