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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是秦泽遇同卫临之约好的暗号。
除非遇到被掌击之时飞身而起之人,否则决不可相信。
卫临之轻巧地收回自己的双手,力道太大,自己堪堪后退两步。
“没事吧。”林唯念在他身后虚虚一扶,刚好触到卫临之冰凉的双手。想是即便面上再如何的风轻云淡,涉及到家国天下之事,他也是紧张的吧。
这便是王者的气度了,即便身处危难之中,依然面不露怯,给自己身边的人以足够的信心和勇气。
卫临之冲他微微一点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这才偏头看向两个刚刚落地的黑衣人,从怀中掏出竹叶环,低声道:“方才不得已而试探,还请海涵。”语毕,并不给两人以说话的时间,将竹叶环递到两个人的手中,“传话给太子殿下,见竹叶环如见卫玄。”
黑色的夜空下,两名黑衣人身形隐在层层叠叠的竹林当中,听罢卫临之的话,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
卫临之眸色一深,道:“你们一字不漏地禀报于他,他自会明白。”
话至此,两名黑衣人跪倒在地:“属下遵命,誓死将此物交由太子殿下!”
听到回复,卫临之点了点头,看了林唯念手中的包裹一眼,问道:“这是要给凌鸽的东西吗?”
林唯念亦是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包裹递于其中一名黑衣人,“此物交由允鸽长公主,里面的东西有何用处,到时她自然知晓。”
黑暗之中,两名黑衣人将将消失,另外一人一个闪身,出现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陆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卫临之望着夜色当中的人影,唇角微微勾起,“听说青华宫如今在南北武林已经名列前三,陆兄果然好手段。”
不久前的武林大会上,凌天教的顾忆眠对着风华宫的沈为止当众说道:“娘亲说得对,我果真赢不了哥哥。”
两人一人姓顾,一人姓沈。这样的一句话一出口,便让整个武林为之沸腾。
许多年前雨华宫被灭门之时,天下之人皆晓得,风华宫陆贺捡回了一名男婴,男婴为雨华宫宫主之女的儿子,因不知其父亲究竟是她的师兄蒋子墨还是凌天教教主顾飞,遂跟了母亲的姓,取名为沈为止。
凌天教教主之女当众喊他为“哥哥”,倒是引起了众人的遐想,纷纷猜测,沈为止实际是魔教教主之子,当年他虽魔性大发屠了雨华宫,却终究是抱走了亲生女儿,留了自己亲生儿子的一条性命。
如此说来,倒是风华宫养虎为患,将整个武林置身于血雨腥风之中了。
这些事情发生之时,秦泽遇凌鸽等人是在场的。
而他们离开风华山庄之后的事情,卫临之虽已经零零碎碎地听说,却无缘亲眼见证了。
当日,众目睽睽之下,夺得武林盟主之位的,正是陆贺的独子,陆逸然。他情根深种,一心想要将凌天教度化,归顺武林,却不想,无故为风华宫惹来一场祸患,最终遣散风华宫,步了雨华宫的后尘。
自此,天下再无风华宫。
彼时,为了彰显风华宫的气度和胆识,陆贺同意顾忆眠随着陆逸然一同登上武林盟主的位置,并允许他当众向顾忆眠表明心声,却不想,顾忆眠不急不缓地道出一段往事。
雨华宫宫主独女沈眠,自幼被许配于其师兄蒋子墨。然机缘巧合,遇上四处游历的凌天教少主——如今的凌天教教主,顾飞。
顾飞对沈眠一见倾心,几经波折,终于抱得美人归。当然,这是在一出事故,她以为蒋子墨已经命丧山崖之后。
命运弄人,蒋子墨拼着一条性命爬回雨泉山之时,沈眠已经怀上顾飞的孩子。一时之间,恨意涌上心头,他秘密地与垂涎雨泉山已久的风华宫宫主陆贺飞鸽传书,终于在上一届武林大会结束之时,找到合适的时机,将雨华宫灭门。
彼时顾飞已经被沈眠退婚,他悻悻地离开雨泉山,终是不死心,折回雨华宫,目睹了整个惨剧。
幸而凌天教本身就有一种灵药,能使人暂时停止呼吸,造成假死的假象。他匆忙之中,只来得及将药喂给沈眠和她刚刚生出来的女儿,便听到脚步声传来。
权衡之下,他抱走女儿,再次折回来的时候,儿子已经不见了。
顾忆眠将故事娓娓道来,全场哗然之时,她幽幽道:“世人皆以为父亲为我取名为忆眠是忘不掉他深深爱恋过却惨遭灭门的沈眠,其实他只是为了铭记当年雨泉山上的灭门惨案,提醒我为外祖父一家报仇雪恨。而我的母亲,沈眠,从来都没死,她一直在。”说着,起身看向台下带着白纱的妇人。
只见蒙着白纱的妇人回首望了一眼,众目睽睽之下,揭下面纱,曾见过沈眠的人纷纷倒吸一口气,像是见鬼一般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当是时,顾飞从天而降,带着沈眠一跃跃上台子,望着台下悠悠众人,她缓缓道:“我是沈眠,我雨华宫的人惨遭灭门,真正的凶手不是旁人,正是在武林盟主的位子上悠然过了这许多年的陆贺!”她伸手指向陆贺,“今天,便是拼劲我和凌天教的性命,也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说着,她飞身一跃,手中不知何时变出一把到,直冲陆贺的面门而去。
她终究也没能杀了陆贺,只因顾飞根本选错了阵营。
这沈眠不是他人,正是驿站的老板娘。
所以安槐的人才那么轻而易举地找到秦泽遇等人,才有本事当天便把兰生送到他们的身边。凌天教,早已被安槐收买。
顾飞同沈眠忍辱负重那么多年,为的无非是讨一个公道。可他们棋差一招,偏偏听信了安槐的谗言,遇上了秦泽遇这样的对手。
秦泽遇派去的官兵在他离去之后将整个风华山庄团团包围,炸药埋了一地,但凡里面的人有一丁点风吹草动,便可一把火将整个武林一齐除掉。
顾飞从来都不似外面传言的那般险恶,他自然不能将整个武林置身于如此这般的危险当中,秦泽遇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将整个凌天教的人连同沈为止和沈眠,一同关押了起来。
陆逸然成了名正言顺的下一任武林盟主,武林人士虽对风华宫颇有微词,却是服他这个武林盟主的。
原本朝廷同武林井水不犯河水,燕周锦国王权危机,秦泽遇是在犯不着蹚这趟浑水。无奈安槐搅和在了其中,欲利用凌天教的势力趁机统治北武林。
如此一来,别说燕周,连祁越的武林人士都会被他收复。如同秦泽遇所言:“自古日月各司其职,若是月倾而出,夺了日晖的风采,也是断断要不得的。”
说的,便是怕武林的风潮影响了朝廷的权利关系。
所以暂时将凌天教的人收押,对于朝廷来说,无可厚非。
那时候,陆贺亲自出面,力证那个沈眠是顾飞寻来的样貌相似之人,以此来借机收复武林,坐上武林盟主的位子。
可是即便是江湖上的糙汉子,也不是傻子。
风华宫坐实了屠杀雨华宫的罪名,所以陆逸然上任的第一件事便是遣散风华宫的一众人等,统一南北武林,将所有小的门派收入囊中,自立青华宫,手段之雷霆,让青华宫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之内声名鹊起,在江湖各大门派中独占鳌头。
卫临之瞧着完全换了一副模样的陆逸然,心中感叹之际,却怀了丝丝缕缕的遗憾之心。当时他是见过陆逸然同顾忆眠相处的模样的,即便顾忆眠心中对风华宫再恨,对陆逸然,也是动了真心的。
见陆逸然没什么反应,他轻笑一声,指了指身后的林唯念和晚了一步赶过来的林唯安,道:“这两个人,是你们青华宫拼死都要护得周全之人。如今我把他们交给你,事成之后,还请陆兄务必完璧归赵。”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六章 上将军
见陆逸然没什么反应,他轻笑一声,指了指身后的林唯念和晚了一步赶过来的林唯安,道:“这两个人,是你们青华宫拼死都要护得周全之人。如今我把他们交给你,事成之后,还请陆兄务必完璧归赵。”
祁越皇宫,秦泽遇把玩着手中的竹叶环,“见竹叶环如见卫玄?”他眸色深深地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垂眸拱手回道:“卫公子说,一字不漏地告知殿下,殿下便能明白他语为何意。”
“他倒是撇了个一身轻。”秦泽遇似笑非笑地将竹叶环往怀中一揣,悠悠问道:“除此之外,他还有何动作?”
“卫公子在将此竹叶环交予属下前,还放出了一只信鸽。”黑衣人略略思索,“还有这个,这是林二少爷说要给允鸽公主的。”他从身后之人手中接过包裹,递给秦泽遇。
信鸽随时可能被拦截,自然是卫临之的障眼法。
却见他挥了挥手,“包裹你自是给太子妃便好,不必经由我的手。”秦泽遇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额角,疲乏之意突显。
两名黑衣人对视一眼,显然没料到自己太子爷如此通情达理,心里暗暗佩服凌鸽之余,拱手道:“那属下就先退下了。”
须臾,秦泽遇对着门外喊了声“白老爷子”,白彩立马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他神色如常,却带着淡淡的倦意。
桌上的香炉散发出青烟袅袅,伴随着阵阵薄荷清香。
秦泽遇垂眸凝神,片刻之后抬起头来,同方才判若两人,神采奕奕。“派人去乾坤殿,击响安定钟。”
安定钟,顾名思义,乃一国安定之圣物。寻常时刻哪怕是刮风下雨,都不会让它发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响。反之,一旦敲击安定钟,定是发生了危机祁越安危的大事。
白彩在原地愣了愣,拧眉问道:“殿下可想好了?”
“锦国燕周哪怕一国出了混乱,必将危及祁越。何况如今,两国都危在旦夕。”秦泽遇将怀中的竹叶环掏出来,对着日头瞧了瞧,“想必卫伯父为了打造着竹叶环也是费尽心思了,只不知他想没想过,两枚竹叶环,有一天会否真假难辨?”
安定钟发出阵阵低沉的声音,盘旋在整个祁越的上空。
不一会儿,朝臣纷纷踏进乾坤殿,望着振聋发聩的安定钟不知所然。却见秦泽遇闲适地坐在秦容筠边上,袖子静静地耷拉在腿的两侧,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众臣恐慌地跪了一地,不知安定钟到底为谁而鸣。
半晌,乾坤殿彻底没了声音,秦容筠挑了挑眼皮,扫了秦泽遇一眼,示意他有事说事。
便见秦泽遇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在乾坤殿转了一圈,跪在众臣的最前方,声音低沉道:“儿臣请兵三万,出征燕周。”
“咳咳咳”,李丞相率先发出声响,证明自己被太子之言惊吓不小。
虽然有了开头的声响,众臣仍旧是交头接耳,无一人直接提出质疑。老丞相叹了一口气,往前踏出一步,“不知殿下此言怎讲?”
秦泽遇面作深沉状,冲秦容筠一个拱手,道:“如今祁越、锦国、燕周三国鼎立,固若金汤。可这固若金汤,到底还是因为三国国力相当。儿臣早先游历于锦国、燕周,其国之弊病,儿臣如今虽不能明言,却仍希望能拯救三国臣民于水火之中。”他叩了一个头,巴巴停在原地,却不直起身来。
老丞相忍了又忍,你这一席话说完,等于是放了个屁嘛。
他同各位尚书对视一眼,见他们也是一副迷茫的姿态,遂长舒一口气,道:“殿下所言极是,可一句不能明言,就是说,整个祁越,竟无人能知发兵三万的理由?殿下天纵英才,自是韬略了得。可远的不说,单三万兵士的家人,也得得到个说法不是?”
金碧辉煌的大殿右侧,安定钟突然又发出了一阵声响,惊得众臣战战巍巍地跪倒在地,大呼“吾皇万岁”。
秦容筠默默地看了一眼跪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