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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婵听着晞帝的计谋,叹口气说:“我曾听祖父评价萧安此人‘心机深沉无人能及’,且他三朝丞相,早已波澜不惊,真的会如你们说的那样做吗?”
晞帝眯眼,目光中射出一丝利芒:“如今江山这个局面,主要是皇室和萧家造成的,其他的世家又搅和进来,使朝堂的势力更乱。我若一天为帝,就定要打破这个局面,而萧安今日会帮汝平王篡位,一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还有便是为了报皇祖父当年的知遇之情。因此,他不会由着汝平王大战一场毁了这江山的,可定北侯带着大军已经逼近,他又不得不战,于是他一定会在暗地里聚集汝平王不知道的力量的。”
曹婵毕竟不是在宫中长大,对宣成皇帝除了他的才华和与皇后的高山流水外并无多深了解。她深深望着晞帝,半晌才道:“你一定会是个好皇帝的。”
晞帝看着眼前清丽无双的容颜,轻轻拥入怀中,在她耳旁坚定地说:“婵儿,我宋连城在此立誓,定要让你与我一起看到一个清平盛世。”
一定会有那一日,我为帝,你为后,在九重高楼上,笑拥天下太平。
二十四、生死一掷信流年
神话不老人却已被时光抛,当青丝尽成白发,她有幸,还能有人陪看千山万水
过去的事无论好坏都已再想不起,她只愿结庐守一愿
太多执着与追随,从她到他,明明都清楚却都不肯付与
这一生太辛苦,他们将故事续写下平淡
这一生太漫长,他们只许漫漫余生相伴
任由风带过前半生的风情万种,转身将传说留下,等后人续场
是爱是痴或许你我真的不懂
——卷四·楔子
〔二十四、生死一掷信流年〕
“皇上,鸾驾已经进京了。”
綦历轩扮成晞帝的样子高坐在钟毓殿上,有太监跑来报,他挥挥手让那太监下去,看一眼神色不变的萧安,起身走下台阶:“迎后!”
引礼大臣在前头带路,将綦历轩与众臣带到封后的太和殿,礼部鸿胪寺官设节案于太和殿内正中南向、设册案于左西向、宝案于右东向、龙亭二座于内阁门外;内监设丹陛乐于宫门外、节案内于宫内正中,设册宝案于宫门内两旁,东西向,设皇后拜位于香案之南。
有人报:“吉时到——鸾驾至——”礼部的官员就将金册、金宝,册文、宝文分置在龙亭内。
然后,礼部官十人为前导,礼部侍郎捧节、銮仪卫抬亭,由中路入太和门,至太和殿阶下。再由内阁、礼部官手捧金册、金宝,由中阶进入殿和门,将节陈设于中案、册设于左案、宝设于右案。设毕退出。
二十名引礼女官引着鸾驾中的女子下驾,那女子身姿娉婷,容颜绝美,并不是曹婵,而是本该在钟毓殿密室的姬紫漪。她身边随着一名容貌同样惊艳的侍女,綦历轩看着那侍女暗自偷笑。萧安注意到晞帝盯着皇后的侍女移不开目光,心头也是疑惑,看看皇帝又看看那侍女皱眉思量。
这厢沈云瞬小心翼翼地扶着姬紫漪,生怕她露出什么破绽,心里头却是叫苦不迭,綦历轩的变装功夫的确厉害,这一身的女装穿上身并未有任何不适,但饶是洒脱如他,也觉得别扭难堪。
好在这种难堪并未持续多久。姬紫漪与沈云瞬刚走到册后的拜位前,却听萧安冷笑一声站出来:“皇上,我看这皇后怕是没必要封了吧。”
綦历轩与沈云瞬同时觉察到异样,对望一眼明了了彼此的心思,綦历轩目露威严地望住萧安:“左相何出此言?”
若说綦历轩与沈云瞬因为和萧安接触有限,仅仅是感觉到异样,那安陈夫与萧安相斗多年,马上就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安陈夫走到萧安身边,平静地盯住他然后说:“你不是萧相。”萧安神色大变,片刻之后狂笑道:“不错,我不是萧安。我是汝平王宋修哲。”
綦历轩一愣,然后厉声问:“萧相在哪里?”
汝平王笑得邪肆狂妄,他睨着綦历轩:“告诉你也无妨,你已经没机会了!萧相此刻,应该在派人收拾曹家送亲队的尸体吧。”
沈云瞬掐一把姬紫漪,姬紫漪会意,惊呼出声:“什么?!”她甩开沈云瞬的手,急急朝汝平王的方向走了两步,有些踉跄地停下,“你说什么?”
汝平王却没回答她的话,只对身后的禁军喊了一句:“动手!”
上百名本是维护封后大典秩序的禁军便倒戈向綦历轩、沈云瞬、姬紫漪而来,却听一个温和醇厚却饱含威严正义的声音道:“谁敢妄动?”
那上百名禁军立即停了下来,似是被这声音所慑。汝平王也是一惊,循着声音望去,是一身右相红色礼服的安陈夫傲然负手怒喝。他轻蔑笑一声:“右相大人,现在怕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再过几日,你这相爷怕也就做到头了。”
沈云瞬冷静看着眼前的场面,悄悄向姬紫漪身边靠过去以便随时保护她的安全,脑子里迅速地判断分析。晞帝部署的势力不该全被萧安拉拢,而现在却只有右相安陈夫一人站出来,看来晞帝的处境确实堪忧。他估计今日一战在所难免,悄悄给綦历轩递一个眼神。
安陈夫冷冷地与汝平王怒目而视,也不多说。汝平王见那些军士真的站在一边不敢再动,心里也是又惊又怒,便吼出声来:“谁擒住皇帝我赏金万两赏地一千,擒住其他人赏银万两赏地八百!”
终于有人为汝平王的利益所诱,冲了出来,有人带头,其他人也就随着冲了出来。汝平王略带些挑衅地看看安陈夫,安陈夫的眼神不断变幻,看着那数百名禁军渐渐逼近,然后干脆地吐出一个字:“上!”然后从太和殿四周的屋顶上出现了一排黑衣人。他们执着长刀,从天而降,与禁军短兵相接。
安陈夫行到綦历轩身边,急急说:“皇上,请尽快移驾,右相府的死士撑不了多久!”
綦历轩盯着保护姬紫漪的沈云瞬,没有回答安陈夫的话,只说:“皇后不能有事。”
安陈夫一愣,不知道该答什么,转回头去看姬紫漪与沈云瞬。他看到皇后身边的侍女利落地放倒两个冲上来禁军,夺了他们的刀,放了一把在皇后手中,然后护着皇后向晞帝这边来。
而綦历轩在看见沈云瞬加入战斗之后神色大变,沉声问:“安相,宫中侍卫全被汝平王控制了吗?”安陈夫顿了顿才说:“是。”
綦历轩沉默了一下,目光直直射向在一旁看好戏一般的汝平王,声音冷峻饱含怒气:“住手。”
汝平王带着讥讽的笑看了看綦历轩与安陈夫,然后嗤笑一声道:“停。”这一声喊后,场面一下就静了下来,众人全部望着綦历轩和汝平王。
綦历轩从太和殿上步下来,在汝平王面前停下,他神色不变,一贯的淡定从容,仿佛此刻占下风的不是他,而是汝平王。安陈夫看着从容不迫的晞帝,心里对这年轻的帝王也满是钦佩赞赏。
綦历轩擅长变装,自然对表情动作等的模仿也很是精通,此刻别人看着他不慌不忙,实则他内里心跳如擂鼓。他虽从小是见过大世面的,可毕竟不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况他也不是真正的晞帝从朝堂中历练出的坐怀不乱。他走近汝平王,直直地看着他,目光透亮,定定地说:“你今日就算将我们都杀了,也不能安稳坐上皇帝的位子,不若我们来赌一把,看看你能不能成为这天下之主。”
汝平王自是清楚其中的厉害,不置可否,只问:“你想怎么赌?”
“朕若说,如今朕没有一点的准备,王爷信吗?”綦历轩模仿晞帝惟妙惟肖,汝平王颔首:“不错,本王不信,所以皇上想如何呢?望着您在别处布置的微小力量可以力挽狂澜吗?”
綦历轩略过汝平王话中的轻蔑挑衅:“王爷不妨赌一赌,若他们输了,朕立即禅位,不须王爷亲自动手,如何?”汝平王张狂地笑着点头:“好,那今日本王便与小皇帝赌一把,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暗自深吸一口气,綦历轩话音一转:“可若是王爷输了……您的性命,可就交代在这儿了。”
“小皇帝口气倒不小,”汝平王虽则狂妄,但看綦历轩的眼神中还是滑过一丝棋逢对手的欣赏,“你都有这勇气,本王怎能不奉陪?赌就赌,今日但凡是站在这里的,都是我们的见证。”
綦历轩心里一松,只要赢得了时间,其他就看宋湣彧等人的了,他微笑一下:“那请王爷殿内相叙。”
汝平王也不迟疑什么,抬步向太和殿走去,右相府的死士与汝平王的禁军在綦历轩、汝平王、安陈夫、沈云瞬、姬紫漪这五人进入太和殿后便把太和殿围了起来,除了端茶送水的宫女,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殿内汝平王一人与綦历轩等四人对峙,却丝毫不显慌乱,令綦历轩等人也暗自佩服他的胆识。
“我想,王爷肯在这里坐着,是在为萧相拖延时间吧?”安陈夫开口,汝平王扫一眼安陈夫,大方承认:“不错,你们还不是一样吗?”
綦历轩点头:“既然都是在拖延时间,那所幸我们就做个旁观者,看他们拼出个胜负来,王爷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
二十五、流血千里帝王路
〔〕
“婵儿,快!曹家送亲的人有危险!”晞帝突然站起来,对曹婵说。
曹婵本倚在窗边看书,听晞帝说话,一愣:“什么?”
晞帝拉起曹婵向外面走去:“今日封后大典,以萧相的性格,一定会封锁宫里的消息,然后派人去刺杀送亲的人,以挑起曹氏对我的敌意。”
曹婵无意识地随着晞帝,听他解释之后终于反应过来:“他们走的官道,应该不会有事吧?萧相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晞帝一边上马一边说:“他要是真敢逼宫,又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曹婵一点就通,迅速地上马,两个人飞快地出了晋中城。
晋中城外的官道上,喜庆的送亲队伍正缓慢地前行,正行到夹在两山之间的狭道上,四周突然出现三十余名黑衣人。这些黑衣人身手个个不凡,出手干净利落,送亲队完全无招架之力。
晞帝与曹婵恰在这时赶来,晞帝听到前方的厮杀声,立即停马,曹婵的马与晞帝骑的那匹是一对,也随着晞帝停了下来。
曹婵没有学过武功,听觉不如晞帝,见晞帝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他。晞帝下马来,脸上带着歉疚:“我们来迟了……”
曹婵顿时脸色大变,也下马来:“就在前面?”晞帝点点头,她二话不说,提裙便向前方走去。
晞帝拉住她:“婵儿,不要任性。”曹婵转过身来,面色平静:“你放心,我不会冲动的,我只是、只是想看看。”
晞帝怔怔地放开手,半晌追上曹婵,跟在她身后。
那些黑衣人动作很快,双方势力悬殊,是以杀戮并未持续太长时间。仅仅半盏茶的时间,却是躲在一旁的晞帝最难熬的时间。
杀戮他不是没有见过,当年的宫变流血比这多得何止百倍,可今日不同,他如果早一点预见,本可以避免。
黑衣人完事后便迅速消失,曹婵走出来,晞帝没有拦她,看着她的背影眼中几番明灭,半晌,他走到曹婵身边,陪她一起看脚下的那具尸身。
这具尸身死相恐怖,被拦腰斩成两段,所幸还能认出样貌,正是曹婵的贴身侍女柳儿。
“柳儿跟我说是主仆,实则是十多年的姐妹,她的家世其实很好,是忻阳的大家。她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因为我无意救了她的同胞哥哥,便到曹家一定要报答我。”曹婵轻声说,“可如今……是我欠了她们家!”
晞帝凝视柳儿带血的面容,低声说:“对不起。”曹婵没想到他会道歉,愣住,晞帝自嘲一笑:“我以为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