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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两个婢女立时吓得双腿发软,面如土色。却不得不咬着牙往下跑。
杜七郎更是一个箭步跑上去,将人抱在怀里,目光焦急地看向七皇子时,七皇子别有深意地瞧了他一眼,努嘴朝百丈外的坤宁宫看去。
杜七郎稍一迟疑。但还是抱着人往坤宁宫而去。
这边厢,佟璋遣了个太监去给佟贵妃报信后,便大步乾清宫而去,待见圣颜,二话不说就跪在了今上面前,“臣不才,配不上平江县主,今县主与臣自愿解除婚约,有辱圣望,请皇上责罚!”
今上心绪原本就有些不佳,见到这么一张吊儿郎当的面容,自是没高兴到哪儿去。
若不是看在温柔贤惠知进退的佟贵妃和孝顺乖巧的十二皇子面上,他早让太监把这小子扔出去了。
“当初可是你佟氏巴巴替你求来这门亲,不然你以为永宁郡王这么宝贝的女儿又岂会。。。。。。。”
今上到底是顾念着与佟贵妃的情分,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正是因为贵妃娘娘为臣求得这门亲事,臣方如此诚惶诚恐。若在寻常之家,臣大不了远赴江南,逍遥自在地畅游个几年,待那家的姑娘年纪大了,看不到结亲的希望,自会主动将亲事给退了。”
佟璋微垂着眼眸,一脸正色地道。
“你!”今上何曾被这样当面噎过?
这小子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你便如此不中意平江?”
平江县主虽然性子刁蛮了些,可却从来都不愁嫁!
佟璋苦笑着摇了摇头,“臣性子散漫,上京城无人不知,若是日后娶了县主,只会让她受委屈。”
“既然知晓,为何不改?”今上沉下面色,冷声问道。
佟璋却微微翘起嘴角,笑得一脸风流,“回皇上,人生苦短,臣更不愿委屈了自己!”所以再怎么着也得把那个中意的姑娘娶回家啊!
皇帝被再次当面噎了下,再好的涵养也消失殆尽,随手抄起书案上的镇纸,猛地扔了下去,“啪”地一声,擦着佟璋的耳朵落在了地上。
镇纸的边沿虽不锋利,但今上存了教训他的心思,力道自不会小,佟璋只觉得右耳火辣辣地疼,忍不住抬手去摸,方发觉耳廓上被割开了道寸深的口子。
“皇上,心里有怒气可不能憋着,您只管打骂,臣心甘情愿地受着,绝无一句怨言!”
立在一旁的大太监看着这个没眼色的佟二,都快急死了。
佟贵妃多么通达透彻的人物,怎么就有了这么个弟弟?
好公子嘞!没看见皇上额头都突突直跳了吗?您就不能少说两句,还是非要被打几板子方罢休?
就在此时,守在门口的小太监跑进来道:“禀皇上,坤宁宫李公公求见!”
“宣!”今上坐在宽大的书案后面,一脸的怒气已收了起来。
李公公给今上请过安后,尖细着嗓音道:“启禀皇上,平江县主失足滚下台阶,昏迷不醒,被杜七郎所救,现下正在坤宁宫,皇后娘娘已遣了人去宣太医!”
“下去吧。”今上面色威严地道。
“嗻!”李公公领命退下。
待人退出门外,今上忽然从座上站起,一双炯炯有神的龙目虎虎生威地看着跪在地上面上微微有些色变的年轻人,沉着脸道:“佟璋于圣前失仪,现革去其禁军侍卫玄队队长之职,并罚其五十杖刑,于府里自行反思一个月!”
佟璋心里反倒安定下来,郑重地朝皇帝行了三个大礼,一字一顿道:“臣谢皇上赐罚!”
“拖下去吧!”皇帝对着一旁的大太监摆了摆手,似乎对他厌恶到了极点,不愿再多敲他一眼。
佟贵妃得到消息,匆忙往乾清宫赶时,中途又听闻朱瑾萱从台阶上摔了下来,昏迷不醒,正在坤宁宫救治,忙撇了佟璋,往坤宁宫赶去。
太医还未来。
不过隔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方才还鲜活的宛如寒风中傲然绽放的腊梅般娇艳有活力的少女,此刻却如被一阵狂风吹入了尘泥,面色苍白如纸,虚弱地不像话。
“姐姐,平江这是怎么了?”佟贵妃给皇后行了礼后,急切问道。
皇后神色复杂地瞧了她一眼,“平江这孩子下台阶的时候,脚未踩稳,摔了下去。”
即便没踩稳,也不会摔成这个样子呀?
佟贵妃心里闪过一丝疑惑,然七皇子与杜七郎亦在一旁,她也不好再细问什么。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太医院当值的所有太医并医女皆背着药箱脚步匆忙地赶来。
七皇子和杜七郎不便就留,便告辞先行退了出去。
太医先是给朱瑾萱把了脉,又让医女查看县主身上是否有伤。
最后诊断的结果是,朱瑾萱右脚脚踝骨裂,后脑勺被撞,且有淤血积聚体内,以致昏迷不醒。
经验丰富的太医立马上前为朱瑾萱针灸,试图划掉她脑内的积雪,又配好药,让医女给朱瑾萱右脚上药、用夹板定住。
做完这一切,已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永宁郡王妃和永安王妃听到消息,一起进了宫,无论如何没想到,才一个早上不见,自家女儿便成了这副模样。
“平江,我的心肝肉啊!”永宁郡王妃也顾不得在皇后面前失仪,抱着昏迷不醒的朱瑾萱大哭了一场。
还是永安王妃将她劝住了,“你这般哭哭啼啼有何用,平江身上的伤能好半分?”
用宁郡王妃一直有些害怕这个长嫂,被训斥一顿后,才抽噎着消停了下去。
佟贵妃在一旁,面色便有些尴尬。
她接到小太监的消息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在宫里和平江县住吵了起来,正欲去乾清宫求向皇上请罪呢!
用脚想也知道,平江县主这次失足滚下阶梯,即便不是由佟璋直接造成,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第一百零二章 暗军首领(下)
“佟氏也在一旁守了两个多时辰,先下去歇着吧。”皇后眼角的余光瞥见佟贵妃眼底隐藏的担忧,面带疲色说道。
永安王妃比之永宁郡王妃,不论心机城府还是眼力劲儿都要强些,见状微微扯了扯永宁郡王妃的袖子,二人一起站起身,神色恭敬道:“宫里事物繁忙,娘娘和贵妃娘娘在平江这孩子身边守了这许久,是这孩子莫大的荣幸,臣妇与弟妹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娘娘和贵妃娘娘也定极乏了,便去吃些茶果点心吧,此处有臣妇与弟妹便可。”
皇后神色关切地看着睡在床上的朱瑾萱道:“这孩子本宫自幼便喜欢,便是当亲女儿疼都不够的。”随即又带着些许自嘲地道:“如此就劳烦两位弟妹了,本宫这身子骨啊,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娘娘瞧着气色甚好,定能长命百岁的!”永安王妃和永宁郡王妃立刻诚惶诚恐地道。
“好啦好啦,本宫就是感叹一句罢了。”皇后面上带着笑,“瞧把你们给吓的。”
永安王妃和永宁郡王妃面上也挤出些许笑,“臣妇可都盼着娘娘身体康健,福寿延绵呢。”
皇后笑了笑,带着佟贵妃走了出去,回头吩咐宫女将今日御膳房特地做的糕点端两盘送到偏殿。
“以陛下对永宁郡王的重视,知晓平江在宫里发生了这等事,还不知会怎么处置你那个弟弟,你还是快些去乾清宫看看吧。”无了外人在侧,皇后的面色变得有些冷淡。
若是不了解她的人,定以为她这是对佟贵妃不喜呢。
然而佟贵妃心里清楚,她自入得这宫里来,做得最正确的一个选择,就是坚定不移地站在了皇后这边,任这深宫莺歌燕语,环肥燕瘦。她却一路坐到贵妃这个位置,且有十二皇子傍身。
这一切莫不是皇后的恩赐。
即便如此,听得皇后这话,佟贵妃心里仍猛地一紧。
脑海里蓦地闪过佟璋浑身是血、大声惨叫的模样。
然而此刻。她不该也绝不能表现地过于慌乱,皇后虽从未当着她的面说半句,但佟贵妃心里清楚,她对这个唯一的一母同胞的弟弟,太过宠溺了。
佟贵妃面上的神色甚是平和,眸光诚恳地看着皇后道:“他素来性子跳脱,品性顽劣。臣妾倒盼望着经圣上这顿训,好叫他吃吃苦头,知道敬畏,再不像从前那般行事了。”
皇后点点头。叫来贴身的女官,询问早前发生的事。
“禀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奴婢已问过平江县住身边两个贴身婢女以及宫里当值的太监。平江县主在出坤宁宫往永和宫的路上,偶遇佟二公子,二人不知因何事争执了起来。恰好七皇子和杜七郎经过。便上前劝告。平江县主忽然便说出不嫁佟二公子,佟二公子亦让平江县主另谋良婿。后来平江县主拉住了杜七郎的胳膊,佟二公子气急败坏先行离去,平江县主哭着往坤宁宫跑,走到半路,又忽然折返,因脚下踏空。滚下台阶。”
因涉及此事的几人都非富即贵,那女官也不敢将话说的太直白。但饶是如此,佟贵妃还是微微变了脸色。
皇后听后,只淡淡说了句:“这孩子被宠地太过,希望吃一堑,长一智。日后不再这般了。”
却未明确点明,究竟说得是佟璋还是朱瑾萱。
皇后见佟贵妃颇有些神色恍惚,又觉得她为着这个弟弟也算是殚尽竭虑,不必为十二皇子操的心少,冷淡的面色不由变得柔和了些。“你也累了,下去歇着罢。”
佟贵妃朝皇后恭顺地福了福身,道:“臣妾告退。”便带着贴身宫女退了出去。
她步履如常,姿态端庄,藏在袖中的右手,五根修长的葱白玉指却用力攒在一起。
定远侯府是有着深厚历史底蕴的世家望族,先辈更替今上的祖上打下江山的功臣!
即便她那个弟弟生性散漫,行事不拘小节,上头还有个兄长,没能继承爵位,却也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便能折辱的!
他是她佟莞儿唯一的一母同胞弟,亦是十二皇子嫡亲的舅舅!
杜七郎又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仗着有个做尚书的爹,和做皇子的姐夫罢了!
朱瑾萱这个被圣上特地赐下封号的县主便可以扯着这个人,任意将佟璋的尊严踩在地上,狠狠践踏吗?
她朱瑾萱究竟有没有将她这个佟贵妃放在眼里?将定远侯府放在眼里?将十二皇子放在眼里?
佟贵妃直接回了永和宫,并遣了个机灵的丫头去打听佟璋的消息。
事实上,圣上根本就没打算瞒着这件事。
不出两个时辰的功夫,佟璋于殿前失仪,被夺去职位,杖刑五十并被勒令于府中禁足一个月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的边边角角,甚至连未曾进宫的永安王和永宁郡王都知晓了。
定远侯世子亲自进宫将屁被打得遍体开花的佟璋领回了府。
佟贵妃愣是按捺着,待在永和宫里,未曾去瞧他一眼。
这天下午,听说朱瑾萱醒过来的消息,佟贵妃立刻去了坤宁宫偏殿,还未走进内室,就听见了朱瑾萱嚎啕的哭声。
既然还有力气哭地这般撕心裂肺,看来这伤也不怎么重嘛。
佟贵妃心里有些刻薄地想。
面上更是少了先前那股忐忑与不安,而是带着七分客气和三分疏离。
待尽到了相应的礼数,赐下一些东西后,佟贵妃便带着宫女往乾清宫而去。
这十几年的深宫生涯,她一直安守本分,不争不抢,唯一向今上强要过的,不过是弟弟的婚事,现在自己却要请求皇上收回圣令了。
想想还真有些唏嘘,果真凡事都不可强求呀!
皇帝见到她面上倒没什么怒色,只是气势有些威严地坐在宽大的案桌后面,神色一如既往地温和着地问她前来所谓何事。
那一刻,佟贵妃的心里是带着些许忐忑的。
然而既做下决定,便没有打退堂鼓的道理。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皇帝盈盈一拜,声音温柔如水,语气亦如水般坚韧,“臣妾近日来,是想求皇上解除二弟与平江县主的婚约,佟璋行事无度,性子顽劣,没得耽搁了县主大好的姑娘,臣妾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