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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必然是以下犯上,若是被殿下听见了,少不得挨板子。紫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贴着杜子熙道:“小姐,奴婢觉得您这样下去不太好,不如就听从惠妃娘娘的话,多在殿下的身边用点心。您若是用心了,殿下一定不会视而不见的。”
杜子熙恍若未闻,仰着脸,静静地遥望蔚蓝的天空,嘴边挂了一朵霞云般好看的笑靥。
“有些事,有些人,强求不得。”
紫然若有所思,剜了眼满脸愤懑的紫苏,将她肚子里的话尽数卡在喉咙。她有些担忧的看着杜子熙,劝慰道:“可是小姐,您这样也许会一辈子孤独的活在这深宫的。”
“就算会孤独,我也不想变成满腹心机的女人。”杜子熙与她笑了笑,面上容光焕发。她似乎明白了秦袅袅为何对天空如此向往,因为她们都是井底的青蛙、笼里的金丝雀。如果不能飞出去,那至少要让自己在里头活得稍稍自在些。
李存之进来时见到的便是如此的杜子熙。
不得不说,此刻的杜子熙散发着一种迷人的光芒,在阳光下愈发的夺目。他定睛凝望了片刻,才又提脚走过去。
紫然欲给杜子熙沏壶茶来,回身瞧见李存之,忙屈膝行礼,“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殿下吉祥。”杜子熙闻声亦屈了屈膝,温婉道:“臣妾给殿下请安,殿下吉祥。”
李存之在她的面前负手而立,着一身月牙白的锦袍,俨然一位谪仙。他道:“明日中秋节,乃一家团圆的日子。你虽已入宫,但这样重要的日子也可回去尽尽孝道。不过明日宫里有宴席,你便与袅袅一样,今日回去与家人叙叙旧,说说话吧。”
杜子熙愣了愣才道:“臣妾谢殿下恩典。”
她不太明白李存之的用意,但至少这不是一件坏事。她谢了恩,叫紫苏紫然二人收拾些东西,便起身回府了。
杜府距离皇宫莫约一个多时辰的路,正好与秦府隔了两条街,而她回到杜府已是正午。没接到通知的杜淮已备好了午膳,与杜若等一大家子吃得正开心。杜子熙也没让人通传,默不作声的走过中心路,进了前院。
此刻的杜若与杜淮正讨论着一些事情,比如六部里愈来愈没有他的位子了,更遑论整个前朝。再比如杜子熙枉为杜家的儿女,竟连争宠都不会。
杜子熙在门外听得分明,她咽下满肚子的苦涩,只觉得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苦。她平复了心绪,叩响大门。
这突如其来的杜侧妃真是让二人吃惊不少,杜淮与杜若四目相对,前者直起身子,行了礼又问:“子熙,你怎么回来了?”杜子熙自然也不会失了礼数,给杜若行礼后才说这是太子殿下恩准她可以回府探亲的。
“皇恩浩荡!”杜淮如此表示,他道:“是我杜家府上积德,更是皇恩浩荡,才让娘娘和侧妃回府与微臣再见上一面。”
紫苏兴冲冲的插嘴道:“是殿下亲自去春华宫告诉小姐,恩准小姐出宫的。”
“秦侧妃回府的消息可是早就通知下去了,怎么子熙你回府的消息直到现在也没个人回来通知?”杜若浅浅的喝了一口鲑鱼汤,口中吐出的字如一根根银针,“真不知是祖上积德,还是皇恩浩荡,才让你临了这时候还有机会回来。”
杜子熙莞尔,施施然道:“许是子熙今日的运气好吧。”
杜若被她气得扔了碗筷,冷冷的哼了一声。房中蓦地充斥着尴尬,杜淮笑着脸,忙道:“先坐下来,坐下再说。”说罢,他叫人添了副碗筷上来。
三人各自沉默,各自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只是杜若与杜淮多了一些眼神上的交流。杜子熙是个聪明,自然是将这些都尽收眼底,却又只当未见。
“子熙,你在宫里可还习惯?”
她放下碗筷,与杜淮笑了笑,温婉道,“多谢爹的关心,女儿一切都好。”
“老爷,请恕奴婢多嘴。”紫苏心底的怨愤被勾了出来,气呼呼的又有些委屈,“小姐在宫里一点都不好。入宫至今,殿下统共才去了两回春华宫。一次是小姐吃坏了肚子,再一次就是这回了。而且那回小姐吃坏肚子,是有人做了手脚。被指使的宫女说是秦侧妃指使的,可是殿下……”
杜若斥责,“紫苏!”
紫苏悻悻的闭了嘴,退出三尺的距离。
“怎么被人欺负到了头上也不说出来!”杜淮皱着眉头,颇有几分怒其不争。他撇眼瞧着杜子熙,却见她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杜若,他忽的明白了这其中的玄机。他将丫鬟等人都遣退出去,这才小声道:“你们这事儿有旁人知道么?”
“知道的也死了。哥,你尽管放心。”
杜淮舒出一口浊气,“这就好这就好。宫里头行事可要小心些,万不能被人抓着什么把柄。子熙,你刚进宫,不论做什么事都要谨慎些。”
“她什么事都不做,整日都窝在春华宫,哪有事情需谨慎的。那秦袅袅有了身子,有皇上皇后宠着,眼见着她肚子愈来愈大,我们子熙却是一点都不着急。就是本宫亲自教她如何迎得太子殿下的心,她也未听进去一句。”
“子熙,你这样就不像话了。不论怎样,你都该多多用心……”
是以,这顿午膳的时间全都用来教育杜子熙了。三个人就那样端坐在位置上,杜淮说尽了这些个道理,无非是你抓住了太子殿下的心,才会有一个好的未来,荣华富贵尽在手中,就连娘家也会跟着沾光。杜若则时不时浇点油,让杜淮教训地更起劲儿些。杜子熙偶尔应上几句话,听不出她是应付还是听进去了。
杜淮直说了一个多时辰,说得口干舌燥,却没见有什么效果,终是叹了声气,散了这顿吃了两个多时辰的午膳。膳后,杜子熙歇息了一阵子,赶着太阳未下山便又回了皇宫。
对于杜子熙,春华宫与杜府,或许前者更好呆些。
莫约也是这时分,李存之一身便装领着小柿子到了秦府。事先也没个人通知,守门的两位家仆没见过当今太子殿下,便一横手,将他拦住了,“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小柿子站在他二人的跟前,板着一张脸,道:“瞎了你们的狗眼,竟连殿下也不认得!”
他这一声斥责,将二人吓了一跳。但二人的心里却说:我们又没见过太子殿下,怎么会认得。虽这么想着,却没敢真说出来,一路小跑着回去通传。
李存之睨眼小柿子,笑道:“小柿子,你方才似乎惹到了秦侧妃。”
小柿子一脸莫名其妙,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了秦侧妃。可太子殿下的眼色似乎有点幸灾乐祸,看着也不像是拿自己打趣。他愈想愈觉得不解,却莫名的打了个冷颤。他正抱着身子,秦多多已前来迎接,身后跟着姗姗来迟的秦侧妃。而秦侧妃的身边跟着方才那个守门的家仆。朦朦中,他好像有点明白了太子殿下的意思了。
秦多多领着一众老小给其行礼,声势颇为浩大。秦袅袅此刻站在秦多多的身侧,向他挑了挑眉,“殿下,您不是说不出宫的么?”
李存之笑岑岑的信步而行,平稳道:“我记得今儿早上我说的是暂时不出宫。”顿了顿,他偏头看着小柿子,问之:“小柿子,我说的对么?”
小柿子觉得这一定是个圈套,可他又不能不答。若是说对的话,那就得罪了秦侧妃,加上方才他得罪的,就是罪上加罪。若是说不对的话,那又拂了殿下的面子,那他是既得罪了秦侧妃,又得罪了太子殿下。不论他怎么做,都是错的。是以,他咬咬牙,一狠心,道:“殿下说的是。”
秦袅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本没什么威慑力,可看在心虚的小柿子眼里,简直就像老鼠看到了猫,心里怕得很。她挑了挑眉,笑盈盈道:“是臣妾理解错了,殿下里边请。”
秦多多擦了把额间的冷汗,心里将秦袅袅狠狠地斥责了一番。
一行人走得好好地,秦袅袅倏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小柿子,轻飘飘的说了句:“啊,我方才听说,有人在门口说我府上的两个人瞎了狗眼?”
秦多多又捏了把冷汗,可他看着李存之的神色,也不敢轻易插嘴。
小柿子腿一软,脚下趔趄,好在只是踉跄了几步。他战战兢兢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她嗤之以鼻,挑眉扫了眼李存之。这对主仆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都不是什么好人,一个说话下套不打稿子,一个在一旁不断的附和,真是气得她恨不得一掌劈了他们。
这种郁郁的心情,直到一大家子吃完了晚膳还未散去。她沉沉的一张脸,上头写着闲人勿扰的字样,小柿子时不时的瞥着,一颗心可是吊了老高老高,时时刻刻都不敢放下。他只盼着太子殿下能哄好了侧妃,让她大人不记小人过。
可他等啊等,等啊等,直等到太子殿下与秦侧妃就寝了,也没听见太子殿下哄一句秦侧妃。他垮着脸,只能期望秦侧妃一觉醒来,忘了今儿这些事。可千万不能再像前些日子那样,总是挑着他惩罚。
诶,再也不能好好地玩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六章
月华似水,暗香浮尘,华灯初上。这是继数月前在这间屋顶带走秦袅袅后第一次来到她的闺房。闺房里倒没什么别致的东西,甚至连个古董花瓶都没有。倒是拨浪鼓,草蚂蚱这些个玩意儿不少,惹得李存之侧目。
他当时只是呆在屋顶透过天窗往里头看,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就被秦袅袅掀开的天窗给打到了,不偏不倚的打在他的鼻梁,疼了好一会儿。
秦袅袅熄了两盏烛火,嘟囔道:“殿下,您还睡不睡觉?”
李存之笑岑岑的凝望着她,抬手取下她发间的点翠首饰,动作轻柔。温热的指尖不经意拂过她的耳垂,别样的情愫在心底蔓延开来,惹得秦袅袅耳根子通红,一阵阵的发烫。她一把挡住李存之的手,一股脑的卸下发间所有的华盛步摇,乌黑的青丝猛地铺开,如一道夜幕。发丝飘动,淡淡的香气倏地变得十分浓郁,直窜李存之的心肺,引诱着他体内某些蠢蠢欲动的因子。
他忽然想起那日秦袅袅趁夜逃婚,那于是她做过的最最认真的一件事。倘若她成亲的对象不是他,不知她还会不会逃婚。这么想着,他也这么问了:“袅袅,若是跟你成亲的是沈白,你还会逃么?”
他搂着她,下颚抵在秦袅袅的肩头,声音浅浅的,落在她的耳畔,耳鬓厮磨。她稍稍挣脱了些,挑眉,“殿下,您最近不对劲儿啊,怎么总是揪着这些个问题啊?臣妾都已经嫁给您了,就算您不要臣妾了,臣妾也都只是您的人。”
“嗯,我知道。”他应着,又道:“我只是想知道,换成别人,你会不会逃。”
秦袅袅窘了,她是该说实话呢,还是说假话呢。说实话吧,她怕殿下受不住打击,一怒之下灭了她。说假话吧,她心里又过不去,多憋屈啊。
她还思考着,李存之忽然笑了,“看来只要不是我,你就不会逃了。”
“殿下,臣妾可什么都没说。”要是怪罪下来,可不能怪到我的头上。秦袅袅如此腹诽。她总觉得自己很憋屈,老被问这些个难以回答的问题,真是无语望苍穹。
这人似随意应了一声,许久未语,就这样静静地搂着秦袅袅,悄无声息。窗棂映出一道交缠的人影,在外头看来,缠绵悱恻。秦袅袅转了转脖子,有些尴尬,“殿下,臣妾想……”
“袅袅,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是怎么叫我的?”
秦袅袅又窘了,并且觉得很惊恐。今儿这太子殿下是病了还是烧了,怎么如此不正常。她要不要叫安景初来给他瞧一瞧。她小心翼翼的搭着李存之环在腰间的手,给他一只一只的掰开。可刚掰开了,这人又给阖上了。她不禁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