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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雨说:“表哥,原来你要带的新人就是张扬啊。她会的东西可多了,假的都能说成真的,别人还真看不出来。”
谢君昊微微点了点头,和王晓雨说:“今天先带她走走客户。”
王晓雨转头对王经理说:“二叔,上回张扬是不是跟你说她懂德语来着,正好今天有个德国代表过来,可以让她帮忙翻译一下。”
王经理抬头想了想,否认说:“晓雨,弄错了。小张上次说她不懂外语。”
王晓雨“哦”了一声,对谢君昊说:“你们公司接触的不都是些跨国企业么?那你可要好好带带张扬了。”
说完,还朝着我和和气气地笑了笑。
我撑着脑袋想了很久,也不能理解王晓雨怎么突然把我当作阶级敌人来对待。
摊开笔记本正准备做纪要,王晓雨坐到我身边压低了声音说:“张扬,你那个好朋友最近闹得可真不小,我们学校的名声都靠她了。”
我说:“网上那事不是真的。”
“真不真我是不知道了。不过系里决定劝退罗依然。”
我震惊了:“不至于吧?这事根本就是别人杜撰出来的,学校领导怎么真相没弄明白就开除学生呢?”
王晓雨理了理衣裳,慢条斯理地问:“你怎么知道是杜撰的?罗依然的作风在系里出了名,做个小三很正常。”
我提高了音调说:“王晓雨,你说话注意点。这事你有证据么?你换个角度想想,要别人也这么说你,你受得了么?”
话还没说完,王晓雨的泪水就夺眶而出,搞得好像已经蓄势待发很久了一样。
王晓雨呜咽着说:“张扬,你怎么、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刚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更何况……”她逐渐就泣不成声。
我有点为难,王晓雨哭得这么惊世骇俗,没过几分钟,谢君昊和王经理就闻声看过来。
王经理说:“晓雨,你怎么哭了,这是怎么了?小张啊,你俩吵架了?”
我唯一能说的就是王晓雨莫明其妙就哭起来了。
王晓雨说:“张扬,你、你……”
王经理说:“小张,晓雨当时还给你介绍工作来着,你们什么事不能好好谈啊?”
谢君昊松了松领带,口气有点不快:“张扬,你怎么回事。让你在旁边做会议纪要也不会么?”
我深吸了口气,对王晓雨抱歉道:“王晓雨对不起,刚刚是我说话重了点。你看现在还是上班时间,不如我们先开会。今天下了班,我请你吃饭,行吗?”
一边说,一边给她递纸巾。
王晓雨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坐下打开电脑,转眼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这天会议结束后,谢君昊请王经理和王晓雨吃饭。
我起身给王晓雨敬酒:“晓雨,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之前还没谢谢你给我介绍工作,这杯敬你。”
王经理笑着说:“小张啊,我大学毕业就来北京打拼,也算得上是半个北方人。这种啤酒真是喝不惯。你是晓雨朋友,又在君昊手下做事,今天咱们一定要好好喝一回。”说完,他就招呼服务员上了两瓶茅台。
我说:“王经理,我真是不会喝酒。”
“现在大学生倒是娇气了,我刚参加工作那时候,好几回喝到去医院。你走上社会,不能喝酒怎么行?”
王晓雨笑说:“张扬不是娇气,她是刚上班还没怎么适应。是吧,张扬?我记得你很能喝的。”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慷慨赴死也要找个垫背的。我给王晓雨倒满酒,说:“王经理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样?咱们不用啤酒用白酒。”
王经理过来挡着说:“晓雨最近咽喉炎,喝白开水吧。”
几杯茅台下肚,我已经有点缓不过气来,撑着脑袋只想睡觉。
王晓雨又举着杯子,对我说:“张扬,这杯我以茶代酒敬你。希望你在Spencer Brothers工作顺利。”
我说:“好。”
有人拦住我,谢君昊说:“这杯我替她喝吧。”
王晓雨朝我笑了笑:“张扬,看不出来你还挺有人缘。我表哥平常饭桌上难得喝一回酒。难怪林佑和你关系好。”
晚饭结束后,谢君昊拎着我打车回酒店。
出租车里酒气弥散,他扯了扯领带,把车窗摇下来,递给我一盒解酒含片,“张扬,和客户打交道都是这样。你第一天上班,有点吓着了吧?”
我揉了揉额头,客气道:“还好还好,刚才谢谢师兄替我挡酒。”
谢君昊说:“回酒店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和他们的财务总监有个会。”
我头疼欲裂,看着窗外,长安街上灯红酒绿。
这就是我上班的第一天,感觉不怎么好,只记得饭桌上挂着的笑脸互相敬酒,好像只有喝得不省人事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
回到房间,手机里有个林佑的未接来电。
我给他拨回去:“林佑,拜你所赐,今天晚上我差点没战死沙场。”
林佑在电话那头问:“你在上海安顿好了吗?”
“没呢,我现在在北京。”
他笑了两声说:“你就这么舍不得我?刚过去一天就回来了?”
“舍不得你个头,我来北京出差。”
他顿了顿说:“我听你说话声音不太对,是不是病了?”
我扯着嗓子说:“刚刚和客户吃饭,喝了半斤茅台,我可能要死了。”
林佑也抬高了音量说:“你怎么回事啊,一个姑娘家出去和人喝酒。你才刚工作,那么拼命干什么?”
我说:“还不是你那个前女友。林佑,我和你说,我早就看王晓雨不舒服了,就是和你这么多年朋友,一直憋在心里没说。”
越说越来气,借着酒劲,我把多年来对王晓雨的不满全说了出来:“我不明白,你怎么就喜欢她这个类型的呢?”
林佑沉默了半晌,说:“张扬,你早点睡吧。”
挂了电话,我在想为什么我这么不喜欢王晓雨,而林佑为什么这么喜欢王晓雨。
除了有点欠抽有点做作有点让人无奈之外,王晓雨真的没有什么缺点了。
思考了很久,我觉得我讨厌她的根本原因是因为林佑喜欢她。换言之,只要林佑喜欢谁,我就讨厌谁。
酒醒了一大半,肚子有点饿,下楼晃悠了一圈,这么大个商业中心只能找着一个星巴克。
我啃了一口三明治,往外头走。
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说:“唉呀,我的手机。”
转过头去,一个身穿套装、打扮时髦的女人拿了纸巾在擦手,她的咖啡洒了,正好洒在手机上。
她扭头过来对我说:“你怎么走路的啊,碰倒了我的咖啡,你看看,现在手机不能开机了。”
我凑过去看了看,是新款的iphone。
“不是我碰倒的吧。”
她气势汹涌地说:“怎么不是你碰倒的。我在这里坐着好好的,它自己会倒啊?手机要是坏了,你得赔偿。”
我说:“沾点水就坏,你这个手机是山寨的吧。”
她再试了几次,依然开不了机,拧着眉头说:“你别想撇开责任,我这手机刚让朋友从香港带过来。现在我急着要打个电话,你说怎么办?”
我想了想,把手机掏出去给她:“那你先用我的打吧。”
她接过电话拨了个号,一打就是半个小时,其间听见她鸟语说了几句,又粤语说了几句,渐渐情绪有点激动,挂电话前说:“有个人害我把咖啡洒手机上了。”
“嗯,这事没完了,我不过让她好过。”
她把手机还给我的时候,眼眶有点红。
现在的社会人士心理承受能力每况日下,三个小时之前我只是指点了一句王晓雨,她就哭得如丧考妣。眼前这个妖娆的女士只不过坏了一部手机,就要开始如泣如诉。
我说:“大姐,再不你先看看这手机能不能修?”
她好像遭了雷劈一样,抬头看我:“你叫我大姐?你看我哪像比你大?”
我说:“那小姐?”
她“蹭”地一下站起来:“你管谁叫小姐?!”
我绝望地说:“这位女士,求求你,能给我指条明路吗?”
这天晚上,我就这么认识了高欣,一个很不靠谱的女人。
她的不靠谱表现在很多地方,比如半夜拉着我听她哭诉她男人的不忠,比如分不清手机没电了和手机坏了之间的区别。
高欣点了支烟,和我说:“张扬,你说marriage的基础如果不是love,怎么来maintain the relationship?”
我觉得我能够容忍高欣,最大的一个原因是她说鸟语,这让我很难不无视她。
她说:“你说现在的男人是不是只喜欢年轻漂亮的?Younger and much more sexy。”
高欣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问我:“张扬,你怎么不回答我?”
我困得要死:“你这个问题太深奥了。涉及两性、婚姻、爱情和中英文翻译。我听不懂。”
高欣说:“e on。给点意见嘛,你这种刚出校园的女大学生,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你会愿意嫁给一个有钱人吗?Not for love; just for money。”
我严肃地说:“高欣,不如我们就在此,互道珍重吧。”
高欣临走前留了张名片给我:“回了上海我带你做美容。”
名片上全是英语,我扫了一眼揣兜里,回了酒店房间倒头就睡。
第八章
第二天我跟着谢君昊去开会。
财务部总监是个中年妇女,浓妆艳抹,看到谢君昊这种青年才俊很受诱惑,相谈甚欢。
这个女人和谢君昊过完材料之后,赞赏道:“谢经理这么年轻就负责这个项目,将来肯定前途无量。”
谢君昊侧头微笑:“刘总也是女强人。”
刘总监问:“谢经理是上海本地人?”
“是,刘总这么豪爽,应该是北方人吧?”
“我老家在山东,很早就出来打拼了。谢经理这么经常出差,太太会不乐意吧?”
谢君昊敲着键盘,抬头笑了笑说:“我还没结婚。”
刘总监眼睛立马亮了一亮:“那女朋友也在上海吗?”
谢君昊撑着额角,“暂时还没有女朋友。”他指着一份报表说:“刘总,这块的预算我们可能还要再重新核算一下。”
刘总监低头看了看表,笑着说:“这些材料下午让我们部门的小齐和你们过吧,他对这一块比较熟。我在旁边东来顺订了地方,现在一块去吃个中饭吧。”
谢君昊午饭前吩咐我说:“张扬,刚才的会议纪要你整理一份发到我邮箱。再把下会访谈的问题列一个清单,打印出来。”他想了想说:“还有,打电话回公司,和秘书订两张今天晚上10点左右回上海的机票。”
我说:“师兄,你和刘总去吃吧。我手头事情太多,等会买个汉堡就行。”
我从肯德基溜达回来的时候,谢君昊神色复杂地看着电脑,脸有点绿。
他抬头说:“张扬,这个会议纪要……”
我说:“师兄你觉得怎么样?比昨天有进步吗?”
谢君昊沉默了一会,捏着眉心说:“重点没抓对。”
老板的意思真是很难捉摸。
昨天谢君昊指责我的会议纪要不够言简义骇不够有深度,今天我对他和刘总监的话进行了很有力的剖析,总结成为:谢君昊和刘总交流了一小时工作心得,半小时私生活。
这已经是经过了我的艺术加工,事实是:今天一整个上午,刘总都在试图和谢君昊交流私生活。
下午散会比较早,五点半结束。
谢君昊站在我面前,说:“今天晚上请你吃饭。你是我师妹,到现在还没正正经经请你吃个饭。”
我说:“好啊。”
谢君昊请我吃泰国菜,一家很小资的餐馆,充满了异国情调,这体现在周围用餐的都是外国友人。
他打了个响指把服务员叫过来,然后把菜单递给我说:“想吃什么,随便点。”
菜单上的字我一个不认得,要么是英语要么是泰语,我很茫然地看着服务员:“有什么推荐的吗?”
服务生双手合十行了个礼,说了一句我不可能听懂的鸟语。
我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