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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有人想逃狱吗?”不远处传来一声戏谑之音。
听到有人出声,萤火也顾不得是谁,直吼道:“你他妈快点给我滚过来开门,要是他有什么事,我非剁了你不可。”
走在牢门的暗道上,硕王听到牢内人冲着他吼叫,这一句话足以让硕王兴奋不已,揪住身边的狱卒就让他赶紧滚过去开门,踹着狱卒,硕王也一蹦一跳的往监牢深处小跑去,跑着全然不顾后面跟着的睿王以及陶战。
砰。哗啦。咚。
当硕王赶到声音传来的牢房的时候,他见到的是一扇被踹烂的门,而门边,两个着水蓝色衣衫的人互相搀扶着,嗯,准确来说,是一个搀扶着另一个,而且两人都长得是他喜欢的模样,不过其中一人是怒气汹汹地瞪着他的,那眼神就像要把他千刀万剐了一般,不仅如此,在他试图开口的时候,搀扶着人的那家伙更是凶狠的揪住他的衣襟,大喝道:“去给我找大夫,要这里最好的大夫。”
硕王任由萤火拎着,嘴角泛起一丝痞痞的笑,不太正经地说道,“你这样罪很大的。”手还趁机摸上了萤火的手。
萤火急着救人,哪管来人是谁有什么目的,极其不耐烦地掰过摸上她手的手,硕王被萤火一拧,整个身子都倾斜起来,背着身的硕王听到拧住他的人对他急吼道:“再不去给我找大夫,我就杀了你。”
毫不在意被威胁,硕王依旧一副痞子样,吊儿郎当的回道:“不过就是找大夫而已,好说好说。”
萤火见他全无诚心,索性一脚踹了过去,把硕王踹得趔赽倒地。
“啊……”跟来的人群中爆发出惊声尖叫,这一下可吓坏了后面赶来的众人,那些人叫嚣着直冲过来,更有甚者挥着刀说要把萤火治罪……
吵吵闹闹的声音,迫使倚靠在萤火肩头的夕拾缓缓撑开眼,想要看清楚情势,可当视线扫到斜倒在地之人时,夕拾颤抖的睫毛眨眨,艰难开口,道了一声:“二哥……”
36
36、第十三回 醒夜 。。。
随着夕拾清清淡淡的嗓音,萤火诡异地朝倒地的人看去,那倒地的人已经在众人搀扶下拍拍灰尘站了起来,不怀好意的笑看萤火。
萤火蹙紧眉头剜了硕王一眼,视线转回夕拾身上,“他是你二哥?”萤火怎么看都没看出面前嬉皮笑脸的男人,除了那一身行头和一张也俊的脸之外,真没有哪一点像王爷。
夕拾撑着萤火的手直了直身子,点头道:“硕王,是本王的二皇兄。”
萤火撇撇嘴,她对这个初见的硕王没什么好感,横看竖看都觉得是一轻浮奸诈之徒。
“啊呀呀,真的是四弟呢。”硕王撂开身旁围着他碍事的人,雀跃的踱步到夕拾身边,歪着脑袋打量着夕拾的病容,“刚才听三公子说,有人冒充逸王,本王还想着若是个假冒的,就好上演一出铡刀铡假冒王爷之人的戏呢,好可惜啊,居然真的是四弟。”硕王的玩笑的语气中夹杂着几丝暗讽之意。
这一句话惹得萤火朝硕王翻起来了白眼,明明很不悦却假装愉悦的语气道:“硕王殿下,其实您还是能看一出铡刀铡人戏的。”
“喔,说说看。”
“胆敢把真王爷送进大牢的人,难道不该被砍头吗?”在人缝中,萤火一眼就捕捉到了陶影照的身影。
硕王认真的点点头,咪咪笑的看向身后的某处,而陶影照显然意识到了硕王正在找他,于是身子不断地往狱卒下人身后闪躲。
“哎呀,是谁这么不小心把四弟送进了这样脏污不堪的大牢的,看来那人真该死呢。”
“何止该死,明知我家王爷身子病弱,还这般折腾,若是我家王爷有个什么闪失,恐怕……”萤火语出犀利,却在关键时刻缓了缓语调,嘴角滑过冷冽的弧度,一指指向躲躲闪闪的陶影照,“陶三公子,你说这罪责该有谁来担啊?”
陶影照见躲不下去了,也硬着头皮大摇大摆的来到萤火面前,扯着嗓子咳咳了几声,来了句,“本公子,不是故意的。”就想把事情撇的一干二净。
啪。
萤火竟然给了陶影照一巴掌,速度快到陶影照被掌掴了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面颊顿时生疼,继而又被萤火指着鼻子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用这种语气和我家王爷说话。”撇开陶影照是仇人一说,光想起刚才在牢房里夕拾全身颤抖咳血的模样,萤火便觉得这陶影照罪不可恕。
“你,你居然敢打本、本公子……”陶影照捂脸委屈道。
“就是打你了又怎么样。”除了解气,萤火还想着,就算是硕王在场,她堂堂逸王王妃的身份也不输在场任何一人,别说是掌掴一个大都督家没有任何官职的儿子,就算有官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硕王殿下,要给小人做主啊。”陶影照在他爹不在的情况下,居然在硕王面前装起了孙子。
硕王也不急着为陶影照讨回公道,他最先做的事就是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起了男装的萤火,边打量边摩挲着下巴,轻轻扬眉,嗓音中闪过一丝难掩的兴奋,“你这小公子的嘴真是伶俐啊。”
萤火冷哼一声不做回应,无视硕王的话,她的心全部都在夕拾的身上,好在身旁的夕拾状态不错,只是萤火猜不透这种情况下,夕拾还能不动声色的任由她发挥。
见萤火不爱搭理他,硕王把目光转到夕拾身上,见他那柔弱的四弟此刻被风一吹大概都要站不稳了,他心里莫名升起了一股子同情和喜悦之情,“四弟,这小公子可是你府邸的?”
暂缓之后,夕拾完全可以脱离萤火的扶助,只见他低眸垂目不慌不忙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片刻才抬眼,如沾尘雾的眸子对上硕王狡猾的眸子,淡淡道:“二哥莫不是说对小弟府上的人感兴趣了?”
硕王不顾忌的眨眼点头。
“咳……”轻咳后,夕拾转头看向萤火,眸中尘雾散去,露出不对他人的温柔之色,如春花般绽放在萤火的视线中,那眼波有种能把人融化的魔力,“燕儿,二哥看上你了,你说怎么办呢?”
萤火啧啧两声,直言不讳的答道:“我看不上他。”
夕拾闻言笑得更加柔和,“二哥,你看,我的王妃不愿意呢。”
当面被拒绝,他硕王还没丢过这样的脸呢,不乐意的扭曲起表情来,“喂,你这家伙不要不知道好歹,逸王府有的东西本王全都有,你有什么好看不上的,来我硕王府,本王给你,给你……”
语无伦次的说了一通之后,硕王似乎才想起了什么重点,指着夕拾的鼻子急切地问道:“等等等等,你说她是你的王妃?”
夕拾含笑点头。
“啊……”硕王激动的一晃脑袋,“哼,原来是这样,那本王不要了。”甩一甩衣袖,潇洒又阔绰。
萤火凝眉一怔舒眉一无奈,先前觉得这硕王是轻浮奸诈之徒,如此看来还是不可理喻的怪人。
见萤火一会一个变的脸色,又见硕王一脸失落又悔恨的表情,夕拾心里不禁想到,要是他二哥不是好男风,大概他们会相处的很好,不过想归想,现在就算有人用再贵重的东西来跟他换他身边之人,他也是不会动摇的,想着夕拾微微摇了摇头,又见陶影照一脸委屈,想发怒又不敢发的憋屈脸,夕拾先一步上前说道:“三公子,今日的事纯属误会,就到此为止可好?”
虽然陶影照很想扇回那一巴掌,可一想到误绑了堂堂逸王,这逸王如今肯息事宁人,就算天大的委屈他也不好在这发作,只得勉强点头称好。
见陶影照没意见,夕拾也想离开这破地方了,纤细白皙的手掌抱拳,有礼地朝硕王一施,道:“二哥,小弟身子不适,既然此事是误会,容小弟先行告辞,待小弟养好身子再来同二哥叙旧可好?”
“好啊,那本王就在这等着四弟了。”硕王说着自己侧开了身子,然后眼神一收紧,狠狠瞪上旁边看傻眼的狱卒和侍卫,让他们也让开道。
萤火扶着夕拾在众人的注目礼中嚣张的走过,不过在路过硕王身边的时候,萤火还是调皮心起,“你这样的次品,本王妃,才没有半点兴趣呢,哼。”萤火也想个负气的孩子一般,把刚才硕王撒下的气变本加厉的又还了回去,直气得硕王鼻孔冒烟,萤火才笑开了来,梨涡浅浅,美不胜收。
“好啊,你……”硕王指着那个回头朝他做鬼脸吐舌头、男扮女装的王妃怒瞪不是,责骂又不是,看着看着忽然脑海里跃入了一个相似的身影和更绝色的脸蛋,那家伙比逸王妃还要调皮和任性,作弄他的功夫绝不逊色于她,光是拌嘴和互相作弄就觉得无比有趣,想着想着于是笑了出来。
本想气气硕王的萤火见他笑得比自己还开心,顿时觉得目的没达成,但为了不输气势,萤火咧嘴大笑起来,又丢了很丑的鬼脸给身后的硕王方才回转头。
可最美的笑,却凝滞在了下一个瞬间。
当萤火回头对上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眸之后,那嘴角的笑意就再也泛不起来了。
不止是笑意,连脚步都动不了了。
“啊,原来三哥也在啊。”夕拾也是在这一刻发现,原来还有一个大人物在场。
“嗯。”睿王无暇一笑,如乍暖春光。
脑中间断渐起的记忆,犹如月色零零星星的光斑随着微风一下一下舞动,最后悄无声息的落进心尖,零落的光斑在人毫无防备的状态下突然变得尖锐起来,一层一层撬开心底那尘封多年的旧事。
睿王微微的笑着,月牙般的脸庞笑起来全无城府和心机,纯粹的像孩童一般,很温馨,很平易近人,看得萤火瞬间失了魂。
“四弟,紫枫在这里,让他给你看看可好?”
夕拾动了动嘴唇,“好。”
“紫枫。”
“是。”
浮紫枫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从萤火失了魂的眸子看过去,只觉得浮紫枫嘴角若隐若现扯出的一丝弧度,而那弧度却又在走近的一瞬间化作了流光,深不可测的隐匿着寻不见踪迹。
七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叠加在慕容燕身上,不,是萤火的身上,那只有一种东西,摒弃了除仇恨以外过去所有的情感,只为了变强,强到可以守护住对自己来说很珍贵的东西。
夜之光、月之光、瞳之光。
仿佛都染上一层好看的光辉,把原本灰暗的夜空映得通亮,然后那夜空之下的燕子林、农家庄园、萤火虫,还有那个美妙的少年,全部清晰的重现在她面前,就仿佛时光瞬间倒流一般,她不是萤火,她只是平常人家的一只雏燕,偶尔飞进了一个叫做夜的少年的怀抱……
“他,是谁?”萤火已经忘了此刻的夕拾在被浮紫枫诊断,她只想迫切的知道那个人的名字。
夕拾随着萤火的手指,手指的那头正是睿王,夕拾的视线停在萤火的指尖,而后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睿王,短暂的沉默,“睿王,本王的三皇兄。”
“我问的是,他的名字,叫什么?”
萤火突然冒出的一句,让夕拾的眉头沉得更深了。
睿王清亮美丽的眼中泛过一阵波澜,温润柔和的答道:“醒夜。梦醒的醒,黑夜的夜。”
如他的名字一般,梦醒,夜已逝。
跨越了七年的界限,那一幕恍然如梦。
原来,七年前,那个叫做‘夜’的少年的全名是叫做醒夜,还是圣天朝的睿王殿下,这些都是他从未告诉过她的。
浮紫枫还是那个浮紫枫,只不过比七年前更多了一份老练和深沉;而那个曾经让她心心念念的少年,仍然以无暇、毫无城府的笑容为标致,他的眼眸还是如夜之星辰一样明亮一样清澈,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他只不过是从俊朗的少年长成了俊美的男人,一个名称的转变,却再也不是她记忆里念叨的那个他了……
她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