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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鼻息,有些气恼地对着宛墨一瞪眼:“我们少爷好好的,你如此一惊一乍却是做什么?”
“我……你们少爷眼珠子都不会转一下,我以为,以为……”宛墨松了一口气,目光落在秦蕴之依然一动不动的眼珠上,仍有些后怕和担心地道。
小厮半信半疑地上前轻推了推秦蕴之,见他没有反应,心中有些不妙,小心地将他掰转身子一看,果见秦蕴之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人却是只有呼吸,没有反应,立时吓得腿一软,好半晌才想起来去请大夫,方才三步并着两步赶了出去。
本就日日灯火通明的平淡文学馆和怡香院,这一夜更是热闹非凡,待到第二日,钟云终生不举和秦蕴之毕生卧榻的消息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在京城之中蔓延。
第三十四章 暗掳
而在此消息蔓延之前,也就是平淡文学馆和怡香院忙碌嘈杂的同时,入夜之后便少有灯光的京城西街,看似同往常一般宁静的夜色下,同样暗藏着诡异。
漆黑的夜色掩护下,几条黑影从医诺医馆对面的暗巷中悄无声息地快步走出,远远地扫了一眼医馆门楣上只看得清模糊影子的匾额,领头之人对着身后挥了挥手,一行人便又直接沿着墙根来到了医馆后面的小院外,如鬼魅一般贴耳在墙头细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屋内的小圆桌旁,王卉凝两眼紧紧地盯着桌上嗞嗞燃烧发出黯淡光芒的灯烛,两手无意识地翻动着手中的医书,耳中却是并未漏过飘雪所说的任何一个字:“去年除夕之夜京城中最轰动的事件,莫过于城东丰裕路旁的袁太医家突起大火之事了。许是火借风势,亦可能是袁宅内助燃物多,当时大火很快便使整个袁宅化为了灰烬,袁家数十口人更是无一幸免。旁边的几家亦遭了牵连,烧毁了不少房屋和无辜之人。”
“全家尽亡?”王卉凝眸光凝成两团黑墨,低喃地道了一句。什么样的大火,能烧得这么巧这么旺,竟是让袁家这么多人无一呼救全部葬身火海?这一事件与他所说,又是否是同一桩呢?
“是,当时场面非常嘈杂,大火又是从中间往内外同时蔓延,一直到近天亮众人才将火救下。据说,原本袁家大少爷是个略懂武的,按理说便是不能救出家人也能自救。却也未能幸免。后来便有他的友人断定,是他前几日重病在身。身体虚弱不堪,所以也没能逃出来。”
真是这样吗?王卉凝冷斥了一声,想到前几日仇炎的话,抓着书的手紧了紧:“那袁家大少爷多大年纪?”
“袁家大少爷名轶涵,到今年八月方实岁二十二。”飘雪抬眸看了一眼王卉凝抓着书的手,眸中闪过一道极淡的不解,语气却未见异样。
“轶涵?”内心尘封着记忆的某个部位被狠狠地刺了一下,王卉凝的眸中极快地闪过一道痛色,转瞬却又心中震惊。犹记得在柳家庄时。他两度自称的那声“涵”,他。便是那袁太医家一场诡异大火后的幸存者吧?他全家遭暗杀,几番历经生死,如今卷土重来,为的,定然是报灭门之仇。可是,当初他既怕自己知道他的身份,如今却又为何主动向自己提起他全家遭杀戮的凄惨秘密?
本就等着碧纹那边消息的王卉凝只觉得心思越来越沉,那边白芍则站在床旁哄着脱了衣服还要玩闹的孙雨熙睡下。
“嘻嘻!”不及白芍起身。直直躺着的孙雨熙眼珠一转。两手再次一撑被子,熟稔地翻了个身又快速地往被子里端钻去。
“哎哟,小少爷。您就别再闹了。”白芍抚着额头无奈地轻叹一声,再次弯腰将手伸进被中,把里面不安分拱来拱去的小人儿拦腰抱住,“现下天冷,这要是着凉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躲猫猫,躲猫猫。”被紧紧捉住失去自由的孙雨熙并没有生气,被白芍按着平躺在床上后,手脚无法动弹,他也不挣扎,只眨巴着两只水汪汪的黑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白芍,乖巧而又不失期盼的眼神瞧来让人没来由地从心底生出几许心疼来,就仿佛方才的调皮捣蛋根本不是他所为。
“唉
,好,好,好!我们再来一回躲猫猫,再来最后一回。”白芍是几人中最容易心软的,立时被孙雨熙后来竟染上了几分可怜兮兮的表情给说服,忙不迭地点头同意。
“噗,小少爷倒是摸准了你的脾性。”紫衣噗哧低笑出声,看着前一刻还装可怜的孙雨熙欢喜地拍了两下手后又故态重萌,亦跟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少爷小小年纪便如此聪明,他日定然亦是个出色的人儿。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少爷这聪慧可是随了候爷和小姐的。
想到候爷,紫衣的眼神中再次染了一丝遗憾,回头看了一眼灯下正抬起头看了过来的王卉凝,却是极低地叹息了一声。凭小姐的聪慧,她能想到的,她自然也都一一想到了,而且会更加周全,之所以还这般坚持,定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王卉凝压下心事,看着床上嘻笑着又钻入了被子中只露出两只眼睛与白芍玩得不亦乐乎的儿子,唇角噙起一丝宠溺的笑意,眸光却有些黯淡。自搬来此处后,除了飘雪偶尔会乔装出去,熙儿和紫衣她们从未踏出过这个小院半步。紫衣和白芍她们还好些,只苦了熙儿。成日里待在院子里,甚至为了怕外面的人听到声音,还得把他带到屋子里一待就是一两个时辰,这样牢笼般的生活,对一个最是天真烂漫的孩子来说,当真是一种摧残。
有时,她亦会反思当时将人带出来的决定是否错误,可一想到秦含霜还在费尽心机地往候府里钻,她升起的歉意便又迅速地压下,只余下守护儿子的坚定信念。而买了庄子让紫衣先带着孩子过去暂时另住的想法,也在她多次的思虑过后打消了。许是做母亲的都胆小,亦是以前的事让她心悸,她实在不放心就这么把他丢开。
“我来哄吧。”努力抛开沉沉的心思,王卉凝站起身来缓步来到床前想要亲自哄着儿子睡下,还不及完全走到床前,便见听到话音的孙雨熙转眼便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竟是直接向着她的怀里扑来。
她快步上前,还不及伸手摸一摸儿子的头,却听到外面的翠儿一声低喝:“什么人?”
众人神色一凛,转头之际便听得翠儿一声闷响,紧接着几个蒙着脸的黑衣人窜了进来,不由分说将离得最近的飘雪和紫衣制住后,领头之人在主仆四人身上扫了一眼,便将目光定在坐在床沿上紧紧抱着孙雨熙的王卉凝身上,嘿然一笑:“果然是个美人,要的就是她。”
说完,便率先一步向着王卉凝快步逼来。
第三十五章 逃
“嗯……”被捂住嘴的飘雪和紫衣见着黑衣人向王卉凝步步紧逼,拼命地挣扎,却只换来身后之人更为有力的抓拿,竟是丝毫无法动弹,只能被推在一旁干着急,两眼恨恨地瞪着黑衣人首领。特别是飘雪,冷寒的眸光甚至让那首领觉得后背有些发凉而转过头来瞅了她一眼。
“你……你们是什么人?”因着离得远而暂时自由的白芍吓得瞪大了眼睛,紧张之余竟是转身自床旁矮榻上的针线筐里摸出一把剪刀来,挡在王卉凝身前对着来人喊道,“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我就用剪子扎死你。”一边说着,一边胡乱地将手中的剪刀向着黑衣人挥舞着,那毫无章法的动作,却愉悦了其他黑衣人,使得他们的眸中含上了几丝嘲讽。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竟是威胁起了他们翻墙入室杀人劫财无所不能的大哥,当真是个大笑话。
这看似笑话的威胁,却听得王卉凝心头一酸。自重生以来,她仿佛就与意外成了亲密的朋友,时不时地便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危险,每回却都是飘雪她们拼了命地护着她。可她们毕竟也只是一介普通女子,如此不自量力的一番话,彰显的是什么,只有她体会得最深。
敛下目中的感激,王卉凝冷寒的双眸紧紧地盯视着屋内的一众黑衣人,自他们进门的那一刻,便已对他们的身份有所猜测。她没想到,仇炎一再帮她造势,钟云却还敢不顾一切地行此险招。而且。她已为防万一从孙氏那儿讨来了两个略通武艺的男子守在前院,他们竟然还能如此如入无人之地。然而。她虽甚感意外,此时却不是后悔反思之时。
她将怀里睁着两只骨碌碌的大眼睛瞪着黑衣人的孙雨熙搂得更紧,左手悄悄地移到他的脖子边,另一只却是借着白芍的阻挡缓缓地伸到了身后的床垫底下,两眼冷而紧地盯着快要至身前的只能看到两只黑眼珠的男人:“这儿虽是城西,却同样是天子脚下,你们半夜私闯民宅,就不怕官府抓去问罪吗?”
对方既已打定主意来阴的,便是她说什么也改变不了此时的事实。她如此厉声呵斥。不过是为了转移黑衣人的注意力罢了。
“呵,官府?”黑衣人见王卉凝只是冷声呵斥并未呼救。不由在她身前几步处顿了顿,冷笑一声后却并未再言语,再次上前时见白芍又挥舞起了剪子,眸中闪过笑意的同时,却上前一步掌心向下对着她的手一敲,反身一把便将人反手擒住,尔后拎起丢给了身后的手下,挑衅地向着王卉凝道。“你若乖乖地同着我们回去。倒省得吃苦头。这城西均是普通百姓,便是你高声呼救,听到之人亦不敢开门出来。”
王卉凝看了一眼右侧微开的窗格。目光一一扫过被黑衣人紧紧抓着的飘雪和紫衣,眸中闪过状似绝望而黯然的光芒,吸了吸鼻子,紧紧地抿住了唇,脸上露出挣扎之色,缓缓地道:“我跟你们走。”就在黑衣人双眸一弯心中一喜上前来拉她的时候,她左手捂住孙雨熙口鼻的同时,右手骤然向着空中一扬,白色的粉末顿时向着黑衣人和四周飞扬而去。
她悄然捏在手上的,已不再是她最擅长的银针,而是一包无色无味效用极好的药粉。仇炎的话适时提醒了她,将原本只一味调配良药的注意力放到了医经上的那些毒物之上。面对如此人多势众,一枚短小的银针,确实远远不及这一包药效果来得好。
倒没想到,这一味药才不过配制好了两天,放在床榻下方便是为着万一有个危险好救急,今日竟就用上了。
“你……咚!咚!咚!”随着离王卉凝最近的黑衣人首领和押解着白芍的黑衣人相继倒地,抓着飘雪、紫衣以及空手站着的另外三个黑衣人亦在晃了晃脑袋后,缓缓地瘫软在地。
“快,把白芍带上,我们快跑!”王卉凝两手分别小心地捂着自己和儿子的口鼻,看着同黑衣人一同倒在地上的白芍,对着成功会意她的意思并同她一样屏了气息的飘雪和紫衣低声道。她与飘雪的默契是自重生后便知道的,倒没想到紫衣也能从她的眸中看到提醒,并从她半抿唇半吸着鼻子的举动中瞧出端倪来,这足可见紫衣对她的关注程度,纵然换了一具身子,亦同样能明白她一举一动间蕴含的深意。
飘雪和紫衣同时点了点头,越过身旁的黑衣人快速来到白芍身旁,将并未从王卉凝眼眸中瞧出一丝暗示的她扶起。王卉凝已用薄被裹着孙雨熙悄然站到门边,怜爱而赞赏地看了一眼自始至终都未出一声的儿子,压低声音对身后跟上来的人道:“这里接连有人倒地都不曾见门外有人进来,可见院子里并没有他们的同党,小院外却必然不会不让人把风的,就连前面的厅堂中怕也有人。咱们每人在门口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