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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行啊……”师傅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在薛家酒楼这么久,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躲在里头煮菜他行,但要他当著那么多人面前煮三天三夜的上林宴,光是想都觉得害旧。
“不会吧,师傅,小姐下是都将她的拿手绝活敦给你了吗?我知道你一定行的啦。”小厮边说,边掀开帘子察看外头的情况。“师傅,我看再不开始,外头肯定要闹场了。”
“好吧,事到如今,只得硬著头皮上了。”师傅牙一咬。“让开。”门帘一掀,他大踏著步子走出去。
可,才一出了厅外,就听见如雷的掌声,大师傅整个人愣在当场。
薛如凤随后跟上,一身雪白的厨衣,更显出她的清丽,全场顿时一片赞叹。
左子颀为此皱起了眉。
“两位公子、各位客倌,上林宴百八十道菜,三天三餐及点心,全是薛家走遍大江南北集各地珍肴之大成,如今这头一道菜——羊头签,先让两位尝尝师傅的手艺。”薛如凤在一旁解释著,声音如银铃般清亮悦耳,还没吃到菜,就已经让人酥筋软骨了。
只见大师傅一手拿刀、一手抄起羊头,额际青筋暴起,汗如雨下。
羊头已用滚水川烫过,羊头上的毛也拔得一干二净,跟著刀光一闪——锵!
众人惊呼出声。
不是师傅的刀法惊人,也不是羊头飞出,而是主厨的大师傅竟然在刀起刀落之际——整个人昏厥倒地。
一柄尖刀笔直掉落地面,发出锵铛的声响。
“师傅?!”薛如凤上前。
“师傅!”跑仅的小厮赶忙扶起师傅。
“小眉!快去请大夫!陈掌柜,你们快替我把人扶到房里。”薛如凤的脸色几乎跟师傅一样白。
人群以他们为中心点,将人团团围住。
“走开啊!你们别在这儿挡著。”小眉挤不出去,急得大叫。
“让开!”此时,只听得一声低沉嗓音,围观的人群不自觉地让出一条通道。
“多谢公子。”小眉谢过,立即飞也似地冲出门。
薛如凤试图和小厮抬起师傅,要将他送进房里躺著。
左子颀却在此时按住了她的肩。“别动他。”
薛如凤如遭雷殛,身子猛地一震。“你——”才想开口,却愕住了。
那——那是什么?方才他一碰到她的肩头时,那股在她身上流窜的是什么?
“等大夫来后,再移动他也不迟。”他仿彿也感受到同样的震撼,连说话的语调都变了。
“是啊。”易风行跟著补了句。“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看热闹的人请先打道回府,想看热闹的人,明天请早。”
但,众人仍迟迟不肯散去。
“现在就走的人,酒菜钱算在我帐上,如果不走,先留下银两,而且——加倍。”易风行再补了句。
这话一出口,人群一哄而散。剩下的小猫几只,也被左子颀的目光一扫,噤若寒蝉地拔腿就跑。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来了!来了!大夫来了!”小眉的出现打破了些许尴尬。
“人在哪里?”大夫一进门,旋即蹲下探看把脉。“没事,这人一时心血不足,厥过去罢了,把他抬进去房里歇著,我给他开帖药,在床上躺个两、三天就没事了。”
薛如凤这才松了口气,但旋即想起——两、三天?
拾眼看见左子颀脸上的神情,她不禁心一凉。
先前的允诺,该不该算数?
***
“薛姑娘,夜里这么好兴致啊?”后花园里,左子颀的声音惊动了她。
“左公子?”她回过头来,不由自主地俊退。
“是我。”他微笑地走近她。
月光下,她的肌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纺纱的衣裙随风扬起,隐约显出她玲珑的身段。
他可以感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开始兴奋。
“左公子,夜深了。”她垂首敛眉,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是啊。尤其在朦胧的月色下,很容易让人迷惑。”他抬头,仰望月空。
这是什么意思?她蹙眉。“或许,公子早点歇息,就不会这么‘容易’迷惑了。”
像他这样的男人,一定是把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甚至,视女人如敞屣的男人。可偏偏,却又有那样多的女人会为这种男人著迷。
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意图。然而,她可不是他的“那些”女人。
左子颀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逝的轻蔑。
轻蔑?!
“就不知,在薛姑娘裙下,见过多少——容易被迷惑的男人?”他的唇角露出报复的快意。
什么?!薛如凤猛地抬头,杏眼圆睁,跟著上前,一扬手,就是“啪”的一声剧响。
旋即,他感到一股热辣辣的痛,眉角微微扬起。
“我……”她似乎也为自己的举动所震慑。“你不该——不许你侮辱我!”
“不许?”他上前。“还是怕我说中了你的丑事?”他以舌舔了舔颊内,淡淡的血腥味在他的味蕾泛延。
“你?!”她几乎是暴怒。再度拾手。
“还打?”他接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狠狠拉近,锁扣住她的纤腰。
“你——放开我!放开我!”她的心跳如擂鼓,慌乱得不知所以。
他的气息直扑她的胸臆,他惊人的体热和坚实得像铁般的臂膀环把住她。她从未感受到这般骇人的钳制,足以令她察觉到男人与女人的差异。
“道歉。”他命令。
“为什么?”纵然惊恐,她仍骄傲地扬起头。“你才是那个应该为自己不当的言词感到羞愧!”
她承认,连她自己也没料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举动。但被侮辱的委屈和怒气却在当时凌驾了一切。
但在他没收回那些话之前,她绝不可能向他道歉。
“薛——如——凤。”他的耐心已经用罄。
从未有过一个人胆敢在他面前撒野,更不可能是一个女人!
如果现在是在海上、在他的船上,挑战他的权威就等于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而她,竟不愿为此道歉!
他绝不能容忍一个女人对他如此的蔑视!
“你想怎么样!”她不服输。
以前,爹爹就曾告诉过她,女人永远赢不了男人。
这话,触动了她身为女儿的痛。
因为爹爹就算再怎么疼她,仍认为没有一个儿子可以克绍箕裘是他终生的遗憾。
而这也成为她心中的遗憾。
似乎,无论她做得再多、做得再好,都不及一个儿子足以讨爹爹欢心。纵然薛家酒楼在她的打理下,有著傲人的成绩,却始终无法弥补她内心的缺憾。
如果爹爹在世,看到了这样的情景。他会开心吗?会以她为荣吗?
左子颀的强势,勾起了她的抗拒。
没有人可以控制她的人生,除了她自己。
“你就是不肯服输,对吗?”他咬牙。看见她眼底的倔强,他既恨又爱。
如此有生命力的女子、如此强韧的坚持,足以跟随他应付所有的一切。在海上,他需要的是一个温柔的怀抱,却也需要她坚强得足以照顾自己,不成为他的负担。
这样的女子,才有资格留在他身边。
但为什么,这样的女子却令他不由自主地要挫她的锐气。甚至,想要彻底的征服她。
他要她依然保有那样的强韧,却只将温柔留给他。
但……他的征服会不会断伤了她的羽翼?
他突然犹豫了。
察觉他的犹豫和松懈,她抓住时机猛地推开他,头也不回地拔腿奔离这危险的地带。
“薛如凤!”他猛然警醒,跟著纵身上前。
一个前跃、一个鹞子翻身,他轻轻松松地落在她跟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一震,转身回头跑向另一个方向。
该死!他诅咒著。
她以为他是什么?摧花狂魔吗?
他再次飞跃,纵身落在她身前,这回,他不再只是挡住她的去路,他扣住了她的手腕。
“左子颀,你再不放手,我要叫了!”她开口,声音里是明显的颤抖和慌乱。“放开我!否则我绝不会饶过你!”她仍不忘威胁。
他要什么?
他究竟想做什么?!
她从未遇过这样充满力量、充满威胁性的男人。他究竟想在她身上得到什么?
隐约间,她似乎认为他不是一个会强迫女人的男人。
但她却直觉地知道,他是唯一可以真正伤害她的男人。她不想冒险,也不敢。是以,她决定避开所有与他相关的事。
“我不在乎你放不放过我。”他邪肆地笑。心底却对她的惊恐感到生气。“你应该担心的是——我要不要放过你。”他撂下话。
“你要什么?要钱,我可以给你!”她的心蒙上一层忧惧。只要他放开她、离开这儿,他要什么她都可以答应。
要什么?!
他突然为她的话语所震惊。
是啊,他要什么?他想在她身上得到什么?
他望著她如星的眼眸、娇美如花的容颜,这样的一个女人,他要她的人,也要她的心!
他要她看著他时眼底有著爱意、他要她在他身边尽情的欢笑。他要的是,一个充满活力、生命的、如阳光般绚丽的女人。
“我不缺钱。”他勾起一个笑意。
突然,所有的一切在他脑中清晰了起来。
“你不——”这样的答案令她心惊。
一个用钱收买不了的男人?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她整个后退,却被他勾住。
“想知道我要什么吗?”他逼近她。
他的臂膀把住她的腰身,她的脸庞为了避开他的逼视,直觉地后退,身子却因他的锁拙而往后弓起。
然而,她却未察觉这样的姿态有多迷人。
她的衣扣早已下知在何时因挣扎而松脱,露出她雪白的肌肤、如凝脂般的颈项,和隐约可见的胸脯;而她的腰肢不盈一握,柔软似水蛇;而她的姿势却让她的臀腿与他的贴近。
一瞬间,全身的血液仿彿都集中在一处。
“不!我不想知道!”她几乎是尖叫著喊,进而用力推开他。然而,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不想知道?”他挑眉。“那就——算了。”
陡地,他放开了她。
啊?!她往后一退,险些站不稳步子。
“夜色太美,真是容易令人迷惑呢!”他留下话,转身潇洒地离开。
只留下她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他身上的气味、他惊人的热度,在他走后,仍久久不散……***
“走人?”易风行不解。“咱们一道菜都还没吃上呢。”
虽说师傅是病了,可薛如凤的主厨功夫享誉已久,现下恰好有机会尝鲜,怎么子颀却突然说要走了呢?
那么这三天三夜的上林宴该何时吃?怎么吃?
“薛家酒楼就在这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左子颀斜瞥了他一眼。
依他看,这小子八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吃?欣赏美色还来得恰当些。
“话是没错,可我怎么搞个懂你究竟在想些什么?说要吃的是你,要走的也是你,而且还是不说一声就走,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易风行不以为然地道。
当然,事实上他对吃并没有这么大的兴趣。但可以留在这儿与佳人朝夕相处,酒不醉人人自醉,有何不妥呢?
“风行,你我行事,何曾顾及过规矩、人情?”他扬起一道浓眉。
这话,倒教易风行有些尴尬。这分明是挑明了说,他qi書網…奇书意在佳人不在佳肴。
“好吧,就算我是为了薛小姐想留下吧。那你又是为了什么要走?不过三天的时间罢了,难道你真对她有心结?”突然,他开始后悔自己不该把那样的市井传言告诉子颀。如果他当真介意此事,而对薛如凤……“你对她有兴趣?”左子颀直言不讳。
易风行一怔。“可以这么说。”
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