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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大哥拉开抽屉,把一本护照啪地放在桌子上:“这就是海伦的护照,她欠我债,护照是抵押品。”
“她欠你什么债?”程杰想也想不到海伦居然要以护照作为抵押。
“不关你事。”司徒大哥说。
程杰倒不明白了:“这回你把护照交回给她去加拿大,岂不是等于无条件交还于她?”
“一切都是有条件的,总之我叫她做什么她便要做,你不要多事。”司徒大哥说。
这时海伦换好衣裳出来了,那女人把枚订婚钻戒套在她的左手无名指上,还有两件简单行李放在地上。
司徒大哥说:“是你们的行李,到时会有人到酒店找你们,他们要取什么东西你们便给他们什么东西?”
程杰问:“东西藏在什么地方?”
司徒大哥先不回答,只是凝神看着程杰。程杰微微一笑:“我明白了,我们根本不知东西放在什么地方,那便无从慌张起来,你放心,我会神色自若的。”
司徒大哥再望了他一阵:“小子,别太精刮,也许你的行李上、大衣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总之你不会晓得在哪儿。”
海伦倒有点紧张,挽着程杰的手臂:“我也只是想陪你而已,我从没做过这样的事。”
“你两个坐着,到时有车子送你们到机场。”司徒大哥说。
程杰看看机票:“还有六个小时才起机,为什么要坐在这儿?”
司徒大哥不耐烦地答:“我方才已说过一次了,我的话,不说第二次,你最好记清楚。”
程杰和海伦坐了四个小时,那女人把海伦叫了去另一房间,过了大约十五分钟,海伦才再度出来。
“去机场吧。”司徒大哥命令着部下。
在车子里,海伦没作声,只挽着程杰的手臂。“海伦,要飞多久?”程杰问。
“四个多小时吧。”
在机上,海伦不喝水,也不吃餐,程杰奇怪地问:“你不舒服吗?为什么不吃不喝?”
海伦说:“我不渴也不饿。”程杰摸摸她的手,冷冰冰的。
“别太紧张,海伦,我还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程杰觉得她的神态有点反常。
“嗯,我想是我的经期来了,又没带卫生棉条,让我去洗手间看看有没有。”海伦提着皮包去了,不久便回来。
“应该是来的时候了,偏偏大麻子不许我离开,只好用机上那些又厚又笨的卫生巾。”海伦边说边塞了四包浅蓝韧纸包着的卫生巾进皮包里。
程杰不懂女人这些东西,也不大在意,只是想知道她欠大麻子什么债。海伦说:“为了你,我欠大麻子的是人情债,他要我把护照交给他,才肯跟小仓那帮人赎你出来。”
“为什么要扣起你的护照?”程杰不解。
海伦答道:“大麻子要肯定我不是代日本帮做鬼头,骗他入陷阱,扣起我的护照是最好的保证。”
“海伦,我也不晓得走什么运,遇上你,帮我这么多忙。”程杰道:“其实我也有点倦了,整辈子老在逃逃逃,跑跑跑。”
“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吧。”海伦安慰他:“你休息一下吧,到底你昨天还病着。”
飞机到了多伦多机场,海伦和程杰在排队入境,只见警卫拖着警犬,走过每一个入境的人身边,警犬敏锐地嗅着,看来海关在严查有没有人带毒入境。
程杰和海伦都一阵心寒,不过警犬经过他俩身旁,却没停下。两人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担心行李,因为身上没有,行李中便有,海关这么检查严格,实在不易过关。
认领了行李之后,海关人员叫他们把箱子打开,什么都一股脑儿丢了出来,逐件检查,同时摸摸箱子有没有暗格,出奇地没有查出什么,程杰实在想不通司徒大哥把毒品藏在哪儿。
海关人员继续搜他们的大衣,亦顺利通过。“请把皮包打开。”海关对海伦说,海伦把皮包打开,海关看见里面有四包卫生巾。海伦不好意思地说:“在飞机上拿的,上了机才发觉月讯来潮。”海关对另一个女海关人员说:“带她进房间。”程杰的心怦怦地跳。
程杰在外边忧心如焚,正思量着海伦若被扣留了怎么办。
在搜身房间里,女海关人员对海伦说:“把衣服脱光。”海伦只好脱光了,她没有戴胸围,只余下内裤。“拉下内裤让我看看。”女海关员冷峻地命令着。海伦脸红红的把内裤拉下,内裤上有张自动粘贴的卫生巾,上面有点点经血。
“这卫生巾是你在机上拿的吗?”女海关员问。
“是的,跟我皮包里的一样,本来不想拿那么多,不过怕一时买不到……”
“得了,得了,穿回衣服。我只是要看看你是否真的月经来了而已。”
程杰等了半个钟头,度秒如年,看见海伦出来,女海关员点点头:“你们可以出去了。”
在计程车里,海伦说:“羞死人了,连卫生巾都要看看是否真正有经血。”
计程车到了约维区的一间酒店停下了,司机说:“这区离华人聚居的史加保鲁区很远呢,不过这儿的精品店货色最好。”
两人进了个套房,程杰想了一会儿:“这是什么玄机?我们身上都没有东西,行李里面也没有。”
海伦说:“我希望来找我们的人早点到。”
程杰看她像不舒服,给她倒了杯水,海伦没有喝。
不久门铃响了,一双华籍老夫妇进来了:“呀,囡囡,好久不见了,爸妈好吧?”海伦望望程杰,程杰知道她并不认识那两个人,先观望着不作声。
老头子说:“这位就是你的未婚夫了?真正跟你妈妈说的一般俊。”
海伦这时才说:“爸妈有手信带给你们。”
程杰正在猜他们会拿走箱子里的什么,料不到他们正眼也不瞧箱子,也不瞧他们的大衣。
老妇把海伦叫到洗手间去,一会儿便一同出来坐着。海伦把皮包里四条卫生巾交给她,程杰奇怪他们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坐了几刻钟,海伦忽地道:“我肚子不舒服,要去洗手间。”老妇居然跟着她进去。
海伦和老妇进了睡房的洗手间,留下老翁跟程杰坐在套房的客厅。老翁笑道:
“女人的事,我们男人不明白,不如到咖啡室喝点东西。”程杰只好随他下去了,老翁扯着他大谈加拿大生活和移民的事,一谈便是一个多小时。
程杰愈来愈担心,放下还没吃完的三明治,回房间去了。
只见海伦脸色惨白,躺在床上。老妇说:“她肚子疼,躺一下便没事了,我们告辞啦。”
他们走后,程杰忙问海伦:“他们什么也没拿走?”
海伦摇摇头:“要拿的都拿了。”
程杰记得那老妇只拿了海伦的四块卫生巾,问道:“不用说,海洛因藏在那四块卫生中内,怎么海关查不出来?为什么老太婆拿了那四条卫生中还不走?”
海伦说:“不是四块,是五块,包括我戴着的一块。海关拿着我,要看看我是否真的月事来潮。”
“那是不是?”程杰问。
“当然不是,我其实没拿过加航洗手间内的卫生巾,那都是预早造定的,在厚棉花内藏了海洛因。我粘在内裤里的那块,是我自己洒上些血浆的,那块里面也有海洛因,只不过海关关员相信我是月经来潮而已。”
“那么你还跟老妇在洗手间干什么?”程杰问。
“你猜呢?”海伦蛊惑地一笑。
程杰想一想,不禁打了自己的头一下:“别告诉我你把一部分海洛因吞进肚子里,你在机上一直不吃不喝,就是怕泻了出来。”
海伦抚了一下他的脸:“程杰,你天生是邪门的,是,未上机前我吞下了用厚塑胶珠子密封的半公斤海洛因,他们一来,我便服了泻药,把那些珠子泻了出来。”
“那叫我来干什么?我身上什么都没有。”程杰很是懊恼。
“你想看雪嘛,看,窗外正飘着点点雪花。”海伦眼中一片柔情蜜意。
“海伦,大麻子没理由让我免费旅行的。”
“程杰,本应吞下海洛因珠子的是你,但是我见你昨天还在呕吐,所以向大麻子要求,代你吞了。”
“那些珠子有多大?”程杰不明白她怎么吞得下半公斤那么多。
“每颗波子那么大吧。太小了,怕泻不清光。”海伦揉着胃部:“真难受啊。”
“你肯定全部都泻了出来?不然溶掉一颗,你会中毒而死的。”程杰说:“看你这虚脱的样子,真令人担心。”
海伦伸出双手圈住他的脖子,两人的脸孔相距不及五寸,海伦朱唇半启,粉红的舌尖像蛇一般吐了一点点出来,程杰不禁深深地吻了她。
“是死亡之吻,要是我会死,你也不会活着。”海伦扭动着她蛇一般的身躯,把程杰扯进毯子里面:“我只是个很笨的女人,只要看见我想要的东西,我便怎么也要,什么傻事都做得出来了。”
氊子里面的海伦一丝不挂,程杰血气方刚,一时意乱情迷,两人缠绵了半天。
夜静,海伦伸了个懒腰:“唔,我肚子饿了,整天没吃过东西。我们到外边走走,看你的雪。”
程杰沉默了一会儿,海伦扭动着腰身,钻进她那件火红的窄身毛衣里面,她的一扭一瞄,是令人想入非非的。但是她偏要提到雪,令程杰想起雪儿,心猿意马之余又有点内疚。
穿好了衣服,他们叫了计程车,到了威士汀酒店顶楼的旋转餐室去。
“这旋转餐室一小时转一周,你可以看到多伦多的全景。”海伦解释着。
“你常到多伦多?”程杰听她的口气像识途老马。
“给我根香烟。”海伦仿佛在回忆:“在我十六岁那年,跟个男朋友私奔到这里来,住了三个月,也在下雪。嘿,你猜后来怎样?他溜掉了,剩下我一个在这儿。”
海伦眼圈一红,弹了弹烟灰:“自此之后,我还在乎什么?我要哪个男人便要,要一个撇掉一个,反正,海伦的名字在华人圈子中,已经声名狼藉了,不玩白不玩。”海伦伏在桌子上哭了:“我二十六岁了,这辈子怎么过?没人真正看得起我的,那我便干脆为所欲为。”
程杰料不到这野女郎有过这样的伤心事,他拈起她的下颔,海伦别过了头向着窗拭泪。
“他真的伤得你那么厉害,令你为他哭到如今?我还以为,男人不过是你的玩物。”程杰递给她一张纸巾。
海伦回过头来,斜斜向上飞的双眉和斜斜向上吊的长长眼睛,有说不出的妖烧,夹着几分自暴自弃。
“你以为我还会为他而哭泣么?不。”海伦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本来想,玩够了,人生再没趣味了,便一死了之。是的,起初我是想玩你,但料不到我会爱上你,所以我生气,我哭泣。”
“爱上一个人有什么不好?”程杰想想,自己也不由得不叹了口气。在他没爱上雪儿之前,他毫无责任感,自由自在。一旦爱上了雪儿之后,他反而要为她而脱胎换骨,可惜事与愿违,然而雪儿又是那么的可爱。
“你说有什么好?”海伦反问。
芝麻大小的细雪,在窗外烈风中,像一重又一重纱似的飘过,不知吹往何方。
“心灵有所依归吧。”程杰说:“所爱的人,就是心灵上的一个家。”
海伦握着他的手:“你是我的家吗?”
程杰不忍告诉她雪儿的事,也实在感激她:“如果你愿意,我的家便是你的家。”
海伦凄然而笑:“我无谓做你家的寄居者。好像我十七岁时的男朋友说,我心灵的一角,永远有个房间给你。嘿,谁要那间房?包租婆是他如今的妻子!”
“你那么喜欢抢人家的男朋友,为什么不把他抢回来?”程杰说:“你不至于一筹莫展吧?”
“抢他?我不如抢你。”海伦幽幽地道:“但未必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