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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王卉凝并没有责怪之意,飘雪放了心,接着道:“因着那些人以她父母的性命相威胁,她便将自己重新伪造的纸条交了出来,那些人以为是真的,却并无意放她们全家一条生路。所以,碧纹现在对秦含霜是恨之入骨。她告诉奴婢,那些纸条,就压在这张床的床板夹缝之中。里面,还有一些她自己写的东西。”
“就藏在这儿?”王卉凝微微一愕,有些半信半疑。飘雪却是上前,按着碧纹所言,将床上的被子掀起,抬起最里面的一块床板,在双层床楞的夹缝之间,果然藏了一个小纸包。
当飘雪将纸包取出的时候,王卉凝不得不感叹碧纹的心思灵巧。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秦含霜怕是做梦都想不到,碧纹会将东西藏在她日日酣睡的大床之下吧。
吹去纸包上的灰尘,王卉凝双目一敛,缓缓地将它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张张的纸来。就着灯光,她将那几张原本应该烧成灰烬的纸张上的内容看了个一清二楚。
“夫人,妾身有几句话想同您说,冷月亭风景甚佳,妾身在那儿等您。”
“王姨娘,请来冷月亭一叙。”
两张纸上未有落款与日期,显然是事先写好了,一旦找到合适的时机,便随时都能用上。而那字迹,略略一扫,也仿如本人所写。若非本人,或是十分熟识之人,当真不易区分。
“就是这张,当初秦含霜给老夫人和众人看的,就是这一张。”飘雪盯着第一张纸,神情难得地有点激动,“也不知她从哪里找来的高人,这字迹竟是模仿得如此之像,便连奴婢,若不是心中认定姨娘是什么样的人儿,怕也会相信。”
“确实很像,也难怪她能将老夫人和候爷玩弄于股掌之间。”王卉凝冷冷一笑,蹙着眉头又将另外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打开。
上面的字迹有些潦草杂乱,一看便知道是不常写字之人在匆忙之下写就的。飘雪将灯移近了些,王卉凝低头仔细地辨认之下,看懂纸上所书内容后,不由得暗喜。
碧纹竟将秦含霜如何吩咐她和翠竹设局布局写了下来,便连那模仿之人是花了什么代价从哪儿找来的,都写得清清楚楚。
“这两日你暂时不要出府,你想办法让孙姨太太帮我把这人找到。”王卉凝将纸条重新放回纸包中藏在身上,对着飘雪道。
这边飘雪才应完,院外却传来了极响的捶门声。秀朱阁的两个婆子走入了院中,见飘雪打开了房门,直接到了王卉凝的屋门口,故意探头对着屋内义正严辞地道:“老夫人和候爷、夫人都在秀朱阁等着,让王姨娘速去。”
飘雪心中咯噔一下,心中虽隐约猜测可能是秦含霜又在老夫人和候爷面前挑拨了什么,却又猜不到是何事。屋内的王卉凝正假睡躺在床上,听到两个婆子的话,也是心中忐忑。
便是秦含霜识破了她与碧纹的联盟,要做的也是毁灭证据的事,这将她叫去,又是演的哪一处?难不成她还想再次利用那些伪造的东西当面再诬蔑自己一次?
“老夫人可有交代几位是何事?”飘雪稳住心神,淡淡地开口问道。
“不曾,老夫人只让我们火速将姨娘带过去,不得耽搁。”其中的一位婆子冷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小少爷正哭得厉害,老夫人和候爷正气得不行,姑娘还是速去将姨娘唤醒同我们走吧。”另一位婆子语气稍缓和些,却也并无友善之意。
第一百三十二章 嫁祸
熙儿在大哭?可是伤口出了什么问题?
这个消息如一枚锋利的芒刺刺入了王卉凝的心口,令得她的心骤然缩紧,一个翻身下了床,假意略略地收拾了一下便来到了门口,同着两个婆子道:“既是老夫人让你们来请,必然是有事,走吧。”
虽然想到老夫人只让人来带她去,却并未提半句医治的事儿,她心中越发觉得有异,料想着让她去不是什么好事。但,如今她就处在文远候府里,不管秦含霜设的是什么局,她想要躲避都是不可能的。何况熙儿若是没什么不爽,如何会无缘无故地大哭,此刻便是前面有刀山火海,她也要去闯一闯。
“姨娘?”飘雪看着王卉凝,沉冷的目光中流转着担忧,王卉凝轻摇了摇头,状似无意地摸了摸袖口,又看了一眼绿影轩的方向,对着她道,“
屋子里那些药你好好收拾一番,该晾晒的便拿出来晾晒一番,说不定一会儿能用上呢。让白芍拿着药箱先同我去就行了。”
也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形,本来她还想再细细地筹划一回,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再寻个时机将真相挑破,今日怕是该拿出来的便要拿出来了。好在老夫人只是让她一个人去,有飘雪在。若是能把那人找来,就更具说服力了。
看着王卉凝眸底凝着的寒霜和若有所指,飘雪立时会意,压下心中的担忧,点了点头,待到她们走得远了,才一个转身,对着院内的茉莉和刘家的叮嘱了一声。寻了个机会便悄悄地快步向着绿影轩而去。
这边王卉凝被两个婆子引到秀朱阁旁。却并未入内,便被她们一左一右抓住双手按倒在地,白芍一慌,忙抛了手中提着的药箱,便要去拦,却听得“啪啪”几道清脆的耳光传来。王卉凝的两边脸上已是各有数道清晰的手掌印。
“你们好大的胆子,如此以下犯上,可知已犯了候府规矩。便是如此目无主子的将我按倒在地,便已够打发去远处的庄子上了。”王卉凝吐出一口带血的痰,抬起头冷冷地盯着两个按着她的婆子。一字一句地道。
这重重的几巴掌,她会牢牢地记在心中,别说她并未做出任何损人利己之事,便是做了什么,也轮不到这两个婆子来教训她。总有一日。她会将这几巴掌好好地奉还给她们。
“王姨娘不必恼我们,我们也是按着老夫人的吩咐,一将你引来,便先绑了打上几个嘴巴子以示惩戒,尔后便押去佛堂先跪上三天,让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先前冷着脸的婆子丝毫不惧王卉凝的话,眼神也未闪烁一下,理直气壮地道。接着,便对着另一个婆子一个眼神示意,两人一道将王卉凝从地上拉了起来,便要向着秀朱阁后原太夫人的佛堂走去。
王卉凝一听,却是又恨又恼。她竟连秦含霜在背后编排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便挨了两个婆子一顿嘴巴子,这回赵氏和孙钧更是不由分说,便要直接将她关进佛堂去反思。她什么都没做,却一再地受到冤枉虐待,叫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你们两个婆子胡说些什么,我们姨娘日日看护小少爷的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倒怎么反而落下不是来了,竟是做错了什么,要被抓去佛堂反思?”白芍紧紧地抓着其中一位婆子的手,任其如何挣扎都不放开,带着哭腔又害怕又替王卉凝委屈地道。
“哼,你一个小丫头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老夫人行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小丫头来编排了。”被抓住的那个冷脸婆子狠狠地掐着白芍的胳膊,冷笑道,“倒是你,王姨娘既然将你带来了,少不得让你在一旁服侍着念经颂佛了。”
说着,便反手去抓白芍。白芍本就瘦弱,那婆子竟是一反手,便将她的细胳膊完全握住。
“呵呵,你们倒是对老夫人忠心耿耿。”王卉凝冷笑了一声,也不挣扎,只是直了直身子,清澈的眸子里凝了一层寒霜,“虽然我并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何处,老夫人若是一味要求我去佛堂颂经祈福我亦无话可说,自是没有不从的道理。只是,我如今正有一样东西要交给候爷,事关夫人的死因,我想先去见一见老夫人和候爷。”
“你们也知道,现今除了小少爷的安危,怕是只有夫人的死因是候爷最关心的事了。反正候爷此刻便在秀朱阁,佛堂也就在秀朱阁的后面,便是我说完了你们再将我带去佛堂,你们只一味地说我不见候爷便要寻死,老夫人又何至于怪你们。”见两个婆子对视一眼,似乎有些犹豫迟疑,王卉凝生硬地补道。
“却是什么东西?”冷着脸的婆子率先开口,**地问着王卉凝。王卉凝却是双眼微眯了眯,“自是候爷非常想看到的东西,若是有个闪失,他是个什么脾气,相信你们两位候府里的老人,比我更清楚吧。”
想到孙钧执拗冷硬的脾气,两个婆子再次对视一眼,都在心里打了个寒颤,迟疑了一瞬,却是果真将王卉凝带往了秀朱阁里。才有丫环进去禀报,却听得里面传来赵氏的一声冷喝:“我不是让她们直接将人带去佛堂反思吧,什么时候竟长了胆子敢自做主张了?”
两个婆子眼神一闪,差点便要拉着王卉凝再次退出秀朱阁外。王卉凝却是冷淡淡地对着里面道了一声:“妾身带了一物来与候爷瞧瞧,或许对于查清夫人的死因有莫大的帮助。”
屋内一时陷入沉寂,半晌,才听到孙钧冷冰冰的声音道了一句:“让她进来!”
王卉凝唇角噙起一抹冷笑。这时才双手动了动,两个婆子先是有些犹豫,被王卉凝冷冷的眼神一盯,便是不自觉地放开了抓着她的手,看着她缓步向着老夫人的外室走去。白芍不放心王卉凝,也想跟上前去,却是被看着门的丫环拦在了屋外。
“哼,我竟是不知道你已出息到如此地步。竟还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恶毒之事来。”王卉凝才一掀帘子。便觉一物向着自己砸来,情急之下身子一侧,便听得“哐当”一声,脚下碎了一地的瓷器碎片,竟是赵氏将手边的一个茶碗就这么向着她扔了过来,碗中温热的茶水溅了她一头一身。
王卉凝眸光骤然深沉。抿着唇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却是顶着头发上沾着的茶叶渣走上前,也不向赵氏施礼。直起身子凛然道:“老夫人,请恕妾身愚钝,您这闹的是哪一出?妾身几日来小心看护着小少爷的伤。从没想过在老夫人面前讨半分好,却因何反而落下不是来了。”
双目一扫,却是看得孙钧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双手紧紧地抓着椅子的扶手,仿佛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随时都会霍然起身冲着她而来。
“你还愚钝?你借着为熙儿治伤接近他之际,却暗地里将针扎在他的暗穴上,你还愚钝了?你若是再聪慧些,岂不是立马便要了他的命!”赵氏还欲再将东西砸向王卉凝,却是抓了个空,气得右手在几上重重一拍,大声斥道,“我原料着你便是再歹毒,也不敢公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行凶,却不想你竟已猖狂到了如此地步。难不成你以为有了皇后娘娘那层关系,你在我们候府里便能翻了天不成。”
王卉凝的眸光逐渐深邃,垂在身侧的双手轻轻地握成了拳头,努力保持脸上的一惯冷静,心中却如排山倒海般。
什么叫将针扎在了熙儿的暗穴上?人之穴位大多攸关性命,将针扎于其上,那不是取人性命的行径吗?
她脑中突然一闪而过那日离开清月阁里翠竹眼神闪烁藏着右手的情形,心中立时明白发生了什么。秦含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当初老夫人答应让她照看熙儿的伤其中定还有秦含霜的功劳,她怕是自那一日便想好了此招,竟借她为熙儿治伤之际,再来一招一箭双雕的阴招,当真是天下最毒的妇人。
王卉凝心中一凛,拳头捏得更紧,冷着双眸转身盯向秦含霜,仿佛能凝成冰的眸子里,射出的是无法掩饰的仇恨。
“老夫人您莫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好歹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