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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鸽伸出手在他胸膛上轻轻砸了一下,手便被捉住,她听见秦泽遇带着笑意的声音缓缓道:“小傻妞儿,今生还不够,生生世世,你都逃不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在看吗……没人答话好失落……
、第四十六章 思还乡
凌鸽伸出手在他胸膛上轻轻砸了一下,手便被捉住,她听见秦泽遇带着笑意的声音缓缓道:“小傻妞儿,今生还不够,生生世世,你都逃不开了。”
同样的月光下,林唯念手持酒壶,席地而坐,一条腿曲起,手耷拉在膝盖上。他望着当空的皓月,嘴角带着一枚笑,时不时喝口酒,倒也还算惬意。
寻了他许久,在看到他的身影时,林唯安松了一口气,眸中带着隐忍的伤痛和哀怜,轻声走到他旁边,环膝坐下,头靠在他肩上,低语道:“二哥,别笑了。”
林唯念收回落在远处的眸光,摸了摸林唯安的头,道:“怎么跟出来了?”
梨花铺满地,洁白一片,幽香扑鼻,林唯安闭上眼睛,道:“二哥,我想回家了。”
林唯念放下手中的酒壶,将林唯安身体扶正,正色道:“三妹,二哥知道你心里苦,可是咱们这次出来,本就是为锦国,为苍生,早日收起你心中的执念,对你对他,都是好事。”
“是啊,为锦国,为苍生。”她喃喃道,“甚至是为大哥赎罪,为父亲尽忠。可是二哥,日日见君却不得思君……”话未说完,一滴眼泪顺着林唯安的脸颊流下,滴落至空无的地面,泪渍散开,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夜里风凉,先进去吧。”林唯念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将她脸颊的泪水擦拭干净,塞至她的手中,“我从来都没告诉过你,当初殿下飞鸽传书,只是让我尽快启辰,与他们一道赴燕周。让你跟着一起的信笺,是卫临之所书。他对你,终归还是有些情谊的。”
闻言,林唯安一愣,脑海中闪过卫临之与凌鸽相处时目含温情的模样,苦笑着摇了摇头,回道:“他大概,只是可怜我而已。”语罢,径自离开,也未理会身后林唯念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些天相处下来,林唯安当局者迷,可林唯念看得清清楚楚,卫临之并非如他之前所言的那般无情。
林唯念也曾想,由他来点破,这两个人倒是可以免去一番兜兜转转。可世事的动人之处,不也在那一番欲拒还迎的美妙吗?左思右想,还是让两个人摸索着慢慢来吧。
最美之处,也莫过于相思相倾不相得了。
他轻笑着摇了摇头,笑中带着苦涩。
哪怕是暂不相得,好歹也有个奔头。自己爱上的,灵动有之,乖巧有之,恬然有之,风情亦有之,却永远不能得。
脑中闪过凌鸽抚平他眉间褶皱时的模样,唇角微微上扬,眼角眉梢都有笑意,那时她对他说“这才是我认识的林唯念”,可他自己却不知道,爱上她时,自己究竟是什么模样。
犹记得,初见时她煞白的小脸,虽然在昏迷之中,双手攥成拳,却咬着牙不喊一句疼。那时她睁开双眼,眼尾微微上挑。他好奇了许久,她的双眼会是什么模样,在看到的那一刹那,终于释然,微笑地心想,果然有双会笑的眼睛。
却不知道,自己那微微一笑,亦是在她心里烙下痕迹。
她死里逃生,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让她觉得如沐春风。
如果早一点遇到。
可惜,这一切,他永远不会知道。
红色的宫门近在眼前,精巧的雕花盘旋纠结在一起,乍看上去小巧又不小气。行至卫尘宫的侧门处,林唯安眸光放在雕花之上,不想,被拉住衣袖,她心下一惊,当即握住拳头,反手打过去,却被一个大一点的手掌轻轻握住,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她的力道。
抬起头,兰生的脸庞印入双眸,林唯安顿时收敛了眸中的警惕,不自在地将手从他掌心中抽离,道:“对不住,我没想到是你。”
“那你以为是谁?”兰生挑眉反问道,眸中闪过一丝光。
“我以为是谁,跟兰生公子也没什么关系吧。”林唯安淡淡道,转身欲走,却被兰生抓住手腕,稍稍用力,便将她带到侧门拐角的隐蔽处。
此时此刻,兰生双手撑墙,将她困在其中。
“兰生公子这样,恐怕于礼不合吧。放开,别等我喊人。”林唯安面上依旧淡淡的神情,目光从兰生肩的上侧看过去,落在层层叠叠的林荫处。
兰生轻笑一声,微微一笑,双眸勾人心魄。他放下一只手,捏过林唯安的手,强行掰开,婆娑几下,轻佻道:“你的手出卖了你,掌心都出汗了。”他勾唇一笑,俯身贴向林唯安的耳畔,低声道:“你怕我?怕我什么?”语罢,将唇瓣贴在她的勃颈处,上下婆娑,呢喃道:“怕我这样吗?”
林唯安一阵战栗,抬起手努力想要将他推开,嘴里喊着“放开我”,却被他箍得更紧。他疯癫似地低声呢喃:“好香呀,香得我都想咬一口。”话音未落,便痴迷地张开双唇,却不料,一股蛮力将他拉开,他蹙起双眉,怒目而视,却见凌鸽一双眼睛中怒气冲天。
他甩开秦泽遇拉住他衣袖的手,勾唇笑道:“怎么,吃哥哥的醋了?”眼里眉梢都是调侃。
凌鸽气急,一圈打过去,嘴里愤愤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知道吗?!”
她力气本就小,拳头落在他身上他也没什么感觉,仍然笑道:“我当然知道,不过除了我,你以为还有谁要她这样的丧门星吗?”
“你说什么?”面色苍白的林唯安双手握成拳,原本还在被侮辱的羞辱中颤抖,听到“丧门星”三个字,全身瑟瑟发抖。
“我说得不对吗?害死五万将士的人,不是你大哥吗?你在这儿装什么蒜?”兰生依旧语调轻佻,伸手想要拉林唯安。
秦泽遇一拳打过去,兰生一个踉跄,撞在墙上。却听秦泽遇隐忍地说道:“这一拳,我是替凌鸽打的,她无法选择如你这般禽兽不如的亲人。”
兰生刚要直起身体,另外一拳接踵而至。“这一拳,我是替唯安小姐打的,不管是她的家事,还是锦国的国事,都还尚且不容你置喙。”
紧接着,第三拳落下,“这一拳,我是替临之打的,他看上的人,还容不得你动手动脚!”
卫微宫,一众宫女迎上前来,从凌鸽手中接过身体发软的林唯安,不明所以,也不敢多言。
凌鸽放心不下,随在林唯安身后进了她的寝殿,见她神色如常地沐浴更衣,便转身去了正殿。
想是从秦泽遇那里听到了什么,卫临之急躁躁地冲到卫微宫,未等宫女禀报上来,便直接冲了进来,四处一看,先看到了凌鸽,双眉紧蹙道:“她还好吗?”
凌鸽站起身来,刚想说什么,被卫临之身后进来的人制止住。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衣冠楚楚抡起拳头变禽兽的秦泽遇。
秦泽遇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从卫临之边上绕过,悠悠道:“面上倒是没事,可人家姑娘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卫临之面色不豫,看向凌鸽,道:“你方才想说什么?”
凌鸽耸耸肩,往秦泽遇身旁一偎,道:“其实除了你,喜欢唯安的大有人在。一会儿等她出来我倒想劝劝她,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卫临之往秦泽遇边上一坐,胳膊肘撞向他的胸膛。
“我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哈,替你教训了调戏你家媳妇儿的人,倒还落了一身的埋怨。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语罢,牵起凌鸽的手,继续道:“走,陪我出去醒醒酒。”
前脚还没出正殿,林唯安的声音传来,“殿下。”
听见她的声音,正往外走的两个人停住脚步,回过身来,凌鸽笑眯眯地看着林唯安,道:“唯安,害你难过的罪魁祸首在这里,你随便发泄。我去去就回,有什么话等我晚上回来再说。”
凌鸽只字不提兰生的事,一来秦泽遇肯定已经将事情的原委始末告知了卫临之;二来,兰生到底是旁人,与两个人之间的事其实关系不大,她原本想替林唯安出口气的,经秦泽遇提醒,才发觉,这种事,旁人再是洞若观火,也不及两个人情意相合水到渠成来得圆满。
秦泽遇虚虚一拽,两个人便消失在夜色中。
殿内几个宫女垂眸立在林唯安的身边,她摆了摆手,道:“你们先去殿前吧,门开着,一会儿凌鸽小姐就回来了。”
待殿内只余下二人,卫临之站起身来,行至她跟前,问道:“你还好吧?”
林唯安抬头,眸色中带着异样,反问道:“我有什么不好?”
一语双关。
卫临之一时语塞,低下头,支支吾吾,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半晌,林唯安侧开身,道:“如果没什么事,卫公子可以离开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终究是不合规矩。”
窗外深蓝色的天际无边无痕,竹叶在微风的吹拂下飒飒作响。
卫临之没由来地想起在忠良将军府的日子,从来都是林唯安赖在他的微畅园,想尽一切缘由,不到深夜绝对不离开。
彼时他的园子里堆满了林唯安搬过来的花花草草,书案上也满是她到处搜罗来的小玩意儿和书册子。那是他只觉得烦,可如今听到她的逐客令,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猛地抬起头,定定地看向林唯安,缓缓道:“你这是在赶我走吗?”
林唯安轻笑一声,眸光莹莹,回道:“这不是你赶我走的时候经常说的话吗?怎么?从我嘴里说出来,竟不明白什么意思了吗?”
卫临之心中苦涩,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须臾,他抬起双臂,握住林唯安的肩膀,惊觉她原来如此瘦小,心神恍惚地又问道:“你还好吗?”
这次,林唯安没有像方才那般反问。她将卫临之的双手拂开,疲惫地坐在椅子上,身体全然靠住椅背,低声道:“你是问我被兰生轻薄怎么样,还是被你羞辱怎么样?”
卫临之心中一紧,只答道:“我没有,我怎么会羞辱你。”
她轻笑着摇了摇头,道:“是了,你没有羞辱我,是我自取其辱。可是如今我不想再自取其辱了。所以你能不能,放我一马。”
卫临之不明白她话中之意,只重复着她说的最后几个字:“放你一马?”
可林唯安却从他的话中听出另外一番味道,“对,放我一马。从今以后,别理我,别看我,别听我说什么。等这阵子过去了,此生,不复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七章 竹林闲
可林唯安却从他的话中听出另外一番味道,“对,放我一马。从今以后,别理我,别看我,别听我说什么。等这阵子过去了,此生,不复相见。”
卫临之只觉心中苦涩,却不知如何表达心中所想,只吞吞吐吐道:“不是,不是这样的,我……”
话音未落,林唯安走至殿门前,望着明朗的月空淡淡开口,“夜深了,卫公子请回吧。”像是无数次卫临之赶她出微畅园那般,决绝,淡漠。
卫临之攥拳,低声道了一句“那你好好休息吧”,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卫微宫。
此时此刻,凌鸽同秦泽遇漫步在竹林中,心中却惦念着林唯安和卫临之之事。她心不在焉地眺望着卫微宫的方向,时不时地搭句话,表示她也在听秦泽遇说话。
蓦地,秦泽遇停住脚步,饶有兴致地看着凌鸽继续缓步前行,抄手倚在一株竹子上,等着凌鸽发现自己已经停了下来。
凌鸽漫不经心地看向自己的左边,这才惊觉秦泽遇不见了。她猛地回头时,离秦泽遇已经有十几步的距离。
蔫儿坏的秦泽遇此时已经退到竹林外的一棵杨树边上,脚轻点地,落在伸出的树干中,隔着竹子的枝叶看向凌鸽。
竹叶碧绿,月色下微微泛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