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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秦爱卿,听说你病了?”
秦多多心肝微颤,垂眉低眼,“回皇上的话,微臣的病已好了许多,谢皇上关心。”
皇帝煞有介事的颔首,一双凤眼打量着他。虽说秦爱卿的脸色确实不大好,但更像是吓的而非病的,估摸着可能是他女儿出了什么事。是以,皇帝漫不经心道:“明儿就是大婚的日子了,令千金可还好?诸多事宜也都准备妥当了吧。”
他大骇。明日成婚,秦袅袅却遍寻不获。她已跑了三日,即便今儿找着了,也不可能赶得上明日的大婚。若是再不与皇上禀明,那就是抗旨不遵加欺君之罪。秦老爷子畏颤颤的跪在殿中,“臣有罪。小女已于三日前离开景阳城,至今未归。微臣已派人全力搜捕,日前还没有消息。请皇上责罚。”
“大胆!”皇帝愤恼拍案,心里却长长舒出一记,“秦多多,你竟如此目无王法。朕念你为本朝鞠躬尽瘁、呕心沥血的份儿上,再宽限你一些时日。若是五日内找不到你女儿,你便提着脑袋来见朕!”
秦老爷子松了口气,就差声泪俱下,高呼:“谢皇上恩典,谢皇上恩典!”
退朝后,吏部尚书杜淮在路过秦老爷子的身边时,鼻孔朝天,冷哼,“令千金可真是福气不小,皇上竟然就这样不与你们计较!”
实则皇上这一举动也让秦老爷子受宠若惊,可杜淮此话也太过刺耳了些。但他心胸宽阔,不与其计较,一脸正色道:“那是皇上仁慈!”
杜淮被噎了个死,悻悻的闭了嘴,阔步离去。
而此刻的秦袅袅与李存之已走到清平镇,好容易走到一处稍显富裕的镇子,二人很欢喜,即刻找了间客栈大吃了一顿,膳后又在房里歇了会儿。
这时候还是春日里,李存之没有午睡的习惯,便在房间里凝心静气,闭目养神。
莫约一个时辰后,秦袅袅的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李存之掀开眼睑,起身打开房门,正逢秦袅袅也出了门。他与她笑了笑,眼睛眯成一道弯。后者心中哀叹,只觉这只狗皮膏药怎么都甩不开。
结算时,秦袅袅将银子递到小二的手里,将“这可是朱记当铺的银子”一话重复了三遍才离开。
三个时辰后,二人自清平镇走到清昌镇。正寻找住所的时候,二人行变成了三人党。
看着骑着骏马奔驰而来的沈白时,秦袅袅着实吃了一惊,愣愣的道:“你不是应该在景阳城与你爹经营商铺吗?怎么会来这里?”
沈白乃是景阳城首屈一指的瑞祥布庄沈老板的独子,因着秦家的衣裳都是在瑞祥布庄定制购买。是以,秦袅袅也时常跟着一起去,沈白又自小跟着他爹混迹布庄。一来二去的,两人就认识了,碰了面也能说上不少话。
“听秦夫人说你离开了秦府,我便想着寻你来着。一路上又看见你丢的东西,便一路找到了这里。”沈白从马鞍上一跃而下,看着格外英姿飒爽,“我听说你是为了逃婚?”
“嘘!”秦袅袅立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他拉出两三米的位置。
倘若是一般人家,她逃婚被人知道也就知道了。可她逃婚的对象是当今太子殿下,那可是砍头的大罪,岂能被别人知道了去。况且,她身边还有个甩都甩不掉的李存之。
“我知道,此事不宜张扬。你放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沈白配合着她,压低了嗓音,靠在她的跟前,道:“袅袅,你若是不想跟那人成亲的话,我就跟爹说让我娶你。反正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总比跟没见过面的人成亲要来得好。”
他说话的声音虽小,李存之却听得一清二楚。他不露声色的觑视沈白,静静的等秦袅袅回话。
秦袅袅却被他吓了一跳,道:“这话不能乱说,我成亲的事不是你爹能做得了主的。趁着还有些光亮,你赶紧回去,别掺合此事。”
沈白不以为意。他只听说秦袅袅趁夜离开秦府是因为逃婚,却不知道她逃得是谁的婚。是以,他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你放心,我……”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秦袅袅便没甚耐心的打断了他,道:“你回去告诉我爹,我现在清昌镇,会一路往南走。”她叮嘱着,格外小心翼翼,“沈白,这事只能告诉我爹。对于其他所有人,哪怕是你最亲最近的人你都要装作未曾寻过我。哪怕是当今的皇上问你,你也不能说见过我。”
顿了顿,她正色满怀,道:“否则的话,我秦府上下几十口人命可就没了!”
李存之眉峰挑了挑,端详着故作威严的秦袅袅,心下粲然。他走到二人的身边,指着身后的客栈,道:“有什么话到里头说罢。”
沈白这才注意到有人同秦袅袅一道儿,他双目仔细地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个透,“你是谁?”
“我是……”
“他跟我差不多情况,路上遇见了跟我做个伴儿,也挺乐呵的。就是除了会飞,啥也不会。”
说着,三人一起进入了客栈。沈白自然是交银子的那个,可他又不大愿意让李存之也住这儿,便犹疑着。李存之看在眼里,耐着性子,沉默以对。秦袅袅看得也明白,立马从怀里掏出银子丢给掌柜的。沈白不明,疑惑之:“一路上都是你在照顾他?”
秦袅袅回之:“他说了,他发间的那支翠竹簪以后归我了。”
李存之眉梢抖了抖,依旧沉默对之。
“对了,袅袅。”走过二楼房间的转角,沈白忽然道:“我在庙里发现那只巾帕上沾了不少血迹,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秦袅袅觉得沈白今儿个真是有点啰嗦,是以,她拐进一间客房,与他道:“小白,万事就拜托你了,我先歇息了。”沈白吃了个闭门羹,怏怏的去了自己的客房。
李存之见此,不自觉的翘起来唇角。
第二天一早,沈白与秦袅袅道了别,照着她的话尽快赶回去。虽然他非常不明白秦袅袅何以这么紧张,但听秦袅袅的话似乎是他的习惯。而秦袅袅与李存之则是往东北方向行走。
李存之将连日来的行路画了幅图,这秦袅袅看着虽是胡乱的走,可她距离景阳城却越来越近。他思来想去,似乎有些明白她的那点小心思。
一路上留下来的信物当做记号,是想引她爹秦多多寻来。等到将她交到皇上面前时,也可说逃婚一事是她一人所为,与别人没有半点关系。秦多多虽然也有罪,但念在他并不知情并且能及时将她带回来的份上,皇上势必不会过于怪罪。
他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一蹦一跳的走着,一双眼睛笑成一对新月,十分俊俏。
作者有话要说:动动小手指,收藏起来,作者君表示很欢喜。
这类风格的也是第一次写,还望各位看官给予鼓励和建议。(*^__^*)
☆、第零四章
秦袅袅与李存之在往东北路上走了好些时候,一路上农户不断,农户的院子里种着各式瓜果蔬菜,基本还在发芽期。二人走在其间,前者觉得很是新鲜,看什么都很欢喜。
又走了一段路,秦袅袅眼光伶俐的发现某家后院种了不少草莓,鲜红的果子躲在绿叶之间,好像跟在人们捉迷藏。她欢欣雀跃的小跑着过去,蹲在藩篱之外,两只小小的手掌透过空隙捣捣小白花、摸摸小红果,很是开心。
李存之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的睨眼于她,“你想吃?”想到那日他在客栈里蹭饭,他倒有些想改口问她,是不是想偷。
秦袅袅朝他嘻嘻一笑,绕过藩篱,进了农家院子。院子里有位吴姓大婶正在择菜,看见身着锦衣华服之人进来,受宠若惊,连忙笑着脸,“这位姑娘是……”
“大娘,我看您家的后院里草莓长得极好,嘴就有些馋了,想跟您买点吃吃。您看能不能帮我摘点来。”她掏出几十块铜板,塞在吴婶的手心里,“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今儿还想在您这儿叨扰一夜,您看可方便?”
李存之举目仰望,这才正午,她却说在此住下。看来又是故意停下,好让秦多多找得容易些。
吴婶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将屋里的儿子吴二和儿媳给叫出来,吩咐二人去后院给她摘草莓,自己则给二人备了茶水。摘好草莓,吴二又逮了只鸡宰了烹之。
秦袅袅兴致勃勃的在此住了一夜,翌日寅时三刻她便偷偷摸摸地起了身。她收拾妥帖后又给了些银子给吴婶,悄悄地往回走。李存之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吴婶见他起来,和蔼可亲的与其打招呼:“这位公子,你醒了呀。”
李存之颔首,算是回话了。
吴婶笑了笑,看着格外和气,自袖口里取出一些银子递给他,道:“昨儿那姑娘说,等你醒来将这个交给你,她先走了。”
卧蚕眉渐渐拢到一处,复又展眉,问道:“她往哪个方向走了?”
吴婶往北边一指,道:“我看姑娘好像是往那边走的,左不过一个多时辰。公子若是脚程快些,兴许还能追上那姑娘。”
李存之道了声多谢,连银子都没要便往北追了去,脚不停歇的走了三个多时辰。
按说秦袅袅的脚程也不快,走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他也该追上了才是。可一路下来,他连半个人影都没遇见。李存之暗忖,蓦地明白了秦袅袅的小聪明。这丫头定是往回走了,却叫吴婶给他指了个反方向,就是想甩掉自己。
这么一想,李存之倒也释然了。不论怎么说,秦袅袅迟早嫁入皇宫。他与她,有的是见面的机会,也不急在这一时。
是以,他买了匹千里驹,很快回到了景阳城。
李存之回到宫里已是亥时,而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卸下发间的翠竹簪,递给身边的太监小盒子,道:“将这个送到秦府,告诉秦大人,就说这是本太子对令千金的一点心意。”
小盒子坐上马车,于深夜到达秦府,对着被吵醒的惶恐不安的秦老爷子递出翠竹簪,道:“传殿下口谕,将这翠竹簪赠予秦小姐,以示举案齐眉、携手与共。”
秦老爷子心下莫名,脸上却是堆着笑。他叫人打赏了一些银子给小盒子,道:“劳烦公公深夜跑了这一趟。还请公公回去转告殿下,小女谢殿下的赏赐。”
小盒子是个精明人,笑道:“秦大人说的哪里话,奴才以后还需秦小姐的照顾。”他仰首看着月轮,继而道:“天色不早了,奴才就不多留了。秦大人好生歇息。”
秦老爷子道了声“公公慢走”,看着手里的翠竹簪子发了好一会的愣。他着实有些闹不明白,这太子殿下怎么好好地给袅袅赠来一只翠竹簪。好在昨日夜里得了沈白私下通知,他又连夜派了人前往清昌镇。算着,此刻应该已经接到了袅袅才是。
秦老爷子心下默叹,虽说自家丫头使了性子跑了,但到底还给家里人考虑的。不然也不会如沈白说的那样,一路上处处留有信物,也是难为她了。
而养心殿里已歇下的皇上,一听说太子回来了,立时起身更衣,怒气冲冲的前往太子宫。方一脚踏进太子寝宫便听见里屋的皇后娘娘对他的教诲之言,诸如“太子如何能如此任性”,“殿下并非是一个人”,“殿下的学业与政务才是最最要紧的”云云。而太子则一脸悉听教诲的乖巧模样。
皇帝心中闷哼一声,假意咳了两下。里屋的两人听闻,齐齐走出来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李存之亦跟着道:“儿臣见过父皇。”
“免礼。”皇帝在首座坐下,凤眼微乜,威赫道:“朕方给你赐婚,你第二天便没了踪影。太子,你可知罪!”
李存之撩袍跪地,态度诚恳,“儿臣知罪,请父皇责罚。”
“哼!”皇帝冷斥,一手取过手边的杯盏,另一手拿着杯盖撇开茶叶,久久未言。皇后见此,福了福身,给太子爷求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