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这是在选妃?”
庞弯惨白着一张小脸,声音微微的发颤:“这、这么多美女……”难道顾溪居要纳妾吗?
顾溪居瞧她分明紧张到极点却偏要强自镇静的神情,禁不住扬起嘴角。
“不是,我们正在为武林大会选舞伎。”
他的声音十分温柔,瞬间安抚了频临炸毛的她,“你要不要一起看?”他问她。
庞弯刚要咧嘴说好,忽听角落里有个陌生的声音响起:“盟主,我看她可以!”
顾溪居的眉头迅速蹙起来。
庞弯还兀自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中,只听那人又道:“盟主,拥有高超舞艺的人是不少,但目前能胜任这天外飞仙舞的,恐怕只有弯弯姑娘一人了!”
庞弯这人最听不得表扬,她屁颠屁颠朝顾溪居跑去贴身站好,笑的嘴都合不拢嘴了:“什么是天外飞仙舞呀?”她扬起脸眼巴巴望他,期盼至极。
顾溪居瞧她眉飞色舞的样子,无奈叹气,向她娓娓解释起来。
原来这几年每届武林大会,都会有一个特别节目开场,那就是《天外飞仙》舞,这舞说起来也没什么,无非就是请一位妙龄少女踏空随月而来,以敦煌飞天的姿态营造飘飘欲仙的感觉。舞蹈本身不难,但偏偏舞蹈场地被安排在极其陡峭的荒山峭壁上,稍有闪失就可能滚落悬崖。而舞伎不光要在峭壁间跳完整只舞,最后一刻还需从悬崖上飞跃直下,拉出“武林大会隆重开幕”这样一个巨大横幅,意图营造一种天佑盟主的和谐氛围。
“是谁想出这么个变态的舞蹈啊?”庞弯听完顾溪居的描述,眼睛瞪的贼大。
身后有人不满抗议:“这等美妙与危险共存的舞蹈,首创者正是绝代风华的桑婵仙子!”
庞弯没好气瘪嘴,转头看向顾溪居:“那怎么她自己不来跳?”
顾溪居一噎,随即有些艰涩的回答:“上次紫竹林一别,师妹恼我不讲信用,所以……”看得出来他在竭力斟酌词句着。
庞弯这才想起自己闯下的祸,顿时心都凉了。
桑婵生气不知所踪,所以问题就来了,会跳舞的姑娘大多没有那么厉害的轻功,有厉害轻功的姑娘,又不一定是美貌的妙龄少女。
“刚才跑出去的算哪种情况?”庞弯念念不忘方才羞愤而去的侍女乙。
“……后者。”顾溪居本想回答说前者,睹见庞弯那气鼓鼓的腮帮,鬼使神差改了口。
庞弯顿时笑眯眯露出两只梨涡,显得心满意足极了。
——小三是没有前途的,因为会有小四小五替我收拾你!
“不跳这只开场舞,影响会很大吗?”她小心翼翼观察顾溪居脸色。
“……舞蹈本身意义不大,只是……”顾溪居叹口气,似乎不愿多说。
“天外飞仙舞是桑婵仙子当年为恭贺盟主夺得宝座所作,每年跳一次,至今已经连续三届,假如今年无人献舞,只怕……”身后那陌生人继续叨咕,听声音很是忧心忡忡。
庞弯这下明白了,原来当年顾溪居以年少之姿夺得至尊地位,桑婵为了给自己师兄壮声势,便想了这么一出“天佑盟主”的噱头助他服众。倘若今年无人再跳此舞,那么顾溪居本身不算稳固的盟主之位便少不了要被人议论,比如盟主是不是跟桑婵仙子决裂啦,老天爷是不是开始抛弃盟主啦,然后这些闲言闲语就会被个别“有心人”钻空子。
看来大家担忧的不是舞蹈本身,而是舞蹈背后众口铄金的舆论力量。
“好!这支舞由我来跳!”庞弯器宇轩昂一拍桌子。
顾溪居被她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
“你放心,我会圆满完成任务的。”庞弯回头冲心上人神采飞扬一笑,暗地里捏紧拳头,告诫自己一定要跳得比桑婵好。
战斗模式全开的庞弯投入了强化训练中。
武林大会开幕的时间,恰好是她十六岁生日当天,她幻想着自己用仙女姿态为顾溪居献上一只舞,然后于众目睽睽之下如小鸟依偎于他身边——刹那间江湖粉黛无颜色,庞弯三千宠爱在一身!多么多么的玛丽苏啊!简直玛丽苏到极点了!
庞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期盼。
练舞期间,顾溪居虽也忙得□乏术,但还是会抽时间来看她。
“累不累?”
“苦不苦?”
“能不能坚持?”
他不太常说甜言蜜语,翻来覆去也就是几句关心的话,庞弯虽觉得身体吃紧,但却秉承着报喜不报忧的原则,每次都回个安抚的甜笑,偶尔撒娇让他帮忙擦擦汗端杯茶。
趁顾溪居为她擦汗时,她会借机埋进他怀里蹭两下,然后抬着红扑扑的脸蛋,柔情似水望着心上人。
“只要你开心,这点苦算什么?”她极其依顺的说。
顾溪居一怔,随即勾起嘴角。
“你这么善解人意,不知将来我应该如何报答?”他故意逗她。
——娶我做老婆!发誓一生只爱我一个!一辈子都疼爱我!
心里潮水般前赴后继涌出了许许多多报答方式,不过庞弯知道,现在都不是开口的时候,这些要求她要留在十六岁生日当天说出来,成就自己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
所以她只是害羞一笑,跺脚转身跑远了。
幻灭
六月初十,武林大会正式开幕当天。
京城里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街道上的车马流量也是平日里的数倍。
“少林主持到了。”
“昆仑掌门到了。”
“武当掌门到了。”
……
门外通传声此起彼伏,英雄豪杰的名字层出不穷,庞弯拢了拢衣领,显得有些紧张。
“姑娘莫慌,这几日姑娘所下的功夫我们都见过了,绝对能技压群芳。”负责梳妆的舞伎柔柔一笑,“姑娘既然是盟主选中的人,就要对自己有信心才好。”
庞弯腼腆莞尔,没有答话。
其实她对自己的舞技还是颇有自信的,唯一怕的是没有桑婵跳的好。
正胡思乱想间,房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淅淅沙沙的脚步轻缓落于身后。
庞弯自镜中睹见来人,不自觉抿嘴。
舞伎一声未吭,极其识相的退下了。
顾溪居端详着镜中人,禁不住暗自赞叹一声。
少女静静端坐于桌前,脖颈纤细莹白,脸蛋粉光莹润,一双杏眸清莹似水,睫毛如蝶翅般忽扇轻颤,再加上眉心那朵特意挑上的红梅,整个人如娇花初绽,有种说不出的娇媚。
仿佛正等着谁去垂怜似的。
他这样想着,一只手忍不住探出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庞弯没想到今日的顾溪居会这般孟浪,一时有些吃惊,却还是乖乖伏进他胸膛靠着。
这一靠,便觉顾溪居的心跳较平时快了些。
“你怎么啦?”她抬起脸,疑惑看他。
酥软娇躯在怀,温热馨香沁入心脾,顾溪居望着少女迷蒙的水眸,只觉得喉头渐渐发紧。
“都梳妆完了么?”他揽着她,声音有些暗哑。
庞弯眨眨眼,朝他撅了撅花瓣儿一样的粉唇:“还有这里的红脂没擦。”说罢有些不好意思,转身想去拿案上的脂盒。
不想却被人抢先了一步。
“我来。”顾溪居捻起了那小巧脂盒,将她的身子掰转回来。
不等庞弯出声拒绝,略显粗糙的指腹已经沾上了细腻红脂,沿着她唇瓣慢慢摩挲勾勒。
庞弯又惊又慌,垂下睫毛不敢看他,小脸红的仿佛喝醉了一般。
顾溪居瞧她这惹人怜爱的模样,眼神霎的一暗,低头便含住了她的唇。
庞弯哪想到他会突然吻自己,忍不住轻呼一声,这一张口便给了顾溪居可趁之机,他的舌头顿时长驱直入攻城略池起来。
这一吻吻了很久,从开始的温柔到后面的狂野,庞弯一直软弱无力的承受着,直到嘴唇红肿舌头发麻,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察觉到她的异样,顾溪居终于停止了动作,只是大手依然将她锁得紧紧的。
“喘口气。”他敛着眼,温柔提醒她。
庞弯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饱满的胸脯高低起伏,眼眸中波光潋滟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顾溪居在心里叹了一声,俯□又要去啄她的脸。
“盟主,小姐的衣服送来了。”门外不适时的响起了侍女甲冰冷的声音。
纠缠中的两人顿时分开,庞弯迅速低头整理发髻,顾溪居也用手抹掉了唇边的胭脂。
“进来吧。”他朝门外吩咐一声,声音恢复了清明。
侍女甲面无表情端着托盘进入房内。
“请弯弯小姐换下舞衣。”她朝庞弯弓下腰。
庞弯捞起那件薄如蝉翼的舞衣,顿时愣住了。
“一定要穿这个吗?”她犹豫的看了顾溪居一眼。
“之前的武林大会,师妹一直是穿这件衣服跳舞。”顾溪居有些诧异,“莫非有何不妥之处?”
庞弯瘪嘴,显得很是为难。
“假如你实在不喜欢,我马上命人重新去做。”
顾溪居见她不开心,眉头也跟着蹙起来。
“……算了算了,就这件。”
庞弯舍不得心上人为难,将舞衣揽进怀里甜甜的笑:“反正再做也来不及了。”
顾溪居微微颔首,赞赏她识大体,随后他朝侍女甲使了个眼色,侍女甲悄然而退,关上了房门。
“等会儿不要紧张。”
他揽住庞弯圆润的肩膀,挨着她面颊亲了亲:“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为你处理好的。”
庞弯心里想着事情,有些魂不守舍,只是胡乱嗯嗯应两声。
“你要相信我。”顾溪居不满意她的忽略,将她的脸掰过来正对自己。
庞弯瞧他面带烦躁的样子,忍不住噗哧一笑,凑上去亲了一口:“我最相信你了。”
顾溪居的眼神越发暗沉,俯身按住她欲再往下吻,却被少女娇喘连连挣开。
“其实……今天是我生日。”庞弯满面酡红道。
顾溪居一怔。
“等跳完了舞,晚上你陪我去逛夜市,好不好?”她神情期盼望着他,睫毛如扇子般忽闪。
顾溪居沉默片刻,微笑:“好,你想要什么礼物?”他伸出手指逗弄她睫毛。
“我想看烟花。”庞弯腼腆笑着,说出心中酝酿已久的答案,“我还要你去钟楼为我撞十六下钟。”
钟声钟声,谐音是终生。
当钟声响起之时,她会向顾溪居许下百年之约。
“好,都依你。”顾溪居轻轻应着,细细的吻沿脸颊一路滑下,最后堵上庞弯的唇。
两人如此这般纠缠了半晌,方才依依不舍分开,顾溪居继续回去接待宾客,留下庞弯在房间里独自换装。
她望着那只能遮住胸脯,腰肢和肩膀都要完□露出来的飞天装,兀自陷入了沉思中。
就这么呆呆坐着,想了好长一会儿。
连吃饭都忘记了。
武林大会的会场设在一座山谷中的平地上,四周群山环绕,溪水潺潺流过,很有几分世外桃源的味道。
在这样和谐美好的环境里,出现了一队不太和谐的人马,他们鬼鬼祟祟的隐蔽在山谷中的一个角落里,并未离会场太近。
“爷,打听清楚了,今日程序照旧。”一名黑衣人朝跪在主位上的中年男子恭谨汇报。
“哦?这倒是令人期待。”中年男子的脸隐蔽在阴影之下,露出半块线条刚硬的下巴。
“也不知那顾溪居搞什么名堂,偏要请……爷来这里参加什么大会。”另一青衣人探头过来嘀咕。
“无妨,既然他下了帖子,又安排了这样一处雅座,我来观赏观赏又何妨?”中年男子端起茶杯,手中捻出一朵小小的银兰花,悄无声息放下。
瞧见银兰花分毫未变,他这才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喝了一口。
“也不知少主的事办得如何了?”那青衣人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