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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好像喝醉了。”不知是做戏想要逃离,还是真的有些醉了,萤火踉跄的走了几步,转头对夕拾说道:“王爷,我们回家好不好?”灵动的眸子铺上了一层灰暗,她倔强的把小嘴撅的老高,嘴角一下一下抽动着,似是在忍耐着什么,一副要哭出来的委屈模样。
看着萤火此时此刻的样子,突然之间,夕拾从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恨意,恨着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恨着那些拥有过她却不曾珍惜过她的人,他也恨自己,不能在她需要的时候向她伸出一双手。
“燕儿,摆出这样的表情会不美的喔。”夕拾笑着走到萤火身边,一手拉起她的手,一手抚上她的面颊,轻轻地抚摸着,微微倾身间,耳语弥散,“我们这就回去。”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亲昵。
亲昵间,萤火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如果,七年前最初遇见的人是夕拾,而不是醒夜就好了。
沉默良久,素淡突然出声,依旧调侃味十足,“四弟,这样就要回去了吗?”显然是没看够好戏的心态。
“嗯,回去了。”夕拾的语调,依旧是淡淡的。
“四弟,我们兄弟三人难得见一次,不要这么扫兴嘛。”
夕拾俊眉深蹙,“要是玩出来了人命可就不好了呢。”夕拾可没心情再和素淡若无其事的开玩笑,况且,她的眼泪,只有他才能看到。
看着夕拾不留情面的离去,素淡觉得自己被挑起的兴致遭到了破坏,一脸不满的自言道:“四弟还真是宝贝她女人呢,哼……”
说者无心,可是听着有意。
只不过,从醒夜淡漠沉静的表情之中,谁也看不出他心里翻涌的情绪。
街头的风,吹得有些肆意。
马车的帘子被吹得翻飞,午后的街道热闹异常,而马车内却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微风卷起丝丝细屑在萤火的面颊上摩挲,细屑有些迷眼,睁眼眨眼的瞬间不知道是什么,在眼前飞过……
刚才在春日楼发生的一切,萤火知道,那些外露的情绪,在夕拾的眼力下逃无可逃,而她却不想自己开口,在刹那的安静中等待他开口。
可是,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也许他乏了,也许他在闭目休憩,带着这样的侥幸心理,萤火悄悄转身,可一转身便对上夕拾那双散开尘雾的眸子,眸子藏着扑朔迷离的温柔。
“想哭的话,就在这里吧。”
“……”
原来他不说话,是以为她要哭。
可是,她并没有想要流泪的感觉,此刻。
片刻后,夕拾又开口问道:“浮紫衣,也是其中之一?”
“是。”
“苏流年、庄陌霆、陶影照、浮紫衣,然后……?”
“没有然后。”
萤火总是不明白,她和夕拾说仇人名字的时候每次心情都很平静,次数多了,她渐渐发觉,也许是他在的缘故,所以能让她特别平静的面对过往。
而夕拾一副了悟的样子,点点头未再多言。
虽在夕拾在身边可以让她的心情平静,可是他平静下来的模样同时会让她感到不安,她并不知道他在打算着什么,于是萤火试着开口,道:“今晚,我会亲手了结浮紫衣和陶影照。”
夕拾的指头一下一下敲在怀抱着的锦盒上,似在盘算着什么,敲了十几下之后才慢悠悠地说道:“他们,现在还不能死。”
萤火并没有一下子就去问原因,视线渐渐移向夕拾怀抱着的锦盒,她记得那盒子里面装得是天香引,此行他们前来花都的目的所在,按照萤火的想法,天香引到手了,他们便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了,这时候剩余的两个仇人即在眼前,以她现在的身份要杀掉他们俩并不会废多大的劲,干掉仇人之后他们即可以一起返回月都,如此的话花都行真算是一举两得了。
在今日之前,她还是这样打算的,但今日之后,她忽然觉得夕拾来这里的目的不止是为了天香引这样简单,为什么这样说呢,如果说偶遇花怜忧是计划之外的事,那么五大暗卫之后的消失又是为了什么呢?萤火绝对不会傻到相信,五大暗卫放心把他们的主子交给她来保护,既然不放心,他们冒险离去的原因又是为什么呢?还有,在这里遇见素淡、醒夜一行人等也决计不是巧合,更不会如他们说的来此游玩这般,可是他们真正为了什么,萤火却猜不到。
“你,是不是在算计些什么?”
哒哒哒,敲击盒面的声响断了下来,夕拾狡黠一笑,饶有兴致的反问道:“你觉得呢?”
萤火被问的一愣,凭着本能的回答道:“反正不单单是为了天香引这样简单。”
毫无防备的,夕拾倾身靠近萤火,指尖划上她的脸颊,“怎么,你在生气?”
萤火一慌,缩着脑袋,喃喃道:“我生什么气?”
“生本王没告诉你来此的全部目的的气啊。”夕拾倒是坦诚的很。
萤火努努嘴,暗想,果然不止为了天香引那么简单,“那还为了什么?”
夕拾沉思片刻,学着萤火的样子努起嘴,用类似撒娇的慵懒语气说道:“之后,你便会知晓。”
“哼,还不是不想告诉我。”萤火有些不满的自言自语。
哒哒哒,指头敲击盒面的声音又传了来,夕拾抱着锦盒灿烂一笑,“在这期间,你也有你的事要做,不是吗?”
萤火没太明白夕拾的意思。
而夕拾一直维持着灿笑,抱着锦盒慢慢仰靠到软椅上,闭目轻言道:“那种人,让他们死得太轻松很不划算唷。”
萤火很快便领悟了,一语道破天机,原来夕拾的意思是……
入夜。
在天香引和浮紫枫内力的调和下,夕拾的畏寒症总算是解了。
这样的场面,连一直不曾露面的陶战都出现了,疗伤的过程并未太长,损耗内力的浮紫枫在醒夜的陪同下最后离去。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萤火和夕拾二人,看着熟睡在床的夕拾,萤火轻柔地帮他掖好被角,微笑着挥起衣袖,烛台上的蜡烛呼的一灭,顿时,屋子陷入了一片漆黑。
没多久后,漆黑的屋子里闪出一个人影。
都督府别院之一的未明园内,八角亭中灯火通明,亭子里坐着一男一女正在开心的对酌,饮着酒还时不时爆发出哄笑声,而躲在亭边老树枝头的萤火看着他们肆无忌惮的笑,心里又开始抽痛起来,她怕自己一个忍耐不住随时会下去杀掉他们解恨。
没错,亭子内对酌的正是陶影照和浮紫衣,这也算是两个旧相识久别之后的小聚会,而话语不断的浮紫衣还一直拿陶影照来开玩笑。
“喂,听说那日在春日楼一个女人点名道姓说要杀你啊。”
“来找死的而已。”
“是吗?怎么没见你和往常一样把前来刺杀你的刺客都割掉首级悬在城门上示众呢?”
“咳咳……本公子一时忘了而已……”
浮紫衣狭促一笑,一杯酒递到陶影照面前,贼贼的说,“难道那刺客是个女的?还是个美人?”
浮紫衣摇头啧啧道:“你这家伙还真不是一点半点的花心呢,有了那花怜忧,你还要招惹多少女人才甘心啊?”
陶影照接过酒杯,晃了晃杯中酒,叹气道:“本公子是花心,哪里像你,一辈子眼里只看得见一个睿王,可是结果又如何呢?你得到了什么?不会真的如逸王妃说的那样,熬到你人老珠黄还换不来一个侧妃的名号吧?”
啪,浮紫衣一掌挥了过去,陶影照手中的酒杯应声落地,只见浮紫衣拍案而起,怒冲冲的道:“你少给我在这里乌鸦嘴,夜哥哥迟早会娶我当正妃的。”插着小蛮腰,矫情的模样在萤火看来就是一母夜叉,于是母夜叉借着怒气还直言不讳道:“你说起那逸王妃我就有气,那不知好歹的女人仗着自己的身份居然敢在众人面前出我的丑,我呸……这笔帐本姑娘迟早要她还回来的,哼……”
“得了吧,人家可是逸王的正妃。”
“正妃有什么了不起。”浮紫衣一手叉腰一脚蹬上椅子,指月怒斥道:“就逸王那身子骨,搞不好没多久她就是一寡妇了,到时候本姑娘还怕她得意……”
旁边的陶影照斟酒的同时还不忘和浮紫衣一块数落起来,“是啊,到时候顺便也帮我讨回来。”
“她怎么你了?”
“那小娘们居然敢掌掴我。”
噗哧,浮紫衣一口酒喷了出来,哈哈大笑道:“她掌掴你?”
被浮紫衣嘲笑了的陶影照顿时来了气,咬牙切齿道:“是啊,在牢里当着很多人的面掌掴了本公子,要知道我爹都没舍得动过我一根手指头,那女人居然,居然……哼……该死的……”
“好,我们联手给那不男不女的小妖精一点颜色看看,干……”
“干。”
酒杯触碰的同时,嘎,树头的枝丫被萤火不小心的折断了,先前她还在感叹这陶影照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连他们在春日楼的对话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此刻她只想下去拧断浮紫衣的脖子。
拉上蒙面巾,萤火已经做好了飞身而下的姿势,就在一只脚已经踮起瞬间。
“啊--”
不远处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声。
浮紫衣和陶影照喝的正畅快,被这尖叫声彻底打扰了雅兴,陶影照极其不耐烦的摔了酒杯,吼道:“来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躲在树梢的萤火重新藏好,等待着下人的禀告,视情况而动。
呼哈呼哈,家丁喘着粗气狂奔到陶影照跟前,还来不及跪地就被陶影照一把拽住衣襟,“怎么了?大呼小叫的不知道扰了本公子的兴致吗?”
家丁在慌张中结结巴巴道:“禀、禀告三公子,有、有人死了。”
陶影照睁大双眼,仿佛家丁是来骗他的一般,双手把家丁拎了起来,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禀告三公子,有人死了。”
54
54、第三回 阴磷劫火 。。。
“谁?”
“是公子的护卫,怜倌双煞。”
怜倌双煞死了。
萤火悄悄跟着陶影照和浮紫衣,来到了出事的地点。
是未明园隔壁的一间别院,虽然夜色昏暗,但是借着月光,萤火还是看清楚了那间别院院墙上的题字‘怜语园’,默念着这几个字,萤火心头莫名地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兆,果然在围满了家丁和护卫厢房前空地上,萤火看见了在护卫保护下木楞在旁的花怜忧,看她的脸色和瑟瑟发抖的身子必定是刚才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原来陶影照一直把花怜忧藏在这个园子里啊,怪不得自进入陶府后就探不到花怜忧的踪迹了。
萤火躲在黑暗处,只见陶影照气势汹汹的来到花怜忧身边,二话不说就给了护卫几个耳光,“你们这群不长眼的东西,吓坏了美人本公子让你们人头落地。”
护卫就和木桩子一般任由陶影照打骂,而把花怜忧搂进怀里的陶影照又换了另一副嘴脸,柔声哄着怀里的美人,自责的同时还不忘瞪着躺在他脚边的两具躯体,那两个曾经尽心尽力保护他的怜倌双煞。
安抚好了美人,陶影照并未多看躺在地上不知道是尸体还是有口活气的怜倌双煞,不仅不看,陶影照还摆出一副嫌弃厌恶的姿态,踹了几脚地上的二人,见二人没什么反应才装模作样的喊来家丁,阴阳怪气的道:“把他们丢到乱葬岗去。”
“是,公子。”
“还有,把这里全部清理一遍,本公子不想再闻到什么怪味。”
“是,公子。”
也许怜倌双煞的性命在陶影照看来还不如草芥,但是就这样离奇的死在了自家府邸,他身为主人家不仅能不闻不问,而且连死后最起码的尊严都不留给人家,为了这样的人卖命最后只落得个身弃乱葬岗的下场,萤火想,怜倌双煞的一世英名也算是被毁得一干二净了,所以说陶影照这种人,多活一天便是多造一天的罪孽。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