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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紧了胳膊蹲在那里,手中那封信在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终究不是你……可我偏偏觉得就是你……八年前我认定了是玉拂,而今却无法接受不是你的事实……我不是三心二意的人,只能说你的力量太强大,让我不敢再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
“纳、兰、幕、凉,我该信谁?”
耶律宗骁喃喃低语着,声音渐渐低到无声。
……
三天后,北辽京都百里外的官道上突然多了一支行进缓慢的队伍,紫金玉辇,黄金牌幌,上百全副武装的银面护卫在前开道,三百妙龄少女环侍玉辇四周,一路上不停地洒下鲜花香粉,所经之处,香气怡人,花『色』靡靡。
虽不曾见那牌幌上有任何题字,但如此装扮和排场,十之**是波斯古国皇家仪仗队。
波斯古国崇尚所有花草植物,波斯圣君出行必定是紫金玉辇代驾,黄金牌幌相伴。且波斯少女身材妖娆,气质狂野,这也与那官道上出现的仪仗队相吻合。
只是这支仪仗队好似是凭空出来的,之前没有任何征兆。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令整个北辽震惊不已。
波斯古国曾一度盛行巫蛊之术,传闻波斯圣君更是懂得移空换空之术,此番凭空出现在百里外的官道上,除了让北辽众人惊心不已,倒也不说不符合常情。
可这对于以铁血暗卫享誉邻国的北辽来说,无疑是在辽皇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在这之前,整个北辽竟是无一人知晓这波斯国的仪仗队是如何出现的!辽皇颜面无光,却更想亲眼见一见波斯圣君的真容,辽皇金銮殿上着拓博堃也耶律宗骁一同陪他出城迎接。
辽皇端坐八面鎏金的纯金玉辇之上,左侧是骑着黑『色』战马,一身玄金『色』锦袍面容冷峻严苛的拓博堃。
拓博堃一身修身玄金『色』长袍,足登玄金鹿皮长靴,腰间是黑曜石的环形腰带,长袍的领口袖口是金『色』暗纹祥云的挑金刺绣,将他绝代无双的五官映衬的更添一分高贵历练。
墨『色』双瞳,深邃幽然,寒气森森在眼底划过,举手投足具是枭野,威仪十足。令一众跪地迎接的黎民百姓想要接近,却畏惧起冷酷霸道的气场,心生敬畏,不敢造次。而年轻少女见他冷峻无波之五官,心中怦然而动,却又深知,这样的男子,只能是天上的龙子,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能耐,有着惊世绝艳的雄韬伟略,却独独是不解风情的冷面神,在任何女子面前,都会刻意释放出他女子勿进的无情决绝!
他不懂何为怜香惜玉,更不要软玉温香,万千少女心中,他如战神存在,却独独不敢在心中奢想。
拓博堃墨瞳平视前方,锐利双瞳猛然捕捉到人群当中一抹熟悉的身影,瞳仁难得的闪烁一下,一抹温和流光悠然乍现。
234 血溅南门
拓博堃身边,耶律宗骁一身蓝金『色』锦缎朝服,顶戴花翎,蓝金官靴,温润风华,绝代无双。腰间是与耶律宗骁同样的黑曜石腰带,一个衬出的是冷酷清傲,一个衬出的潋滟深沉。
辽皇自龙辇内瞥了一眼二人,瞳仁底,思虑更浓。
道路两边,京都百姓跪地迎接,都是听说波斯古国圣皇驾临,想要一睹圣皇风范,也听闻此次辽皇亲率北辽大王和三殿下出城迎接,对于北辽大王和三殿下的风采都是久仰已久,如今虽说跪在那里,却是每个人心底都有一个期望,想近距离的接触下这北辽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二人。
队伍行进到南门的时候,前面先行的斥候忽然回报,“回皇上,波斯古国仪仗队在距离南门三十里的距离,突然改道去了京郊的桃园。那里正是一月一次的桃园集市。听闻是波斯圣君要顺道逛一逛集市。”
斥候说完这些话,已经是冷汗淋淋。
这波斯圣君摆下的谱未免太大了!皇上携辽王和三殿下亲自出城迎接,他竟然去逛集市,这不是摆明甩给辽皇一个响亮的巴掌吗?
斥候话音落下,辽皇脸『色』冷冷一变,旋即挥手叫来了身边侍奉的大太监利丰,冷冷道,“吩咐下去,龙辇原地停靠,着三皇子耶律宗骁前往迎接!”
辽皇的声音阴冷暗沉,侍奉他多年的利丰自然深知,皇上这是动怒了。堂堂北辽一国之君出城迎接已经是举国上下最高的礼节了,可是这波斯圣君……未免太不知好歹了!仗着波斯古国千百年流传下来的巫蛊之术,愈发的目中无人!
龙辇停下,队伍百米内的百姓都被清场,一众黎民百姓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纷纷猜测,是不是波斯圣君的仪仗队那边出了问题。
龙辇右侧,耶律宗骁得令之后迅速打马离开,拓博堃视线在即将离开的百姓当中寻找,一眼瞥见幕凉的贴身丫鬟飞凤脚步匆匆的往回走。拓博堃瞳仁暗了暗,那个小女人看来今天是不会出现了,以她的『性』子,只有她感兴趣的,才会出面看个究竟,反之,只要是她不屑一顾的,哪怕来的波斯圣君,她也懒得凑这个热闹。
她这『性』子,阴晴不定,冰冷无依。确切的说,他似乎还没看到过她那张绝『色』清冷的小脸放晴的时候。
瞳仁不觉再暗了三分,自从那日将纳兰采华扔进浣衣局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她,身上的内伤还没好利索,苦行老人给他开出的『药』房,他始终还在斟酌当中,未免再受到她无情地刺激,即使朝思暮想,却也必须忍着不去见她。
如今看到她的丫鬟穿行在人群当中,对他来说,似乎也算是一种慰藉。
道路两旁看热闹的百很快系数清场,辽皇端坐龙辇当中,面『色』沉冷。
半个时辰后,前方斥候再次赶回,却是送来让人目瞪口呆的消息。
“回皇上!前方仪仗队并非波斯国圣君的龙辇。而是……而是……”斥候脸『色』煞白,气息不稳。实在不敢说出实情。
这皇上亲自出城迎接,如今却是一场乌龙,这消息一旦暴『露』,只怕整个南门斥候队百余人,无一幸免!
辽皇自龙辇内坐直了身子,冷冷道,“不是?那又是谁?说!”辽皇的声音已经明显带出凌厉的杀气。
马上,拓博堃瞳仁如常,沉凉如水,不见丝毫波动。他在出来之前已经得到消息,马车内确实不是波斯圣皇,但既然辽皇都没收到消息,他就是知道,也会装作不知。本就是借着辽皇选秀前来争夺启星之光的,是谁,迟早会『露』出庐山真面目!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龙辇内该是……
斥候咽了口唾沫,颤声开口,“回皇上,龙辇内说话的似乎是波斯皇子欧阳冲。而欧阳冲见到三殿下之后,处处为难三殿下,还说三殿下调戏了他身边的贴身侍女,与三殿下起了冲突,好在……三殿下和波斯皇子只是切磋了一下,无人受伤。”
斥候语毕,龙辇的车帘缓缓动了动,辽皇准备撩起帘子的手僵冷的停在半空中,下一刻,他的声音威严响起,“似乎是波斯皇子欧阳冲?是吗?”
辽皇一开口,斥候更加紧张,脸都快要埋到地上了。
“回皇上,应该是。”
“混账东西!朕养你们这些废物作何用的?难道朕要听的就是似乎应该这些话吗?你们这帮子废物,现在是不是觉得朕似乎应该要了你们的脑袋!!”
砰的一声闷响,辽皇不知道在龙辇内摔了什么,哪怕是摔在厚厚的毯子上,竟也发出沉闷沉重的一声。
大太监利丰急忙率众跪在地上,无人敢言。
只有拓博堃这会子仍是骑在马上,表情淡淡的,一身玄金『色』锦袍衬托的他此刻气质更添一分绝世冷傲。
“来人!南门斥候全部斩首!斥候长以下全部连降三级!鞭笞一百!不能降职者发配边疆!”
话音一落,就意味着上百颗人头将因为欧阳冲的到来而落地!
现场充斥死一般的寂静,辽皇带来的羽林卫手起刀落,上百颗人头齐刷刷的落在地上,斥候长等人被剥去官服,寒风萧瑟当中,承受一百鞭刑!个个都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一百鞭子下来,能承受住的也都是奄奄一息,有些更是在行刑的过程中就被活活打死!
血腥味道顿时充斥整个南门。一众百姓虽然被清离了现场,但是远远看过来,只看到血雾弥散,人头飞过,皮鞭擦过皮肉发出的啪啪声,传出一里之外!
很快,整个南门便如同地狱之门,将一百多条鲜活的生命纳入其中。
235 风骚皇子
辽皇雷厉手段一出,陪同前来的文武百官具是战战兢兢,生怕波及自身。
“皇弟,你亲自去看看怎么回事,宗骁说到底年轻气盛,有你在一旁看着,朕也放心。至于欧阳冲这笔账,朕记下了!起驾!回宫!”
辽皇冷声丢下几句话,摆摆手起驾。
他今日丢了面子,若是亲自再去看个究竟,只怕还会中了欧阳冲的计。这欧阳冲竟然敢以波斯圣皇的仪仗队出行,想必在波斯国内也是横行无忌惯了。辽皇若是再继续跟他计较,只怕,丢的就不仅是面子了。
拓博堃得令,淡淡应了,打马出城,身后银狐和苍月紧随其后。
一众文武百官随同辽皇回宫,具是长舒了口气。可是想到回宫之后面对的状况,一个个又都愁眉苦脸。偏巧这功夫,朝中能说上话的八贤王又重病在家,前些日子还对八贤王生病不能上朝而庆幸不已的众人,如今总算是尝到了幸灾乐祸的苦果。而朝中最是足智多谋的丞相纳兰天作却被辽皇派出办事,要月余光景才能回来,满朝文武,除了拓博堃和耶律宗骁,无不忧心忡忡。
南门上的官道上,拓博堃打马扬鞭,很快赶到了波斯古国的仪仗队前方。
耶律宗骁和欧阳冲各自站在自己的队伍前面,耶律宗骁面如寒霜,背脊挺直坐在马上,神情气质,冷峻阴沉。
而欧阳冲则是一身锦衣华服,艳红『色』锦袍搭配紫金『色』的刺绣金底官靴,紫金腰带,紫金皇冠。领口袖口都滚着紫貂的『毛』领,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团盛放锦绣的繁花那般扎眼。
拓博堃面容不变,打马上前,眸子淡淡的扫过耶律宗骁,最后亦冷淡的落在欧阳冲身上。
欧阳冲今日难得换了一身红衣,脸上的翠竹『色』面具也换成了红『色』的蔷薇鲜花面具,依旧是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世间罕见的琥珀『色』瞳仁。瞳仁深处笑意盈盈,流光溢彩,四散开来,从他脸上此刻慵懒邪肆的神情当中,根本看不出他之前曾跟耶律宗骁闹过不快。
欧阳冲此刻怀里还揽着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妖娆女子,女子身上穿着薄如蝉翼的轻纱长裙,三层轻纱之下,里面的绯『色』肚兜和红『色』亵裤若隐若现,莹白肌肤在轻纱的映衬下,更添一分妖娆魅『惑』。女子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典型的波斯女子装扮,身材惹火,目光勾魂,五官轮廓生的大气立体,只是当眼神接触到男子的时候,那瞳仁当中的火辣魅『惑』,却是野『性』十足。
欧阳冲见拓博堃来了,不觉停下正安慰怀里女子的动作,抬头漾出一脸邪肆慵懒的笑意,看向拓博堃悠悠叹了口气,道,“大王怎现在才来?好在刚才有本皇子护着,要不本皇子这准备献给辽皇的大美人可就被人轻薄了。啧啧!大王是不知道,三殿下刚才有多猴急,难不成这北辽流行父子共用一妻?也太不讲究了吧!这老子用完了儿子再用,且不说累坏了美人不能好好休息,单就这尺寸问题,老子儿子必定是有差别,这要是问起美人究竟谁好谁不好,让这骄人儿可如何回答?”
欧阳冲自顾自的说着,语毕,挥挥手,让怀里满脸泪水的女子先下去休息。他目光还不忘留恋的停在那女子扭动的风情万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