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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什么?”程杰问。
海伦扭扭蛇腰:“你气倒了我,我要索取赔偿。”
“什么赔偿?”程杰面对这个尤物,猜不透她在打什么主意。
海伦仪态万千地站着,诱人的嘴角含嗔亦含笑:“我不喜欢恼你,那么,平息我的怒火吧。”
程杰说:“我没有向你道歉的理由。”
“谁要你道歉?”海伦柳腰款摆,走到程杰跟前,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柔软的乳房贴住他的胸膛,丰满的菱角嘴轻轻印在程杰的嘴唇上,舌头轻轻地挑开了他紧闭的唇、紧紧咬着的牙齿,找到了他的舌头,热情地吻下去。
程杰身不由己地发觉自己的嘴和舌头跟她的在啜吸着,起初还有点戒心,渐渐便魂飞天外。
当他还在混混沌沌之际,海伦放下了双臂,退后了一步:“唔,你真的懂得接吻,这就是赔偿了。”
紧张了好多夭,捱冷捱了整天,担惊受怕了半日,这个温柔热烈的吻,令程杰浑身松弛下来。他一直在死命撑住,忽地松弛了,不禁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一下,海伦忙伸手扶住他。
但是程杰人高身重,身体向前一倾,海伦不够气力扶着他,程杰一倒,便压在她身上,两个人一同跌倒在地。
海伦被他压在下面,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抽得身出来,一看程杰,仍趴在地上,海伦摸了摸他的额,热得烫手,连忙把睡袋拉了过去,盖在程杰身上。
程杰昏了一阵,张开眼睛,发觉自己脸贴在冰冷的地上,挣扎着翻过身来,用手肘支起上半身,正对着海伦如花的脸。
“发生了什么事?”程杰一时好像失忆似的。
“你病了,刚才昏了过去,几乎没把我压扁。”海伦说:“来,快钻进睡袋里去。”
程杰这辈子都没怎么病过,很感到尴尬,雪儿的生离、和子的死别、黑泽和小仓的追逼,再加上多天的紧张疲累,他实在没气力了。
“怎么办?”海伦看看表,“这么晚了,怎么给你叫个医生?”
“不用了,我躺躺就好。”程杰头昏脑胀。
“怎么躺下就好?你看,你还在抖着。”海伦想了想,干脆也钻进睡袋中,温暖柔软的身子把他暖着:“合上眼睛,乖乖地,睡一会儿,睡一会儿。”
程杰闭目养神了大概半个钟头,脑筋渐渐清醒,赫然发觉海伦睡在自己身边,关心地凝视着他。
“你怎么了?”海伦捏捏他的手:“还在发烧呢?”
程杰没有回答,他太累了。
“很辛苦吧?”海伦问。
“还好,你回家吧。”
海伦本就没回家的打算,她看见希素鬼鬼祟祟地在家拿睡袋,不期而然便联想到在咖啡室向希素大献殷勤、望也不望她一眼的美男子。
她比希素大上五年,这地窖,是她常与新男友缠绵的地方。看见希素拿着睡袋走,海伦一时心头火起,便跑到店子里看她干什么。
她老早打定主意,假若希素居然够胆量跟那美男子在地窖里幽会,她便要把他抢过来,然后抛弃他,以报一气之仇。
想不到希素规规矩矩地走了,她便跑下地窖去找他晦气,却想不到这个年纪比她小的俊男并不是什么小男生,勾起了她一连串的好奇。
“你病了,我不能丢掉你一个人在这儿。”海伦说。
“你走吧,你并不认识我。”程杰说。
“难道希素认识你吗?我从没见过你。”海伦不服气。
程杰微微一笑。“是的,我们认识很久了。”
海伦嘿了一声:“别以为骗得倒我,要是她认识了你很久,便不会像吊靴鬼似地跟着罗拔。”
程杰哦了一声:“为什么认识了我很久便不会跟着罗拔呢?”
海伦见他邪邪地笑着,一时想起自己的话露出了马脚,不过,露出马脚便干脆坦白了。
“要是希素有了你这么好看的男朋友,还有空跟着罗拔吗?”海伦抚着程杰的脸:“你真的很好看,我要陪你到天明,到时看看希素的样子。”
“我不是你的玩物,不等到天明,我便走。”程杰转侧了身,背着海伦。他哪有心情跟这两姐妹纠缠下去?他只想养好精神,尽快离去。
可是一阵肠胃翻腾,程杰呕吐起来,海伦手忙脚乱地在地窖拉出了包扎存货的纸张,替他抹干净了,拿了杯水给他喝。
“水冷一点,但喝了嘴里便没那么苦。”
程杰喝了,仰卧着:“吐了反而好,想吐又吐不出来时真难受。”
海伦从裤袋里掏出了纸巾,轻轻地印着他额上的汗和嘴角,俯身下去又吻他。
“不!”程杰又一阵肠胃翻腾,吐了海伦一身一脸,这回吐得更凶,海伦一急之下,脱掉了过头穿的毛衣,接着他的呕吐物,忘记了自己裸着上身,四处找毛巾纸巾的既抹程杰,又抹自己的脸,狼狈得很。
大大地吐了一番,程杰胸臆的翳闷少了,人舒服了很多,闭上眼睛舒了口气,只觉一双温柔的手在按摩着他的太阳穴,一张眼,正对着海伦玉笋似的奶子,这时才发觉她没有穿上衣。
“进来。”程杰指指睡袋:“别冷着了。”
海伦钻了进去,程杰已经太累了,没再说什么,沉沉睡去。海伦拥着他,不时凝视着他俊美的侧面,渐渐也困了,连灯都懒得熄掉便睡着了。
沉睡的两个人都不知道清晨已到。
海伦不回家睡觉是常有的事,希素一边酸溜溜地想,海伦一定不晓得跟罗拔鬼混到哪儿去了,一边又有点窃窃自喜,她认识了个对她那么好,又需要她照顾的人。
这天希素比平日提了早到了店子,准备下地窖看程杰。一打开地窖的门,奇怪居然灯光亮着,急急走下楼梯一看,程杰在睡着,睡袋上边却露出一双玉腕和一把长长的卷曲秀发。
希素三步并作两脚的跑过去,不禁大叫了起来;“姐姐!你,你……”
海伦让她惊醒了,撑起裸着的上半身,希素的诧异与失败感混在一起:“海伦你好不要脸!”
“什么好不要脸?”海伦顺手一巴掌打过去。
一吵起来,程杰也醒了,希素捧着脸怨怨地看着程杰:“想不到你也是一样。”海伦骂着希素:“是又怎样?人家生病了,只有你这笨蛋才会把他搁在这儿不管!”
希素跑去存货堆中掷了件钉珠外套给海伦:“还不穿上衣服!”
海伦把毛衣掷回给希素:“光天白日的怎么穿钉珠毛衣?到那边去把我的大衣拿来!”
希素委屈地把她的大衣拿过来,程杰刚坐起身来,海伦接过大衣,没披在自己身上,却披在程杰身上,还摸摸他的前额:“好了些儿,还有点微微发烧,别再受寒了。”
希素气得肺也炸掉了,把那钉珠毛衣往海伦胸前一抛:“还不穿衣服?你这暴露狂!”
程杰让这两姐妹吵得耳朵嗡嗡作响,躺回睡袋中,双手垫在头后面:“别吵了,别吵了。”
“把你的大衣让我穿,我不穿这钉珠外套!”海伦仍是声势汹汹的,希素只好脱下大衣让她穿。
程杰对这一切视若无睹,皱着眉像在苦思些什么。海伦和希素见他不语,倒静下来了。
“你在想什么?”海伦问。
“关你什么事?”希素说:“我知道的你又不知道。”
“别吵,别吵。”程杰喃喃自语,像在追忆着的念着她们听不懂的话。
海伦听了一阵:“你在说日文?”
程杰望望她:“你会听日文?”
“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海伦莫名其妙。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程杰道:“但愿我知道。”
海伦的拇指和食指啪嘲地擦了一下:“容易,我把罗拔叫来,他是日本人。”
“你还好意思把罗拔叫来?”希素又无名火起。
海伦不理她,跑到楼上打电话。半晌,罗拔便来了,奇怪地望着他们三个。
海伦对程杰道:“你再说一次。”
程杰说:“我只是强记着发音,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罗拔侧耳听了几回,翻译着:“要是你不能令他继续为小仓先生服务,他的钱也赎不回你。”
程杰听了,如万箭穿心,想不到一个风尘知己,为了不愿他踏入运毒之途,而甘心为他牺牲性命。
可怜的和子,他给过她什么?不过是寒风中一条温暖的围巾。如果这已是她最大的欣慰,她短短的一生所受的凌辱不晓得有多少了。
他又给过雪儿什么?为了维护他,她甘愿违反她的原则,替他把毒品拿出险境之外。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配不起她们任何一个。
希素、海伦和罗拔见他呆呆的,三个人都有不同的问题在心里。
罗拔拖住了海伦的手便说:“我们吃早餐去。”
海伦甩开了他的手:“我没胃口吃早餐,你跟希素去。”
希素怎肯剩下姐姐和程杰在一起,也说:“我不去!”
罗拔倒愕住了,平日这两姐妹都争着要他,今天却两个都不要他,他还以为海伦故意要他表态,便再牵着海伦的手:“我和你去吧!”
海伦厌烦地再甩开他的手:“我都说不去了!”
罗拔一怒之下,向希素招招手:“她不去我们去?”
希素望了望程杰,程杰说:“你去吧。”
希素眨着她那双小豆眼睛,服从地跟罗拔去了。
他俩一离开,海伦便问程杰:“他翻译那两句日语对你有什么意思,弄得你呆呆的?”
“没什么意思。”程杰忍住悲痛。
海伦交叉着手:“没有什么意思?我听见个‘他’字呢,那么那个‘他’是不是你啊?你很多钱吗?你到底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程杰说。
海伦抚着如云秀发:“哼,服侍了你整晚,吐得我满头满脸都是,还不肯把名字告诉人家。”
程杰啼笑皆非:“又不是我叫你来的,是你自己来的。”
海伦发刁了:“这是我家的地方,什么我不可以来?我倒可以叫员警拘捕你,告你私自潜入。”
程杰最不怕泼辣女人:“好啊,你去报警啊,是你妹妹请我进来的,你告什么?”
海伦打量了他一下:“告你什么?非法入境。”
“错,我有签证。”程杰说。
“唔,告你不解温柔。”海伦坐近他身旁。
“那也是犯法的吗?”程杰觉得这女人颇有趣:“这是法庭不会理会的投诉。”
海伦长长的眼睛斜视着他:“那么我向上帝告。”
程杰摇摇头:“上帝不受媚眼引诱的,你向魔鬼告吧。”
“那岂不是要向你告?”海伦斜斜向上吊的长长眼睛真像张大千笔下的白蛇。
“我是魔鬼吗?”程杰说:“谢谢你的恭维。”
海伦灿烂地笑了:“你知道是种恭维便好了。唔,我想你是知道的,不然你不会摆脱掉希素,叫她跟罗拔先走,只留下我陪你?”
“是的,我是有意支开他们的。”程杰说:“你贪新厌旧,就让可怜的希素跟被你抢去的男朋友吃顿早餐吧。”
海伦满怀自信地说:“用得着我抢么?希素是什么料子?罗拔先跟她结交,不外是因为有藉口亲近我而已。”
程杰说:“你以为世上没有比你更动人的女子?”
“不。”海伦的指头在程杰的方方下巴划着:“只不过没有比我更大胆的女子。”
“你是说没有比你更厚脸皮的女子吧?”程杰想看看海伦会刁到什么程度。
海伦不怒反而哈哈大笑:“是,我很大胆,也很厚脸皮,但你可知道,单是厚脸皮是没用的。希素老跟着罗拔,她不厚脸皮吗?只是不够大胆而已。”
“我不信你胆大包天。”程杰心里己有了个主意。
不出他所料,海伦果然说:“我是胆大包天的。你以为我只有一副样子?我是有心灵,也有脑袋的。”
“我有烦恼,你够胆量帮我忙吗?”程杰说。
“什么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