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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皇的话不轻不重,他寻到机会丢出婚约一事,就是等纳兰明辉接腔。辽皇深知,纳兰明辉对于京都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如今就看他是何态度了!
纳兰明辉放下酒杯,挺直了脊背坐在那里,自始至终都是这一个姿势,不曾换过。
“皇上抬爱了。据臣所知,小女成亲当日血溅大堂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而三殿下既然心有所属,小女也不想给三殿下添任何负担!这婚约一事,既然不曾有过三拜天地,自然是男未娶女未嫁。婚约与否,不过是皇上一句话!”
纳兰明辉语气淡然,字字句句都刺着耶律宗骁的心。这意思摆明了就是告诉耶律宗骁,只要辽皇一开口,纳兰明辉自然是同意解除婚约的!
拓博堃的唇微微勾起一抹冷傲的弧度,深邃眼底,墨『色』凝聚。一旦那个小女人的婚约解除了,想要逃出他的手心就更加不可能了。
辽皇面上为难,心下了然。如此,便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了。只是纳兰明辉这些年也学精明了,到最后还是把这皮球踢到他这里来了。
为今之计,先解除了婚约,到时候不管是欧阳冲还是白小楼若要争夺纳兰幕凉,都与北辽皇族无关。
“未来岳父大人真是通晓道理!岳父大人,小婿再次正式拜见岳父大人!”欧阳冲话音落下,拓大王已经摔了杯子。
耶律宗骁看似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可衣袖下的大手已经攥紧了拳头,垂下的眸子不知道隐藏了多少血雨腥风。
纳兰明辉在如此剑拔弩张当中,背脊挺直,神情苍冷,一副临危不惧的大义凛然的气质。
“小女自小不在臣的身边,这么多年疏于关心,京都人言可畏,沸沸扬扬,令臣愧疚不已。臣此次回来,有意带走小女,边关虽然环境艰苦,不比京都热闹繁荣,但臣晚年之际,是想将此女留在身边,别无所求。”
纳兰明辉此话一出,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变化万千。
拓博堃瞳仁盯着地上被自己摔碎的那个杯子冷冷看着,仿佛那杯子现在就是欧阳冲的身体,碎尸万段了最好。
欧阳冲则是瞪大了眼睛,一副受了莫大惊喜的模样。
“我说纳兰大将军啊,你脑子抽风了是不是?如此如花似玉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你要带到边关去??边关整日里风吹日晒的,只怕不出三五年,本皇子都认不出凉大美人是何模样了?不行不行!你要带走的话,就先从本皇子身上踩过去!来吧!”
欧阳冲说着,径直走出来,坐在当中的地上。
纳兰明辉眉头轻蹙,视线深深的扫过拓博堃,拓博堃瞳仁深沉如夜,眼底却有明亮执着的坚持。纳兰明辉对这位少年称王的北辽大王了解不多,但是不得不承认,在运兵帷幄决胜千里上,纳兰明辉曾经输给过拓博堃,并且是输的心服口服。
“波斯皇子如此做,岂不是让老夫为难,老夫如何能踩着皇子的身子走回边关。但老夫主意已定,老夫已经错过太多,能够补偿的也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就算边关血雨腥风都好,那都是老夫的女儿!老夫定会尽全力护着,再不让她受任何伤害凌虐!”
纳兰明辉的倔脾气也是出了名的,若真是要执拗起来,也是令辽皇头疼不已。
一直默不作声的拓博堃,皱了下眉头,将银狐拿来的新杯子放在手里,修长冰润的手指轻轻捏着杯子,白玉杯子散发出柔和瓷白的光芒,此刻映照在他眼底的却是一抹寒冽骇人的冷凝煞气。
“老将军若是真的在意她,何至于这么多年一丝异样都不曾发现!就算是父亲,也未必有资格带走她!本王在皇家书院晕纳兰幕凉相处了一段时间,可谓是老将军还要了解她!如果真要讨论这个资格,那本王比老将军不知多了几倍的资格!”
拓博堃话音落下,手指蓦然用力。手中白玉杯子瞬间隋磊,一如他此刻决绝坚定的心。
砰!辽皇一拍龙椅扶手,震怒而起。
“你们一个个的眼里还有朕吗?就算你是波斯皇子,也不能在朕的金銮殿上耀武扬威,擅作论断!”辽皇对与欧阳冲是忍无可忍了。
282 我靠!拓博堃
辽皇抬手指着欧阳冲,然后又转身看向拓博堃,
“皇弟!你是否应该控制一下自己?身为皇家书院的院士,你若无法自律……”
“那臣弟愿意卸去这院士一职!”
“你!”
“本皇子若不能抱得美人归,也愿意卸去皇子身份,与我的凉大美人,你耕田来我织布……不对,她耕田来……也不对,总之是……”
“够了够了!你们统统闭嘴!”辽皇正欲拓博堃说话,欧阳冲也掺合进来。本来就对欧阳冲满腹意见的辽皇,语气愈发的不耐,恨不得将这个多嘴多事的波斯皇子一脚踢出金銮殿!要不是头顶波斯皇子的身份,他欧阳冲哪敢在这北辽之地如此放肆!!
“纳兰爱卿,纳兰幕凉是你的女儿,你是如何打算的?这除了送去边关,难道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辽皇嘴上如此说,其实巴不得纳兰明辉将幕凉带走远远地。可眼下,只怕还不等纳兰明辉起身,这边就已经闹的不可开交了。
一贯是沉稳冷酷,不曾对任何人事动心的拓博堃竟然也跟个『毛』头小伙子一样,陷入了这场争夺大战当中。
辽皇倒要看看,他们一个个闹的这一出究竟是出于真心实意,还是别有目的!
“老将军更应该问问,凉儿自己愿不愿意,不是吗?而不是一回来就代替她做决定!若是如此,老将军还是不要将什么惭愧内疚挂在嘴边了!说来都是骗人的!让人不齿!!”拓博堃语气冷寒刺骨,字字句句都在讽刺纳兰明辉。
纳兰明辉脸『色』微微一僵,瞳仁深处闪过一抹浓浓的痛苦折磨,仿佛经历了几十年,往昔的痛苦煎熬并没有减少分毫,反倒是有增无减。时时刻刻都堆积在心底,令他喘不过气来。
“本皇子也赞成!赞成让凉大美人自己做决定!凉大美人不过就是嘴硬心软,其实心里头对本皇子还是很在意的,说不定凉大美人只是不好意思罢了,心里头很想随本皇子回波斯呢。”
“她是本王看好的女人!边关或是波斯,都是去不得!去不成!!”拓博堃沉冷发声,瞳仁深处寒气森然,点点星芒,深邃如夜。
欧阳冲不屑的嗤了一声,随意的坐在那里,微微昂起如玉的下巴,脸上的鲜花面具是如火的鲜艳明媚,像是一朵盛放娇艳的罂粟花,花开艳艳,热情如火。一身火红锦衣随着他席地而坐,衣摆铺在身体四周,像是盛开的曼陀罗花,潋滟风华,与罂粟花的面具交相辉映,并没有任何矛盾的感觉,反倒是结合的完美自然。
罂粟的毒艳,曼陀罗的捉『摸』不定,都在他身上挥洒的淋漓尽致。
艳丽如斯,却是执拗而莫测的个『性』。
“北辽大王,你说出这番话之前有没有想过如何安排你那娇滴滴的胭脂扣,还有皇家书院金屋藏娇的席阑珊!想过没有?嗯?”
“这个不需要回答你!她自会明白!”拓博堃反唇相讥,二人针锋相对,不甘示弱。
“她会明白什么?明白你辽王表面正人君子,实际上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其实,本来嘛,大家都是男人,你有那个想法也很正常,可不正常的就是你不肯面对现实!想霸着凉大美人不算完,还想各种滋味的野花鲜花都品尝个遍!未免太贪心了吧!你要知道,凉大美人这朵烈火百合可是够享用一生的,有了她,本皇子是没精力应对别的美人了!”
欧阳冲的话说的有些『露』骨,纳兰明辉眉头紧紧皱着,脸『色』终是出现一丝龟裂。
这些个所谓的皇子大王,竟也是如此唇枪舌战的好手?这一个个的都是吃错『药』了吗?为了他的女儿撕破脸了不成?越是如此,他越是要将幕凉带走!不能落在他们任何一个的手里!
不管是拓博堃还是欧阳冲,这骨子里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自己那苦命的女儿,决不能毁在这些人手里头!
辽皇此刻却是静静的注视一切。纳兰明辉似乎是真心的心疼女儿,而拓博堃和欧阳冲……莫不是真的要在今天撕破脸??
辽皇视线快速扫过耶律宗骁,耶律宗骁瞳仁低垂,眼底一抹寒光被他深深的隐藏起来,心是撕裂的,身体是彻骨冰凉的。
一切怎会变成如今这般??
那个女人……她,明明曾经是他的妾!!差一点,只差一个拜堂成亲就能成为他的妾室了!却为何现在名正言顺的被别的男人挣来抢去,明明婚约还没有解除,如今却与他没有一点关系。
难道他不比任何人都更有资格争夺她吗?
拓博堃与欧阳冲之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辽皇看了眼神『色』倔强的纳兰明辉。很显然,纳兰明辉就是想将纳兰幕凉带走!可眼下,这些人又能如他的愿吗?
“皇弟!波斯皇子!你二人如今不将老将军的意愿放在眼里也就罢了,既然如此,那就一会等纳兰幕凉来了,问问她的意思!虽说是女子,但到了如今这情况,朕倒是很想知道,她的想法是什么。”
辽皇的语气冷冷的,这一会他可真要好好看看这纳兰幕凉是何来头了!竟能让这么多人为她争的头破血流的!
纳兰明辉眼底闪过一丝浓浓的愧疚和不忍。过去十几年,是他愧对了这个女儿,那血泪斑斑的过往通过那本书呈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有种心如刀绞的感觉。恨不得此刻能被架上刑场,得万箭穿心、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之酷刑!
“不管她的想法是什么,本王……要定了!大不了,本王跟着她就是了。她去边关,本王也去。”
拓博堃冷声开口,眼底的坚定让纳兰明辉都不禁一愣。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听到,他如何会相信,拓博堃经是会说出这种话来?曾经那个,即使天塌下来,只要他不想管,谁都拿他无能为力的辽王拓博堃,警示会对他的女儿这般上心?
就他以前的了解,拓博堃并非那种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上演虚情假意戏码的人!那么他……这就是真心了?
而这个欧阳冲,看不到容貌,行事乖张放肆,仗着是波斯皇子的特殊身份,在这北辽境内飞扬跋扈,坏事做尽,绝对不能让幕凉那丫头跟这个人扯上任何关系!
“皇上,一切等小女过来再做定夺啊。”纳兰明辉也顺着辽皇的话说道。
欧阳冲在一旁有些不乐意,不觉撇撇嘴,依旧是盘腿坐在中间,一身艳丽红衣,愈发的光彩耀目。
“这自古以来,婚姻大事不外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皇子也想尊重凉大美人的意思,但是这感情还是需要培养的嘛,本皇子初来乍到,一共没见过大美人几面,如今凉大美人对本皇子也没什么了解。关键还是看皇上和老将军的意思。你们若是不同意,反正本皇子是不会走的!就留在北辽,这说不定过几天就把圣皇盼来了,当时候,让他跟皇上商量吧。”
语毕,欧阳冲不觉冷冷的嗤笑一声。说出来的话摆明了是在威胁辽皇和纳兰明辉。辽皇正要发怒,却听到拓博堃冷嘲开口,“你若继续留在这里就是个死!说不定你根本等不到波斯圣皇到来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我靠!拓博堃!!你什么意思!!你敢诅咒本皇子早死!!看本皇子不削你!!”欧阳冲叫骂着站起身来,就要朝拓博堃扑过去。被身后的白媚和白娇死死地拦住了。
苍月挡在拓博堃身前,眼底漫过满满的杀气。
拓博堃稳稳地坐在那里,稳如泰山,岿然不动。只那眼底的寒气,此刻胜过往昔任何一次。即使是在杀伐无情的战场上,他也不曾有过这般骇人决绝的气势。
“皇子!喜怒!皇子您冷静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