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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世看过一部小说,主人公因冤屈入狱,凭着毅力和执着,在监狱房间的墙上挖了条地道,直通下水道,最后成功逃脱。
“青姨娘的死让我非常难受。”原主没有答复她的提议,而是说起了以往的事,“白采与我一同进的侯府,她平日里行事虽有些随意,但还是知道分寸的。自她死后,我日日做噩梦,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有一次我躲在假山后头哭,被二爷瞧见了,二爷蹲下身安慰了我几句,恰被大爷撞见,我那时怕极了,就怕大爷以品行不端像处置白采那般处置了我,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原主凄惨一笑,“大爷不顾我和二爷极力争辩,将我定了罪,并于当日把我驱逐出府,圈禁在别院。”
白苍也沉默了下去,细细体味着她的忧伤和无望,良久,待原主平静下来后,她方问道:“大爷为何处心积虑要对付二爷?他们不是亲兄弟?”
这次轮到原主沉默,似在斟酌语句,“大爷是在夫人膝下养大的,我在府里也未曾听到什么风声,但…。。。”原主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在大爷前头,夫人连生了三位小姐,后隔了三年有的大爷,大爷之后五年才有的二爷,因而夫人对二爷尤为喜爱,比之大爷要上心许多,加之这些年来,侯爷一直未请封世子,只怕大爷心里由此对二爷生出嫉恨。”
虽然原主说得委婉,但白苍还是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由此看来,莫熙宁不是莫夫人亲生的可能性十分大,不然莫夫人不会厚此薄彼地这么厉害。
白苍即使对这个时代不十分理解,也知道若无特殊情况,一般承袭爵位的是嫡长子。
莫熙宁既占了长子的名头,又养在莫夫人膝下,便是正经的嫡长子。
这些年莫侯爷却绝口不提请封世子的话,他由此对莫熙廷生出嫉恨,继而想要扳倒他也不是不可能。
还真是个为了权势六亲不认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
只是借助她这个弱女子,就能扳倒莫熙廷?莫熙宁是不是太高看她了?
不是白苍妄自菲薄,实在是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地位十分低下,何况是白苍这个侍妾?
莫熙廷也许会因为一时意气与莫熙宁争执,但真的会为了她这个“别人的侍妾”而与莫熙宁反目成仇,甚至会做出背离世子之路的事吗?
除非莫熙宁会对她做出种种后续安排,一步步引诱莫熙廷上钩。
白苍想到此处,忽然警觉地抚着自己的肚子,“你与莫熙廷究竟有无肌肤之亲?”
她原本以为肚中的孩子绝无可能是其他人的,现在思及莫熙宁的行事手段,又觉得像他那样的人,应该什么都做得出。
原主面上闪过一丝犹疑和挣扎,她痛苦地做了个揉脑袋的动作,“我不知。”
白苍诧异,心里顿时一片冰凉。
“你……你听我说!”一直以来白苍都是主心骨一般的存在,不管什么情况,她都能够冷静地判断,继而做出相应的反应,原主还从未见到她如此心灰意冷过。
“那日大爷来到别院,让我陪他喝酒,我推脱不过,喝了两杯,后来被领去与二爷‘偶遇’,之后的事,我便不甚清楚……”说道最后,脸上一片火。辣,语气也变得支支吾吾。
白苍细细看着从原主记忆中提取出来的画面,心渐渐灰下去。
画面十分朦胧,但他们确实睡在了一处,而且衣衫半解,醒来时又是那种状况。
“那后来,莫熙宁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原主脸上的红晕消退,变成一片苍白,“大姐儿百日那天晚上,他过来别院……”
“这两个时日隔地很近?”
原主捂着嘴点了点头。
如果她还有泪的话,大滴的泪水早自眼眶滑落。
只是白苍比她坚强,也不似她那般多愁善感,不肯轻易落泪。
“能猜出他打算将你如何么?”白苍见惯了她的软弱,有些习以为常地问道。
早日认清现实,对谁都好。
原主点了点头,继而又剧烈地摇头,情绪激动道;“你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
白苍无声地叹了口气,她也想啊!
和原主交谈耗费了不少心神,她仰面看着帐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朦胧中,感觉自己仿佛像个猎物似的盯着,有种无处可逃的紧张感,白苍手脚微微一颤,倏然睁开双眼,望入莫熙宁幽深如潭的双眸中。
她镇定地起身,将外衫披在身上,垂首,“奴婢给大爷请安。”
“明日酉时过来饮霜阁,我要宴客,你来伺候。”
莫熙宁束手站在离床榻三尺远的地方。
白苍从善如流地应了声是。
莫熙宁挑眉,“你不想知道我请的是谁?”
白苍低眉,“爷若想说,自会告知。”
莫熙宁哼了一声,丢下一句,“到时听我指示。”便甩袖离去。
白苍嗤笑,她的用处就是拿来对付莫熙廷,这还用猜么?
看来莫熙宁已经决定着手好好利用她这枚棋子了。
那么她的逃离计划,也该提上日程了。
第二十一章 怀苍
更新时间2014621 8:58:26 字数:2738
未时三刻,柳梢步入内室,见白苍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轻声道:“姨娘,该起来沐浴更衣了。”
白苍转头看着她,“这么早便要起了?”
柳梢面上带着一丝勉强的笑意,“还要化妆,不早了。”
白苍有些慵懒地起身,忍不住叹道:“还真隆重!”随即话锋一转,目光犀利地直视柳梢,“你是不是开始有些同情我了?”
柳梢连忙低下头,“奴婢不敢。”
白苍笑了笑,“你是个好姑娘。”
柳梢瞬间涨红了脸庞,“奴婢服侍姨娘沐浴。”
“不用了。”白苍穿着中衣走到屏风后面,柳梢已经将浴桶里装满水,并兑好温度,她脱掉最后蔽体的衣裳,步入撒了很多干花和药草的浴桶里。
干花的香味和药草的浓烈气息夹杂在一起,并不好闻,即便如此,白苍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浴桶里,努力清洗着身上的肌肤。
“浴桶里许多草药都有保胎的功效,姨娘多泡会儿也好。”柳梢在外间整理白苍待会儿要穿的衣裳,见水声响起,不由说道。
白苍撩水的动作一顿,柳梢不知为何,心里也跟着一紧。
“谢谢你。”白苍拿帕子淋着背部,轻声对她道。
“是姨娘心思聪慧,奴婢什么也没说。”柳梢抱起衣裳,挂在屏风架子上。
白苍低眉笑了笑,手指抚过自己光滑的肚皮,那里正孕育着一个生命,也不知他还要遭受多少磨难,才能顺利来到这个世界。
白苍从浴桶里站起身,拿帕子擦干净身上的水,穿好贴身的衣裳,走出屏风外面。
她走到梳妆台前坐好,柳梢拿了干帕子替她绞头发。
待将头发绞地半干,又拿了香甜细腻的膏脂,在她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而后拿起眉笔,细细为她描眉。
白苍透过光洁的铜镜打量里面的女子,苍白的容颜,在柳梢巧妙的双手之下,渐渐变得鲜活,妩媚,甚至还带了一丝勾人的气息。
白苍看着眉梢末处微微上挑的两截,“嘴唇上的胭脂是不是还要再艳一点儿?”
柳梢停笔,盯着白苍瞧了瞧,最后摇头,“再艳就有些过犹不及了,如此甚好。”
“你还真是什么都会干。”白苍忍不住感叹。
柳梢忽而垂眸,“谢姨娘夸奖。”
穿上柳梢特地搭配的柳绿长衫,特地拉紧了的腰身和拔高了的腰线,有些勒人,白苍不由皱眉,“有些小了。”
柳梢却眉梢一弯,“姨娘穿在身上刚刚好。”
“如此便走吧。”确实刚刚好,将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刚好遮住,一点儿也瞧不见。
宴席设在饮霜阁,杜葭这个正主却未出现,问饮霜阁里的丫头,说是回娘家探亲了。
白苍讶然,“我记得大奶奶前日扭伤了脚,恢复地真快。”
那丫头笑笑,“大爷特地找的跌打药,连着揉了两天,自是消肿了。”
白苍不由感叹,还真是个体贴的好丈夫。
晚宴设在饮霜阁外的亭子里,现在天气白日里略有些炎热,晚上则带着一丝凉意,加之今晚月色甚好,在亭子里设宴确实比在屋里有情调。
莫熙宁正在内室换衣裳,白苍只好先来到八角亭,看丫头们一阵忙乱,摆放桌椅,布置碗碟。
莫熙宁步入亭中时,她一身盛装,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在一群忙乱的丫头中间显得尤为碍眼。
“奴婢给大爷请安。”摆碗碟的丫头先发现了他,连忙停下行礼。
一时,亭子里所有的丫头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屈膝行礼。
唯有她,依旧站在那里,似乎愣怔了一瞬,而后记起自己的身份,该做什么似的,有些不情愿地弯了弯膝盖。
莫熙宁“嗯”了一声,算是应答,让丫头们继续。
亭中依旧忙乱,却少了方才那股火热劲儿,也切显得井然有序,同时紧张万分。
白苍低垂着脑袋,站在亭子的一角,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眼角的余光偏偏看见一双青面缎靴步入她的视线,缓步走近,最后在几乎触到她的脚尖时,才止住步子。
白苍被迫抬起头,同时身子微微后仰,目光平视他的唇角,“不知大爷有何吩咐?”
莫熙宁随手挑起她一缕长发,拿到鼻端嗅了嗅,整个身子往前倾,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很香。”
白苍面皮颤了颤,全身都激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似乎他的唇再前进那么一点点,就会触上她的脸颊。
两人贴面相拥的一幕被抬步而上的莫熙廷瞧了个正着。
从他的角度,恰能能看到白苍面上的隐忍和不耐。
莫熙宁嗤笑一声,丢掉她的头发,转过身,“二弟,你来啦!”面上带着热络的笑容。
莫熙廷抬步而上,步入亭中,笑道:“大哥相邀,小弟怎敢不来。”
丫头们给莫熙廷请完安后,终于将亭子布置妥当,相继离去。
“二弟这边坐。”莫熙宁以手相邀,兄弟二人相对坐下。
白苍轻吸了口气,走上前,拿起桌上的酒壶给二人倒酒。
趁她倒酒的间隙,莫熙宁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在她腕间拧了一把,似在向莫熙廷展示,她的肌肤是多么的顺滑。
白苍手一抖,壶嘴一个没对准,将酒水洒出了杯外。
莫熙宁神色蓦地一沉,刚要发作,莫熙廷开口道:“酒壶给我吧。”
白苍迟疑了一瞬,见莫熙宁抿唇不语,只好将酒壶递了过去。
莫熙廷亲自替莫熙宁斟上酒,又给自己杯里倒满,“前些日子是我鲁莽,误伤了大哥,一直想向大哥致歉,又拉不下脸面,今日大哥不计前嫌,设宴相待,这杯酒敬大哥,就当我给大哥赔罪!”
语毕,站起身,仰头一饮而尽。
白苍在一旁微感愕然,几日不见,这还是先前那个性格冲动做事不顾后果的莫熙廷吗?
莫熙宁坦然受了。
兄弟二人将杯中酒水干尽,莫熙宁放下酒杯,道:“先前我也有不对。说到底,咱们是亲兄弟,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反目成仇。”说这话时,目光冷厉地瞥了白苍一眼。
白苍很有眼力劲地缩着脖子后退了一步。
莫熙宁用筷子给莫熙廷夹了筷他喜欢的凉拌苋菜,“总之,是为兄不对在先,怕你年轻气盛,为情所困,被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做出追悔莫及的事情,故而才狠心拆散你们。”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莫熙廷静静将碗里的苋菜吃了,俊脸被阴影遮挡,看不清面上的神情。
他抬起头,“大哥一番苦心,我先前未曾领会,是我不对,我再敬大哥一杯!”说完,拿起酒壶,意欲站起身。
莫熙宁抬手将他拦下,“喝酒切忌太急!”又往他碗里夹了筷子菜,“先前我公事外出,途经扬州,特地寻觅了一番,替你寻回一物,你看看满不满意。”
语毕,拿玉箸敲了敲大理石圆桌面,发出玉石相击般的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