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非真凭实据摆在面前,他定然不会轻易改变对我的看法。”王卉凝蹙着眉头颔了颔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味道。
孙钧虽然冷情薄性,不苟言笑,对她倒确实不错
,当初也不知怎么就对了他的眼,竟惹得他违背了老夫人的意思固执地要将她娶进门来。然飘雪此话的意思,她也明了,却是告诉她想要让孙钧知道事情的真相,无论是以孙钧的固执,还是以他对前世自己的那份情意,都并非易事。
“如今也只有从碧纹身上入手还有几分希望。”轻叹了一声,王卉凝眉宇间的忧愁并未散去。
自醒来知道如今处境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如今的这个身份,要在府里立足下去,找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是首要任务。然而。她原本是打算借着皇后娘娘的势回到候府,再一步步地寻找证据揭穿秦含霜的真面目
。如今要在这偏远的柳家庄里一步步地攻破碧纹,却并非易事,恐怕,少不得她亲自悄悄地去京里一趟才行。
“那一日明明是秦含霜约了姨娘前去,作为秦含霜的贴身丫环,碧纹不可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要她肯站出来为姨娘澄清,再尽力地将证据搜集到候爷的面前,候爷不会不信的。”飘雪赞同地点了点头,“只是夫人到底为何突然坠湖。又为何偏偏是秦含霜约了姨娘去亭中的那一刻坠湖,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干系?”
为何会那么凑巧,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致使夫人溺亡姨娘被弃置至此?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里近两个月,都因担心旧事重提再惹得姨娘伤心,而每回都咽了回去。今日,却是个问出来的好机会。
王卉凝心头一阵绞痛。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方缓缓地冷声道:“我虽没亲眼看到夫人如何坠湖,却断定必与秦含霜脱不了干系。”
这世上,除了秦含霜主仆三人,没有谁会比她更清楚前世的自己是如何在大喜大惊之后被推坠入湖中的。然而。此时她已不再是秦含雪,作为被冤的王姨娘,是不可能看到那等惊心动魄的场面的。否则,秦含霜就不只是暗地里想弄死她了。
“她竟丧心病狂到害死自己的亲姐姐?”飘雪眸中闪过一抹惊诧。然而想到人情一向冷暖至此,便是自己的亲人当初将自己送入宫中。不也等同于将她送入地狱之中么。想到此,她眸中的那一抹惊诧便极快地一闪而逝。
“贪念是一柄最毒的剑。能使中剑之人心理扭曲到常人无法想像的地步。”王卉凝强抑制住心头涌出的浓浓恨意,微眯着眼睛盯着屋中那一缕如豆灯光,眸中闪烁着炽热的火焰。
秦含霜,十六年的姐妹亲情竟抵不过那几许**,你莫要以为一切都在你的谋算掌控之中,很快,很快我便会让你尝到被人背叛、一无所有的痛苦,会让你尝到被人谋害又百口莫辩是个什么滋味。
飘雪一个转目,触到王卉凝眸间迸发出的极冷又似乎极热的眸光,心头竟是一颤。那光芒太过浓烈深沉,是她从未见过的,更没想到会是从王卉凝的眸间迸发出来,那得怎样的仇恨才能激发出来啊。
然而想到王卉凝经历的变故,遭遇的暗害,以及即将面临的困境,姨娘心中存着的恨意,实不为过。
“只是碧纹远在京中,姨娘想要从她身上套取消息,实在不是易事。”飘雪压下心头同样升起的对秦含霜的恨意和对老夫人的恼意,神情沉重地忧虑道。
她相信,以姨娘的聪慧,既想到从碧纹身上入手,也必是想到了这一层。只是想到归想到,真正要去做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罗姑姑既答应你会寻时机将我的情形告之皇后娘娘,应是信得过的。过段日子,等天气稍微暖和了一些,你再去京城一趟,如若打听到皇后娘娘还未回宫,你便再去碧纹家一趟。”王卉凝眸光紧了紧,沉吟了许久,才缓缓地道。
这段日子,她要重新谋划一下,如何在碧纹身上寻找突破。如果天气转暖,皇后娘娘仍是没有回宫,即便是多有不便,她也得开始对碧纹下手了。反正,即便是有皇后娘娘这层关系在,能够顺利入得候府,想要站稳脚跟不至再重蹈覆辙,也得为自己澄清。而从碧纹身上寻找证据才是最好的突破口。既是如此,便将之提前实施吧。
届时,她会让飘雪带点特别的东西,给碧纹一些暗示。 她帮着秦含霜害死自己,难道仍能心安理得地像平常一样生活?
而想到前世她魂魄飞离时碧纹对着秦含霜背影那充满仇恨的一眼,她断定,碧纹想要报复的不只是秦家和她秦含雪,秦含霜同样逃不开。因此,她想着,待到碧纹因得知自己害人的把戏有可能被揭穿而心慌之际,她若再开出帮她对付秦含霜的条件,碧纹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嗯,既然她心中仇视秦家,对秦含霜必定不可能还像以前那般忠心。或许,咱们可以与她结成同盟。”飘雪轻轻地点着头,将心中原本存着的想法说了出来。
“呵呵,秦含霜能够对粉荷许之以利让她害死我,我若能说服碧纹与她反目,倒也算对得起她。”王卉凝冷着眸子,平平的嗓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以己之道还施彼身,她会将秦含霜加诸在她身上的,一点点地还回去。
“只可惜,那些银子全填了许公公的口袋,竟是一点都未剩下。”想到归期未定,身边没有银子,日子必会过得越发艰难,对被许公公搜刮去的那些银子,飘雪再一次肉疼起来。若非身上还余下点碎银子,接下来的两三日,她和姜平连吃饭的钱都没了。
“那点银子于许公公来说,未必就放在眼里。”王卉凝虽不知道许公公到底是何人,但宫中采买本就是肥差,能够领着采买之人出宫买物的,难道还能差了去?
其实,那**两的银子,对在宫中当着肥差的许公公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若不是因着皇后娘娘的面子,他也不会寻个时机支开其他人,让飘雪向罗姑姑打听消息。这点,飘雪却也是深知的。只奈何如今生活拮据,一分一钱对她来说,都得十分珍惜才行。
“嗯,若非算准了时日,冲着罗姑姑而去。怕是会像前两次一般,即便将消息送进去了,亦会石沉大海,被有心之人拦下。”飘雪赞同地点头后,对于罗姑姑答应传言,她的心里有着一丝感激。只期盼着皇后娘娘早些回宫,而罗姑姑又能早些寻个时机将姨娘现在的情形转告皇后娘娘。唯有如此,姨娘才不至继续被冷落在此。
“时候不早了,你又奔波疲累了数日,熄了灯早些歇下吧。”事情虽有些不尽如人意,却也打听得差不多了,见飘雪清冷的脸庞上难免露出疲态,王卉凝往被子里钻了钻,对着她道。
冬天还未过去,这庄子又因靠着山,晚间自有一股城里无法岂及的凉意。坐了这许久,便是她盖着被子,指间也是冰凉,更别逞飘雪还坐在冰冷的矮凳上,想必早已手脚冰冷了。
见王卉凝人已缩进被中睡下,飘雪揉了揉冷得发僵的双膝,站起身来替王卉凝放下帐幔后,便熄了灯钻入铺在矮榻上的被褥中。被褥内的温暖逐渐升高,将她连日来的疲累统统激发了出来,不一会儿,打了个呵欠,便进入了梦乡。
******
冬天的脚步终于远去,入春后,太阳渐渐变得灼热,却因时不时地便会下几场小雨,天气倒也未见多么暖和。王卉凝主仆三人,因带来的衣物有限,勉强还能穿得住外面的袄裙。原本习惯躺在院中晒太阳的玄衣男子却无法如愿了。
雨天会淋湿,晴天又受不住太阳,只能偶尔早晚在院中逛逛了。好在,他身上的伤在王卉凝药物的调理和阿离捕来的野食的滋补下,经过近二十天的调养,也好得差不多了,再过几天,便能将肉中的线拆去。
而这一日,却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大晴日,一大早便出去了的阿离,在皎洁月光的映照下悄然地返回了王卉凝所居的小院。从房间中走出来的飘雪,意外地没有看到他手中拎着任何野物,反倒是见着那张一惯寒冰般的脸庞似乎隐含着一抹极不易让人察觉的激动。
对上飘雪面无表情的打量,阿离的目光意外地在飘雪的脸庞上停留了一瞬,才转身快步向着屋内而去。
第八十一章 采花贼
皎洁月色下,望着那抹坚挺的背影消失在矮屋中,飘雪抬手摸了摸发髻,又摸了一把脸。确定一向整洁的装扮并无纰漏后,正准备往厨房中去。
“怎么了?”王卉凝从屋中出来,恰瞧见飘雪整理妆容的举动,有些不解地望着她。
“哦,没事。”在月光的掩饰下,飘雪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丝窘迫,接着抬头望向王卉凝,“姨娘这是要出去?”
“嗯,今晚月色极好,我吃饱了,想着在池边走走消消食。”王卉凝望了一眼头顶的弦月,点了点头。
这几日接连下雨,一直在屋子里闷着,有些难受。难得今晚月色还好,出去走走吹吹风,也顺便将心中的忧虑遣散一些。
“那奴婢陪姨娘去。”飘雪正准备去厨房中拿点东西,见王卉凝要出小院,便叮嘱了白芍一声,随着王卉凝缓步出了小院。
皎白月色,一泻千里。莹莹的月光,似缎带倾泻在池中的水面和岸边的柳枝上。垂地的柳枝上,才冒出头的柳芽,染上月色后,便直如那剔透的翡翠,越发地引人喜爱了。
王卉凝在飘雪的陪伴下,沿着院中的甬道,缓缓向小池靠近。
小院中,阿离一个闪身入了矮屋中。玄衣男子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闻声抬起头扫了一眼阿离的神色,细长的手指挠了挠鬓发,含笑道:“你出去了一天,方才回来脸上便见喜色,可是路上遇见倾心的美人了?
”
说完,翘着的腿却是放下了,身子往上抬了抬靠坐着。自来此处后。他还从未离开过自己一天,想必是出去打探消息了。
阿离嘴角抽了抽,闷声走到床前,将手中的长剑搁在桌上,闷闷的声音中夹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到的兴奋:“我今天遇到了阿青,打探到夫人的下落了。”
他很佩服少爷在极度担心夫人的下落下,还能与自己打趣。
“是阿青救了夫人?”玄衣男子随意放在两侧的双手微握了握,脸上的笑意渐渐敛住,眸光紧了紧,半晌方缓缓地吐出几个字:“夫人可安好?”
此刻。没有比“安好”二字更合适的字眼来表达他对母亲的期盼了。想到那一晚尸横满院的血腥场面,想到那一晚的生离死别,亲眼见着父亲与几个弟妹硬生生地被人刺中胸膛倒地而亡,他胸腔里的热血便开始沸腾,几乎可以将整座冰山融化。如今,只剩下母亲一人,他唯一的愿望便是希望她能安好,让他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位能尽孝的亲人。
想到此处。他握着的拳头不由紧了紧,手背上的青筋深深地凸起。眸子里晕出一层如深潭般的浓黑,与平日里那总带着几分戏谑与调侃的墨黑截然不同。
“夫人当时并未受伤,”阿离低沉的嗓音传来,玄衣男子只看了他一眼,见到他眸中极浅的兴奋消逝不见。心头已有不好的预感,“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阿青将夫人救出后,亦是顺着这个方向奔逃,原本藏匿在京郊的一处破庙中。却不料再次遇上两个追杀之人,搏斗中夫人从山坡上滚下。将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