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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你找死
耶律宗骁站在那里沉默不语,可所有要说的话语,此刻都化作刀剑冰锥,透过眼神,穿透晨光,一瞬刺向幕凉和纳兰天作这边。
他眼底裹着滔天恨意、冲天的妒意,一瞬如海啸扑来,紫衣袍角无风摆动,耳边的青丝狰狞扫过,凛然的寒气顿时充斥这不大不小的院子。
幕凉不耐烦的摔了手里的白玉杯子,清脆的炸响声,引得守在院子外面的老李和飞凤身子同时一凛,这几天功夫,这都碎了多少白玉杯子了,看来以后应该给他们家小姐准备竹筒杯才行!摔不坏!
“纳兰天作!你自以为是的聪明过头了吧!这世上,吃人不吐骨头的人,绝对近不了我的身三步之内,挖心掏肺的人也得看看他的手段在使出来之前,还能不能活着站在我的面前!至于我到底是想隐藏弱点,还是真的无心无情,与你何关?你现在立刻滚出去!还轮不到你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的!我一不允许你走进我的生活!二更加不会允许你在我的生活里面指手画脚走来走去!你要不滚蛋,要不闭嘴当一个哑巴!”
幕凉说完,转身就朝院子里走去。纳兰天作看着她背影的眼神闪了闪,抬脚追上她,竟是抓住了她的胳膊。
“放手!”幕凉大力甩开他的手,可她手腕绵软无力的事实,还是被纳兰天作察觉到。
他皱了下眉头,瞳仁眯起,看了眼耶律宗骁,不觉朗声一笑,淡淡道,“四妹说我自以为是的聪明过头了,那便是吧,但是四妹可否听我再说几句话呢?”
纳兰天作如此态度,让站在那里看向这边的耶律宗骁神情愈发的阴沉,他不觉上前一步,不是走近幕凉,而是带着咄咄的气势,『逼』近幕凉。
幕凉这三天躲起来就为了图个清静,顺便让外面的传言再来的猛烈一点。可谁知,今天刚准备出去透透气,她不想见到的人就一个两个全都滚来了。一个装深沉,一个就跌跌不休的非要试出她的心!
幕凉站在二人中间,瞳仁冷的刺骨,神情在这一刻犹如地狱修罗杀神附体!
正如纳兰天作所说,她也有弱点!也有自己需要保护的秘密和伤痛!但即便如此,这也是她的事情!容不得任何人强行想要打开她的心!一旦有人如此做了,那么她的反抗,也将是空前绝后的!
本是骄阳似火的清晨,在这一刻,因为幕凉周身释放出来的寒冽杀气,一时间,令天地为之凝滞、肃然。
“纳兰天作!别让我再说一遍滚!”幕凉咬牙,一字一顿。转而看向身侧的耶律宗骁,幕凉的声音更冷三分,“还有你!耶律宗骁,你也滚!有多远滚多远!三天前若是我在桃源楼说的话你都忘了!那就回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地反省一下!想清楚了!别动不动的就出现在我面前!惹我晦气!”
幕凉说完,负手而立,清姿寒彻冰封,绝不会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有任何改变,那绝情之心,只会封闭更甚。
若他们真的想打开她的心,靠的不是腹黑聪明、强势霸道,而是需要做一件真真正正能让她动容的事情!她的心,封闭了太久,也因为背叛伤到彻骨,若想再次心有所动,首先,他们的心,又是否完全的放开了呢?
耶律宗骁脸『色』难看,眼底燃着嫉妒的火焰。他嘴巴张了张,却是忍着没说话。他敌不过她牙尖嘴利,索『性』等她发泄完了,他再娓娓道来。
而纳兰天作却想一鼓作气,就此打开她的心结!哪怕这随后到来的是难以预料的狂风暴雨,于他,在此刻,竟也变成了急功近利的『性』子。
“四妹!”
“我不是你四妹!你要不叫我全名!要不叫我一声四小姐!”幕凉冷冷打断纳兰天作的话,骨子里的傲气不减分毫。
“四妹如此说,不还是对我有怨恨吗?你的心结挡在那里,封闭自我,阻挡了所有人走近你心底的可能!也许你之前受到的伤害远不是我能从以前的调查中看到的那些,甚至还有更多,更深的伤害。但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没有心。无心,又如何能活?傻丫头,你的心蒙了尘,还不许别人擦去,偏偏要装的自己的心是空的,如此……不累吗?”
纳兰天作的话让耶律宗骁身子为之一振。
纳兰天作这些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想做那个走近纳兰幕凉心底的人不成?
“累?这天下活的最累脸皮最厚的朝堂政客,竟然问我累不累?我就是累死与你何关?我的心凭什么要你来擦?别人尊你是当朝丞相,你在我眼里又算个屁?别太高估自己!”
幕凉冷冷开口,眼底噙着一触即发的怒气。
这个纳兰天作不愧是二十二岁就能『逼』死自己师傅坐上丞相之位的混蛋!这『逼』人的手段还真是有够毒辣!步步为营,精心算计,一字一句,都恨不得锥心刺骨!
但是想让她妥协!休想!
“四妹生气了,只是因为我的话戳中了你心底不为人知的一面!也许还有更多的阴暗面,是我想象不到的,四妹如此激动,是不是之前曾被情伤过,背叛过,所以才会如此?”
“纳兰天作!你找死!”幕凉咬牙打断他的话,一双眸子瞬间充斥无边血『色』。
而耶律宗骁却因为纳兰天作的话,心底起了异样的涟漪。
若说她曾经被情背叛过,那么这情……还是因为他吗?
“幕凉,这能敞开你心扉的人,世上……还是只有我耶律宗骁!”
“呸!你若死了,我的心就敞开了!这个答案你满意吗?”幕凉这会子也顾不上形象了,都快被这两个混蛋气疯了!
一个是咄咄『逼』人,一个是语出惊人!死赖着不走不说,非要『逼』出她所谓的真心话!
164 皇子提亲,暗通曲款
幕凉转身看向耶律宗骁,他从进来到现在,也就说了刚才那一句话,却是让幕凉恨不得杀了他的一句话。
“好!既然你们非要在此纠缠!你们不走是吧?我走!”
幕凉抬脚就朝院子外面走去。
纳兰天作在她背后,再次丢出狠话。
“四妹是不肯面对现实,才会将我的苦口婆心之话当做纠缠!可是这世上,男女之间,不外乎纠缠占有的关系!四妹不想与我纠缠,又想跟谁?显然三殿下不是你的入幕之宾!那么还有谁?”
纳兰天作话音落下,耶律宗骁沉沉发声,“今儿父皇让我来送消息,就在昨晚,无忧宫左护法欧阳冲以波斯国皇子的身份来北辽提亲。这要的就是你纳兰幕凉!本殿下想问你,你何时跟欧阳冲暗通曲款?有了男女之情!!”
耶律宗骁话音落下,纳兰天作瞳仁不觉闪了闪,一丝狡黠精芒一闪而过。
这一直咄咄『逼』着到现在,终是让耶律宗骁开口说出欧阳冲提亲这件事情了!而提亲之事,也是纳兰天作昨日派人送进宫的消息。如今经耶律宗骁之口说出来,纳兰天作心底何止是痛快二字!
听了耶律宗骁的话,幕凉眸中寒意减了一分,疑『惑』却是一瞬间浓的化不开。
“欧阳冲?波斯皇子?”幕凉疑『惑』的看向耶律宗骁。
“对!”耶律宗骁负手而立,强行压下心底的嫉妒,声音沙哑低沉。
昨儿晚上辽皇找到他,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波斯国的使者才刚刚离开皇宫,如今,波斯国的使者就住在宫外的驿站里面,相信到了今晚的宫宴之上,这波斯国皇子提亲的消息就会街知巷闻。
谁能想到,这几年在北辽名声鹊起的无忧宫左护法,竟然会是波斯的神秘皇子!传言,不管波斯国的皇上有后宫佳丽三千,但真正能孕育出子嗣的女子一代只有一名!一旦后宫有女子怀孕,便视作天之娇女,册封为后。后位坚固,无人能取代之。
波斯皇子从出生之日起,便不能与自己的母亲相见,都是由波斯国四大长老精心**。直到波斯国的皇上驾崩,新一任国君才会出现在众人面前。在这之前,波斯国皇子究竟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美是丑,除了**他的四大长老之外,再无人知晓。
而这波斯皇子在在任皇上驾崩之前,也是一部不能离开四大长老的院子!
往届波斯国皇后的人选都是在国内选出,可今年是启星之光下凡之年,所以这波斯国皇子似乎也有意加入启星之光的争夺中来。
可这争夺的开端却是要迎娶幕凉,这份心思,令人费解!
这背后的原因,也只有纳兰天作知道了!
幕凉对于欧阳冲最深的印象,不过是那日他率领无忧宫十二杀手刺杀拓博堃的时候,他打出的十二星罗阵,除此之外,便是他那双罕见的琥珀『色』瞳仁了。
他来提亲,找她作何?难道他们波斯国的女人都死绝了?
觉察到幕凉眼底寒气凛然,对于欧阳冲三个字并没有任何情愫,耶律宗骁脸上的表情愈加复杂。这欧阳冲半路上杀出来,竟也是一个极难对付的角『色』!
耶律宗骁不觉沉下脸,沉沉开口,“如今,你我之间,婚约还在!三月期限,尚未满足!却是不止一人早就等不及的要夺了你去。这是对本殿下昔日冷漠你慢待你的报复吗?”
耶律宗骁这话,似乎是在他问他自己的。
幕凉不屑的瞥了耶律宗骁一眼,冷傲开口,“夺了我去?我纳兰幕凉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们为了证明自己能力而挣来抢去的物品!什么婚约!你耶律宗骁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婚约早就是一纸空谈!皇上都已经默认了那婚约作废!就算你不承认,也难以堵住悠悠众口!还有那三月期限!耶律宗骁,你现在早就明白了,我当日使计让拓博堃说出三月期限,其实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寻找机会解除婚约!
如今,婚约的解除只差皇上一言,这三月期限也是可有可无!我在这里,便是我的自由!若我要离开,就算是拓博堃也拦不住我!至于你说的报复,在我听来,可笑至极!这怎么能算是报复吗?这是报应!你耶律宗骁应该得的!如果你不满成为北辽人的笑柄,那就跟欧阳冲或是拓博堃决斗!在我面前说这么多废话有什么用!从我设计之初要跟你解除婚约开始,我早就将你看做是一个陌路人了!
只有你自己,始终不肯面对现实!一定要将我和你之间还扯上莫名其妙的关系!”
幕凉语毕,耶律宗骁身躯猛然一颤,身子甚至后退了小半步!
而纳兰天作则是眯起眼睛,静静看着,心底却满足于一切都在朝着自己预料之中的方向发展!
借了他和幕凉争吵的矛盾,『逼』出耶律宗骁的话,又借了幕凉的绝情冷漠,深深的打击了耶律宗骁!这一招棋,他纳兰天作要的就是环环相扣,计中有计!
“纳兰幕凉!你……你……难道你现在还看不到我对你的改变吗?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的心……真的为你所动了,你到底是不肯相信,还是没有看到?”
耶律宗骁有一瞬间,被幕凉的无情气的浑身发抖。那一身紫金『色』长袍,此刻在晨光初曦之下,不再是盛放蔚然的清幽兰花,而是被风霜所打的雨后之花,花蕾……还不等开放,便被无情的风雨摧毁,狠狠地弃之于泥土之上!
一贯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耶律宗骁,这一刻,第一次尝到了一颗心,被狠狠地踩在脚底连肮脏的淤泥都不如的感觉。
他握紧了双拳,却发觉浑身上下一丝力气都使不上,脸『色』铁青,瞳仁血红。唯独一颗心,还在焦灼的期待幕凉施舍给他的答案。
165 你真变态
幕凉在耶律宗骁期待的眼神中,却是给了他更加无情致命的一击。
“耶律宗骁,你的所谓真心改变,我看都不屑一看,何来的知道与否?从一开始,我的目的就是退婚!哪怕你现在当着北辽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