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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了他的性命。”
怪医连说带比划。明明说得随意无比,却极为巧妙地将花间蝶对王卉凝生歹心这话略略带过,极好地维护了王卉凝的名声。
他说得轻巧,姜平夫妇二人却是听得一阵胆颤心惊,暗暗地抹了一把汗。花间蝶竟然偷偷潜入院中试图对姨娘下手,而他们却一无所觉。好在这位老者来得及时。否则若是让花间蝶得手的话,他们夫妇要如何向候爷和老夫人交代。
纵然老夫人心里不把姨娘当一回事,一旦真发生了此事,却绝对是大义凛然。绝不能容许此等败坏门风之事发生,到时。不只姨娘名声扫地,便是他们夫妇。亦会被安上个玩忽职守照看不周之罪,别说这庄院的管事一职,便是能保住性命便要阿弥陀佛了。
届时,随来的衙役兵丁已按程序将花间蝶的尸体进行翻看,却并未发现他的身上有银针,唯恐有误,便连忙将之禀报于领头男子。
领头男子眉头一动,深深地看了怪医和王卉凝一眼,示意手下将火把靠近,亲自动手翻看尸体。莫不是这怪老头所说的一切都是捏造;目的便是为了面前的女子开脱?
“哎呀,不就在这里么?”见领头男子抿着唇蹲下身子亲自查看尸体,怪医懒懒地用脚尖点了点花间蝶的后颈部。唇角弯了弯,偷偷地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领头男子顺着他脚尖点的地方看去,果见在花间蝶的后颈风府穴处,一枚银针已经没入肉中,只余下一个芝麻大的银点。若不是怪医说破,便是他一向观察敏锐,一时也难以察觉。
王卉凝看着他们察看的部位,却是呼吸一摒,眼中快速地闪过一抹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当时玄衣男子和花间蝶明明是面对面,纵使他的手法再高超,也不可能能令银针拐弯,射入花间蝶的后颈部啊。况且,玄衣男子所用,用是她用于针刺的毫针,上端有针柄,这枚完全没入肉中的银针与她的根本不一样。这又是怎么回事?
花间蝶到底是怎么死的,自己那枚毫针去了哪儿?他又是怎么得到花间蝶的尸体的,这枚没入肉中的银针又是从何而来?
再一道道疑问升起,王卉凝深深地看了面前仍旧一袭灰色长袍的老者一眼,却换来老者一个诡异的笑容,不由得眸光一滞。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花间蝶我已经交给你们了,你们还不走,难道也想分老夫一杯酒么?”见领头男子站起身来,怪医挠了挠头,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领头男子扫了一眼渐渐聚于身后的手下,目光与他们一一对视,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答案,他的眸中快速地闪过一抹失望。看了一眼静然而立的王卉凝,略一迟疑,拱了拱手:“公务在身,打扰之处还请原谅。”
说完,便对着身后一挥手,立马便有人过来抬了花间蝶的尸体,同着其他陆续收工的兵丁一起往前院走。离开前,却是扫了一眼身后,又朝王卉凝瞥了一眼。
便如那日搜查她的小院一般,自始至终,她都沉稳泰然,一副冷淡淡略带疏离的神情。这样的人,会收留被人追杀至此随时可能牵连到她的外人吗?
见他告辞离去,王卉凝悄悄地舒了一口气,怪医却是弯起唇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来。待到院中的人渐渐退去,嘈杂声渐渐远去,他却是笑着对王卉凝道:“乖徒儿,时候不早了,方才师父替你抓贼,此刻累得很,你总该为师父安排个住处吧。”
他又是施针又是引开那些搜查之人,一路挟着那个猥琐肮脏的花间蝶飞来飞去,又赶过来替她解围,他容易吗?这回她不会再视自己如苍蝇,恨不得立刻赶走吧。
晚风袭来,帷帽下垂着的轻纱微微晃动,王卉凝静然而立,一双美目淡然地对着面前的老者。看着那俊美沧桑的脸庞之上,竟然露出几分讨好之色来,王卉凝有些错愕不已,深深地怀疑面前老人的真实身份。
动了动唇,她正欲开口将心中的疑惑一一问出,却见怪医轻拂鬓角碎发时对着她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她看得分明,是指附近有人。
王卉凝心中一凛,怪医如此表情,定然是指这附近还藏了领头男子留下来的人。看来,她和怪医的一番话,并未完全打消他的怀疑。
好在,玄衣男子主仆已经告辞离去,便是他在这儿蹲上个一年半载,怕也再查不到他们的踪迹,便由着藏在暗处的人待着吧。
“师傅来此,徒儿岂有不招待的道理。”王卉凝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附近有人监视,浅浅一笑后转身对着姜妈妈道,“姜妈妈,师父一路劳累,去前院给他老人家安排个舒适之所吧。”
“是,姨娘!”姜平已送了领头男子等人出院子,姜妈妈虽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听了王卉凝的话,却是没有半点怠慢,待到送了王卉凝入院中,便连忙引了怪医入前院去。
“姨娘!他……”关上院门,听到怪医哼出的愉悦的小曲儿,飘雪淡淡的眸光一闪,一边扶着王卉凝往屋中去一边开口唤道。
“师父他一向行踪不定,此次幸亏他来此看望于我,否则……”王卉凝不待飘雪接着说下去,及时地接过话头,淡淡的话语间带着几许后怕与恼恨,“今日他老人家将那淫贼除去,也算是还了天下一个太平。”
飘雪虽没亲眼看见方才的打斗情形,却知道是玄衣男子救了王卉凝,此时听她如此说,心中疑窦丛生。想到王卉凝突然无缘无故如此截断她的话语,必然另有隐情,略略一顿,便跟着点点头,扶着王卉凝,轻声道:“奴婢方才可是吓得不轻。”
“事情都过去了,只当是做了个噩梦,明天醒来便将它忘了吧。”王卉凝似乎仍有些心有余悸,闭了闭眼,轻轻地叹息道:“也算是老天怜我。今日便是师父不及时出现,后来追寻而来的那些官兵,应该也能将我救于危难之中。可见,老天还是公平的。”
飘雪附和地点了点头,王卉凝踏上游廊的步子略略一顿,薄纱下的双眸迅速地四处扫了一眼,却只见到地上梧桐树枝在晚见吹拂下轻摇的影子。
“姨娘,您可回来了,方才可是吓死奴婢了。”听到王卉凝回来的声音,一直躲在屋中的白芍心头一喜忙迎了出来,拍着胸口后怕地道。
“时候不早了,姨娘该歇下了,你若是还怕,便同着我在矮榻上挤一晚吧。”王卉凝几句浅淡的话已令飘雪意识到了点什么,为免白芍说出什么来,连忙对着她道。
“嗯嗯。”白芍待在屋中早已搬着凳子看了好几次屋外的情形,心中隐隐有些害怕,见飘雪如此说,忙不迭地点着头。
柳家庄外的小道上,玄衣男子主仆二人伫立在一株大树下,遥望着庄中不断移动的火光,心中泛着疑惑:西面出现的到底是何人,竟将那些搜查的兵丁引去大半,使得他们全身而退。
想到处在山中农户中的母亲,玄衣男子压下疑惑,不再逗留,迅速地与阿离一起离开。
第八十八章 气节这个东西
王卉凝在飘雪二人的服侍下梳洗过后躺在床上,却因为心中一个又一个的疑团,合着眼睛假寐了许久,直到三更过后,才完全入睡。
次日一大早,正睡得香甜的她,却被一阵琴声唤醒。琴声似从小院外的池塘边传来,悠扬轻快,时缓时急,时而如夏日里的轻风,时而又似缓缓流淌的淙淙溪流。高山流水、山谷幽深、鸟鸣鱼跃,绿草幽然。一大早听到此曲,直让人有一种神清气爽幽静淡然之感,连带王卉凝的睡意也被驱散殆尽,闭着眼睛静静地欣赏着。
这院中除了她无人会琴,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在池边拨弄琴弦。只是,这琴声听着轻快,细细品味,却总夹带着一丝难言的忧思。可见,人生不如意事十有**,人人心中都难免有几件令人忧伤之事。
直到一曲终了,一曲又起,她才缓缓起身,梳洗过后,同着飘雪走出小院,远远便见池边柳树下,嫩绿的草地上铺了一块毡子,一灰袍男子盘膝坐于其上,膝上置一瑶琴。他双目微闭,手臂微抬,十指轻拨琴弦,一个个优美的旋律便自他纤长的指间流淌而出,随着早晨的春风飘散开去。
初升的旭日从东方升起,淡淡的光辉在他身上踱上一层金色,连带着那张带了几丝细微皱纹的俊脸也染上了一层淡金色,给人一种恬静清雅之感。不由得令人感叹,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这琴音啊。
“徒儿,心里可是存着许多疑问要来问师傅?”一个悠长的尾音响起,怪医轻按琴弦,将琴从腿上拿开置于一旁。侧头含笑望向远远立着的王卉凝。
王卉凝不再迟疑,抬步上前,对着怪医略施一礼,轻声道了一句谢:“昨晚多亏老先生相助,小妇人在此谢过了。”
怪医既如此说,显然此时那藏在暗处监视的人已经撤去。
而她王卉凝也从来都不傻,只略略一想,便知道,他能在领头男子咄咄逼问时及时出现,又能在事先将银针置入花间蝶的后颈。可见他至少对于院中先前发生的事知道得很清楚。
“老先生?哎呀,好好的你怎么又唤我老先生了呢?”盘腿而坐的怪医身了一扭,一拍脑袋,撅着嘴很不悦地瞅着王卉凝,“莫不是舍不得让老夫喝你的酒,此刻反悔了?”
这一举动,立时使得晨光下那抹恬静清雅感迅速消失殆尽,使王卉凝不由得怀疑方才是不是错觉?
暗叹了一声“可惜”。王卉凝浅浅一笑:“些许酒水,但凡小妇人给得起的,绝不会吝啬。”关键是此时她自己都手头拮据,百般节俭,却要去哪里给他弄酒水来。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会反悔了?”怪医面上一喜,乐呵呵地对着王卉凝笑道。眸底深处。却是极快地闪过一抹异色。
王卉凝一愕,深深地看了怪医几眼。见过强要拜师的,没见过强收徒的。他真的有可能是玄衣男子口中医武双全的怪医吗?如若真是堂堂扬名天下的怪医,巴着他想要拜师的何止千万。又如何会主动要求收自己这个学医不过数日的普通妇人呢?莫不是他闲得无聊,想拿自己打趣?
“小妇人资质平庸。除了酒水怕也没什么好孝敬您老人家的,老先生若是不嫌弃。小妇人却是求之不得。只是不知道老先生如何称呼?”王卉凝兀自浅笑着,不急不徐地向怪医道。原本她还觉得这老者极像玄衣男子口中所言的怪医,想着若是有机会与他探讨一下癫痫之症的治法,此时却是越发觉得可疑了。
不过可疑归可疑,瞧这老者上次说的话,分明也是懂些医术的。便是拜他为师,自己也没什么损失,日后说不定还是个极好的掩饰。
她可没忘记,那本《绝密医经》怪异得很,飘雪一个字都看不懂,若是除了她旁人都看不懂,她又如何能将此书显露出来。怀璧有罪,她的事情还未得到解决,可不希望再成为众矢之的。到时有人质疑她突然大进的医术,她又要如何应对?说不定,到时这突然强塞过来的师傅便能拿出来说一说事。
“真的?你真的愿意拜我为师?”怪医脸上的笑意更甚,额头上有浅浅的皱纹露出,轻咳了一声,突然整了整衣服,挺着胸膛对着王卉凝十分郑重地道,“老夫便是华佗第三十八代传人,千金不屑消遥为医的怪医是也。”
王卉凝脸上的浅笑陡然一滞,喉中的气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