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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我本来就是女人,而且还是很漂亮的女人喔!”
“嗯,你很漂亮,只是大部分的男人都太没眼光,有眼光的又觉得配不上你而不敢追。”
羽茵满意地甜甜笑开。“对呀!就是这样。”
这前半段,君戎可是说得诚心诚意。
老实说,羽茵的确长得很甜美,晶亮的大眼睛就像马尔济斯犬一样浑圆可爱,身材虽然称不上火辣,但也算是秾纤合度,是个青春亮丽的俏佳人。
可惜,她的脾气实在不算好,看到有什么不对的事,管你是天皇老子,她也会毫不客气地指正,完全不怕得罪人。
大一时,她瞧见一个别系学长把校内野狗踢得唉唉叫,她立刻制止对方,却被嫌多管闲事,她不只当众把人骂得狗血淋头,还火大地踢了对方一脚,教他也尝尝小狗被踢的滋味。这“泼辣”的形象就此底定人心,学校里还有哪个不怕死的男生敢追这个小辣椒?
更别提她还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怪胎搞了个什么“不可思议研究社”,奇怪的兴趣更让一般男生对她敬而远之,就怕哪天不小心被她当火星人解剖。
她会没男朋友,实在是“理所当然”哪!
“……我可以再跟你多要一个生日礼物吗?”
羽茵突然捧着他的脸,问了那么一句,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君戎豪爽地拍拍胸膛说:“好朋友两肋插刀都行,多送一份礼那有什么问题,说吧,你要什么都可以。”
“那——让我知道接吻是什么滋味吧!”
醉胡涂的她傻呼呼地说完,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朝他扑过去,君戎一愣,拔腿想逃已经来不及
呜~~他被女人给强吻了啦!
“再投入一点……再激情一点……对,就是这样!卡!”
一听见执导MV的导演喊出一声“卡”,现场工作人员如释重负,总算可以收工回家了。
“再见。”
君戎和对戏的女主角尴尬道别,看对方一张脸红似火,他也怪别扭的。毕竟第一次见面就拍吻戏,还NG连连,马拉松似的连吻了二十八遍,吻得他嘴唇又肿又麻,就算他“经验丰富”,还是不习惯这种事,更别说是那个为了自己新歌MV,头一回拍吻戏的女歌手了。
不过,今天的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和女主角接吻的那一瞬间,脑海里浮现的竟然是羽茵。
收工开车回家的路上,君戎有些心神不宁地继续想着这件事,昨晚被羽茵“强吻”的画面总是挥之不去。
他一直把羽茵当哥儿们看待,原以为吻她的感觉肯定像在拍“断背山”,没想到结果一点也不,也第一次意识到外表再强悍的羽茵,骨子里还是跟一般女孩子一样。
平常她对没男友的事总表现得毫不在乎,原来内心其实很在意,也是会渴望有人疼爱、有人怜惜的。再想到她昨晚有感而发,哭得惨兮兮的模样,君戎心里对她实在感到不舍。
“要试着交往看看吗?”
君戎的声音在宁静的车厢里回响,认真考虑到底要不要尝试跟羽茵从朋友变情人?
不过,有一件事他更好奇。不知道酒醒之后的她,到底还记不记得昨晚“非礼”他的事?要是记得,又不晓得会做何反应?
“铃~~”
悦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君戎的思绪,他将车靠边暂停,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竟然就是羽茵拨来的。
“喂?”
“君戎吗?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谈,你有没有空,现在来我宿舍?”
“现在?”他看了一下表。“我两个小时后还有一个通告,如果不会耽搁很久的话就可”
“不会很久啦,我等你喔!”
羽茵说完便爽快地挂断电话,让君戎想多问几句都来不及。
“她到底还记不记得昨晚的事啊?”
他皱眉盯着手机,嘀咕归嘀咕,还是立刻调转车头开往羽茵住处,途中还专程绕去买了她爱吃的红豆饼。
“哇,红豆饼耶!”
门一开,闻到红豆饼香的羽茵立刻从君戎手中一把接过纸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看你这样子该不会是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吧?”他关上门,跟在她后头。
“嗯,宿醉真痛苦,我整个早上头痛死了,吃了止痛药才好一点,根本没胃口。”她笑嘻嘻地往房内的双人小沙发落坐,边嚼边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闻到红豆饼的香味,我的胃口又来了。”
君戎像在自己家一样,从小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才坐到她身边,自己仰头先灌了几口再递给她。
“喏,喝点水,慢点吃,别噎死了。”
“你才少乌鸦嘴呢!”她喝了口水,突然瞅着他问:“你的嘴是怎么一回事?好象有点肿,被蚊子叮到啊?”
“什么被蚊子叮到,是刚刚拍吻戏NG太多遍,结果就变成这样啦!”
她用手肘推推他,暧昧笑说:“嘻嘻,激情热吻厚?真好,卯死了,有得亲还有钱拿,真是份好工作啊~~”
他啼笑皆非地回她:“那么羡慕啊?有机会我也推荐你去跟陌生人拍吻戏,让你亲个过瘾吧!”
“我才不要。”她头摇得像博浪鼓一样。“我的初吻当然是要献给我那个还不知道人在何方的阿娜答呀!怎么可以为了区区几块钱随便便宜了别人。”
初吻?
看来昨晚的事她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君戎松了口气,但也有一丝遗憾。其实他还满好奇向来在他面前大剌剌的羽茵,一旦知道初吻已经给了他,会不会也像一般女孩子羞红了脸?是不是也会像他一样,突然对两人的关系心生动摇?
“其实昨晚”
“昨晚?”羽茵看着欲言又止的他。“昨晚怎样?”
话都到喉头了,君戎还是硬给它吞了下去。
还是别说比较好,他很难想象羽茵羞答答的模样,倒是很好想象她恼羞成怒、反咬是他趁醉偷香,那他不只跳到黄河也洗不清,还被当成色鬼才冤哩!
“昨晚——你实在喝得太醉,扛你回来真是快累死我了!对了,你不是说有事要告诉我吗?”他大打太极拳,马上换个话题。
“对喔,差点忘了!”她轻敲了一下脑袋,吐吐舌说:“我收到TOPS的通知,可以加入他们的泰国工作队了,恭喜我吧!”
“恭喜、恭喜。”他听话地恭贺她,才一脸茫然地问:“TOPS是什么?旅行社吗?”
“拜托,什么旅行社,是“台北海外和平服务团”,简称“TOPS”。我要去泰国当志工,你当我是出国旅行啊?”
“你?海外志工?”他瞪大眼。“多久?一个月、两个月?”
她伸出一指。“一年。”
“什么?一年”
“干么那么大声?”她侧头眯了眯眼,耳朵都快被他喊聋了。“我本来还想签两年呢,但是他们要我先签一年,如果到时候心意未改再续约。”
瞧她一派天真烂漫的模样,人还没出发,君戎就开始为她坐立难安了。
“真不知道该说他们审核的条件太严,还是太松……”他皱眉嘀咕。“让你去那干么?教打架呀?”
他话尾方落,马上有个抱枕砸向他的俊脸。
“你找死啊?说得我好象除了打架之外,一无所长似的。”羽茵朝他翻了个白眼。“好歹我也是信息系毕业的高材生,英文又呱呱叫,不论要教那些失学的小朋友计算机、英文,还是帮忙工作队跟当地政府沟通都没问题。而且我打算全程自费,他们提供的住宿及往返机票、津贴,我全捐了出来,像我这么便宜又好用的人才还不用?除非他们疯了!”
“会疯的应该是你爸吧?”君戎狐疑地问:“他一直等着你毕业后进公司学管理,不可能会放心答应让他的独生女去海外当志工的,你一定还没把这件事告诉他吧?”
“当然,我爸是绝对不肯的,要去当然得“先斩后奏”。”
“那你还想全程自费?”
他起身走到她床边,掀开枕头,抽出压在枕头下的存款簿。
“和我想的一样,余额只剩几千块。小姐,你打算游泳去泰国、啃树皮熬一年呀?”
羽茵笑盈盈地说:“当然不是,这种时候当然得有人够义气地“友情赞助”喽!”
友情——
“我该去赶通告了!”他还不快溜。
“别想逃!”羽茵一把拉住他的右手,恶狠狠地瞪着他。“喂,你还是不是朋友啊?你得等当兵,不能跟我一起去,我用你“赞助”的钱去做善事,也算是为你积福报,你不感恩也就算了,竟然还一提到钱就想溜,这么没天良,不怕有得赚没得花呀!”
“什么话,你当我是舍不得那点小钱啊?”他说出自己的为难。“我如果帮你出钱,不就是跟你“狼狈为奸”,成了把你送出国的“帮凶”?你爸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以跟你一起做这种事让他又伤心又担心?我知道你心肠好,又善良,但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想做善事的话,你在国内加入慈济也不错啊!”
“不要!”她固执地嘟起小嘴。“从我第一次看电视介绍TOPS志工在海外的义举之后,我就下定决心也要成为他们其中一员,你要是不帮我,就不是我的朋友,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不小心遇见我也当你是空气,哼!”
羽茵放开他,跩跩地别过头去,但眼角余光瞥见他真的往门口走去,一阵心急,不晓得该如何挽回,却见他又回头了。
“真是的,你就是吃定我对你狠不下心是不是?”君戎懊恼地走回她身边。“好啦,要死一起死,反正也不是头一次被你拖下水了。明天我先汇个十万到你户头,不够再跟我说吧!”
“太棒了!这样我就能成行了!耶~~”
羽茵搂着他又笑又跳,开心得不得了。君戎不禁想起大三那年,明明家里离学校不远,却坚持要体验一下独居生活的她,也是硬卢他陪着去向她爸说到嘴干、挂上保证人的重责大任才如愿以偿。
好不容易下个礼拜就要举行毕业典礼,原本以为她就要搬回家,自己不必再担心她独居会出什么问题,也总算可以放下他对她爸的担保了,结果,这下她不但要出国,还要去那些生活不方便的偏远地区当志工,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他这个“帮凶”别说是对不起她爸,自己恐怕也会自责终生。但他就是禁不住她哀求,受不了看她失望。
唉,肯定是上辈子欠她的!
“你别高兴得太早。”他按住她双肩,严肃地警告她:“你一个人在外要小心身体,如果让我知道你把身体弄坏,小心我立刻去把你逮回来!还有,你这个人热心有余,戒心不足,一个女孩子在外头要多小心,男人比毒蛇还恐怖,最好保持距离。危险的地方不要一个人去,更不能单独跟一个男人去;还有——”
“还有?”羽茵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真是爱操心,简直就跟我老爸一模一样。放心,我不但会好好照顾自己,还会一面做好事,一面睁大眼睛从那些有爱心的志工里拐一个当男友,你拭目以待吧!”
瞧她生气勃勃、跃跃欲试的,跟昨夜简直判若两人,为她担心了一整天,还认真考虑要“自我牺牲”当男友的君戎,忍不住在心头暗自叹气——
唉,他简直是个自作多情、吃饱太闲的呆瓜!
第二章
两年后
下午三点多,艾家客厅里只有傍晚才得去电台录音的老二艾夷南,和退伍没几个月、刚拍完平面广告回来的君戎,两个人窝在沙发上,一起看着羽茵从泰国寄来的限时邮件。
“啧、啧,你瞧她晒的这肤色,简直跟泰国妹没两样嘛!”夷南看着她寄来的其中一张照片,不住摇头。“还好她有寄照片来,不然你去接机的时候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