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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图干脆就放封面全图?
☆、岁月神偷
Chapter Four
“所以,你坐在这里不要动,否则伤口会再裂开,我没有多余的绷带了。”我将缠在左臂上已经被血泡透的纱布取下来,伤口总算比起刚才收敛了一些。
他一言不发地摁着胸前的刀伤,银色的发丝垂在眼前致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依照刚才短短几个小时对这个人的了解,我觉得他默认了。
于是我转身向一片漆黑的冰雪村医院主楼走去。
当我第三次绕到主楼门前时终于放弃了继续寻找入口的想法,开始徒劳地试图寻找一扇没有关紧的窗户,当我第三次路过大楼西侧的一扇圆形窗户时,我听到百叶窗卷起的声音——“你烦不烦啊?”
一个四十出头的矮胖子出现在百叶窗后,但此时我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因为他套着一件白大褂。
“不好意思,医生,”我挥了挥带着受伤的左臂,“我受了点小伤,但我朋友的情况很严重,麻烦您。”
矮胖子皱着眉看了我半天,似乎要把我瞳孔里的色素都分析成图谱数列,直到我左臂上的伤口再一次优雅地流出了一滴殷红的血,他才极不情愿地从“粘附“在啤酒肚一边的腰带上取下一块钥匙卡,“拿这个去开外面的大门,别弄丢了。”
我松了一口气。把钥匙卡放在衬衫口袋里后返回原地去找那个男人。
所幸这一次他没再给我添麻烦,依然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处。
“今天还算幸运,有个老头在里面,走吧。”我叉着腰对他点点头,银发男人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径直起身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我的心顿时又被大象踩了一下,这什么人啊!极品中的战斗机啊?!
不过话虽如此,他站在我前方,银色的月光不经意地照到他近乎完美的侧脸上时,我还是成功地被震住了。有时候造物主就是这样不公平,往往完美的事物经过多少次切割都不会被磨掉光辉,反而随着切面的增加愈发光彩夺目,而像我这样注定一生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则是活活被岁月盗去了一切。
想这个的当儿,他已经走进了医院。
我快走了几步追到他前面,因为不管他的脸再怎么帅气英俊也终归不能当认路的导航。
凭着记忆我走到刚才和矮胖子会面的那间诊疗室,果不其然里面亮着盈盈的灯,我一把推开门,戴着听诊器的矮胖子一脸不耐烦地抬头——
然后表情迅速定格在了脸上。
慢慢凝结成扭曲的恐惧——
“萨菲罗斯!!!!!!!!”他指着我喊了起来。
“什么?”我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谁,萨菲罗斯?
……等等……
我的心跳停了一拍。
周围一片死寂,我不敢回头看,往往都是这样,隐藏在人群中的犯人被身边的炮灰认出了脸,然后在可怜的炮灰还来不及尖叫的瞬间夺走他的性命——莫非这就是我今天的下场?
凭借那个男人——现在也许该叫他萨菲罗斯——凭借他的身手,如果想杀我我现在一定已经在去见阿斯兰的路上了,但他并没有动手,也就意味着……
“您一定认错了。”我的双手攥成了拳,极力驱使面部的肌肉组合出波澜不惊的状态。“萨菲罗斯……早就已经死了。”
“我死都不会忘了他长什么样!”矮胖子突然推开转椅向这个方向冲过来,当他的下半身从办公桌后露出来时我看到了一把左轮手枪——我的大脑嗡一声,即使我有再快的速度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射程内从他那里抢过武器,如果此时他开枪,我逃无可逃。
“你滚出去,”他举着枪指着我们,手腕不住地哆嗦,“让我打死那个混——”
“咣当”一声,矮胖子闻声倒地。
我揉着又开始灼痛的左臂,心疼地看着那个砸到胖子太阳穴上的不明飞行物,也就是我的手机,估计这一次它的生命是真的走到了尽头。
“原来这也可以当武器用。”身后那个人,终于开了口。
我立刻屏住呼吸。
他是萨菲罗斯。
也许由于我没有直接地感受到那场几乎毁灭星球的灾难究竟为人们带来了什么。但我知道它的后果,成堆的废墟,破碎的家庭,沾着血迹的残肢,还有不曾间断的痛哭声——也许这个星球最仁慈的地方就是死去的人会立刻回归生命之流,不会留下令人悲伤的冰冷尸体陡增悲伤。
“听着,”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现在我没有立场。”
他翡翠一样的眼睛流动着宛如生命之流般的细腻色泽,星空透过窗户掩映在其中,而我的影像正处在那一片灿烂里,额角的伤疤,左脸正中间的污渍,还有被血染红的下颚,狼狈不堪。
“不管你是谁,现在各自找各自需要的药物和补给品,如果需要帮忙就互相搭个把手,出医院之后分道扬镳,今晚的事,权当一场梦。”
“你有资格进入我的梦么。”
够了!
所有的恐惧一瞬间爆发出来,我挥出右拳直接冲着他的脸打去,这个人简直是恬不知耻!
他毫不费力地接住了我全力打出去的一拳,银色的眉宇轻轻挑起,“就这么点儿力气?”
虽然知道向萨菲罗斯挑战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我依然又挥出了左拳,很不幸,在距离他眉心十厘米的地方被他的一根手指毫不费力地堵了回来。
“速度不错,但力量太次。”他微一使力,我就连人带身后的桌子一起被砸到了窗户边。
我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边瞪着他边擦去下颚上的血迹。
“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想杀你,你这是咎由自取。”
“现在我开始明白为什么你要救我,”萨菲罗斯的语气极为平淡,仿佛在谈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我靠在窗户边,视线比他低了几十厘米,他就那样睥睨着我,如同俯视最低贱的下等人。“我们都是异类。“
异类这个词一出,我几乎是疯狂地一跃而起冲向他——他举起长刀抵在身前,而我熟视无睹地伸手捏住了刀柄,任凭鲜血疯狂地涌出来,
“你给我听好了,我——”
又一声巨响。
但这次是他的长刀落地的声音,我瞬间没能明白发生了什么——萨菲罗斯的手一软,长刀应声落地,我的视线被它分走了几秒钟,便听到了另一记闷响——银发男人倒在地上,寒气逼人的侧脸第一次露出几分痛苦,血顺着嘴角滑下来,在苍白的皮肤映衬下格外醒目。
作者有话要说:梅丝同学胆大心不细,要是我早就晕厥了(。)
☆、约定之地
先祝福一下:克劳德生日快乐!!!
Chapter Five
在抄走了这家医院部分库存后,我打算打道回府。
但走到出口处的时候却又鬼使神差地回到了原地——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无法放下这个以怨报德而且还羞辱了我一番的男人。
如果比琳达知道了这件事,她肯定会狠狠地嘲笑挖苦讽刺打击我,极尽恶毒之能事之后命令我从此彻底和这个男人断绝联系。
真是个傻瓜……
载着萨菲罗斯回梅迪奥海姆的一路上,我看着他几乎可以用毫无瑕疵的来形容的脸,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悲哀,他也应曾有过被众人景仰的荣耀和骄傲,那种非凡的气质,直到如今仍然清晰可辨。
但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他变成了如今的样子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不怀善意的陌生人产生这样浓厚的兴趣,何况他有两次预谋杀害我未遂的前科,想来想去,我只能姑且定为“怜香惜玉”。
这次他昏迷了很久,体温却一直很低,如同被冷藏在冰柜里的瓷美人——这使我想不出他迟迟不醒的理由。他霸占了家中唯一的床,我只好卷着铺盖席客厅的地而睡,然后在晨光熹微的时候爬起来跑到村里唯一的观测站继续我的工作。在斯坦福时我读的是气象学,当年我还真是爱这一科爱到了发狂的地步,没想到短短四年时间就让我对此的热情全部消失殆尽,连工作起来都没什么精神。
渐入深秋的梅迪奥海姆已经提前笼罩上了一层冬日的严寒,呵气成雾的清晨,想从被窝里爬出来都需要极大的勇气。每每早晨睁开眼时睫毛上都会结一层薄薄的霜,于是我用手捂住眼睛等它慢慢化开,就在这之间,我感觉到什么人把一层温暖的毯子盖到了我身上。
我当即触电般地坐起来,随即看见了萨菲罗斯正斜倚在墙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脸色苍白,倒是和墙皮取得了一定的一致。
想到这里我笑出了声,不,平心而论,这是因为看到他醒来而产生的喜悦。
看到我笑,他竟像是松了口气,沉默了几秒,我决定先开口。
“早餐想吃什么?”
“我的刀在哪里。”
他同时开了口,我打了个寒战,想起自己仍然处于梅迪奥海姆寒冷的空气中。
即使如此我仍然淡定地回道,“扔了。”
他眯起眼,冷意森森地盯住我。在那样的目光下,我真是佩服极了自己,居然还有勇气和他对视。
“扔哪了。”他依旧沉稳淡定,却成功地让我感到了毛骨悚然。
我觉得我要投降了,但又不想这么轻易地“屈打成招”。
我们就那样僵持了一会儿,他脸上的表情最终定在了“无语”这一格,我趁机套上大衣打开了门,“早餐就凑合着麦片粥吧,都放在橱柜里了。”
我本以为他就算出于对自己身体状况的考虑,也不会选择“离开”这一最劣选项。但我还是低估了这位传说中的萨菲罗斯的世界观——当我晚上回到居所的时候,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Chapter Six
我检查了橱柜,麦片丝毫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我又慌忙爬上阁楼,我把他的刀藏在了那里——果不其然,那里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漆黑。
我不知道为何在这一瞬间我会这样懊恼。
大脑中唯一剩下的冲动就是找个什么人打一架,这里没有练武场,甚至连个像样的夜店都找不到——我无法阻止那种几乎要炸裂血管的冲动继续刺激我,右手不受控制地狠狠捶向了放在我一边的花瓶——几秒钟后,瓷片哗啦哗啦地撒了一地,储物柜上陈列的物品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散落得到处都是,殷红的墨水从壁炉上一滴一滴地落到地上,刺目的红让我的神经微微得到了一丝舒缓。
我关上所有的灯,静静地坐在窗前等着。
我不知道我在等什么。
凌晨三点的时候,我听到门开了。
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接着是门厅灯亮起的光影,我机械地站起来去迎接,不料当头撞进了一个宽大的怀抱。
银发男人略有困惑地边看着我边放开我,从他瞳孔中我的倒影来看,我现在一定就像个十足的失心疯。接着他似乎注意到了屋里的一片杯盘狼藉,于是微微蹙起了眉,“发生了什么?”
“不告而别而且彻夜不归,是极端不礼貌的做法,你知道么。”我冷冷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边说边揉着手腕摆出挑衅的姿势,我不怕再和他剑拔弩张一次,即使还是被他打翻在地,也能让我比现在好受多了。
可是他没有任何表态,只是一直看着我,目光意味深长。
最后他微微眯着眼地开口,“你就这么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
我听到自己的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我活到现在,从来不相信只要站在男人背后就能高枕无忧,他的钱包不是你的,他的拳头也没长在你身上,如果他长得好看些你又可能会倒大霉,抱歉啊,我只学过用自己的拳头解决问题。”
“麻烦你不要拿‘我’来举例。”他抱起拳靠在了一边的墙上。
“我一直都坐在这里等着你你知道吗?!”我实在无法继续忍受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我突然不明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