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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喜欢我吗?”
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然后又飞快的退了回去,少女的脸忽白忽红,脑袋瓜里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烦恼的简直快要爆炸了。
“你喜欢我?”她怔怔望着眼前男子,声音像做梦般不敢置信,“你喜欢的人……是弯弯?”
“是你。”顾溪居的吻已经移到了她的耳垂,又咬,又舔,又含,“只有你。”
“那……桑婵仙子呢?”少女的声音带着颤抖,轻飘飘的。
“吃醋了?”顾溪居停下动作看她,暗沉眼中闪过一分促狭,“我俩只是师兄妹,她是我用来推掉各种联姻的挡箭牌,假如没有她,我会被各大门派的待嫁女儿逼死的。”他认真解释着,双手将少女抱的更牢更紧,似乎生怕她下一个瞬间就要融化了。
“不要生我的气,以前……那时我还没有遇到你。”耳鬓厮磨间他喃喃絮语,面带哀求。
少女身躯一震。
“……不生气。”她抬起苍白的小脸,眼眶渐渐染上红色,“我没有生你的气……”
顾溪居大喜,掰过她的下巴欲再深吻,不想空中一道红光闪过,他的动作忽然僵在半空,人也沿着墙壁缓缓滑下。
他晕倒了。
庞弯叹口气,收回手中的火焰神针。
——顾溪居此人武功盖世,平时根本不可能被人偷袭得手,适才他终于情动难以自已,方被自己找到了可趁之机。要不然,借一万个胆子给她也不敢朝盟主大人的麻穴扎针下去。
爬下床,她将顾溪居安顿好,又盖上厚厚的被子。
今晚的一切实在太出乎她意料,让她几乎忘记了自己安排这一幕的初衷。
或者说,就算想起,也无心再继续。
冷静,冷静,千万要冷静——摸着滚烫得几乎要融化的面颊,她不断告诫自己。
望着空荡荡烛火摇曳的屋子,她将视线转移到了堆满文籍的书案上。
书案上堆满了平时顾溪居常用的书籍和信笺,也许能找到一些关于玉龙令的蛛丝马迹。
她来到书案边,小心翼翼沿次序翻查起各种纸张。
然后她看到镇纸下面几张被精心收藏的画卷。
鬼使神差的,她抽出画卷展开一看。
呼吸在瞬间停滞了。
这夜风清星稀,月亮分外皎洁圆满。
掏出一粒玉露清心丹喂床上人吃下,庞弯蹑手蹑脚走出了屋子。
当初向唐飞凤讨“南柯”时,那掌门曾说,南柯虽是无色无味,可让中毒者错认心上人的催情奇药,但说到底也是春药,并不难解。这粒可缓百毒的玉露清心丹,用来解南柯是绰绰有余,实在是杀鸡用了牛刀——盟主呀,我可没有对不起你。
心里念着被藏起来的花魁,庞弯迈开步子朝院子里走去,还有一个麻烦要处理呢!
刚走两步,动作忽然顿住。
皎皎白月下,有一个她做梦也没想到会出现的身影。
那修长清俊伫立于树下,目若寒星的人,不正是少主南夷?
庞弯眨眨眼,下意识转身要往回跑,可她哪里是南夷的对手?一阵劲风掠过,人便被乖乖抓到了南夷跟前。
“你出息了啊,知道用美人计了?”
只听一声冷笑,南夷一只手拧住她胳膊反绑,另一只手捏住她下巴朝上一抬一拉。
庞弯顿时哀嚎,五脏六腑都痛得揪了起来。
“我、不是、我……”她又惊又慌,语无伦次起来。
南夷冰刃般的目光冷冷滑过她松散的发髻,凌乱的衣襟,待睹见细白颈窝上那道浅红牙印时,眼神霎的一暗。
“贱人!”他扬起手给了庞弯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无比。
庞弯被这劈头盖脸的一巴掌打蒙了,她睁大眼看着他,杏眼中渐渐漫起水雾。
“还有脸哭?哭什么哭?丑死了!”南夷瞧她这幅受了委屈的样子,心中越发恼火滔天,反手又给了她一巴掌,啪!
货真价实的力度,让庞弯的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
“谁准你去色诱的?你们今晚都做了些什么?说!”
南夷紧紧箍着她下巴,面色扭曲狰狞,眼中散发出狼一般的光芒,猩红得快要渗出血滴。
庞弯却在此刻安静下来。
她心里想,这个南夷,永远都是这么讨厌她,看不起她。他的温柔只会给眉妩,他的呵护也只留给眉妩。我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用来消遣的玩具,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师妹。再青梅竹马,再两小无猜又怎样呢?他不会喜欢我,更不会对我好,永远不会。
她的心变得比月光还要冰凉透明。
“什么也没做。”
庞弯敛去了思绪,抬头努力正视南夷。
杏眸里的水雾也在一瞬间里消失殆尽,重新恢复为一片清明。
“你撒谎!”南夷居高临下瞪她,手中的力道却不自觉减轻了几分,庞弯趁机摆脱了桎梏。
“我给他吃了春药,但只来得及剥开他上半身的衣服看了看,就被吓跑了。”
她边揉自己的手腕边回答,半真半假。
南夷听得“春药”两个字,眉一凌,大手迅速锁上庞弯咽喉。
“你这贱胚子!”他咬牙切齿怒斥她,“谁让你胆子这么大的?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最后一句是要将她拆吃入腹的歇斯底里。
庞弯被他掐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偷偷自袖中摸出三枚火焰神,不想南夷动作更快,袖子一甩,便将那三枚针通通收入掌中。
“……阿爹把这个给你了?”他望着手中红针,五指一松,嘴角轻轻勾起,“你一直带着?没有离过身?”
庞弯被他突如其来的变脸搞得心头发麻,没好气瞪他一眼:“要不是有这个撑腰,你以为我敢用美人计吗?”
南夷想了想,到底还是松开箍着她脖子的大手,只是眉头依旧深拧:“你太大意了!顾溪居的身手岂是你可以偷袭的?万一他药性上来,你怎么能……”
“所以我给他准备了花魁呀!”庞弯鼻子一抹跳到假山下,气呼呼从石洞里拖出一个正在昏睡的美人。
庞弯觉得自己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的。
先喂顾溪居吃下南柯,然后由自己打头阵去剥盟主大人衣服,花魁姑娘为备胎随时待命,情形有任何不对就立马顶上——一切都天衣无缝,直到半途发生了意外,行动不得不戛然而止。
南夷睹见花魁,这才明白庞弯的美人计其实是李代桃僵,眼中的寒冰怒意消融,面色也真正缓和下来。
“你是我拜月教的圣姑,万万不可与武林盟主发生关系。”他走上前来,掏出一粒药丸塞入花魁口中,“师妹,你要切记,自古正邪不两立,无论什么样的感情都跨不过血海深仇。要是你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最后只怕换来两败俱伤的结局。”
南夷很少叫庞弯师妹,一旦这么叫了,就表示他的态度非常严肃正经。
两颊火辣辣疼得厉害,庞弯不想与他多费口舌,只是问了句:“你给她吃了什么?”
“毒药。”南夷转头看她,月色下卸去戾气的面孔俊美得出奇,“吃了这个药,她便不会记得今天发生的事情了。”他笑得十分得意。
“她本来就不会记得!”庞弯瞪他一眼,这花魁姑娘自从进了马车就被她点了睡穴,根本对什么都一无所知。
“保险起见。”南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庞弯在心底骂了一句锱铢必较,伸手去抱那花魁:“我得在赶在天亮前将她送回去。”
一双修长的大手拦在跟前,南夷抢先一步蹲□子。
“我送她回去就行了。”他朝她一笑。
庞弯瞧一眼花魁那姣好秀丽的脸蛋,不耐烦摸摸鼻子:“有劳师哥。”
说罢扬长而去。
蒙蒙亮的天际,有猎户路过山间沟渠,远远的,他睹见前方草堆上横卧着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
“姑娘,你怎么睡在这里?”本以为是谁家女子躺在地上歇息,他下意识伸手去推。
“啊!”待他看清女子面容,大叫一声跌坐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被他推翻在地的,赫然是一具早已冰凉的尸体,面部血肉模糊,仿佛被谁刻意割掉了脸皮,恐怖至极。
决裂
次日庞弯没有留在山庄里,而是直接去了贺府,按约定她要去“观摩”贺家公子研究神针。
更何况发生了昨晚的事情,她还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顾溪居。
“哎哟!脸怎么肿成这个样子?”金步摇一见她就大呼小叫,“可怜我的小玉人儿!”
“谁狠心打你了?”她哀声叹气,掏出一盒药膏往庞弯面上细细擦着,“要不要嬷嬷去教训他?哪个混蛋这么不懂怜香惜玉?”
庞弯知道自己现下的样子像个猪头,尴尬一笑,朝后缩了缩脖子:“不要紧。”
——教训?倘若是别人打的,她定要用鞭子将那人抽得死去活来,可对方既然是南夷,她暂时还只有咽苦水的份。
他的手段,不说也罢——不光惹不起,还不一定躲得起。
“我怎么觉得你还挺高兴的?”金步摇擦着擦着,忽然放缓了动作,神色颇为诧异,“发生了什么好事吗?”这姑娘看着不像喜欢被打的类型啊。
庞弯浑然不知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出卖了自己,抿着嘴竭力掩饰:“哪有什么好事。”
金步摇乃情场老手,瞧她一脸春意勃发的样子,禁不住勾起嘴角:“哟,是和哪家少年郎两情相悦了吧?就你这扭扭捏捏情窦初开的雏鸟样儿,还想瞒嬷嬷我呢!”
“没、没有!”血液涌上面颊,庞弯羞得满脸燥热,边摆手边摇头,配上那鼓囊囊的红肿腮帮,活像一颗熟透了即将破皮的石榴。
金步摇哈哈大笑起来。
“你怎么这么招人疼啊!”她笑嘻嘻戳庞弯鼻尖一下,语气怜惜,“来,跟嬷嬷说说,是哪家幸运的少年郎让你开窍了?他怎么跟你说的?何时何地?什么言语?”中年妇女八卦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庞弯想了想,幽幽叹口气。
“我在他房间里看到了自己的画像。”隔了好半响,她轻声道。
如果说,昨晚仅凭南柯这味药她还不能确定顾溪居的心意,那么随后在书案上发现的东西,终于让她相信,顾溪居心里真的有自己。
——他收藏着好几副她的画像,杏眼桃腮,梨涡甜甜,巧笑倩兮。
画功端正细致,不可能是仓促而就的作品,画纸也被精心裱好,看得出来主人十分爱惜。
最重要的是,她看得出那画并不是崭新的,墨迹已经干了一段时间了。
她计划用美人计色诱顾溪居,是当天想好当天就去做的事情,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顾溪居不可能会提前准备几副自己的画像,更不会裱好了收藏在书案上。无论他如何神机妙算,都无法做到预测人心的地步。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顾溪居真的心仪自己。
“偷藏你的画像?”金步摇一怔,随即捂嘴吃笑,“竟然是个痴情种子。”
“所谓睹物思人,想必他也是爱着你却又不好表白,所以才这么做。”她眯起眼睛,颇感欣慰,神色中有几丝羡慕,“嬷嬷问你,你俩相识多久?他对你可好?平日里对身边人有没有责任心?”
“我俩认识快半年了,他很有责任心,也一直挺疼我的。”
庞弯眨眨眼,她觉得自己说的都是真话——天地良心,除了罚跪一事,顾溪居对她一直都很好。
金步摇噗嗤一声笑出来:“瞧瞧,果然是开了情窍,都懂得为心上人说好话了!”
庞弯腼腆抿嘴,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安的情绪。
“怎么了?你在害怕?”金步摇敏锐觉察到她的神情变化。
“……嬷嬷,你不知道。”庞弯垂下头,话音有些微微的颤抖,“我本以为,他是永远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