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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见秦超虽一直看着他,却迟迟不肯表态,阿林的心中急得不行。心想着莫不是自己说出会武的事儿反而坏了菜,已引得秦超有顾忌了?现下终于能够顺利进入醉仙居,后面只要通过他一次次卖力的表现,就一定能慢慢地接近目标,打探到那些紧要的消息。
待到阿林满面欢喜地跟着秦超走了出去,王卉凝叮嘱了翠儿一声,走入后院果然看见袁轶涵坐在厅堂之中,便对着他道:“他编造的身份可都安排好了?以我看秦超的谨慎,怕是会派人去查探。”
“放心,之前便已经都安排好了。”袁轶涵轻点了点头,却又对着王卉凝道,“今日下朝之后安王爷让人找到我,说让我安排你两日后入一回宫,皇后娘娘想见你。”
皇后娘娘这是让她伪装悄悄入宫?王卉凝略一思虑,点头应道:“嗯,我会作好准备。”
第四十七章 承载太多
下午,阿文将西郊庄子的地契送了来,也同时带来了王家二老对女儿的挂念与担忧。听到王家二老一路如何担心女儿,心里又是如何打算着将女儿接回老家去,如今得知女儿竟是跟着恪王不知去了何处,二老心中担忧而又惆怅,王家母亲更是再次病倒,王卉凝心中再次微微动容。
自母亲去世后,从未有哪位亲人如这般关心过她,听到王家二老对本尊的关心,她心中甚觉羡慕。只可惜,本尊亦是个苦命之人,竟是早早便被粉荷一剂毒药送入了地府,再也无法消受父母亲人的爱护关心。如今她既替她活着,替她感受父母的关切,该尽的义务,自也要承下。
“我不方便回恪王府,你替我悄悄地找个好点的医者帮我娘瞧瞧。”王卉凝微蹙着眉头缓缓地对着阿文道,“再隐讳地对他们二老说,就说我过年的时候可能会回来,若是他们觉得在恪王府住得不习惯,可以搬到西郊的庄子去边住边等着。”恪王府毕竟是皇家府邸,下人们都是极讲规矩的,纵然有阿文稍带着照应,王家几人定然也会住不习惯。若是他们愿意,她便再让阿文帮忙将他们接去西郊的庄子上。
只是,她现下既已经答应了袁轶涵,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连她也不能知晓。为了不将他们再牵扯进来,表面上还是不要有联系的好。便是熙儿和飘雪她们,她也得想办法尽快给他们安排一个隐蔽安全的去处才好,前日那样被人算计着差点全部栽进去的情景她一想到便觉得心悸。
“是。”阿文低头迅速地答道。
“这段时间多亏了你从暗处帮着我。辛苦了。眼看着再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便要过年了,你们王爷可有来信说什么时候抵京?”王卉凝淡淡地客气了一句后,随口问道。每到年底驻守在外的藩王都会按例进京朝觐,在京中待上一段时间。今年轩辕翊虽在京中待了几个月的时间。当初却是因着皇后娘娘的病情得了皇上的准许才一路护送至此的,自不能因此而不回京。
“王爷吩咐,自是小的应该做的。”阿文丝毫不居功。却不忘将功劳记在自家主子的头上,随后如实禀道,“ 王爷往年都是腊月二十六抵京,若是路上不耽搁,今年应该也是一样。”
王卉凝点着头,眸光却不由得眯了起来。昨日阿离昏迷前对袁轶涵说的话她亦隐约听到了几句,若寿王轩辕烨真暗地里将私军屯至城外。今年的京城怕是会格外热闹。
送走了阿文,王卉凝不敢多坐便又转到了厅堂之中瞧着翠儿替人诊治,病人走后休息的间隔,她的心里却不免猜测,袁轶涵连轩辕烨要带私军进京的消息都知道了。接下来却会如何做?是通过皇后娘娘以及安王等人直接告诉皇上提防,还是继续隐忍下去,只在背地里作好预防之策,给轩辕烨母子一个措手不及呢?
两天的准备时间,已经足够王卉凝将一应要用的器具药材分别收进几个香囊锦袋之中,方便入宫时贴身携带不至被人瞧见异样。既是要随袁轶涵进宫,最不引人起疑的身份,自然便是他的侍卫。
因着早一日便放出了自己的身子有些不适的消息,今日进宫。王卉凝便直接以重病需要休息歇诊一日,只由翠儿接诊一些能治的病患。只是,她这样娇俏的容颜,要想装扮成男子而又让人瞧不出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若只是通过脂粉的堆砌自是无法蒙混过关,王卉凝只得让飘雪在脂粉中掺了些药。将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打黑几分,再将五官画得粗犷些。掺了药的脂粉变得透明,涂在脸上没有脂粉堆砌的厚重感,乍一瞧去却像天生而就一般。
望着镜中娇俏美丽的瓜子脸逐渐被一张俊美却眸光沉冷不失英气的男子脸所代替,王卉凝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回可以了。”隔着镜子却瞧见床榻上的被子里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星亮的双眸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这边,眸中闪烁着既好奇新鲜又茫然的光芒。
起身走到床榻前将手放在被中捂热了方才伸到孙雨熙的发顶,轻笑着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看着他嘟着嘴微有点抗拒的小模样,王卉凝愉悦地低笑了一声,心中的紧张情绪被淡化了不少。转身对着飘雪又细细地叮嘱了几句,便不再耽搁,从后院的暗巷中走了出去,准备乘坐袁轶涵的马车离开。
宣袁轶涵进宫的,不是皇后娘娘,而是安王爷轩辕昊。他的好玩爱捣腾在宫中是出了名的,以他的心性,以前听到袁轶涵凭着几场征战立下大功连升几级却是个长相极丑之人便表现出了深厚的兴趣,此时再将他宣进自己寝宫切磋武艺,实在不足为奇,倒是掩人耳目的最好借口。
袁轶涵虽因着立下战功受赏不少,却并未置办自己的府邸,只是在城东租了个小院子暂时居住,用的更是一辆别人卖掉的旧马车,外表瞧着毫不起眼,看过一眼根本不会有丝毫印象,内里却是舒适暖和。
因此,当马车只在医诺医馆旁几不可见地顿了一下,载着换了装扮的王卉凝从旁边的小道上驶过后,周围的住户都只道那只是经过此地的普通马车,并未特别注意。
王卉凝方才在暗巷中站定,袁轶涵便像算准了时间一般,马车一顿之际大手一伸将她拉入了马车之中。纵然已在厚帘子一掀之际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形,被拉上马车后又稳稳地坐在了铺着软垫的长凳之上,毫无防备之下被人突然这么一拉,王卉凝还是有些惊魂未定,方才面对儿子时的愉悦被一扫而空,抬起眸子冷冷地瞪了袁轶涵一眼,用手撑着软垫整个身子往旁边移开了些。
“我又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了?”袁轶涵并不以为意,暗笑一声后却摸着鼻子轻叹一声,“唉,我也只是怕马车停久了,容易引人起疑,你这么聪明的人定然也会想到这一点上,若是一急之下摔个跟头还得我去搀一把,为了省事儿我才直接越过前面几个环节,却不想竟又越俎代庖了?唉!”说完,竟还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身子往后一靠,一副很是受伤的模样。
那一声带着几丝失落的声音倒是很有几分真,王卉凝被他突兀一吓而生出的恼意一时收敛住了,待到回头见到他双眸清亮却肩头微耸,不由再次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干脆别过眼去不瞧他,只余下鼻尖萦绕的无法避开的淡淡的皂荚清香。
一路上那么多盘查的侍卫太监,她这装扮还不知道会不会被瞧出端倪,这个时候他却还有心情来调侃自己?明明心里压着比天还沉的仇恨,他却还能成天一副懒洋洋笑哈哈的模样,真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被再次一瞪,袁轶涵的声音却更加欢快:“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觉得没那么紧张了?若连你自己都还记挂着自己是个女儿身,别人不起疑才怪呢。”
当初在柳家庄时一再面对危机,她都能沉静以对临危不乱,因何今日却露出如此紧张之态,又是摸发髻又是拉袍角,明显害怕别人对自己身份起疑的模样?难道,是他太过自私,透露给她太多的信息,以致于她压力太大?
看着他歪着头脸上含笑却眸光深沉地望着自己,王卉凝脸上的恼意立时僵住,半晌却是轻点了点头。他竟然一下就从那两个动作看出了她的紧张,以至于做那一番不羁的举动来帮她缓解?
只是,一向行事沉稳尚能控制自己情绪的她,这一回却是真的紧张了。若说她真只是因着差点当了一次替死鬼而心生气愤,继而淌进这趟混水中,那就太不理智了。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且不说皇后娘娘曾帮过她,轩辕翊更处处为她着想,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人算计。只说她既被算计了一次,难保就不会有第二次,更难保对方是否已经猜到轩辕昊身上的毒是她所解,继而对她的顾忌更深,她便是想要置身事外,对方怕也不会就此罢休。
所以,她更不能让对方识破她的身份,抓到她一丁点已经察觉到了他们阴谋继而与皇后娘娘联手的把柄,她自己不怕涉险,却不能让熙儿和飘雪她们亦跟着自己涉险,更不能置他们的性命于不顾。
或许正是承载太多,才会让她不自觉地表现出紧张之态来,让她少了往日的那份沉稳与淡然。
微攥着手深吸了几口气,抬眸对上袁轶涵仍含笑望着自己的眸子,王卉凝干脆也将在心里默了几遍的男人走路行事的姿势暂时抛开。以前那么多次险境她都能闯过来,纵然这次因着有熙儿在侧让她压力颇大,却也一样能化险为夷!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只需简简单单一句话,对方立马会意。看着王卉凝明显放松了许多的神情,袁轶涵眸底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容。对面的王卉凝却突然神情认真地望着他道:“阿离可是你们家的家生子?”
第四十八章 切磋
“怎么问起阿离了?”袁轶涵有些意外地含笑问了一句,随即却是毫无保留地回道,“也算是家生子吧。”
见王卉凝眸光似乎微黯了黯,眉头轻轻地拧了拧,他心中疑惑却继续道:“他的养父月叔,家中三代都在我们袁家做事,已算得上是我们家的世代忠仆了。”
“养父?他是被抱养的?”王卉凝心中猜测落空有些替孙姨太太失望,此时再听他说阿离是被抱养的,不免又多了些希望。
“你似乎对阿离的身世更感兴趣?”袁轶涵说话的腔调让人有一种在吃干醋的感觉,脸上促狭的笑意一闪而过后,却是轻叹了一声,“阿离也是个可怜的,一直盼着有个儿子的月叔十八年前在百里之外的齐城花重金将他从人贩子手上买下,从小到大虽未刻意隐瞒他身世之事,可人海茫茫,只凭着身上的一块胎记,又不知道当初人贩子是从何地将他带去齐城的,要寻找家人谈何容易。”
因着这么些时候的接触,他也知道王卉凝不是个多话之人,此时骤然问起阿离的身世,说不定就是对阿离的身世有什么猜测,因此,他也就将自己所知道的尽可能详尽地说了出来。若能为阿离寻找到亲生父母,他也算了却了一桩心愿。
果然,王卉凝在沉吟了几瞬之后,忽然对着他道:“前几日我替他治伤时恰好瞧见他右臂之上的月亮形胎记,与我一位故人所说她十八年前丢失的儿子身上的胎记竟是位置与形状都一致,或许。他就是我那故人寻找了十八年的儿子。”因着事涉孙家,此时又还未完全确定,她想了想还是没有将孙姨太太的身份点出来。毕竟,那事也算得上是孙家的秘辛。事涉孙家脸面,万一她猜测出错,可就是将孙家的丑事宣之于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