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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霜儿不好,勾得老夫人伤心了。”秦含霜未能从王卉凝的神情与话语中看出端倪,此时拭了拭眼角,自责地对赵氏说完,又道,“儿媳妇和候爷这就带熙儿回去,老夫人您好好歇着,一会儿我让她们把饭送到您这儿来吧。”
“嗯,钧儿,你们先回去吧。”赵氏点点头,秦含霜便走到孙钧身前,轻声道:“候爷,老夫人身子还没好利索,我们先回去吧,莫扰了她老人家休息。”
孙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袍,同秦含霜离开之际,看了一眼静立不语的王卉凝,冷声说道:“皇后娘娘哪一日许会宣你入宫,你先有个准备。”
“是,候爷。”王卉凝微垂着头,客气地回应着孙钧,娇俏的脸上神情平淡。孙钧略顿了顿,又道,“皇后娘娘到时许会向你问起府中之事,雪儿已死,我不想旁人一再议论她。”
“是,候爷。”王卉凝沉默了一瞬,开口缓缓地道,面上仍是未见喜怒之色。心里却是冷嗤了一声,这样的话放在前世,她许是会感动愧疚,此时一想到他与秦含霜的丑恶行径,却只让她觉得恶心。
什么不想旁人议论,那不过是因着怕皇后娘娘知道得更多罢了,他们母子俩都迫不及待地来威胁她了。
第一百零八章 取回摆设
孙钧蹙着眉头静静地盯视了一会儿王卉凝的神情,见她的脸上表情未变,并未表现出不悦之色,才抬臂对着她摆了摆手:“那你先回凝香阁吧。”
这一回王卉凝却没有动脚,反而诚惶诚恐地对着赵氏道,“妾身还有一事不明,想向老夫人您请教,不当之处还望您莫怪才好。”
“有什么话你说吧。”赵氏揉眉头的手一顿,抬起头望向王卉凝,又看了一眼顿住了脚步的秦含霜,略一迟疑,对着她道。
面上表现得云淡风轻,心里却是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这女人的性子似乎果真与以前大不相同了,说话竟也学会拐弯抹角软中带硬了。一时不由得在心里琢磨开来,她问的究竟是当初被逐出府之事还是对霜儿怀孕之事的质疑?
不过,她早就料到王卉凝对此会有疑问,心里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话语,是不怕她问出来的。顺便也好对她叮嘱一番。毕竟在夫人离世不过两月余便使得小姨子怀上了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这要是传出去,对于钧儿的仕途说不定也会有影响。
“妾身方才换衣服时,丫环们大惊小怪说先前离府时收在箱笼里的瓷器摆设许是被贼人偷去了,”王卉凝脸上一派平静从容,淡淡地扫过赵氏和秦含霜吃惊后互视了一眼又齐齐看向孙钧的表情,“妾身想着候府一向守卫森严,是不可能有贼人进得来的。就想着来问一问老夫人。会不会是老夫人因着怕妾身院里的茉莉手脚笨拙将之打碎而让人收起来了?”
借着皇后娘娘的势只能让她在府里有个立足之处,真正要与老夫人和秦含霜斗,还得靠她自己的智慧,而硬碰硬直接地向老夫人讨要无疑是最笨拙的法子。无论是对于日后在府中的处境还是将来将所有被占的嫁妆讨要回来,此时都不是与老夫人撕破脸的时候。
但若要将东西取回来,不施加点压力不来点技巧是无法如愿的。她原本想着以孙钧的心性,是绝不可能任由老夫人和秦含霜行如此之事的,这才会故意当着他的面问起。此时从老夫人和秦含霜的表情看来,她的猜测应是对的。
而她如此说,既将老夫人前后的行径点破。表面上又给了她足够的台阶可下。以老夫人的为人处事,即便心里不舍,为了不让候爷反感,她亦不会再强占的。
“贼人?”孙钧冷声说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王卉凝又转目询问地看向赵氏。
他孙钧身手了得,府中守卫亦是个个不差,莫说几个小小贼人,便是居心叵测的仇人寻上门来。想要悄然地进入候府而不惊动他人也是不可能。而府中一向规矩森严,手脚不干净之人一旦被抓住,必然会被严惩,何况这样显眼的摆设想要拿出府去不被人发现亦是不可能。所以她院中的摆设是不可能被人拿走的,只是他不明白,候府家业不小。母亲却让人把她院中的东西拿走作甚。
看到赵氏的脸上现过一丝尴尬,眼角的余光狠狠地盯了王卉凝一眼,秦含霜眉目一转,向着孙钧道:“候爷的威名能令边关敌将都闻风丧胆。自然没有贼人敢入我们府中。王姨娘那些瓷器摆件儿如今在库房里管着呢,是妾身和老夫人有一日路过凝香阁时看到茉莉将她的衣物拿出来见太阳时险些摔碎。才让人送到库房去帮着保管的。”
说完却是深深看了王卉凝一眼,这贱人当真是与以前不一样了。当初她为了讨好老夫人。撺掇着老夫人将这贱人的嫁妆骗过来时,这贱人是连一句反对的话都不曾说过,乖乖就将那大半的东西都送了出来。此时她当着候爷的面儿问起,是故意掐准了时机,还是只是凑巧?
“嗯,是这样的。”赵氏敛起心中的尴尬与对王卉凝的恼意,端庄的脸上现出一丝浅笑,对着孙钧语气和缓地道,“我想着那些东西都是王氏的嫁妆,其中怕是还有皇后娘娘赏赐的,万一被那小丫环打碎了,却是不好交待,才会让人都搬到库房去的。如今王氏既然回来了,自是无需我再多虑,青柳一会儿去库房说一声,让他们把东西都送过去吧。”
“妾身谢过老夫人如此为妾身着想。”王卉凝脸上适时的露出一丝感激之色,对着赵氏低了低身子,“原本妾身既然知道那些东西也一并被收在库房里,妾身心里应该也向以前一样放心的……”秦含霜和老夫人如此言语,越发说明她们不敢让孙钧知道她们的可恶行径。
“哦,王姨娘的那些摆设确实与府里的东西一并放着,前儿我去库房取东西时还看着了呢。”王卉凝隐讳的话立时使得赵氏和秦含霜脸色一变,见孙钧眉头微挑,秦含霜忙打断王卉凝的话,故意曲解道,“我还让他们好好看管,切莫一个大意给损坏了,到时可就要让老夫人好心变歹意了。”
“嗯,倒是你替我想得周全。”赵氏悄悄地对秦含霜投去一抹赞许的目光,看向王卉凝时却是神情冷淡,“除了此事可还有其他事,若是没有便都回去吧,我坐了这许久,也该去歇歇了。”
这女人却是长胆了,竟当着钧儿的面儿向她问起此事。当初听雪儿的话让人将东西取走是想着不会再让她回到候府来,却不料这么快就让她给蹦回来了。
感觉到袖摆轻轻地动了一下,王卉凝微侧头对上飘雪投来的目光,极轻地点了一下头,抬头对着赵氏道:“那妾身先行告退,不再扰老夫人休息了。”
只一个眼神对视,她便知道飘雪与她的心思一样,心里觉着此时并不是趁热打铁将以前的嫁妆一并取回来的好时机。毕竟那些东西是当初王姨娘同意了自己给出去的,与这被强拿的不同。此时问出来,倒反而失了自己的气势丢了自己的脸面。
孙钧看了王卉凝一眼,不再逗留,率先走了出去,秦含霜与一众丫环便也连忙随了出去。走出秀朱阁几丈远,在一拐角处,秦含霜一回头扫到了行在后面不远的王卉凝,看着她精致中透着淡雅气息的面容,再想到自己这张长得远不如她漂亮的脸蛋,心里没来由地闪过一阵嫉妒。
同时想到自己千般谋算万般委屈,到头来王卉凝还是回到了候府,将来更有可能分了她的宠爱,她的心头更是被刀尖刺中了一般,暗暗地咬了咬牙。
“花儿……花花……”一行人行走间,被紫衣抱在怀里的孙雨熙忽然用小小的手指指着路旁花圃中盛放的一株月季,欢喜地拍着紫衣的肩头,想要让她放自己下来。
很小的时候,紫衣便经常拿鲜红的帕子在他的头顶晃悠,再后来便改做颜色鲜艳的花,因此他一直对花儿很感兴趣,每次见到都要紫衣抱着在旁边看上许久才肯离开。
紫衣看了一眼匆匆前行的孙钧,又看了一眼微落在后面的王卉凝,略一迟疑,只是轻声哄了孙雨熙几句,并未停下步子放他下来。
孙雨熙以为紫衣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急得在她的怀里扭动着身子,胖嘟嘟的小嘴微撇着,委屈地低低叫着:“花花,要花花。”眼眶里却已经蓄满了泪,仿佛只要他的身子一个震动,便会自眼中掉落。
王卉凝故意微垂着头行在后面,此时再也无法装作没有听见,抬起头看到孙雨熙泫然欲泣的模样,心头顿时一软,虽能控制着自己不追上去,却无法将目光自他身上移开。
秦含霜一回头看到她几乎入迷的神情,忽然眼珠一转,唇角绽出一抹冷笑,脚下的步子骤然悄悄地缓了下来,落在了众人之后。见紫衣紫兰都未注意到她,仍跟在孙钧身后,她对着翠竹使了个眼色,走到一株茂盛的灌木丛旁时彻底停了下来,蹲下身子用手抚弄着鞋面。
“哎哟,王姨娘,你为何推我?”王卉凝和飘雪稍后一步走到灌木丛旁,忽见身前有人倒地,接着便听到秦含霜拔高了音量的呵斥声,不由得眉头一紧。
“夫人莫要血口喷人,我们姨娘并未靠近你,什么时候推了你了?”飘雪面色一寒,冷冷地盯着秦含霜,一声呵斥却抵不过翠竹的大声惊呼,“哎呀,不好了,夫人,您有没有觉着哪里不舒服?”
她们二人本是故意提高了音量,孙钧又离得并不远,自是将她们的话都听在了耳中,回头一看,便见秦含霜跌坐在地上,弯着身子双手抚着肚子,低着头对着碧纹缓缓地摇着头,也看不清她的脸色是否痛苦。孙钧旋即面色一沉,眸光一紧,转身返了回来。紫衣和紫兰见状,早已匆匆地跑了过来。
秦含霜眼角余光瞅到孙钧过来了,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抬起头时却是双眸含泪,伸出一只手抓着她的裙摆,可怜巴巴地望着王卉凝:“卉凝姐姐,虽然我以前一直与你交好,可那毕竟是我的亲姐姐啊。我只是心疼自己的亲姐姐,这才实话实说,你怎么能因为这个就将我推倒在地呢?”
第一百零九章 娴熟的伎俩
“秦含霜,你到底是怎么摔倒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王卉凝轻轻地拉过自己的裙摆,目光沉凝地盯着秦含霜,一字一顿地对她说完,便准备离开。
她根本连秦含霜的边儿都不曾挨到,实在是没想到,秦含霜诬陷人的伎俩已经如此娴熟了,这才刚刚自老夫人屋里出来,她就立马用起了这招。她知道秦含霜想干什么,为的就是让孙钧再次误解她,更何况是在她刚刚有身孕的当口。所以,她不想停留在此,这样的人越与之纠缠辩解下去,只会越让她得逞。
“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爱慕着候爷,这才会容不下我姐姐,此时又容不下我。”秦含霜却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反而再次一把抓住了她的衣服,哭得梨花带雨,精致的面容几乎要被泪水冲刷出两道浅浅的沟壑,“可是,有些事不是我们自己能够选择的,我姐姐她也是无辜的,你怎么能轻易就取了她的性命呢?”
“秦含霜!你太无耻了!”王卉凝面若冰霜,一把将衣服从秦含霜的手中扯出来,对着她冷声呵斥道。她不与之辩解,却并不代表她会任由她指鹿为马颠倒黑马,由着她在这里胡言乱语。
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