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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垂首低眉噤若寒蝉。赵氏神情冰冷,只堪堪听完柳家的和钱家的战战兢兢难以自圆其说的解释,便扫视了一眼众人,冷冷地道:“咱们府里自祖上便治家严谨,从未出过如此大的丑。这么多年来我自问对她们也不薄。如今她们只为着些许银子,便连我们候府的脸面儿都不要了,这样的人儿若还留在府里当差。却叫我再以何服人。”
柳家的和钱家的这几日因着贪墨了几十两银子,连走路都哼着歌儿,心中好不得意。今日这一变故。却令她们似乎从天堂跌落到了地狱。一番解释下来,却是越说越发现其中漏洞颇多,暗悔当初怎么就会被鬼迷了心窍,没有发现其中的破绽,归根结底还是心中的贪念在作祟,便自知再也无法保住这内院采办的好差事儿,更是少不得一顿教训。
却不想今日撞在枪口上,赵氏原本因着孙雨熙落水的事儿。心中还积着气,此时竟是直接便要将她们撵出府去。听到赵氏这样的话儿出口,她们哪里还站得住。慌乱之余便齐齐跪到她的面前,一向说话利落些的柳家的便率先开口:“老夫人。奴婢们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听了那卖布人的花言巧语,几百两的银子就这么送到了他的手上,却买回些仿制的次品来,害得夫人今日失了脸面。老夫人如何惩罚奴婢们,奴婢们都毫无怨言,只望老夫人千万别把我们赶出府去啊。”
“陈妈妈,告诉忠管事,把她们直接送去远处的庄子上待些时候,三年内我不想再看见她们。”赵氏却是丝毫不为所动,连看都不看她们,直接闭了眼冷声道。
想到那些下人们在背后议论秦含霜今日的丑态时会如何地编排候府的落魄,她就觉得太阳穴一紧。孙家荣耀了几代,她自嫁进来便一向注意形象,这两年候府里却一再地生出丑闻来。便是她极力地压制,这世上却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实在无法想象世人会如何地在背后戳自己儿子的脊梁骨。
“老夫人……”柳家的和钱家的还欲再哭喊,赵氏却是一摆手,脸上现出些不耐烦来。陈妈妈便对着堂下站着的几人使了个眼色,在旁道:“你们还是老实些吧,只因你们一时贪念,却要让康王爷如何看咱们候府?老夫人如今只是让你们到远处的庄子上去历练一番,难道你们还不知足?”
她话音方落,只努了努嘴,立马有人将她们二人押了下去,哭声渐远,赵氏却是怒意未息,右手重重地按在桌几上,才隐忍住一拍桌子的冲动:“柳家的和钱家的所言也未必没有几分真,胆敢骗到咱们文远候府里来,倒也胆子不小,你让忠管事好好派人查查。另外,这府里采买的事儿一向由赵四儿统管着,便是各处买东西的银子也都是他统一从帐上支取。如今柳家的和钱家的这样,他同样难逃失察之责,扣他半年的月钱,以敬效尤。”
赵四儿家的站在前头听见,虽然心里叫着冤,嘴里却不敢说出来,只紧抿着唇。赵氏扫了她一眼,转而眸光更紧,“熙儿落水的事儿可查问清楚了?”
“奴婢都查问清楚了。”陈妈妈连忙应道,“青枝和当时在场的几个丫环所说基本一致,青枝和紫衣两人当时带着小少爷在临湖的围栏边看鱼,小少爷高兴得抓着围栏的木棍儿扭动身子。却不想有一根木棍儿许是因为年久失修腐朽了,两头竟是断了,她们二人一个没抓住,小少爷便从其中的缝隙漏了下去。”
她还特意让人去查看了那木棍儿的断面,确定实属意外,并不是有人恶意为之。
孙妈妈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赵氏的神情,停了一瞬又接着道:“据说当时倒是紫衣先跳下水去的,接着在一旁与夫人说话的王姨娘也冲过去跳下了湖,却因为她们都不会水,只有青枝将小少爷救上了岸。”
“哼,跳下去又有什么用?难道她以为用她的贱命便能换得熙儿?这才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熙儿先是从摇篮里翻出来摔得骇人,如今又差点落湖失了性命,这样的人若还留在熙儿身边,谁敢保证下次再出什么纰漏?”赵氏越说脸上的沉怒之色越甚,再想到还有上次翠竹暗地里将针刺在孙雨熙腋窝处留下的瘀青,她按在桌上的手终是重重地拍了起来。
紧接着连双眼都眯了起来,仿佛是拿定了主意,双目一沉,道:“今日我便新错旧错与她一起算,加上上次的,叫人把她拖出去打上五十板子,回头便还让她待在清风轩。至于熙儿,他如今也不如从前那般认生了,我自是要重新再为他挑两个心细负责的守在身边儿。”
紫衣有命活着也就罢了,便是没那个命,也怪不得她心狠。为了杀鸡儆猴,让以后服侍熙儿的人越发地加倍小心,她如今再不拿出点手段威吓来,到最后只会让自己后悔。
眼前浮现出先前紫衣迷糊虚弱的神情,陈妈妈微有些迟疑,却也不过是神情一顿之后,便应下了,又对着赵氏道:“ 那青枝她……”
“既然当时是她们两个一起服侍着的,青枝自也脱不了干系。但好歹小少爷若非她及时下水救起,也难保像现在这般无碍,她又一向是个谨慎乖巧的,便让她将功抵过抵下些板子,十个板子却是少不了的。”赵氏只略一思忖,便道。
众人一听,自是不置可否,却都心中有数,赵氏此举既有偏袒之意,心里怕也想着留着她照顾小少爷。五十个板子对刚从水中捞起来此时还半死不活的紫衣来说,便是放水,五十下打下去,怕也能要了她的命。而青枝本是老夫人的心腹,那施棒之人便是不冲着她的身份,便是只听老夫人这些言语,下手也自是要轻了又轻,十个板子下去,几个时辰之后怕是便能行动自若了。
然而这棍子不管怎么打,终归不是打在自己的身上,大家在心里想想也就罢了,更感兴趣的却是赵氏关于替熙儿选人的话儿。那些个家中有女儿的,都不免在心中思量了起来,总想着这样既能直接升任一等丫环多拿几百文月钱又够体面的差事能够落到自家女儿的身上。
正在大家思量着事后如何去巴结陈妈妈的时候,赵氏的声音却是一提,愠怒地道:“至于那修缮围栏之人,不论是谁,直接让忠管事叫人拖出去狠狠地打。日后还有这样偷懒无察之人,你让忠管事不必再回禀我,直接用棍棒说话。”
只那“狠狠地打”四字,却是让众人心头一凛。老夫人虽只是说打,但这样没个数儿的打法却是个只有死路没有活路的结局。
“今儿个之所以直接将你们唤来在一边儿旁听着,其中的意思相信你们也都能体会得到。”赵氏神情又一敛,如电般的眼神再次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仆妇们,“我原本想着我年纪也大了,暂且让新夫人练练手,将来好正式地接管这个家,却不想不过短短这些时日,你们做事就越发倦怠了,若不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竟还毫无所察。你们都是管着各处的有脸面的妈妈们,今日你们便给我传下话去,以后咱们府里,但凡有偷懒懈怠、贪墨私藏或是其他违反家规的行径,一律给我加倍的严惩,绝不容许任何人败坏咱们候府的一丝门风。”
众仆妇自是齐声应下,好不容易将药悄悄交给紫兰的飘雪,看着已有人来拉了气息奄奄的紫衣出去,只看了一眼哭着拦住众人的紫兰,便急急地快步往清月阁赶。
第一百五十五章 借力
“打五十板?老夫人竟然动作这样快?”王卉凝听后纵然紧掐着手指,脸上的神色还是忍不住有些发白,“秦含霜呢?她就没做点什么?”
便是不懂医的那些仆妇都知道这五十板子打下去,紫衣活下来的希望极其渺茫,何况是她这个懂医之人?哪怕是那些施棒的家丁不用力,那么重的板子放上去五十次,她的身子也承受不住啊。对秦含霜而言,现在没了翠竹和碧纹两个,或许会从紫衣和紫兰两个秦家出来的人身上入手,将她们拉为心腹,这个时候,即便是不想因违逆老夫人而惹得其反感,表面上也会做些什么令紫衣紫兰感动。
“奴婢倒是看到她挣扎着走了出来,却不知会不会有什么效用。”飘雪的话却是与王卉凝的想法一致。老夫人既选择这个时候施罚,想必是正在气头上兼态度坚决,秦含霜巴结她还来不及,此时绝不会去捋老虎须子。这么做,怕也只是想表面上服了紫衣和紫兰两个人罢了。
“如今只有一法了,”王卉凝对秦含霜的反应只有冷冷一笑,手心已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了深深的印痕来,想到孙栋便是孙钧的贴身小厮之一,今日还在寒香阁看到了他,想必并未因为家中的事而告假,她的心中有了几许计较,将自己的一块帕子交到飘雪的手上,道,“你赶紧去一趟寒香阁,以帮我找帕子为名,悄悄地让孙栋帮忙将紫衣被打的消息状若无意地透露给候爷和康王爷听到,想必这个人情他是会卖给我的。”
只要让里面的两位听到,即便孙钧不会顾着紫衣是前世的她的贴身丫环的情份。便是有轩辕翊在身旁,冲着他先前连带着称赞的话,也不好不出面制止。以轩辕翊的和善性子,先前已看到了紫衣的情形,想必也不会袖手旁观。
“是。奴婢这就去。”飘雪很佩服原本还没有主意的王卉凝能在她一个来回之间便想到如此可行而又不必现身的法子,嘴里应着,人已将帕子藏入了袖中走出了屋子。
“白芍。陪我去一趟清风轩。”王卉凝却是转身自桌案上将墨迹才干的纸张收起,放入袖中,快步往外走着。
纸上所写。乃是她方才从桌案上的医书中挑来的一个普通安胎方子。却添了两味看着对安胎极为有效的药。看着自然难得,却怕是只有看过医经的王卉凝才知道,那两味药因为配合了其它药,反而失了其药性,看着独特,实则药效还不如原先的药效好。
她无法去施罚之处,只能去清风轩,万一时机不对。能及时地再想点其他的法子,秦含霜和紫兰都可一用。而以这个安胎药方为由,她突然去清风轩才能令人毫无猜忌。可是。对于绝情绝义的秦含霜,她虽不会如她那么害了尚未完全成形的孙家血脉。却也绝不会拿出自己所得的那些绝密药方真正助她安胎的。
她这边主仆三人分两路匆匆而行,那边昏昏沉沉的紫衣却已被两个婆子拖出了清风轩,一路往着候府里专门处罚下人的通心阁而去,紫兰泪流满面,还欲死死拽着两个婆子的手:“我求求你们了,她如今已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你们把我拉去吧,让我替她受那五十板子。”
“紫兰姑娘,你也别再为难我们两个婆子了。”其中一个婆子用力地甩掉紫兰的手,虽也有些不忍,却不敢有丝毫徇私,“我们不过是奉了陈妈妈的命来拿人,罚不罚的,又岂是我们两个能说了算的。如今夫人已去求老夫人了,你只先让我们回去交差,只要老夫人传下话来,自然就能免了她的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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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香阁里,孙钧和轩辕翊相对而坐。桌上的菜热气腾腾,色香味俱佳,杯中美酒亦香醇诱人,实应引得人十指大动,桌前的两人却仿佛没有看见没有闻见一般,依然低声地继续着他们的对话。
“南边儿自你上次出征后,到现在为止倒一直挺平静的。倒是北边儿几个邻国蠢蠢欲动,好在有谢将军镇压着,一直以来才没出什么大乱子。前几日他还传回捷报来,道是将欲要进犯的邻士打了个落花流水,很是震慑了他们一番。”一贯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