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火光烧红了未明的夜空。
躯体烧成灰风一吹就散。
亡魂溶成屑手一触就碎。
而另一头,春梦过后,火红的衣衫堆砌在岸边,溪水潺潺中玉体若隐若现,萤火正在惬意的享受沐浴之光。
一簇簇火焰之势燃起之后,被天空深深印刻下来,晨
72、第五回 一响贪欢+第六回 泉之声 。。。
曦微露,洒了一地嫣红,看在萤火眼里,却也是一片难得的美景。
在离溪水岸边不远处的草丛中,水蓝色的衣衫上横躺着一个人影,人影闭目呈安睡状,可嘴角卷起的魅惑笑容让人一看便知,他昨晚定是做了一个好梦,一个让他回味无穷的美梦。
沙、沙、沙。
青草浮动,卷起一阵轻微的细动,有一个脚步声正在渐渐靠近。
睡梦中的人影吸了吸鼻子,唇边的弧度弯得更深了。
咕噜咕噜,一个红色的果子从人影指尖滚了起来,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滚去。
果子不偏不倚的停在了来人的脚边,来人脚尖轻抬,踩住了滚来的果子,“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你若是想杀我,又何必出声呢?”另一个果子在人影手中上来抛接,几个来回之后,果子入口,清脆的咬声,鲜嫩的果汁滑过苍白的唇瓣,勾勒出艳红的色彩。
“而且你特地挑她不在的时候来,远不止是要杀我这样简单。”闭着眼睛,一口借着一口的嚼着果子。
“你知道我要来?”
“知道是知道,但不知道是以这种方式而来。”
来人脚底来回搓着果子,像在玩弄一个有趣的玩具,“这种方式,是?”
丢了果核,人影指了指天空,悠闲的说道:“如此景象,不正是和都督府见到的一摸一样吗?”
饱满的果子被踩得瘪下去,果汁飞溅,不小心沾染上来人干净的靴面上,“逸王夕拾,果然不简单。”
横躺着的夕拾片刻才睁了睁惺忪的睡眼,不紧不慢的坐了起来,打着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如沾尘雾的眸子在晨曦下又多添了一抹朦胧之美,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从尽洒的晨雾中走来的错觉感,恍然而不真实。
“在瀑布之上,本王也小看你了。”
夕拾知道,那晚都督府夜空也像如今这般绚烂宣红,那晚是怜悺双煞死于阴磷劫火之手;而昨晚又是什么人死于此招之手呢?想来想去,也只有是那些跟随他而来的黑衣人了。
泉杀掉那些跟班是因为他心情不好,想杀人解气而已,而这股气正是面前的男人加之于他的,对于他杀人一说,他从不打算隐瞒,只不过若猜中此中原因,会让泉的心情更加糟糕。
咕噜咕噜,被踩烂掉的果子被泉重新踢回夕拾的指边,夕拾摇摇头躲开了被踩得稀烂的果子,而就在此一闪的动作之后,夕拾的手腕便被泉牢牢的钳住了。
身法很快,指法很准,就是手指太过冰凉,若不是呼吸着,夕拾定以为他是诈尸而来的,因为他的手指比起萤火的还要寒凉得多。
“要给本王把脉,也不用搞得像杀人一样嘛。”夕拾拍拍胸口,似是惊吓过后压压惊的做法。
“脉象浮而弱,呼吸若断若续,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吗?”泉清凉的嗓音中氲满了怒气。
“知道又如何?”夕拾仍是一副悠闲的口吻。
泉松指,揪起夕拾的领口,“既然知道,为什么要招惹她,甚至占有她?你难道从不为她考虑的吗?你难道就只顾着自己吗?”
泉说着,竟失了少有的冷静和理智,他在的心情甚至比看着他们缠绵还要来得难受。
夕拾任由泉揪着、瞪着,他只是默不作声的笑着,无奈而又无辜的笑着,苍白而又仓促的笑着,笑得忍不住咳嗽,而后才幽幽地道:“正如你所说,她选择了和我跳下瀑布,这意味着什么?”散去尘雾的眸子闪烁着深邃的怒火,他怒自己,也怒她。
为何自己是个病秧子?为何自己偏偏得了这样的不治之症?
为何她又要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为何在他给她选择的时候,她偏偏选择了和他一起生、一起死?
“你这个混蛋。”泉一拳招呼了过来。
夕拾不躲不闪,硬受了泉这一拳,刚才红色的果汁被嘴角溢出的鲜血替代,勾勒出一抹更为绚烂的色彩,“暗花流有那么多杀手,为何偏偏是她呢?”夕拾紧盯着泉不放,掷地有声的回问。
如果不是她,他也好一心的只想着自己的目标,然后生死与谁都无关。
泉挥起的拳头停在半空中,是啊,为什么偏偏是萤火,如果不是他急于想给她报仇,也不会一时心急替她揭榜了,如果不是他……
是他自己亲手将萤火一步一步推向他的,这一切与他人无关,都是他自己啊……
泉死死咬住下唇瓣,仍是一副冷傲的表情,在思绪翻涌前松开了手,撤离了拳,无力地后撤着步子,望进夕拾深邃的眸子,他突然发现,这男人眼中的坚定强过醒夜百倍千倍。
如果说,醒夜是那种只为萤火而死的人,那么夕拾一定就是只为萤火一个人而活的人。
泉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
天空中的浮云急速游弋,山谷吹出的风呼啸而来,吹乱了几个人的思绪和衣衫。
“你的面色看起来不太好啊。”夕拾拾起一个果子丢给泉,泉本能的接住,黯淡下来的眸子一直盯着手中的果子看,红彤彤的果子,颜色似血却不会流动,而人的心却是会动的,尤其是在遇见对的人,便会更加强烈的跳动。
“我是来告诉你,暗花流和皇城有关系。”果子被泉深深的捏紧,很多东西、很多人,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无法挽回了,一直以来都是他不自觉而已,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如果那些真是她选择的话。
“不如直接告诉本王,暗花流背后之人是谁吧?”夕拾挑挑眉,开门见山的问道,“睿王?硕王?还是皇帝?”
泉的眸色一下明亮一下暗淡,嚅嗫着唇瓣没有启齿。
夕拾恍然一笑,“原来都不是啊……”
泉默认的垂首。
“告诉本王这些,你回去要怎么交差呢?”
泉试探性的把果子放在唇边嗅嗅,“我并未打算回去。”说完,咬了一小口。
“那不如跟本王一起吧?”夕拾笑笑着说,但看到泉沉下去的面色后又随即敛起笑意,正经道:“本王开玩笑的。”
泉又再咬了一口果子,而后皱着眉头说,“很酸。”然后很用力的把果子丢向了很远的地方,红色的果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尽管时间很短,但留在人们眼中的色彩却能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泉一直看着天际,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思索了很久,才开口道:“如果你左臂的银针不取出,你还能活不少时日,一旦逼出来,后果你知道的,就算我多事,只提醒你一句,哪怕情况再紧急,也千万不要做出让她伤心的事来,否则……”
夕拾心中一震,他自封经脉的事从未有人察觉过,这个人只是探了一探他的脉,就知道的如此清楚,此时,夕拾才真正认同萤火所说的话,‘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可怕’,是的,毒公子,确实比他想象的要可怕的多。
“毒公子泉真是无所不能啊!”夕拾摸了摸左臂,庆幸着眼前的人不是他的敌人。
“毒公子泉,从今日起便不存在于世了。”仰望天际,泉的口吻有些疏离又有些神伤,一些东西被他舍弃了,一些东西又像被他重新捡了起来。
夕拾不解地看着一脸淡漠的泉,有始有终,在他见到泉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在这个尘世自己是孤独一个人的,而这个尘世之于泉而言,或许只有他一个人。
挥一挥单色的衣袖,毫无眷恋的转身,走进独有只身一人的尘世中。
“你不见她吗?”
“不了。”
背着身,泉很淡很淡的说,“别告诉她我来过。”走了几步,泉似乎忘记了什么又补了一句,“从这里往外走,林子里有两匹马,然后一直往东走便可以出去。”
带着寒气而来又卷着寒气消隐,溪泉流淌无声。
泉就这样消失了。
夕拾注视着泉消失的方向,很久很久。
直到感觉出肩膀上另一种温度、另一种嗓音的时候,才恍然回神。
萤火沐浴归来把落在地上的外衫披到夕拾肩头,看着他出神的方向,有些疑惑的问道:“在看什么呢?”
萤火的身上带着一股幽香,或许以前就有,又或者是现在才发现的,总之这种味道让夕拾迷恋不已,转身把头凑到萤火的颈窝,撩开发丝细细地闻了几闻,满意的笑笑,把萤火拥入怀中。
不知为何,萤火觉得在她离开沐浴的这段时间,这里一定是发生了一些什么,可她就是没看出任何发生过什么的痕迹,环上夕拾的腰际,“怎么了吗?”
夕拾蹭蹭,鼻声哼哼道:“没。”温软余香缠绕中,夕拾忽地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毒公子泉的大名是?”
“嗯?为什么想知道泉的大名?”
“就是好奇了。”
“喔,泉叫沈谷凌,深谷的谷,盛气凌人的凌。”
“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好听吧,我第一次听的时候也觉得好听。”
夕拾在萤火肩头轻轻点头,而后腻腻地询问道:“燕儿,如果我说,我们就留在这,你说好不好呢?”
73
73、第七回 挽发情 。。。
“你说什么?”萤火一下子没有弄明白夕拾的意思。
“我说,我们就留在这里,造个屋子长久的在这居住下来,你说好不好呢?”
萤火搭在夕拾腰间的手不觉地抓紧了他的衣衫,“你的意思是,我们要留在这里,再也不回去了?”
“是啊,这里的景色如此美好,住在这里一定会很开心的,就我们两个人。”夕拾尖尖的下巴隔着衣衫摩挲着萤火的肩膀,虽然是孩子气的声调,却叫人感觉不到一丝玩笑的意味。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你还有很多要紧的事要做啊。
——比如要杀掉皇帝,花都行的目的。
萤火默不作声的心里泛着嘀咕,她总是想不明白这个家伙为什么一直自说自话,都这样的年纪了、都是这样身份的人了还如此想逞一时之快。
“燕儿,你不喜欢吗?”
“不是。”
“那是什么?”
——因为太过突然,而你又不说明你原因,所以我不知所措。
——我是真心喜欢这里,而你是不是也是出于真心呢?
萤火扯开夕拾的衣衫,把他整个人往后拉了拉,他们对视而立,她要看着他的眼睛,看看他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可是入眼的却是他嘴角的伤。
“这是怎么了?”指头轻轻点上去,指腹还能触摸到丝丝鲜血的痕迹。
夕拾捉住萤火的手,阻止她进一步的试探触碰,“噢,不小心磕到的。”眯着眼睛无邪地笑道。
萤火蹙起了眉头,这根本就是骗小孩子的把戏,明明先前还是在这好好睡觉的,就算要磕伤碰伤也不能是嘴角这样的地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散去尘雾的眸子扑闪着,很是无辜的耸肩说道:“没有呢。”
“你说谎啊。”萤火双手攀上夕拾的肩头,两只手掐住夕拾的耳垂,逼迫着夕拾和自己对视,“你最好告诉我实话,不然……”萤火嘟起嘴,有点生气地警告着。
夕拾咧开嘴一笑,“好好好,告诉你实话。”
萤火满意的点点头,松了手,打算听夕拾说的所谓的‘实话’。
哪知夕拾一把掐上萤火粉嫩的脸蛋,扬眉邪笑道:“实话就是,燕儿你昨天吻我吻得太过用力,把我的嘴角都吻伤了。”说着还撅起嘴炫耀着嘴角的伤口,“你看,你看……”
腾地,一股火热窜上脸颊,绯云横飞,不说昨夜还好,一说起昨夜萤火就想打个地洞钻进去,那些火热的缠绵画面压制不住的在脑海里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