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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放烟花爆竹吧。看看时间才八点多,安安哎呀一声:“春晚开始了。快去开电视!”
乔生把安安拉进怀里,“傻吧?春晚有什么好看?我都多少年没看过这个了。”
“怎么了?人家很小就有一个心愿,吃完年夜饭和亲人一起看春晚。你看我的愿望多容易实现啊,你岑总就不能陪我一回吗?”安安的唇微微撅着,乌黑的眸子深处却有了泪意。
“走,看春晚去。我看睡着你不要怪我!”乔生拉着安安进屋,他觉得自己喉咙发涩,胸口像被什么堵着了,呼吸也有些困难。
春晚的节目一如往年的热闹而空洞,小品有些假,歌舞节目俗气。但是舞台一年比一年华丽,演员也漂亮,背景音乐永远是节节高、金蛇狂舞等民族音乐,让人在虚惶中也觉得生于闹世繁华。
安安靠在乔生的臂弯里,曾经真的有这样的愿望,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过除夕看春晚。多么简单的愿望,现在终于实现了,苦涩的液体流进嘴角。一旁,乔生平稳的呼吸传到耳际。他真的睡着了,安安不敢移动,窗外的炮竹开始此起彼伏,这一年就这样过去了。来年也不知道怎生光景。
☆ ☆ ☆ ☆ ☆ ☆ ☆ ☆ ☆ ☆安安在大年初一的炮竹中醒过来,已经是早上八点。身边的乔生不知去向。自己睡得太沉了,竟然没有被着漫天的炮竹声惊醒。她笑了笑,披上睡衣,走到楼梯口。
“难道你不想为歆裴报仇?”熟悉的声线犹如尖利的钻头钻进安安的心里。是莫靖书!她赤脚站在楼梯口的地板上觉得整个人都被脚底心涌上来的凉意冰封了。
她在这个角度听不见乔生的反应,他好像沉默了。
“自从知道真相后,你好像没有任何表示。你真的不想报仇,那是朱歆裴,你最爱的女人!”莫靖书低吼着,“现在就是灭了富林的好机会。易千樊也会倾家荡产……”
“你想我怎么样?”乔生不急不徐的声音回荡在客厅。
“富林的那些烂帐,你一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只要你肯拿出来,易千樊就立刻坐牢!”
乔生一阵沉默,安安的心仿佛跳在喉咙口,怕他一出口就是让她世界全面崩塌的话语。
“还需要考虑吗?是他杀死歆裴的。”莫靖书的语气有些失控。
乔生慢慢的开口,“你和hawick刘合作那么久了,你们想干什么我一清二楚。不用我做什么,富林迟早是你们的囊中之物,何必非要易千樊坐牢?”
“说到底,你还是不肯出手。歆裴泉下有知……”
“歆裴不会希望我为她报仇。”乔生说,“从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与其因为那些仇恨惶惶不可终日,还不如好好过日子。”他的语气平静中透着一股悲哀,“歆裴有知,也是希望我们都能平安喜乐的生活。”
莫靖书冷笑,“说到底,你根本就是变了心。你已经不爱歆裴了。”
“或许你说对了。”乔生的语气清清冷冷,却带着无比的坚定,“我也曾经挣扎过,因为我不相信歆裴走后我还会对别的女人动情。我一度认为那是对歆裴的背叛。”他顿了顿,“后来,我才想通,如果歆裴不死,我爱的永远都会是歆裴。因为我活着的时间一定是疯狂的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她重回我的怀抱。但是,她却走了。”
“我也曾消沉痛苦……但是无论我怎么做都唤不回她了。当我知道她从未对我变心以后,我更加觉得我爱上别人是对她的背叛。”乔生叹了口气,“我这么做,让安安承受了多大的折磨你应该知道。离开她,我自己也受不了。多少年没有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了。于是,我就想,歆裴如果有知,会希望我这么痛苦的生活吗?她绝对不想。所以,我要好好的活下去,并且活得幸福。她知道了,一定会快乐。”
“这完全是你的借口。为你对歆裴的不负责任所找的借口。原因就是,你现在完全已经忘了歆裴。所以,你也可以忘了那些血海深仇。”
“富林被收购后,易千樊还有什么好日子过?那已经够了。子霖毕竟是你妹妹,你何必一定要易家走上绝路?”乔生仿佛笑了一下,“你对裴生做的一切别以为我不知道,在我尚未反击的时候你最好尽快收手,利字当头,hawick刘最终会不会站在你那边是没有定数的。”
“岑-乔-生。”莫靖书咬牙切齿,“好,我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
安安靠在墙上听见他的话不由抓紧了墙壁,因为她清楚知道莫靖书会说什么。
“易安安根本就是易千樊的亲生女儿。”莫靖书说,他平静的语调中带着某种山雨欲来的汹涌。
乔生沉默了,安安的眼泪从眼角淌下,宿命,有的时候不得不相信宿命。
“我说的都是真话,安安的母亲林红梅是易千樊从前的情妇。”莫靖书继续说。
“那又怎么样?”乔生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什么意思?”
“安安是谁的女儿并不重要,我也不在意。”乔生的声音依然平静。
“你一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莫靖书问,语气中深藏失望。
“不是,我今天刚刚知道。你告诉我的。”乔生说,“不管她是谁的女儿,如果我有幸活得过去,她就是我的妻子。自从上次她失去了我们的孩子,我就对自己说,再也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这是我对她的承诺。只要我活着,我就要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乔生觉醒了,我也要觉醒!告别行文的拖沓冗长,早日将坑填满!给大家一个承诺:永不弃坑!
进退之间
不远处依旧是此起彼伏的炮竹,安安的额头隐隐的都是汗意。站在楼梯口不知移动。
“安安!”乔生在楼下看见安安,三步并两步的跨上楼梯。他伸手抹去安安脸上的泪水,把她轻轻的抱在怀里。安安伸手环抱住他的腰,两个人都不说话。
“过两天化疗就结束了。我们可以出去旅游。”乔生的声音从安安的头顶发出,带着淡淡的倦意。
安安抬头才发现乔生脸色苍白,“你去房里睡一会儿。”
乔生笑着点头,才转身就一头栽倒在地。
☆☆ ☆ ☆ ☆ ☆ ☆ ☆ ☆ ☆ ☆ ☆ ☆ ☆ ☆ ☆ ☆“我想还是让他住院吧,白血球太低了,随时引发各种并发症。化疗也要暂时停下来。”周院长看着乔生的各项检查报告。
“接下来怎么治疗?停止化疗会不会使癌细胞扩散或者转移?”岑国宏问。
“这个很难讲,化疗只是辅助。对于癌症患者来说,癌症是不存在根治的。很多病人做了化疗五年都没有复发,但是十年的时候却又复发了。也有些病人没有化疗却活了二十年。所以,要看各人的体质和术后的保健。平均三个月就要来做一次检查,观察有没有转移病灶。”周院长脸色凝重,“乔生的体质应该算好的,要不是上一次伤口破裂伤到了原气这次化疗他应该可以坚持完的。现在只能等他稍作恢复,再定治疗方案了。”
“安安,这段时间要好好照料乔生。多陪陪他,心情愉快是癌症患者的一剂良贴。”周院长语重心长。
从乔生昏倒那一瞬间安安就被恐惧震慑住了,那黑暗的无边的恐惧。好像海里的浮木突然触礁,随时沉入万丈深渊。
“安安,坚强点。”岑国宏拍了拍安安的肩膀。
安安慢慢的说:“我知道。我守着他。”
☆☆ ☆ ☆ ☆ ☆ ☆ ☆ ☆ ☆ ☆ ☆ ☆ ☆ ☆ ☆ ☆安安来到乔生的房间,他已经醒了,靠着床手里拿着一只魔方摆玩,他知道安安进来,也不抬头。“吓着了吧?我没事,谁让你整天青菜萝卜干的给人家吃啊。”他抬起头,苍白消瘦的脸庞上浮起一个温和的笑意。
“乔生,我们结婚吧。”安安直直的望着乔生说。
乔生愣了一下,他凝视安安,乌黑的眸子仿佛深潭,片刻才说:“一年,好不好?等我一年……”
“不,我现在就想嫁给你。民政局后天上班,我们后天注册去。”安安执拗着说。
“安安……”乔生艰涩的开口。
“我不听!”安安用手捂住双耳,“什么都不要说。我都不想听!”她紧闭着的眼皮不停的发抖。
乔生的眼眶一阵灼热,半晌才说:“我答应你。那也不用那么急啊。结婚也有好多事要筹备的。”
安安睁开眼睛,双眸绽放异彩,“你肯娶我?”
乔生觉得心痛,他当然想娶她。但是……他微笑了一下,缓缓的说:“我好歹是上市公司持牌人,结个婚也得隆重一点。你让我好好筹备筹备,我也不能委屈你啊。”
安安脸红了一下,感觉自己似乎像在逼婚。
“我答应你,我一出院就准备结婚的事儿。你总不会想在我原气大伤的当口娶注册结婚吧?结婚照拍出来也不漂亮啊。”乔生的手抚过安安的短发,她的颈项单薄得可怜,像个孩子,“真不害臊……”他的语气控制不住的哽咽,伸手将安安揽进怀里。
安安的脸越发红了,只能埋在他怀里不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倩玲来了。
“你们知不知道,大新闻……!”倩玲推开病房的大门,看见相拥的两人很尴尬。
“姐!”安安推开乔生,红柿子似的脸上绽放着光采。
“你们要不要继续?”倩玲微微一笑。
“什么大新闻?”乔生笑了笑问道。
“警方突然有了易千樊商业犯罪的重大证据,富林已经被暂停了一切商业活动。易千樊被警方拘留了。”陈倩玲冷笑着说。
乔生和安安互相看了一眼,安安的脸色略有苍白,“那么,富林会怎么样?”安安问。
“就算最后易千樊没事,富林也基本玩完了。今天的股价跟跳楼似的。”陈倩玲轻描淡写。
☆☆ ☆ ☆ ☆ ☆ ☆ ☆ ☆ ☆ ☆ ☆ ☆ ☆ ☆ ☆ ☆莫宅还是很漂亮,座落在青山绿水之间。但是院子里一片萧瑟,不知是冬季还是安安的心理感觉,她总觉得这偌大的莫宅很冷。
“易小姐,您等等,我去请太太下来。”佣人泡了茶给安安。客厅里暖气开得很大,但还是感觉冷。
“你来了?”
“子涵。”安安站起来,子涵拿着皮包正准备出门。
“来看看我们的狼狈模样?”子涵笑了笑。
“不是,不是……我……我想看看阿姨有没有要我帮忙的。”
子涵叹了口气:“现在还有什么好帮忙?警方掌握的证据是铁证如山,除非你有特意功能,把这一切抹去。”
安安蹙着眉,莫靖书才来找过乔生要那些证据。乔生也一口拒绝,那么警方的那些所谓证据是谁拿出来的呢?
“那些证据都是裴生提供的。”子涵的声音波澜不惊却带着巨大的悲恸。
“不是乔生!”安安说。
“我知道不是他,是仇旻。”子涵咬着牙说,“她把所有的资料都给了莫靖书,而莫靖书这次要把姓易的赶尽杀绝。”
仇旻?
“小心这个女人,她手里掌握的不只是我爸爸的证据。裴生很多文件也都经过她的手,我走了。”子涵看了看手表走出大门。
安安慢慢的坐下,脑子里一片乱麻毫无头绪。仇旻为什么要这么做?
“安安,你来了?”无比萧瑟冷寂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大厅里。
安安侧身看见罗振锋从大理石的楼梯上走下来,他穿着家里的衣服,宽松的米色毛衣。
“阿姨呢?”安安问,别过头不看他。
“她头风病犯得厉害,根本下不了床。”罗振锋走到安安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那我上去看她。”安安站起来。
“安安……等等。”罗振锋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