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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啊,你是不是鼻子不好使了。”刘志海光顾着看棋去了,心不在焉的说。
“将!”老头的对手突然一砸棋盘:“拼了,输赢就在这一步!”
被他这么一打岔,老头忙低头研究棋局,也不问羊肉串的事了,双方又战了几合,老头终于赢得了最终胜利。
回到羊肉串摊子,刘志海把手里的两根光杆签子插进盒子里,忍不住又向我要了一串羊肉串去,这串羊肉串吃进嘴里,他终于发现了我烤的羊肉串的古怪,忍不住马上开口了。
“哎?我说志明,你是不是用什么我这没有的调料了?这味道怎么不一样呢?”
我点点头,嘴里吃着羊肉串没说话,心说这人真够迟钝的,都快吃饱了才发现味道不一样,真不知道这种人怎么能出来烤羊肉串赚钱,还一干就是十多年。
“搁啥了?还有没?给我看看。”刘志海说。
我把那包调料掏出来递给他,也不解释,自顾自的吃我自己的羊肉串,等他开口问。
接过调料打开塑料袋,刘志海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这是什么?十三香么?”说完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好像没闻出来个一二三来,又用小指搅了搅,用眼睛仔细观看。
研究了半天没搞清楚里面都有什么东西,刘志海抬头问我:“从家带来的?”
我摇头:“买的。”
“你一个小孩子买这个干什么?哪卖的,我也去买点。”刘志海说。
“哪都有啊,调料这东西,商店和农贸市场不是都有卖的么?”我边扯淡,边对最后一串羊肉串下功夫。
“这小子,怎么就认得吃!”刘志海有点儿急了,一边揭开盖炭火的铁板,从塑料袋里取出几串新鲜羊肉串,一边问我:“我就问你你这些东西从哪买的,你啰嗦什么呀?”
“日本鬼子审问地下党还讲究利诱威逼呢,现在是法制社会,威逼是不可能了,可是利诱还行,你不给我点好处,就想让我开口啊?”
“小东西,讲话还一套套的呢,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刘志海一边烤羊肉串一边拿眼白我,我也不理会,想不给好处就要东西,没门!
羊肉串很快就到了火候,刘志海把调料往上一撒,呼~,香味顺着热气就飘出来了。我俩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不得不说,他烤羊肉串的水平确实比我高多了,同样的调料同样的肉串,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香味的浓度和我刚才烤的时候相比,可就大不一样了!
“妈的,怎么这么香……”刘志海忍不住用力吸了下口水,又取出一把鲜肉串放在旁边预热了起来。
先前的几串很快就烤好了,我俩二一添作五的分了,我是又饿又馋,他是着急尝尝味道,都是迫不及待吃了起来。
吃完一串后,我表哥刘志海同志嘬了半天嘴,终于说话了:“小子,要什么好处,你说吧。”
我暗笑,心想这下成了,咽下口里的羊肉后嬉皮笑脸的对他说:“以后你卖的东西让我免费随便吃,怎么样?”
“你真是个猪!”刘志海用力拍了一下我脑袋,哭笑不得的说:“我收谁的钱能收你钱吗?咱俩啥关系你能弄明白不,我妈是你妈亲姐,你小子又是独生子女,咱俩的关系就和亲兄弟差不多!白痴,有亲弟弟吃个羊肉串还给亲哥钱的吗?”
“我管你亲哥还是亲弟弟的呢,你答应别要我钱就行!”我心里莫名感动,嘴里却只能装成小孩子的态度说话:“那说好了啊,从明天开始,我就可以上你这来吃白食了,你可不许反悔不认账!”
脑袋上又挨了两下,我不满的嘟囔着,让我“亲哥”去借来了纸笔,把调料配方写给了他。
其实这个配方没什么复杂的地方,只不过是规定了几种东西需要磨成粉,加了几种用量极小的调味料,再就是明确了各种调料之间的比例,仅此而已。
但是,配方这种东西就是这么重要,缺了哪样多了哪种都不行,看似不复杂的东西,真要让你摸着黑研究出来,那可费了劲了,加一种减一种,味道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就连现成配方里的东西给哪个部分增加或减少了用量,用心的话都能吃出不同来。
看着那个并不复杂的配方,我亲哥很高兴的样子,光顾着想配方的事了,有些心不在焉的问我:“你小子从哪弄到的这个东西?”
我信口胡说:“我家楼下的高阿姨用这个炒肉,上次我陪她买菜时她这么买的,我就记下了。”
“哦,自己家的配方啊……”刘志海小心的把那张纸折好揣了起来,又伸手要拍我的头想表示欢喜,被我躲开了。
“以后不许拍我的头!”我义正词严的说:“还有啊,这东西不许外传,我怕高阿姨知道了骂我!看人家王守义的十三香卖那么贵就知道这方子也能值些钱,你要是随随便便的把它给人了,我和你没完!”
“行了行了,你哥这么大的人了,什么事能干不能干还用你教?”刘志海故做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收回扇扇子的油手,在裤兜里掏了一把,见掏出来的都是些五毛一块的零钱,又掏了一把,这回有大票了,除了一张十块的“巨钞”,好像还有张两块的,也没数,连着指缝夹着的硬币,一起递给了我。
“那,哥给的零花钱,拿去!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吧!”
我也没和他客气,大大方方的伸手接过,仔细一数,嘿!十五块八!
我清晰的记得,好几次喝酒的时候,我这位表哥给我讲过,他1987年刚参加工作时的工资是每月六十二块三,十五块八,不少了啊,这可相当于他工作时一周的收入了!
由这十五块八,我确定了这个配方在他心中的地位,既然他这么看重这个配方,肯定会好好利用起来,更不会让它外泄,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事办完了,兜里又有了钱,我就想就此撤退,刚才在学校门口看到了个吹糖人的,记得听谁说过,那人能把手指大的一块糖吹成西瓜那么大,不过要一块钱才肯吹,现在重活一回了,正好有这个机会,我要去见证一下到底真的假的。
我刚要闪人,却被亲哥刘志海拉住了。“你先别走,替我看会儿摊。”
“干什么,我还有事呢。”我说。
“就一会儿。”我亲哥神神秘秘的小声对我说:“我去买二斤羊肉,回来试试,看用这个调料烤出的羊肉和牛肉味道有什么不一样。”
靠!敢情这小子以次充好,把牛肉当羊肉卖啊!不仔细品尝还真没发现,亏我吃了个饱,居然都不知道!被他骗了!
【005】把食杂店开成超市
下午的时光在回忆与现实的融合中度过,放学后看着像放飞小鸟一样冲出学校的同学们,我微然轻笑。
哼着歌回家,路上遇到了几个玩溜溜的小孩,一时手痒加入玩了几局,不小心把中午买的溜溜输了个干净,和他们商量能不能借我几个让我扳本,几个小子不答应,很没品的走掉了。
这几个臭小子!我记下了他们的长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看我下次让他们输掉裤子!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自家楼下,看到王宁家的经销店时我灵机一动,撅屁股顶了顶背上的书包,走了进去。
“志明来啦?来来来,到里面坐!”看店的王叔叔打着招呼,拉开柜台旁边的小门,让我进了小店里面。
我找来个小板凳,屁股还没坐稳呢,就听到嘭的一声,王叔叔开了瓶汽水,笑呵呵的递了过来。
“来,喝汽水!”
老王对我真好啊……我心里感动,客气的说了声谢谢,接过汽水仰脖喝了一大口。
王叔叔其实一点都不老,今年也就三十五岁左右,不过我从小就跟他没大没小的,叫了他将近十年老王,早都习惯了,一时半会儿难改。
“今天上学怎么样啊?”
小店的生意时忙时闲,这时刚好没人,老王和我闲聊了起来。
跟他聊了几句学校的事,我岔开了话题故意问他:“王叔,马路对面又开了一家经销店,东西还挺全呢,你去看了没?”
“早知道了。”老王不太在意的样子。
“又多了个同行,你这生意多少得受点影响吧?”我问。
“小子懂的还不少呢?”老王笑着拍了拍我的头说:“影响肯定会有些的,不过咱这位置好,不怕他。”
老王自己的经销店位置好,倒也是实情,马路对面虽然也是临街,但老王这边靠着居民区,近水楼台先得月,价钱一样的话,油盐酱醋这类东西谁会过马路去买呢?所以老王并不觉得对面的新同行能对自己的生意有多大影响。
但我可是长了后眼的,别看现在对面那家经销店的生意不会好到哪去,一年以后可就大不一样了!
因为,在明年上半年的城市改建里,不远处的江城市第一医院将把开在另一条街上的大门改成开在这条街上,到时候,这条街就成了去医院的必经之路!我想稍微懂一点生意经,有点常识的人都会知道,医院可是聚宝盆啊,到时候,每天看病号的人将流水一样打那家经销店门前经过,对于商家来说,人流是什么?人流就是钱!
“王叔叔,我见你整天给这些罐头擦灰,也没见卖出去过一个,是不是都快过期了?”我开始把话题往我想要的方向引。
“去你的,别瞎说啊,我这罐头好卖的很,赚钱着呢!”老王说着用苍蝇拍拍死只落在柜台上的苍蝇,鼓嘴运气把它吹下了柜台。
“真的?那你说说,这罐头一个能赚多少钱?”我问。
“我凭啥告诉你?”老王一翻白眼。
我笑了,他不说我也知道的,因为在十多年后一次偶然的交谈中,一个附近经销店的店主向我炫耀说,当年他一个水果罐头卖一块八,净挣六毛,去医院看病号的人在他店里买上两个罐头,再来上点果子露麦乳精什么的一些东西,一笔生意的利润就相当于我妈上班一天的收入了,生意好的时候,一个月赚的钱比我爸妈一年赚的钱加起来还多。我当时很是感慨,当年我爸妈还有些看不起他们这些没有铁饭碗的人呢,其实人家早就赚出我们一辈子才能赚到的钱了。
我撇撇嘴,随手拿起一袋碘盐问他:“这个多少钱?”
“一毛五!”老王以为我是没话找话和他打屁,没好气的说。
“一毛三进的吧?”我说:“卖一袋才挣二分钱啊?我家俩月也吃不掉一袋,这玩艺你使劲卖,一年也赚不到我家一毛钱,吃力不讨好啊,干脆别卖它算了。”
“你懂个屁!”老王把苍蝇拍往边上一扔,看来是要给我上一课了:“你家就光吃盐了?不买别的了?盐我挣一毛,酱油我挣两毛,味素我挣五毛,还有大酱、醋、白酒啤酒、小孩儿吃的零食用的小楷田字格本,哪样不都是三分一毛的?就算全加起来从你们家一年挣不到十块钱,还有别人家呢?都加一起,聚少成多不就成大钱了?你家买点他家买点,我不就赚到钱了?”
“这附近这么多小卖店,买东西的凭啥都上你家来呀。”我继续说着风凉话:“再说了,你看你,连一袋盐这二分钱都斤斤计较,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就不能干脆多钱进的多钱卖大伙吗?”
“放屁!”老王气得哭笑不得,瞪着眼说:“让我不挣钱白干?免费为人民服务?那我拿什么养家糊口?你想让你姨和小宁喝西北风啊?”
“我也没说让你为人民服务啊……”我故作委屈的说:“我是看别人就有这么做生意的,也挺赚钱啊……”
“扯王八蛋!”老王说:“按进价卖东西拿什么挣钱?你倒是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