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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确凿证据的事情她不该说也不能说,秦袅袅是个聪明人,点到,自会明了。而她撞见太子与许纯的事情不必说,那是她与太子之间的事情。
秦袅袅微微一愣,随即笑开。杜子熙的意思,她明白。这个宫里如果让杜子熙开口说小心的,也只有那一个人了。她与她笑了笑,双颊立刻显出婴儿肥,可爱极了,“谢谢子熙姐,我会谨慎些的。”
恰巧太子走到二人跟前,他未听见这两人说了什么话,只是秦袅袅并无异常,他也就放心了。遂,他与秦袅袅道:“又说悄悄话。”
秦袅袅与他眨巴着黑漆漆的大眼睛,道:“女儿家的在一起,当然说的是悄悄话了。殿下,您不会要听我们的私房话吧。”
她说得调皮,也挺一本正经的,那娇俏的模样叫李存之完全放下心来。
杜子熙一阵轻笑过后,欠了欠身,“时候不早,臣妾就先告退了。”
李存之默不作声的颔首,待杜子熙走出慈心殿的宫门,他才回过头来笑岑岑的与秦袅袅四目相对。她笑眯眯地,伸手指着当空高悬的暖阳,道:“殿下,您今日来得挺早。”
“今日事情不多。”
秦袅袅倏地眉峰高挑,一双慧黠的眼眸笑意盈盈,轻悠悠的落到他的眼睛里,落在他的心里,却似有千斤重。她道:“殿下今日都有什么事情呢?”
李存之几不可见的蹙了下眉,复又舒展,笑道:“袅袅,你这是查我么。”
“臣妾不敢。”秦袅袅回的清脆,话落便转了身,背对着他,“殿下,您从来都没有跟臣妾说过谎话。”顿了顿,她又道:“没有说谎经验的人,最好不要轻易开口说谎,很容易被看破。”
她的声音寡淡,听得李存之心里不太是滋味。她一下子看破他的谎话让他觉得窘迫,可她生气,又让他觉得很开心。可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与她说。
秦袅袅不是傻子,杜子熙不会无缘无故的与她说那些话。除此之外,最让她在意的是这人进来慈心殿后看见杜子熙时眼底闪过的不悦,还有她表示出杜子熙并没有与她说不该说的话时这人默默松的一口气。与他朝夕相处这么久,这点小情绪都察觉不了,就是她太没观察力了。
“我见了许纯,她病了。”太子殿下如此解释,没有冗赘。秦袅袅回过身,与他举目而望,笑道:“殿下以为臣妾之前说过的话都是玩笑话么?你给了我特权,如今你又把这份特权分出去,殿下,您是玩儿我呢?”
她挑眉,言语颇有些尖锐与锋利,瞥见那人不悦的蹙着眉头,她又道:“殿下可能没有见识过真正的吃醋吧,臣妾如今这副样子就是。我不论你当许纯是什么人,我只知道她不会单纯的当你是兄长,从她名字里那个纯字就能看出来了。殿下如果不避嫌,即便今日与我解释清楚了,下一回我还会是这样子。”
李存之叹息,脚下往前探了两步,站在她的跟前,二人之间不过咫尺的距离。他魆地抬手,温热的手掌从她的发髻慢慢的游离到她冰凉却柔软的面颊。遂,他又抬起另一只手覆在她的另一边面颊,宽大的手掌心传来阵阵温热,捂暖了她的整张脸。
那人用世间最最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深情款款的情谊似漫了金山寺的水,将秦袅袅整颗心、整个人都淹没其中。
“真没想到你吃起醋来,味道这么大,好在我与她没什么,若真有什么,你岂不是要打翻醋缸子。”他笑着,似暖阳下的一朵白云,落在她的心上,格外熨贴。“她惹了风寒,我叫安御医给她瞧一瞧,别拖久了落下病根。母后近日动作愈发频繁,待新春之后,我便送她出去。以后这宫里,也就你我两个了。”
秦袅袅稍稍撇开脸,双颊生出一阵阵热意,“不是还有子熙姐和其他两位良娣么。殿下,您是当她们不存在的么。”
那人挑眉,“换作她们你就不吃醋了?”
她学着他挑眉,“是了,臣妾就是不吃她们的醋,臣妾就是只吃她的醋。”她回的坦然,似乎这是理所当然的,完全没有女儿家的羞赧。却是这副怨嗔与娇怒惹得太子粲然,他松开双手,薄凉的双唇在她的眉弯落下浅浅一吻,“我以后与她保持着距离就是了。”
秦袅袅娇哼,没吃这一套,转身便往慈心殿里走。身后那人却忽然来了句,“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她过问了他的行踪,他便也礼尚往来的查问她的行事么。秦袅袅回过头去,与他盈盈一笑,“这事儿吧,是秘密。所谓秘密,则曰不可说不可说也。”
李存之心生不满,颇有些怨念,“怎么好像我对你不能有秘密,你却有秘密不愿告诉我呢。
”
“事情不是这样说的。”秦袅袅指出他观点的不正确,一副夫子的模样,“你跟那谁是暧昧,瞒着我的话是不对的。可我没告诉你的跟别人并没有关系,也不会让人有误会,所以……你懂得。”
话音方落,她便叫人弄些吃得来,实在是天色已晚,她又禁不住饿。魆地,她想到杜子熙给肚子里的小东西取的名字,又与那人道:“殿下,我请子熙给这个小东西取了个名字,叫做世安。若是父皇与母后要给他赐名,还请殿下出来说句话。”
那人轻轻应了声,走到她的边上,轻描淡写道:“你也就这时候会想着我了。”
“殿下您错了,臣妾时时刻刻都念着您呢。您想想,您每次来的时候臣妾都在殿外坐着,那是臣妾思念成疾,坐那儿等您呢。”秦袅袅油嘴滑舌,说得好不认真,偏偏听的人觉得她在闹他。
可秦袅袅这话也不全是假的,她不过是用了特别的语气说出自己心底的想法罢了,至于这人会不会信,信了又能信多少,那就不是她的事儿了。
不过这慈心殿住了也有好些日子了,再过个七八日她就可以回自己的长乐宫窝着了,光想着就觉得挺乐呵的。是以,太子殿下也跟着乐呵了,虽然他不明所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三章
大清早的,太子殿下去上朝,秦袅袅拖着身子慢吞吞的离开暖暖的被窝里。寒冷的北风窜进来,外头却是雪亮雪亮,她一阵欣喜,裹紧了衣服,透过轩窗望出去,只见白茫茫的一片。
她立时兴高采烈的蹦达到慈心殿的殿门口,喜出望外。
外头一片皑皑白雪,羽毛般的雪花一瓣接着一瓣轻轻悠悠的落下来,在地面铺成了一条厚厚的素净的白色地毯。宁静的皇宫现下异常岑寂,好像东方仙境里一片神圣的境地,格外肃穆庄严,让人心生庄重。
可秦袅袅却不这么认为,她乐呵呵的跑出去,平整的雪地里立时留下一片小脚印子,很深。
她随手捏起一只小雪球往身边最近的那个人砸过去,小枣子被砸了个准,愣愣的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晓得方才发生了什么。他怨念的看向满是得意之色的秦侧妃,哀怨着脸,“侧妃,不带您这样的,也不告诉奴才一声。”
秦侧妃回了一句,格外理所当然,“告诉你就不是惊喜了啊。”
小枣子又被噎了一下,他皱巴巴着脸,哀怨的望着秦侧妃,半晌都没蹦出一个字来。一旁的菱花等人看了,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脆盈盈的一片。
秦袅袅连着砸了几个雪球出去,各个都准得很,却是忽然收了手,众人颇有些不明所以。
她是个有身孕的人,如今八个多月的身子极重,平时走路都得慢悠悠的闲庭信步般的走着,恨不得连脚底下的蚂蚁都一只一只避开。方才蹲下几次已是费了好大劲,哪能继续这样下去。
果然有了身孕的人都不能好好快乐的玩耍了。她双手抚着隆起的肚子,感受着里面那只鲜活的小生命,笑着感叹。
那些个奴仆们这才记起秦侧妃身子并不允许她做玩雪的运动,他们不禁在心里深深地感谢秦侧妃的自觉,也给他们省了不少事情。
虽说玩不了打雪仗、堆不了可爱的大雪人,但是赏雪还是可以的。
秦袅袅命人陪着她到延辉亭坐着去,那里虽是一片池塘,可池塘那边是一座小高山,还是可以让她附庸风雅一番的。
什么万径人踪灭,独钓寒江雪;什么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都是极好的。这么一说,望春阁也是个赏景的好地方。
是以,秦侧妃乐悠悠的去了。
可苏云犯难了,他是听命于皇后看守秦侧妃的总管太监,如今秦侧妃要去御花园,他是给过还是不给过。这一门学问,挺深奥的。
然则秦侧妃是什么人,她鬼点子极多,当下叫小梨子过去解决此事。小梨子得令,笑呵呵的走到苏云的跟前,道:“公公,我们侧妃想吃紫薯羹,杨御厨早上请了假不在这里,还劳烦公公走一趟。”
苏云依旧犯难,方想说长乐宫这么多人都可以,他还是守着秦侧妃比较好。可小梨子又立马接着道:“侧妃还念着富贵鸡,您知道,我们侧妃要吃富贵鸡必定先去庆丰司帮那些鸡活络活络筋骨。可是天这么冷,还下着雪,总不能叫菱花她们走一趟。是以我等要去庆丰司,所以还劳烦公公您去御膳房跟御厨说一声。”
小梨子说的头头是道,信口拈来,似乎还极其在理。苏云听得晕了头,可他又十分清楚秦侧妃是在诓她。然则小梨子这话又没什么漏洞,他又不能不从。思忖片刻,他心一横,拔腿去了御膳房。
秦袅袅忽然对小梨子刮目相待,“表现的不错,富贵鸡来了之后,赏你只整的。”
小杏子等人不禁腹诽,小梨子简直幸福了,短短几句话就得了一整只富贵鸡,早知道他们该主动去与苏云攀谈的。亏大发了。
大半个时辰后,苏云拎着装有紫薯羹的锦盒跑回慈心殿,果然不见了秦侧妃。他的心,哐的一下往底下一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被留守的小枣子见苏云来了,乐呵呵的迎上去,打他手里接过锦盒,道:“公公您终于来了,秦侧妃等的可急了,劳驾您跑一趟,真是太感谢了。”
于是,还没等苏云答话,小枣子已经拎着锦盒不见了。
而此时,秦侧妃已悠然自得的坐在延辉亭里头,安静的赏雪了。
赏雪这事儿吧,挺高端的,不是你往个风景秀丽、银妆素裹的地方一坐,附庸风雅的看着它鹅毛般的大雪落下覆盖了整个地面就是赏雪的。至少需要像文人雅士那样,开口说两句诗,然后再自我陶醉一番。
是以,秦侧妃作诗了。她道:一片两片三四片,飞到地面全不见。这片没了再一片,全都悠悠藏起来。
为自己的聪慧鼓掌。
秦袅袅自娱自乐了一番,惹得一干奴才们默默扶额。秦侧妃读过多少书他们是不知道,可这首打油诗从秦侧妃的口中念出来,还是叫他们不敢置信。
她慢吞吞的喝着紫薯羹,滚热的羹汤滑过喉头,连带着一阵温热,将整个身子都捂得暖暖的。
圆润的脸蛋,吹弹乐破的肌肤,白里透红的双颊,闪闪发亮的眼眸,将要为人母的喜悦与幸福,统统都裹着秦袅袅,一眼看过去,好似夜幕里那颗最最明亮的星星,叫人移不开眼。
沈白痴痴的站在秦袅袅侧旁不远处,看得傻了眼,也停住了脚,不敢轻易打扰,怕破坏了这份美好。
天寒地冻的雪地里,沈白就那样傻傻的站着,呆呆地目不转睛的遥望着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虽然明知不能,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那份心思,也管不住目光。
菱花无意中瞥见傻傻的站在不远处的沈白,俯首在秦袅袅的耳边提醒,“侧妃,您看沈白怎么在这里了?”
这是个好问题,秦袅袅表示同意。她转首抬眼,朝着沈白望过去,只见那人跟个木桩子似的杵在那里,眼珠子都不带动一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