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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言被余火莲捏着下颌,不得不抬头看他,“竟然是你。展少爷。若言失策,愿赌服输,你却连死也不成全?”说着竟自嘲的笑了起来。若非我下的毒伤不了你,打乱了李绰的计划,如今我也不至于沦落此种境地。
“辛苦你了!那日你布下疑阵,连我也差点被你蒙了过去。”你知我姓展?那你知不知道我也是少主呢?余火莲别有深意的道:“别急着死。活着多好,活着可以看戏,死了可就没这些趣事了。”
“看戏?”若言双眼浮起一层淡淡的灰,闷闷一哼,笑道,“这话不假,不过别那么快下结论,说不定是戏中有戏呢?”
余火莲掰开她的嘴,接过手下人递上来的一块白布手帕,团成团塞进去,以防她再咬舌寻死。
二人言语一来一往,却没留意到周围众人皆已瞠目结舌。余火莲与这贼人竟似朋友般相识么?
陈熙捏了一把汗,心道我知你天不怕地不怕,不怕担责任,更不怕人怀疑,可你就不能为我想想?陈方知道你的身世还好沟通,可其他副将呢,他们若是怀疑你与辽贼的关系,我又要如何同他们解释?我容易吗我!
陈方听他们交谈也是一阵讶然,陈熙无法,忙上前耳语几句。陈方侧头看了一眼,示意陈熙回帐细说。
众人随着陈方离开地牢,正在返回军帐的路上。
“她的口风很紧,只说自己就是幕后主谋。”陈熙道。
“哼,她就算再强,一个柔弱的女子也闹不出这么大的动静。”余火莲当然不信。“我看过她的手,那不是握银鞭的手,夜闯军营的人不是她。”
“这么说,她只是个替罪羊?!”陈熙惊道。
余火莲点点头,正打算晚些时候以少主身份现身再去审问,应当会让她供出幕后主使。忽然身后急匆匆跑来一士兵向陈熙跪倒,“少帅,属下看管人犯不利,人犯若言已气绝身亡了!”
“什么?!”众人大惊,急忙赶回地牢查看。只见若言头歪向一边,面色青紫,一副中了剧毒的迹象。
陈熙不解,“你刚刚不是取出毒汁塞住她的嘴了吗?怎么还是让她自尽了呢?!”
余火莲视线一扫牢窗外的草地,草叶随风动了动,并不见人影。他上前掰开若言的嘴看了看,“唇舌无异,不是自杀,是有人要她死。”这条线索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断了,余火莲暗骂自己太不小心,同时也确定军中确实有狠辣的贼人埋伏。——她一心求死还不够,竟是被人灭了口。
陈熙着人查看,竟在手帕里发现了剧毒的粉末。他一时也傻了眼,看着余火莲,张了几次口,却顾及周围众将皆在没有问出声。
余火莲惊讶,眼光转了转,唇角轻轻扬起。就是死也要嫁祸于我么?这就是戏中戏?!
作者有话要说:
☆、死结
陈方头疼。怎么可能?火莲怎么会和贼人扯上关系?这孩子虽然不羁,但却立场坚定,深明大义。他是无间道的少主,是展颢的儿子,既然继承着展颢,他就不可能与辽人有瓜葛。他也是当今皇上的亲子,站在赵家皇朝考虑,与辽人交结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通。他的这两重身份,任何一重都足以规矩他的判断和考量。所以,要陈方怀疑余火莲勾结辽贼,绝无可能。
那么,究竟是谁在手帕上动了手脚?是为了杀人灭口还是陷害火莲呢?或是,一石二鸟?
陈方上前拉过余火莲的双手,招来军医查看,军医道:“展云阳手上残留的粉末与那白帕上的粉末相同,皆是可以致人死命的剧毒。”众人讶然。
余火莲瞥了军医一眼,甩开陈方的手。他不怕。他不怕被人栽赃嫁祸,就算陈方要治他的罪,他若不想死,也有本事逃走。他只是惊讶,从群英楼分舵到边军大营,从风迎客栈到山间石洞,他感到自己似乎一直处在敌人的视线之内。他是被人盯上了还是怎样?难道他竟成了贼人的目标了么?他一咬牙,转身喝道:“刚才是谁递给我手帕的?出来!”
半晌没有人出列,军医只好挨个翻看小兵们的手掌,又用浸了药汁的布擦擦指甲边缘,向陈方拱手道:“回元帅,小兵的手上并无毒粉。”众人再次讶然,皆看向陈方。
陈方深吸一口气,视线扫过几位副将,开口道:“来人!把展云阳关押候审!”陈方说完,也不看余火莲,转身就走,越走越快,像逃一样,身上的盔甲轧轧作响。
陈熙神色讶异,有话却又不方便说,只好跟着陈方和几位副将先行离去。
余火莲被三两个小兵架住了双臂,倒也不反抗,转头一瞧,只见陈萧正蹲在若言的尸体前摆弄,问:“怎么?你还是个见习的仵作么?”
陈萧道:“马马虎虎懂一点。”
余火莲笑道:“小心她没死透回魂吓着了你!”
陈萧一晕,骂:“你可真是……”不知死活。这当口还能开玩笑!
“走!”小兵呼喝一声打断二人谈话,就要拖着余火莲走。
“滚开!”余火莲一振臂,顿时倒了一片。他很讨厌有人在他说话的时候打断他。他手指着带头的小兵,凶狠的喝道:“你,带路!”
那小兵摸着摔疼的后背,颤巍巍爬起来乖乖带路。四五个士兵谨慎的前后左右围着余火莲,却又都与他保持了一个手臂的安全距离。
陈萧笑,心道余火莲都要入狱了还这么轻松从容的,真是奇人。他摇摇头,继续查验现场,忽然眼光一闪,撇嘴笑道:“切,关键时刻还得靠我!”
×××××××××
莫飞躲在牢房外墙拐角暗处,腿一软,身子顺着墙壁无力的滑坐下来。他吓死了。
心脏犹自狂跳不止。
刚才扮成小兵递手帕给余火莲的人,正是他。
他左右看看无人,一闪身窜出几丈之外,连滚带爬的狂奔向营地后身的小溪流,跪倒在溪边拼了命的洗手,眼泪直流,“对不起,哥,对不起……”他用尽了全力,也不知洗了多久,手上几乎搓掉了一层皮。他无力的躺倒在草地上,仰面望着夜空中点点寂寥的银星,眼神空洞的发了一阵呆。
他没有别的选择。
如果他有,他一定不会这样做。
若言是李绰的手下不假,但她也是无间道的忠诚属下。如果让若言见到少主现身,她一定会招出李绰,更会招出是谁在李绰背后策划一切。
不,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当你必须在别人的生命和你的生命之间选择一个,你必定会先保全自己。人都是自私的,莫飞也不例外。
莫飞知道余火莲已经开始行动,追查辽谍一案,清理门户,那么,暂且让余火莲被陈方关押起来,或许是对余火莲最好的保护。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更何况李绰和轻尘还不是兔子。
莫飞不是不矛盾的。
他恨。他恨七王子扣下了他唯一的亲人,他的同胞妹妹,更恨她竟对七王子一往情深,对七王子给她的伤害甘之如饴。
简直是痴傻。
更悲哀的是,这样一个痴情女就是你唯一的亲人,让你放不下。
冷风吹干了脸上的泪痕,莫飞叹口气,慢慢站起身,步履沉重的往军营走去。
这个死结,不知会不会有解开的那一天。
×××××××××
元帅大帐
“爹,你怎么怀疑他,他可是……”陈熙急。
陈方看了他一眼,摆手挥退了左右众将和守卫。
陈熙等着众人退下后,接着说,“火莲可是展世伯的儿子,他怎么样也不会勾结辽人的!”
陈方沉默。
陈熙继续道:“今天这事疑点颇多,那手帕上的毒是何人递上来的尚且不知,爹怎么就先下令关押了火莲呢?就算是为了平息众将的疑惑,也未免有些轻率了!”
陈方听了没说话,心道,他是我大哥的儿子,也是皇上的亲子,我下令关他,你以为我做这个决定容易么?我手直抖!
陈方上前两步扯开陈熙的衣怀。陈熙大惊,急得涨红了脸,却也不敢躲,眼睁睁任他拿走了藏在怀里的银票和画像。
陈方瞥他一眼,在桌上摊开画像,叹气,“瞧瞧,摆明了是有人要陷害火莲。却不知是谁,是何目的。”
陈熙低声道:“爹早知道了?”是陈萧说的吧?这小子真是不合作。
陈方道:“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我想,先关了火莲,让他老实两天,多少也减少些危险。这事盘根错节,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火莲怕是被贼人盯上了……”陈熙向陈方讲述今天早上在风迎客栈搜查的经过以及老掌柜的供词。
陈方道:“确实蹊跷,怪就怪在这帮人跟踪火莲却又没有下杀手,几次三番都只是防着火莲,仿佛怕火莲坏了他们的好事一般。”
陈熙恍然,迟疑道:“难道,是无间道内部的人……”
陈方点头,“我也这么想。无间道的事,咱们不好插手。既然火莲暂且关押入狱,就非得请大哥回来主持局面了。”
正说着,忽然帐外有人报,“将军,少帅,府里出事了!”陈方和陈熙急忙掀开帐门,“出了什么事?!”
“夫人派人来说,清月姑娘在群英楼摔伤了不省人事,刚被人抬了回来,请了大夫看了也不见起色,病情危急,请老爷少爷赶紧回去看看!”
二人闻言顿惊,急忙离营回府。
大半夜的,陈府的竹水轩却热闹非凡。
陈方陈熙赶到的时候,屋里外头一团乱。
一群丫头伙计把小小厢房门口的狭窄廊道围了个水泄不通。空气里夹杂着紧张的唏嘘和担忧的叹声。
床帘挑起在两边,由拴着玉穗子的弯钩斜牵着,只余了一层银色的薄薄轻纱合并垂挂,挡在呼吸若有若无的受伤少女和心思忧急的众人之间。银纱中央合口处,从锦被里探出一截葱玉的手臂,小小细细的搭在床沿,腕脉之上,是大夫粗糙的手指轻轻的按在如雪的肌肤,略微抬起一指,又放下,大夫的眼珠瞅着斜下方凝思,眉头未曾舒展,愁容一片。
屋里站着陈家众人,皆神情担忧的看着大夫。
这是今晚上陈府请来的第三个大夫了。
大夫又唉一声,陈夫人眼中腾出泪花,“老爷,这可如何是好……”清月姑娘要是有个什么,咱们怎么向展大哥交代……
陈方转身皱眉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摔着了?”
张管家道:“回老爷,今天傍晚,群英楼的伙计派人来通知咱们,说清月姑娘昏倒在他们后院不省人事,等我们赶到,瞧见那草地上,都是血……”
一个下人道:“是啊,小的也跟去了,那个渗人啊,咱们都以为清月姑娘没气了呢。我看八成是从楼上摔了下来!”
一阵议论纷纷。
陈方心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关起来一个,又摔伤了一个。这群孩子,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陈方让陈熙送大夫。自己来到书房,提笔写了一封信,又来到窗前从木笼里抱出一通体白色的信鸽。他将信卷好绑在鸽脚上,迈步出屋,对着鸽子说:“大哥说,你知道往哪飞,去吧。此事紧急,望你早些送到消息。”放手鸽飞。
作者有话要说:展爹要回来了~哈哈
☆、绝处逢生
小兵把余火莲安排在西北角最深处的牢房。
余火莲找个地方躺下,一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他站起来转一圈,环视。
不就是关牢房吗?这种地方对他来说一点都不新鲜。皇城的天牢,开封府的大牢,甚至是无间道总坛的黑牢,哪里他没待过?
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这里的牢房还附带两个窄小的铁窗,看得见日出日落,闻得到青草气息,透气的很。
余火莲觉得很舒适。
不知道是不是陈方对他的特别优待,牢房中央摆放着一套矮桌矮凳,余火莲坐上去,“来人!——”
一小兵来,“怎么了?”
余火莲道:“笔,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