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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嫣然的眼睛立刻在眼里打起圈儿来,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带着哭腔叫道:“凭什么她楚星朔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凭什么她就该抢走一切的好东西!凭什么她就敢欺负我!”
说着,竟大哭起来。
第二十八章 风流的二少爷
沈清弦端着一碟儿乳白色、略带着淡粉、淡黄与浅紫花纹相交织的茶花糕,愉快的踏着台阶儿走到二楼。
茶花糕是三小姐楚锦然做的,沈清弦帮她打的下手。想起这个温柔而又性格柔弱的三小姐,沈清弦的脸上便像是被感染了一样挂着柔和的笑意。楚锦然就像是一头温顺的小绵羊,在楚府众多的兄弟姐妹里,一点都不显眼,她总是偷偷的躲在其他人的身后,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的天真,常常沉迷在厨房里研究各式的糕点。沈清弦就是在无意中闯进了楚锦然这个小天地里的,当时看着她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的可爱模样,沈清弦真是哭笑不得――怎么着也是楚府的堂堂三小姐呀!怎么跟楚龙韬跟楚星朔的性格完全不一样呢?不要说是前两位,就连那位众人都不待见的嫣然小姐的性格也比她要强悍上十二分的!
想到这儿,沈清弦轻轻的叹了口气,生就在这样一个错综复杂的大富之家,又生就了这样一副温婉柔弱的性子,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呢?
正想着,已经走到了二小姐房间的门口了,门是敞开的,走廊上已经飘满了隐隐的玫瑰花儿的清香气,格外的令人神清气爽。沈清弦不禁加快了脚步。
还没进门,却赫然看到二少爷楚龙韬正靠在桌子上与负责打扫二小姐房间的小丫头雀儿说着话。
只见楚龙韬笑眯眯的看着雀儿说:“每天都做这些个打扫的活儿,很辛苦吧?”
雀儿红了脸,低下头羞涩的回答说:“不辛苦,都习惯了。”
“怎么会习惯呢,”楚龙韬笑着,拉过雀儿的手,另一只手摩挲着雀儿那如葱心儿般白嫩的指尖,颇为怜惜的说:“瞧瞧,这么细嫩的手,照这么辛苦下去,非累得粗糙了不可!”
雀儿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想要把手抽回来,却又不敢,只轻轻的挣了挣。
一股热流“轰”的涌向了沈清弦的脸上,好像那个被握住指尖的人不是雀儿,而是她自己。她不自觉的想起了绿珠的事情,心里暗自想着千万不要让这种事再次发生,又不由得埋怨起二少爷太过放纵,四处留情,竟然在二小姐的闺房里逗弄起丫头来了!弄得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之间竟慌乱起来。
就在她刚刚拿定主意要转身要走的时候,楚龙韬发现了她。又是一抹玩味的笑容出现在了他的嘴角。雀儿随着楚龙韬的目光转过头去,见到沈清弦出现的门口,吓的脸立刻变了颜色,慌忙收回了手,低着头,红着脸急匆匆的奔了出去。
雀儿这一走,沈清弦更加的窘迫了,越是不想发生的事情越是要发生,越是不想遇到的人,就越是要她遇到。沈清弦真是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楚龙韬却是一点也不恼,依然笑眯眯的直起身子,“猫叼走舌头了?见到主子也不招呼一声?”他调侃着,走了过来。
“二少爷。”沈清弦打着招呼,低下头,垂下眼帘不去看他那张洋溢着邪魅笑容的俊俏脸孔。
楚龙韬却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到沈清弦的身边,微微的侧过身子,低下头从侧面看着沈清弦。
沈清弦大气也不敢出,楚龙韬此刻与她的距离很近,她甚至可以嗅得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味儿,听得到他均匀的、浅浅的呼吸,那股子热气轻轻的扑在她的脖子上,有些痒。沈清弦眨了眨眼睛,却始终不敢抬起头来。
楚龙韬看着沈清弦的侧脸,那是一张白嫩中透着粉红的细嫩脸庞,散发着荧荧的光彩,就像是被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精致的眉眼,卷翘的睫毛,只是,那双秋水莹莹的眼睛却从来不肯看他,即便是看了,也像是看到了某种讨厌的生物一样迅速的转移开视线――他真的有那么讨厌吗?
楚龙韬向沈清弦伸出了一只手,沈清弦立刻全身紧绷起来,从大脑向身体传递出了一个危险的信号,面色也开始紧张起来。却不料楚龙韬只是拿起了一块自己手中端着的小碟儿里的茶花糕,放在嘴里嚼起来。
“锦然做的?”楚龙韬一边吃一边问。
“是。”沈清弦暗自长出了一口气,抬起头看了楚龙韬一眼,却发现那双黑亮的眼睛里闪着捉弄的笑意,上扬的唇亦是充满了嘲弄,沈清弦顿时为之气结,敢情这二少爷是在捉弄自己呢!
“茶花糕是不错,”楚龙韬轻笑出了声,咂咂嘴道:“只可惜,不晓得是不是两种花的香气混在一起了,我怎么觉着这会子空气薰得我头晕,想要打喷嚏呢?”
说着,竟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揉着鼻子离开了。
沈清弦看着楚龙韬离开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转过身,沈清弦走向桌子,把那碟儿茶花糕放在桌上,视线却突然被吸引了。
楚龙韬,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屋子,伸出了一只手,微笑着举到眼前,那正是刚才摩挲过雀儿指尖的手。他含笑来回辗着手指,指间,有着几粒细细的粉红色颗粒。
管事部的丫头们,有着自己专属的寝室,条件自然要比下一等的丫头下人们好出许多。沈清弦与小翠,还有另外两个大丫头同住在一个屋子里。
同寝的丫头们都已经酣然入睡,只有沈清弦圆睁着双眼,听着其他几人均匀的呼吸,脑子里穿梭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思绪。
“清弦,你怎么了”小翠睡眼惺松的爬起来,拍了拍沈清弦的肩膀,轻声问道,“睡不着吗?”
沈清弦没有动,只是轻轻的哼哼了几声,恰如梦魇般的低喃。小翠便轻声说了句什么,接着躺下了。
沈清弦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这个楚府,有些不对头。按理说,在兄弟姐妹多的大家庭里,应该是大家和睦相处,温馨融洽的,可是,为什么整个楚府的气氛总是夹杂着一丝怪异呢?
没有温情,没有爱护,楚府的主子们,个个的脸上都挂着冷漠,沈清弦隐约有一种感觉,这几个主子,谁也看不上谁,谁也不喜欢谁,甚至,她有一种他们谁都想把谁踩在脚底下的那种错觉。
这便是大富人家惯有的相处之道么?
且不说他们的关系如何,但说今天她在二小姐房间的桌子上发现的那几颗洒落在薰香炉边儿上的粉红色的细微颗粒,便肯定有些古怪!
房间是刚刚打扫的,为何又会出现那些颗粒?桌子上除了薰香炉,没有其他东西。房间里,除了二少爷跟雀儿,也没有其他的人。
而且,二少爷临出门时的那句话也说得古怪,令她莫名其妙的留意起那盏薰香炉来。
揭开薰香炉的盖子,沈清弦发现了一些不起眼儿的小东西――一些,足以令她惊出一身冷汗的东西。
第二十九章 暗藏的危险
薰香炉,白瓷质地,四周画着青花的牡丹花儿纹路,双耳、三足,精致而玲珑。盖子上有几个小孔,淼淼的升起幽幽的清香烟雾。
玫瑰花儿香料是红艳火热的红色,指甲大小,拿在手里,便闻得浓郁的香气,通常每次只需在薰香炉里放上七、八块便可。
可是沈清弦却在薰香炉里发现了另外的一些小东西――一些粉红色的细微颗粒。这些颗粒恰恰与她在桌上发现的那几颗不起眼儿的颗粒一样!这些个粉红色的颗粒混在香料里,并不容易被发现,可是,每天的香料都是沈清弦亲手放进香炉里的,这些粉红色的颗粒是哪里来的呢?
一丝冷汗悄悄的爬上沈清弦的后背,令她感到丝丝的凉意。无论这些粉红颗粒是什么,它们都不会莫名其妙的躺进这盏二小姐每日必点的薰香炉里!
――人有想害二小姐!
这个念头像是一道闪电,突然间划过,照得沈清弦的眼前一片雪白,照得她的思维都在瞬间变得短路。
会是谁呢?二少爷?雀儿?还是另有他人?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但是无论是谁,自己,都是这件事间接的受害者,因为每日的香料都是她沈清弦亲手加进去的!
沈清弦觉得身上的寒意更浓了。
楚云汉又动身去了云南,楚伯雅则在次日动身去了杭州。楚家,便仿佛在这一夜之间寂寞了下来。
但是女人总是耐不住寂寞的,这会子三太太和芸太太还有两个比较熟络的太太凑在客厅里打上了麻将。
“二筒。”坐在左边儿的常太太打出了一张牌,瞄了一眼坐在客厅里喝茶的楚龙韬。
“照我说啊,你家龙韬也老大不小了,该定门亲事了吧?”坐在下首的于太太摸了一张牌,看了一眼,又顺手扔了出去。
“嗨,”芸太太叹了一口气,挑起眼睛扫了一眼三太太,忍不住脸上的揶揄神色笑道,“我们家龙韬眼光高着呢,哪是一般人能配得上的?”
三太太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牌,既没有抬头,也没有接话,芸太太的话,就那么着脆生生的说出来,又硬生生的掉在了地上。
“那有什么办法,”楚龙韬笑着轻啜了一口茶,饱含着魅惑笑意的眼睛看了一眼身材娇好,面容秀丽的常太太,“这年头,有魅力的女人都是人家的太太了,叫我到哪说理去?”
常太太的脸上顿时笑出了两朵红云,她面色绯红的打出一张牌,含笑道:“瞧瞧你们家二少爷这张嘴。”
“吃上。”芸太太不露声色的看了两人一眼,就要伸手去拿那张牌。
“等等、等等!”三太太一摊面前的那副牌,“哎呀,我今儿的手气可是真壮!”她喜滋滋的用涂着鲜红指甲的白嫩胖手捂住了嘴巴,笑道:“胡了!”
芸太太正要说些什么,却见楚锦然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到人这么多,楚锦然立刻红了脸,显得有些拘促起来,她腼腆的冲大家点了点头,便急匆匆的上了楼。
“可不,”坐在芸太太身边的楚嫣然见了,忙笑道,“有这么个心灵手巧的闺女,三娘的手气能不好嘛!想必三娘昨儿是吃了锦然亲手做的点心才这么能赢的吧?”
三太太的脸色立即如被风吹散的浮云,倾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没等她张口反驳,一个笑意盈盈的清冷声音便传了过来。
“我们锦然确实是心灵手巧,像这样的女娃怕是众多公子哥儿的抢手对象呢!”众人回过头去,便见楚星朔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下楼来,她锃亮的皮靴在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颇有节奏感。
“倒是像我这样都不会做的人啊,连嫁恐怕都嫁不出去呢。”楚星朔来到牌桌边上,抱起肩膀颇有兴趣的看起牌局来。
“二小姐相貌、人品都这么出众,怎么可能会嫁不出去!”于太太打了个哈哈,笑道。
楚嫣然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你这只毛刺猬,谁娶了谁不得扎一身窟窿才怪!”坐在沙发上的楚龙韬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打趣道。
楚星朔笑着转过身,刚想要跑过去教训一下他,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顿时被一片黑暗所笼罩。
――楚星朔病了。
这无疑是楚家的一件大事,当地最有名的大夫频繁的出入楚家,说二小姐最近身体虚弱,又染上了风寒,须静卧好好调养。那药方子开了一个又一个,弄得厨房整天家乌烟瘴气,每天都飘着一股子中药味儿。
那楚星朔本是一个爱动之人,哪里受得了天天躺在床上,偏偏身子又弱得紧,胃口也一天接一天的差下来。端去的饭菜,稍不合口便被不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