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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气息贴上了面颊,贺青芦纤长的睫毛戳到了她眼眶边,酥酥麻麻的让人发痒。
他抵着她,沉醉在这个散发橘子气息的吻里,慢慢的缠绕上她的舌尖,吸吮,辗转,贪婪却又小心翼翼。
“我……”庞弯想说话,但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从上次浅尝过庞弯的唇,贺青芦便有些食髓知味,一直盼着能早日实践金步摇描述过的“深吻”,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
意犹未尽结束了这个吻,他捏了捏庞弯的鼻尖,这才搂着她吩咐道:“到了临沂后,肯定会有很多人关心你的身份来历,不必担心,只管大大方方介绍,只要我站在你身边,便不会有人敢动你半根寒毛。”
“反正你以后只会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贺青芦的妻子。”他环住她的腰,神情倨傲,“等咱们从临沂回来,就准备成婚。”
庞弯整个人都呆滞了。
“贺公子,你觉不觉得这进展稍微快了一点?”她小心翼翼从他怀里仰起头来。
“如何快了?”贺青芦挑眉,不高兴她的不识好歹。
“其实,你不见得真正的了解我,就像我也没有完全的了解你……”庞弯艰难的斟酌着语句,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这唯我独尊的家伙。
“我了解你,很了解。”
贺青芦面色严肃看着她,他想起了房间里的那三大张痛陈她罪状的纸——他绝对比她想象中更了解她。
“虽然当时是为救你性命才有了这婚约,但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们之间的婚约绝对是作数的,除非……”
他环住她的大手紧了紧。
“除非你心里有了别人。”他侧头看她,目光锐利,“你有吗?”
庞弯身子一顿。
“……没有。”她摇了摇头。
贺青芦暗自出了一口长气,将她的脑袋按到自己肩上,垂下脸又偷偷亲了一口。
铁锅里的橘子酱还在咕嘟咕嘟冒着气泡,越发的香甜浓稠不可开交。
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锅里的果肉们相互亲吻拥抱,然后悄无声息渐渐融化在甜蜜的汤汁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可是一个很正式的橘子酱甜吻:)
小贺的粉丝们满足不?
so;和你们嘴里某渣的重逢就要来了……
噩耗
船行半月,终于来到距离临沂最近的的港口。庞弯在这里和收到飞鸽传书的教众汇合,嘱咐他们将昏迷的南夷送回去,这才换了马匹与贺青芦一起走上官道。
师哥总算不用再被迫沉睡了,这让一路上心事重重的她终于松了口气。
只是不知醒来后的他,还会不会再变成一只全身青筋暴突的嗜血野兽?是否还能保持着神智清醒?
——发生在南夷身上的怪事,又是一个待解之迷。
风尘仆仆终于到了临沂,见多识广的锦地罗带着他们朝城里最大最好的客栈走去。
“不好意思四位,只剩一间上房了。”掌柜对客人说出了经久不衰贯穿武侠言情的著名台词。
大家条件反射朝贺青芦看去。
“再加两间普通客房。”公子略略一沉吟,如是吩咐。
“一间就可以了,我俩可以挤一挤。”庞弯以为房间是留给她和哑婢的,连忙拉起哑婢的手解释。
贺青芦盯着那两只相携的手,目光微不可查沉了下去。
“再加两间普通客房。”他瞟了掌柜一眼,威压之气扑面而来。
众人乖乖集体失语。
庞弯坐在华丽的贵妃榻上,神情沮丧。
她是真的没想到,贺青芦会选她跟自己“挤一挤”。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她小声嘟囔着,偷偷瞄一眼前方正在洗脸的颀长身影。
“你也要擦脸?”贺青芦转身看她,琥珀双眸在氤氲水汽中越发明亮,仿若寒星。
庞弯气在头上,瞪他一眼没说话。
贺青芦想了想,重新拧了块帕子朝她递过去:“是该擦一擦,跟花猫似的,丑死了。”
庞弯推开帕子,怒气冲冲埋怨:“公子!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俩尚未正式婚配,不能共住一间房,你这般为难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贺青芦眨眨眼睛。
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庞弯眼下内力全无,他不放心她独自居住,却又不愿意她和别人“挤一挤”,所以唯有委屈自己跟她“挤一挤”。
但他不能告诉庞弯,自己对哑婢的排斥从何而来,因为就连他本人也弄不明白。
“不是说过了么?出门在外,凡事都要听我的,嗯?”
他用居高临下的气势恐吓对方。
威胁十分奏效,庞弯悻悻瘪嘴不再说话,只是面色臭得紧。
贺青芦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一时又有些心软。
他低下头欲捏她鼓鼓的面颊,却在半途忽然顿住,只见他拿起帕子先帮她仔细擦了擦,这才将嘴唇印了上去。
偷香成功,心满意足,他抱住庞弯轻声道:“我们迟早是夫妻,没有人会说闲话,你又何必在意?”
他说得理直气壮,浑然不觉自己的口气与诱拐纯良少女的采花贼一般无异。
不过庞弯却没功夫在意他的不轨举动,现下她整个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手中的帕子上。
在那雪白的棉巾角落,赫然印着一个看起来有些眼熟的鹰头标记。
“这是什么?”她指着那蓝色标记。
“这是族徽。”贺青芦顺着她的手势看去,“这客栈是某个大家族的产业,所有由他们提供的东西都会打上印记,以免流失或者对外混淆。”
语罢又补充:“这里所有的帕子都是崭新的,客人走了就扔掉,可见老板必然是财大气粗之人。”
庞弯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转眼已经入夜。
所谓客栈上房,专供带奴仆的富裕阶层使用,有里外两个隔间,分别各有一张床。所以到了晚上以后,庞弯理所应当的住了外间,最豪华的里间则留给贺大少爷享用。
好在贺青芦虽出身世家,但大约是从小习惯独自研究的缘故,并没有那些要婢女帮着更衣洗脸梳头的骄奢举动,他只是睡前掌着来看了看庞弯,见她一切安好,便自己回房去了。
庞弯在被子里缩着躲了好一会儿,确定里间再无动静,这才从枕套偷偷里摸出一枚黑色玉佩。
那上面刻着一只威风凛凛的雄鹰头颅,和白天帕子角落的标记赫然分毫不差。
她看了看又摸了摸,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
且说次日贺青芦带上锦地罗去了九王爷的别院,却并未寻到桑婵的踪迹,反而得了个意料之外的消息,顿时面色沉郁起来。
“少爷,这桩事可要禀报弯弯姑娘?”锦地罗有些吃不准。
贺青芦把玩着手上的血红珊瑚珠,长睫低垂,盖住了所有思绪。
“假如你是她,听到了消息该当如何?”他忽然问一句。
锦地罗一怔,随即埋首恭谨道:“若是属下,自然是会不顾一切奔回去,不过……”他顿了顿,面色微腼,“不过弯弯姑娘是女子,又有少爷这么好的归宿,不见得还会铤而走险。”
“哦?”贺青芦微不可查哼了一声。
“少爷,请恕属下多嘴,无论以什么身份,咱们都不可插手江湖公案,还请少爷凡事三思而后行。”锦地罗朝他拱手提醒。
贺青芦不置可否,勾唇一笑。
一主一仆在客栈里坐了大半天,直到太阳落山,这才见一个红衣少女自门帘后钻出来。
她头上挂着稻草,裙摆上沾满树叶,发髻松松垮垮斜到了一边,看起来相当狼狈。
“你们在干嘛?”
她咋眼瞧见在房间里正襟危坐的两人,不由得吓了一跳。
“你到哪里去了?怎么脏成这个样子?”
贺青芦眉头紧拧,望向她的眼神分外严厉。
庞弯摸摸鼻子干笑两声:“嘿嘿,今天隆福寺附近办庙会,我跟阿浊出去玩了。”阿浊便是乖巧伶俐的哑婢。
“阿浊呢?她为何没有跟着你一起回来?”贺青芦的眉头不曾松开半分。
“庙会人太多,我跟她途中走散,最后好不容易才把她找回来。”庞弯耸耸肩膀,“找得我满头大汗,所以她一回来就给我准备洗澡水去了。”
她的解释合情合理,贺青芦这才点了个头,眼中疑窦顿消。
这架势,俨然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
庞弯见他装腔作势的模样,一时恶向胆边生,扑到他面前娇滴滴作势道:“公子,你是不是不信我是臭的呀?来,你闻闻,闻闻就知道。”说着故意将头颅朝他鼻尖凑去,稻草尖差一点戳进他的鼻孔里。
“放肆!”贺青芦怒了,扬手捏住她的肩膀朝后推。
庞弯吃痛叫了一声,脚下一个踉跄几乎要摔倒在地上。
不过身躯到底是被人护住了,贺青芦的手臂紧紧环着她,让她失去了与大地亲密接触的机会。
“你确实太臭了,怎么这么臭?”他凝眉瞪她,瞳孔里满是嫌恶,“你身上有汗味,麦芽糖味,柿饼味,黄狗味,樟木味……等等,为什么还有鸡屎味?!”
庞弯脸上顿时露出崇拜的表情:“公子!你好厉害!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买了糖和柿子吃?还因为被野狗追,一不小心打翻了别人的鸡笼子?”这人的鼻子简直比大黄狗还要好使!
贺青芦瞪了她一眼。
其实他心里是得意的,但绝不能表现出来,至少不能让这丫头知道。
他还完全没有留意,庞弯独独没有解释那个“樟木味”的来历。
“疯够了就早点洗澡睡觉。”他放开庞弯,刻意板起脸庞,“既然临沂热闹,这几天你就跟阿浊到处转转,反正我们也不会呆多久了。”
庞弯一怔:“你们没有找到九王爷的别院?”
贺青芦蹙眉,沉吟片刻道:“找到了,但桑婵已先行离开。”
庞弯“啊”的叫了一声,脸上失望之极:“有没有人知道她往何处去了?”
锦地罗飞快看了自己主子一眼。
然而贺青芦心中早已有了定论。
“她应邀于三日前动身去了京城,和武林盟主汇合,共商要事。”他脸色平静。
“什么要事?”庞弯呆呆看着他,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下月初八,名门正派将正式合力攻打拜月教。”他握住庞弯的手,声音甸甸沉如磐石,“过了这个新年,世上恐怕便再也没有拜月教了。”
庞弯盯着他,眨了眨眼睛。
弹指间,无数念头掠过心上。
“你如何知道?”她朝他扬起嘴角,脸色近乎透明,“你如何知道拜月教一定会输?”
贺青芦感觉到掌中柔夷在不能自抑的颤抖,俨然已经乱了方寸。
“少主重伤昏迷,圣姑不知所踪,十二高手里有一位形同残废,拜月教如今已是强弩之末。那武林盟主年纪轻轻武功盖世,此次又携玉龙令广召天下豪杰,聚集了江湖史上最多的高手,可见他此番不彻底铲除拜月势力决不罢休。你说,拜月教究竟还有没有胜算?”
他尽量用温和的口气为她权衡分析。
“对,你说的都很对,只是有一项不对。”
庞弯笑起来,从他掌中缓缓抽出自己的手。
“拜月教的圣姑没有不知所踪,她正站在你面前,完好无损。”
她抬起头,目光盈盈看着他。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如水的目光中包含了多少倔强和勇气。
贺青芦的眼睛迅速眯了起来。
“原来你是拜月圣姑?”他若有所思看了庞弯一眼。
“很早以前我便告诉过你,可惜那时你不愿相信。”庞弯答得一脸坦然。
“为何来孤宫后不告诉我真相?”贺青芦眼中掠过咄咄精光。
庞弯摇头:“因为那时我确实不是圣姑——我做错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