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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掌柜这会却是一脸淡然的表情。对于他来说,将军的话才是他要听的,大夫人以前究竟是伪装的,还是被冤枉的,这不在他应该考虑的范围内,更何况,那天晚上大夫人与三夫人四夫人互相揭短的事情,很多人都听到了。大夫人如今想抵赖拉着他,也是没有用的。
韩掌柜的只会听纳兰明辉的话。
大夫人眼见韩掌柜不做任何表示,当即红着眼睛上前一步,想要扯着纳兰明辉的衣服问个究竟,却是被纳兰明辉身边副将一左一右的架开了。
五夫人眼尖的发现这从暗处走出来的两个副将,并没有齐宗的身影。而是两个陌生的面孔,五夫人脸色再次一变,心底莫名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是没见到齐宗之前,她觉不死心!
“你们……你们闪开!!让我跟将军说句话!!”大夫人坐在原地无力地喊着,尽管如此,却仍是无法突破面前护卫这道屏障。
“我们也要跟爹爹说话!我们不走!”纳兰风唳和纳兰风啸这会子也知道害怕了,他们一旦被赶出将军府的话,那可真就一无所有了。母亲娘家那边不过是个盐商,如今也是苟延残喘罢了。如何能给他们荣华富贵呢?他们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来才行!
“将军!我父亲可是当朝一品右相啊!将军!你要把我们娘俩赶出去吗?”三夫人跳着脚的喊着,还不忘将纳兰云馨拉起来,娘俩站在门口,红着眼睛的模样,活像两只气红了眼睛的疯狗。
296 逼上绝路?
纳兰明辉看了韩掌柜的一眼,低声呵斥,“怎么还不拖出去?全都拖出去!”
“是,将军韩掌柜一看也是有备而来,带来了几十名手下,几个夫人身边的丫鬟小厮见到这场面,也不敢上前。
纳兰明辉见此,一挥手,让韩掌柜将那些人也给拖下去。从今往后这个将军府没有这些人,反倒是清净干净。
“将军!你要我们走可以!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啊!你这样不明不白的把我们娘俩赶出去!我们回去怎么交代!!你不能因为这个小贱人……”
“闭嘴!!你们一个个的还不反省过来吗??你们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欺负凉儿,现在还想恶人先告状!如果不是律法在此!本将军早就将你们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
“将军!老爷!难道你就一点不顾念我们夫妻情分吗?”大夫人瘫坐在地上,愣愣的看向纳兰明辉,她要是被赶出去这个家,可就真的一无所有了。以前她在娘家地位崇高,可如今一旦成了下堂妇,只怕家里的那些弟弟妹妹将会恨不得用棍棒把她打出去。
纳兰明辉扫了一眼孤苦狼嚎的众人,旋即闭了闭眼睛,沉声开口,“你们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本将军心意已决!从今往后,这将军府的一切事物无论大小都交给凉儿做主!她是本将军的嫡出长女,本将军的一切都是留给她的!即便你们留下来,也不会得到任何好处!况且,这些年你们从将军府中饱私囊的,早已不在少数!”
纳兰明辉话音一落,几个夫人互相看了一眼,顿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唯有幕凉在听到嫡出长女这四个字的时候,还能够冷冷的笑出声来。脸上的表情更是冷若寒霜,没有任何激动和动容。仿佛纳兰明辉口中的嫡出长女,与她没有半分关系。
幕凉的冷笑似乎是对纳兰幕明辉最大的嘲讽。
纳兰明辉的脸色变得更加深沉铁青。
“什么?!!老爷!你还真要把将军府的一切都留给她?!留给这个小贱人!老爷!你疯了是不是!!你怎么能都留给她呢!!啊?!”四夫人激动的跳了起来,一左一右扯着自己两个痴痴傻傻的女儿,头发披散着,衣服也被扯的乱七八糟的,此刻跳起来嗷嗷叫着的模样,活像是一个市井中撒泼打滚的泼妇纳兰明辉彻底动怒,一脚踢翻面前的桌子,那桌子嗖的一下越过三夫人娘仨的头顶,然后轰然一声,重重的砸在院子里面。
幕凉见了,眼神一寒,冷声开口,“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只有我可以随意支配!你要摔东西去你的院子摔去!别碰我这里一草一木!”幕凉声音冷若寒霜,瞳仁更是胜过那十二月的冰冷,寒冽冰封。
旋即视线从院子里那段成两截的桌面上收回,视线隐隐有一丝闪烁。
纳兰明辉一愣,刚想开口给幕凉道歉,却听到三夫人尖细着嗓子叫嚣出声,“老爷,您都看到这个小贱人怎么对您的了!可想而知,她平时是怎么对我们的!你还相信她的话!!老爷!”
“爹爹!呜呜,爹爹,你打我,我不怪你,因为你是我的爹爹!可你怎么能冤枉娘亲呢?娘亲对您一心一意,这些年来这个当家主母做的有多憋屈,有多少无奈误解,别人不理解,难道您还不理解吗?您现在还要将这将军府的一切给她?!凭什么?!”
纳兰云馨也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喊着,三夫人娘俩这一开口,四夫人也拽着两个痴痴傻傻的女儿开始哭闹。
韩掌柜带来的手下都是些大老爷们,面对这种情况下,实在是不好下人,稍微一动这几个人,她们就哇哇大叫的喊着,韩掌柜有些无奈的看向纳兰明辉。
幕凉冷哼一声,叫来了飞凤。
“把她们全都扔出去!谁敢在这里大喊大叫的,打晕了再扔!”幕凉冷声开口,旋即转身坐在一边。
大夫人见此,捶胸顿足的喊道,“早知你这丫头是如此这般不懂事!当初就不该答应你娘亲照顾你!我辛辛苦苦将你照顾长大,你竟是恩将仇报!一点规矩没有!老爷还在这里站着,你竟敢坐下!你这般如何能当起将军府的当家主母!!”
大夫人的话换来其他人的符合前一刻还互相跳着拆穿揭短的众人,如今倒是同流合污了。
只有五夫人欣欣郡主一直是恍惚的状态站在那里,两眼死死地盯着纳兰明辉身边两名陌生面孔的副将。她一直都在等齐宗回来,看是他人呢?会不会真的是纳兰明辉发现了她跟齐宗的事情,所以暗地里将齐宗给处决了??
不……不会的!齐宗不可能出事!
欣欣郡主身旁的纳兰叠翠这时候愣愣的问着自己母亲,“娘亲,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要不咱们先回去吃午饭吧,吃过午饭再过来。”纳兰叠翠是将军府所有孩子当中最没有城府,心思单一的一个。
欣欣郡主回过神来,冷喝一声,“你给我闭嘴!!”
冷不丁的一声,尖锐凄厉,顿时将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她这边。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院子里还有一个欣欣郡主和纳兰叠翠。
欣欣郡主受不了这么多人突然都看向她的视线,冷着脸拉过身旁多嘴的纳兰叠翠就要离开,却是被纳兰明辉出声叫住,“郡主,你且先回院子吧,稍后……明辉有事情与郡主商议。”
胆寒的纳兰明辉的语气突然变得淡淡的,这平静冷淡却让欣欣郡主莫名感到心虚。她身子定在原地,连头也不敢回。一旁纳兰叠翠在旁小声提醒她,“娘亲,爹爹跟你说话呢!”
“我知道!你闭嘴!!”欣欣郡主突然爆发,冲着纳兰叠翠吼了一句。
纳兰叠翠一愣,瘪着嘴,委屈的看着娘亲,眼睛里鼓起两汪水泡,想哭又不敢哭,看看纳兰明辉,再看看纳兰叠翠,最后低下头一个人抽抽搭搭起来。纳兰明辉见此情况,并没有任何诧异的感觉,似乎对于欣欣郡主的表现早有预料。
摆摆手说道,“有些事迟早是要面对的,但凡不要牵扯到孩子身上,他们是无辜的。”
纳兰明辉的话让欣欣郡主脸色猛然大变,她身子剧烈的颤动了一下,旋即一步步的往前走着,却是没了往昔的孤芳自赏,仿佛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再也支撑不住的感觉。
大夫人看向欣欣郡主离去的身影,联想到纳兰明辉的话,隐隐觉得这里面似乎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随着欣欣郡主的离开,琉璃院再次热闹起来,飞凤率先将平日欺负幕凉最多的纳兰云馨扔出了院子,三夫人嗷嗷叫着想要上来厮打飞凤,飞凤轻巧的躲开了,三夫人扑了个空,扑通一声摔趴在地上。
“老爷!老爷!你快看!这小贱人手下的人都是武功高强!这还是一个丫头,那个赶车的老李武功更加料的!你说她这样,我们如何能欺负得了她?分明就是她欺负我们!”四夫人见状,急忙指着飞凤跟纳兰明辉告状。
纳兰明辉眉头一皱,脸上挂满寒霜。旋即看向幕凉,四夫人见此,还以为纳兰明辉是对幕凉有了怀疑,于是继续说道,“老爷,你不知道这小贱人又多无耻啊!她不但在身边养了武功高手,欺负我们这一院子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她还四处勾三搭四的,今儿是北辽大王,明儿是波斯皇子,三殿下本来是要让她做妾的,谁知道她三勾搭两勾搭的,不停地给三殿下戴绿帽子,三殿下期初见她可怜,开恩给她一个正妃的名分,她非但不领情,还变本加厉的给三殿下戴了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老爷你可千万不能让这个小贱人给……”
“啊!!”
不等三夫人说完,忍无可忍的纳兰明辉已经扬手提着她的领子将她扔出了院子。
脸上的表情,此刻肃杀狰狞。俨然是比战场上那个血染眉梢的纳兰明辉还要可怕惊骇数倍。就是一直跟随他身边多年的两名副将,这会子也是一脸惊讶的看向动手的大将军。记忆中,大将军绝不会打女人的,将军在边关严格要求手下,更是严于律已,如今这回到了将军府,这般冲动易怒的大将军,实属罕见。
看来大将军对于四小姐曾经遭受的一切真的是怒极了,忍无可忍。而几位夫人却是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将军如何能不生气?难怪乎将军会对几位夫人动手了!
大夫人和三夫人已经呆怔在当场,吓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纳兰风唳更是丢脸的吓尿了裤子,纳兰风啸也是瑟缩着肩膀站在角落里不敢再说一句话。
“凉儿,刚才……刚才是为父冲动了,不该毁了你院子里的东西。你别怪父亲,这桌子……你喜欢什么样的,为父做了新的还给你。”
纳兰明辉的话,换来幕凉冰冷的嘲讽。而大夫人和三夫人则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望着纳兰明辉。成亲这么多年,她们何时见过纳兰明辉这般低声下气的说过话!就是在辽皇面前,纳兰明辉这耿直的性子,也很少有这般祈求的模样。
纳兰明辉如此模样,对于幕凉来说却是一点作用也没有。她指着摔成两半的桌子,冷冷开口,“你需要交代的人不是我!这桌子是拓博堃做的!本来也不是我这琉璃院的东西,倒是你本人,才是我这院子最不欢迎的人!不想让我把你像是刚才那个女人一样扔出去的下场,你现在就离开这个院子!!”
幕凉的态度让纳兰明辉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说不出的别扭和难看。韩掌柜等人看到如此冷酷无情的幕凉,都是瞪大了眼睛,一副震惊的模样。可是在他们面前的纳兰四小姐,这般冰冷决绝的模样,却让他们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和怠慢,只觉得在这个女子身上体现出来的睥睨,还有那冷到骨子里的冰封气场,这整个北辽都找不出第二人。
但凡女子拥有倾国倾城之貌,必定是娇柔似水,如四小姐这般清冷绝傲之姿的,世间罕见。
那一双无情冰冷的寒瞳,只要望上一眼,便会给人一种无形巨大的压力,明明是澄澈明净的一双瞳仁,却偏偏凝了这世上最冷的霜华,惹人骇人,却又不由自主的想要沉沦在她散发浓烈气场当中。
在此之前,普天之下,能给人如此感觉的,似乎只有北辽大王拓博堃。而如今,一个小小的纳兰幕凉,这般冰冷骇绝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