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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英,带着翠玉去大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点心,装几盘过来。”白浅薇也放下医书,对一旁的丫头吩咐道。
白浅茵尚在生闷气中,翠玉朝她看过去一眼,没得到她的回应,只好跟着云英一块儿退出去了。
估摸着二人已经出了蔷薇馆。白苍笑眯眯对白浅茵道:“五妹妹也起来动动,不然脖子会酸。”
白浅茵看着她俩,秀气的眉毛皱在了一块儿,总觉得她们没安好心,但又抓不住什么把柄。便顺从地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窗边,这才发现窗户是阖上的。
“铃兰,出去,守好门。”白浅薇利索地对屋中仅剩的一个丫头道,贼笑嘻嘻地看着白浅茵。两手交合在一起,发出骇人的咔擦声响。
铃兰“哎”了一声,低着头,疾步跑出去,关上屋门。
她自关北就跟着自己姑娘,心里清楚,妹妹白浅薇做出这种样子,定没好事发生。
“二姐姐要干什么?”白浅茵扫了圈屋子,见竟只剩下她们三人,心里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觉得白浅薇看着她的目光里带着异样的光,就好像野兽瞅准待宰的猎物,准备一扑而上时的那种兴奋和蠢蠢欲动。
“揍你!”白浅薇只说了这俩字。
在白浅茵还没反应过来,已疾步跑到她面前,嘴角噙着一缕邪笑,毫不客气地将她双手反剪到身后,并用一只手紧紧握住。
“你!你别动手!否则我告诉祖母去,说你欺负我!”白浅茵也急了,白浅薇面上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而是真的打算将她揍一顿!
“你若再说一句话,我立刻划花你的脸!”
白浅茵只觉得银光一闪,白浅薇空着的右手指尖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根银针,正在她眼皮底下晃来晃去。
白浅茵双目灼灼地盯着那根针,瞪大的双眼里满是恐惧,声音也跟着发抖,带着丝丝的哭音,“二姐姐,你别冲动,莫要划花我的脸!”说完,两粒饱满的泪珠,自眼眶落下。
“真没出息!这样就吓哭了!”白浅薇啧啧两声,想起幼时在关北做的荒唐事来。那时的她年纪和现在的白浅茵差不多,带着几个年纪相仿的小萝卜头,把关北城里的一个小混混打地屁滚尿流。
当时她身上也挂了彩,鼻子被人揍地出血,还不是仰着头,一手抹掉鼻血了事。
哪像她这个平时牙尖嘴利,看着极厉害的庶妹,原来也是绣花枕头一个。
“不许哭!”白苍在一旁声音温柔地道:“你若再掉一滴泪,我立马让二妹戳瞎你的双眼。”
不同于白浅薇的凶神恶煞,她语气温和,笑靥如花,披着羊皮的狼就是这样儿的。
白浅茵内心的恐惧更甚,忽然明白过来,这一切根本就是大姐姐安排的。
以二姐那副粗糙的性子,怎么会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数。
偏偏她现在落在了这姐妹二人手里,身边儿连个丫头也没有,若真出了什么事,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你们不要胡来,翠玉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她发现异常,定会跑去静安堂求祖母,祖母若是发现你们做出这样的事,定不会饶了你们的!”
“嗷!”白浅茵话音刚落,白浅薇已经一拳捶在了她肚子上。
一声痛呼将所有的话语都遮掩了下去。
“啊!”白浅薇不过瘾似的,又轻飘飘地捶了一拳她软趴趴的肚子,白浅茵却仿佛被人凌迟般,发出凄厉的一声惨叫。
白浅薇索性掏出帕子,将白浅茵的嘴堵住,接着噼里啪啦在她身上捶了十几拳,只痛地白浅茵哀哀低叫,生出一层冷汗,这才松开了她。
“想当初我在关北与人打架的时候,徒手将两指粗的棍子劈断都不在话下,今日教训你,实在没用什么力气,打地太不过瘾了。”白浅薇提着人边放到一边的榻上,有些不尽兴地叹道。
就说上京城的小娘子不经打,白浅茵好歹在关北待过几年,却染上了一身上京城小娘子的坏脾性。
白苍待白浅茵喘完了从痛楚中回过神来,这才拿掉堵着她嘴的帕子,一脸笑意道:“五妹玲珑心肝,可知为何有今日这一出?”
白浅茵往后缩了缩身子,眼里闪着两泡泪,又记得白苍方才的威胁,硬是不敢落下。
“母亲这些年对你疏于管教,我这是代替她教育你。”白苍将她维持反绑姿势的双手,拉到身子两侧放好,语气轻柔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傻子。别以为就你聪明,就你知道挑拨离间,勾心斗角,别人都乖乖地被你牵着鼻子走,被你骗。”
“你今年也十一了吧,明年也开始议亲了吧?文姨娘现下可还在家庙关着呢,即便她回来了,你觉得以她的身份能决定你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白浅茵愣愣地听着白苍的话,面上的神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绿。
“这才对嘛!”白苍满意地道:“做人就是要心存畏惧。日后若让我知晓你明着暗着嚼舌根,耍小动作,我知道一次打你一次!”
见白浅茵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和恨意,白苍亦冷下脸道:“你莫以为可以去向祖母告状,你身上可是一点伤也没有,你拿什么告去?出了蔷薇馆,你把自己弄成任何样子,我和你二姐姐可是一概不认的!”
白浅茵的气焰被彻底打压了下去,有些绝望地瞅着她,讷讷地道:“小五发誓,日后定老老实实,乖乖听长姐的话。”
“嗯,这就对了嘛!”白苍点点头,满意地道。
“铃兰,端盆水进来,给五姑娘净面。”白浅薇见白苍说完,便对屋外道。
不一会儿铃兰自外面推门进来,耐心地给白浅茵洗了脸,又替她重新挽了发,待云英带着翠玉提着点心盒子进屋时,白浅茵除了神色萎靡了些,瞧不出一丝异样。
“五妹,来吃一块绿豆糕。”白浅薇率先从盘子里夹起一块绿豆糕,放到白浅茵面前的碟子里。
“谢谢二姐姐。”白浅茵此刻肚子火。辣辣地痛,看着白浅薇心里就发怵,猛地垂下头,避开她的视线,乖巧地道。
“真乖!”白浅薇又夹了块枣泥糕到白苍碟子里,“长姐今日辛苦了。”
白苍看着她微微一笑,“是二妹出了大力气,要多吃些。”
白浅茵筷子一抖,手里的糕点“哒”地一声,掉到了碟子里。
“定是妹妹练字时太用心,手腕没力气了。”白浅薇叹来了口气道,朝白苍眨了眨眼,嘴角掠过一抹调皮的笑意。
、第九十四章 挑丫头
翠玉瞧着自己姑娘有些不对劲,但当着白苍和白浅薇的面,自没有她一个丫头说话的道理,只得暗地里提防着。
索性白苍姐妹并未出言为难白浅茵半句,翠玉提着的心才慢慢落下。
用过点心后,白浅茵又老老实实坐在榻上绣了半个时辰的帕子,才被白苍放回去了。
一回到芝兰斋,她有些暴躁地挥退丫头,将自己关在闺房里面。
掀开里衣,明明痛地火辣辣的地方,愣是一丝伤痕都没瞧见。
她有些挫败地将自己埋在厚厚的锦被间,眼里闪过一丝不甘,目光划过桌上放着的茶壶,头脑里浮现出打碎的瓷片划在腕上的场景,蓦地打了个寒战。
她毕竟只是个十一岁的小孩子,还没狠到对自己下得了手。
第二日去静安堂给白老太太请安的时候,白浅茵果真表现的不如往日活泼,乖乖地待在白老太太身边,见白苍和白浅薇进来后,也和白三姑娘、四姑娘一起规规矩矩给白苍和白浅薇行礼,再没多说什么话。
倒是白苍含笑当着白老太太的面夸了她
“五妹妹昨日在蔷薇馆描了半个时辰的大字又绣了半个时辰的花,孙女瞧着五妹妹做起正事的时候,态度沉静,性子沉稳,假以时日定能养成端庄矜持的淑女脾性。”
说完,眉眼弯弯地瞧着白浅茵,眼里满是宠溺。
白浅薇则做不到这般信口开河,便在一边低着头看自己的绣花鞋尖,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白浅茵目光遇见白苍的视线,明显躲闪了下,继而略带小意地抿着唇,对着她浅浅一笑,复行了个礼:“多谢大姐姐教导,小五昨日获益匪浅。”
白苍也不客气,点了点头。“既如此,你日后便每日来蔷薇馆练字并学女红吧。我这些年都不在家,未尽到做长姐的本分,定要将你教导好。”白苍说着。温和的眉眼扫过三姑娘和四姑娘面上,还特地对四姑娘白浅芝笑了笑,“三妹、四妹想学的东西姐姐也教不了,就不耽搁你们了。”
年纪最小的六姑娘白浅芸今年不过五岁,并不需要日日过来给白老太太请安。白苍便将她忽略不计了。
三姑娘白浅荟、四姑娘白浅芝都到了出阁的年纪,正跟着各自母亲学着主持中馈,这些东西当然不是白苍能够教的。
“长姐有这个心,妹妹还是要多谢长姐。”白浅芝投桃报李地站起来,对着白苍盈盈一拜。
三姑娘也跟着站起来行了个礼,许是反应不若四姑娘那般机敏。什么也没说,便坐下了。
“小五今日得了你长姐的夸赞,日后更要学地认真,不可任性才是。”白老太太见状叮嘱白浅茵道。
她前两天才对韩氏说,希望韩氏能花些精力管教这两个庶出的子女。被韩氏一口回绝,自古长姐如母,白苍愿意担起这份责任,白老太太也是乐意的。
这孩子自五岁丢失,白老太太心底觉得对她存着一份亏欠,这些日子暗地里观察她的言行,也未寻出一丝错处。看着不像是被养歪了的。
何况二丫头性子最是直爽,短短数日便能与大丫头亲密无间,可见她是有些手段的,也付出了真心。
“小五乖乖的,不曾任性。”白浅茵声音里带着些许委屈地道。
但由于她心里怵白苍,不敢在她面前表现地太过。又急忙将那副委屈样儿收了起来。
白苍看在眼里,浅浅笑了笑。
她好歹有着一个现代的灵魂,若不是白浅茵心思太过险恶,将无辜的白晗牵扯了进来,她也犯不着和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过不去。
白晗的性子刚刚开朗了些。能够对着熟悉的亲人多说几句话,白浅茵却当着一屋子白府女眷的面,将她面色不好往不足之症上靠,然后提起住在蔷薇馆暖阁里的白晗,欲引起白老太太的注意,以达到将白晗迁出蔷薇馆的目的。
白晗离了蔷薇馆只能回到修竹轩,白苍的催眠计划几无实施的可能,打开他心结的路又将变得更漫长,甚至有可能他今生都不能像正常一样。
一想到这里,白苍心里对于白浅茵的恼怒就深了几分。
何况修竹轩里还住着一个不怀好意的白晖。
这孩子早被文姨娘教导地要与白晗为敌。
白苍又岂能放心让他和白晗共处一院?
一起用过早膳后,白浅茵乖乖跟着白苍回了蔷薇馆,铺开纸开始练字。
没过一会儿,大夫人杜氏的贴身丫头请白苍过去挑选丫头。
白浅薇因先前险些嫁出去,身边早添了人,不然她也不会有云英和铃兰两个大丫头。
定了亲的三姑娘、四姑娘却还没买丫头,这次索性将这二人的丫头也一块儿买了。
白浅茵听着,大姐、三姐、四姐都要添丫头,就自己没有,心里又生出一丝愤懑。
但她这次学乖了,在杜氏的大丫头传话时,一直恭谨地垂着头,这样别人就瞧不见她面上的神色,更看不清她眼里闪过的不甘的目光。
但她这幅样子,就是最好的明证,白苍也没说破,含笑随了那丫头去。
到了大夫人的院子,三姑娘、四姑娘也到了。
四人坐在花厅里,杜氏便让婆子将人带了上来。
临近年关,各家才买和发卖的仆人都多,也是牙婆子大赚一笔的时候。
这次来白府的丫头共十八人,站了三排。
她们穿着单薄不一的衣裳,瞧着还算干净,头发梳地也很整齐。
姿色或许称不上上等,但习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