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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点点威严之气的。
喜鹊闻言,回过头来看了眼沈白,怯懦懦道:“奴婢认识的,他叫沈白,是景阳城第一布庄瑞祥布庄的沈公子。”
秋月又转过来问:“沈公子,你可认得这位姑娘?”
沈白拧眉,喜鹊出现时他便觉得有些眼熟,可他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说话时他又觉得这声音耳熟,可他也不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纠结半晌,他道:“好像有些眼熟。”
“你可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她?”
沈白又回忆了半晌,依旧记不起来任何,只好摇头。
秦袅袅瞠目结舌。这是,当堂对峙?皇后信心挺足,也挺狠的。
秋月回身看着喜鹊,面无表情,“喜鹊,你说你认得沈公子,你是何时何地见过他的?”
“奴婢未进宫之前就认得沈公子了,沈家的瑞祥布庄实在出名得很,奴婢从前一直想进去看一看。”喜鹊偷偷斜乜边上的沈白,又瞄了眼皇后与秋月,胆怯极了。
秋月忽然扔出一匹上好的云锦绸缎在她的跟前,道:“这是从你的房间里找出来的,你既有,为何还要进去看。”
喜鹊皱巴巴着脸,带着哭腔,“这是奴婢前些天刚买回来的。”
“瑞祥布庄的东西可不便宜,你一个辛者库的小丫头哪来的银子去买的?”秋月倏地变了脸,无比狠戾,“说!若有一个字是假的,小心棍棒伺候。”
“奴婢,奴婢……”喜鹊支支吾吾,半晌都没纠结出一个理由来。遽然间,她大哭,哀求道:“姑姑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奴婢是收了太子宫两位良娣的银子才偷偷摸摸去瑞祥布庄买的云锦。”
简直就是晴天霹雳。秦袅袅怔愣的半晌,脑袋瓜有那么一瞬转不过弯来。杜子熙亦是。
“你说谎!”玉铃花惊恐的瞪着她,细长白皙的手指伸出来,指着喜鹊的眉心,满是惊慌失措。陶若艳急切切地在皇后凤座前跪下,失声道:“皇后娘娘,妾身不认得这个喜鹊,她血口喷人,妾身从来没有给过她银子,妾身是冤枉的。”玉铃花跟着道:“皇后娘娘,妾身也是清白的,妾身什么都不知道。”
皇后如刀刃的视线扫过二人,凤口轻启,“本宫可有说什么,你们这么紧张,是不打自招么?”
喜鹊又道:“皇后娘娘,奴婢没有说谎,是两位良娣亲手将银子交到奴婢的手上,叫奴婢去沈府传话。两位良娣说,只要奴婢把话带到了,还会再给银子的。”
秋月趁机问道:“让你给谁带什么话?”
“是给沈公子带话。两位良娣说,只要跟沈公子说,秦侧妃这两日想学绣花,宫里也没个技术高超的师傅,请沈公子进宫指教指教,就在御花园的延辉亭里,现在就去。”喜鹊顿了顿,楚楚可怜的望着周遭所有人,“两位良娣叫奴婢带的就是这句话,统共给了奴婢一贯钱。”
真是个单纯的小丫头。秦袅袅感慨,为她悲惨的命运默默地祈祷。自然,最让她想默哀的,是两位没头脑的良娣。
她算是看出其中的门门道道了。正是陶若艳和玉铃花两人没有头脑,才会被人如此利用,被皇后当做了箭靶子。
延辉亭一事,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知道,那是有人设下的圈套,专门套她秦袅袅的。再聪明些的人一定能看出来,这设陷阱的人绝对不会是陶若艳和玉铃花。别说这两人摸不清她何时去延辉亭,即便是算准了她那一日会去延辉亭,她俩个新人也不可能知道沈白跟她曾经是旧识。倘若都知道了,那智商应该也做不出这么没有水准的事情来。
总之,陶若艳和玉铃花两人一定是无辜的。只是想给她二人治罪的人,是当今皇后,即使有人心知肚明,没证没据的也什么都做不了,更不会有人主动去碰这根钉子。
丽妃笑得焉焉然,如一朵艳丽的月季,“两位良娣可真是鬼迷心窍了,怎么能用这么龌龊的法子陷害秦侧妃呢,可不是活腻了么。”
永和宫一下子嘈杂起来,两两交头接耳,说得无非就是丽妃那句话。可当中总有那么一两个无比淡定,面子上平波无澜,只当做耳边风的听一听,也就过去了。似乎,这些事情,并不足以勾起她的兴趣。
“妾身没有陷害过秦侧妃。”陶若艳和玉铃花齐声道,二人杵在皇后的跟前,也是跪在地上,白玉似的双颊一片潮湿。陶若艳道:“皇后娘娘,妾身是冤枉的,妾身真的没见过。娘娘,一定是有人污赖妾身,娘娘,您一定不能被他们骗了。”
玉铃花亦跟着哽咽,“娘娘,妾身就是再嫉妒也不敢陷害秦侧妃啊,一定是别人污蔑妾身的。皇后娘娘,您一定要给妾身做主啊。”
真是两个没脑子的,求人都不看对象说话。皇后亲审此事,你能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她错了么,简直就是找虐。
喜鹊跪在二人后头不远处,左不过两三尺的距离,睁着双涉世未深的无辜的眼睛,看着前方苦苦哀求的两个人,心里的抽痛一阵一阵的。她从来不晓得,原来一句话也能让一个人丢了性命。
“娘娘,时候不早了。”秋月附在皇后的耳边,出声提醒。
皇后颔首,任由陶若艳和玉铃花二人哀声相求,如何都不为所动。静默了半晌,她道:“今儿是年初一,为显示我朝皇恩浩荡,本宫暂且饶你二人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来人,先将你二人押入大牢,待中元节过后再行发落。”随着皇后的话音落下,永和宫倏地响起格外凄惨的叫喊声。
秦袅袅微微蹙眉,虽是心里不太舒服,却还是极有礼数的站起来,与皇后道了恩谢。自然,沈白也道了谢恩。可秦袅袅不明白,她有限的智商想不通皇后娘娘为什么要将罪名扣在陶若艳和玉铃花的身上,而不是直接揪出真正的幕后指使者。
“喜鹊,本宫念你本是心地纯良,遭人利用才犯下这等大错,便不体罚与你,但也不能就此放过。”皇后故作姿态的想了会儿,道:“本宫扣你半年例银,以示谨训。”
留住了性命,喜鹊喜不自禁,一番千恩万谢,感激涕零。
“时候不早了,妹妹们一道去锦盛宫吧。”皇后自凤位起身,一袭正统的喜红色锦缎绣着栩栩如生的金凤凰,衬得她容光焕发。杜子熙和许纯作为她目前的两个儿媳妇,一边一个扶着她的手臂,与她并肩而行。
秦袅袅见此,准备行个跪安礼走人。孰料,皇后娘娘突然来了句,“袅袅,你也一同去吧。”
她就知道来永和宫没好事,果不其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八章
秦袅袅拖着笨重的身子,想矮身行礼,但着实困难,她也就稍稍屈膝意思了下,道:“皇后娘娘,袅袅一介民女,怎敢与诸位娘娘一同参加宫宴。况且,民女身子愈发的重,走路多有不便,还是不去了吧。”
说到最后,完全没有长幼尊卑,只剩商量,听着还有点撒娇的意思。
皇后笑了笑,避开了许纯,亲切的抓住秦袅袅肉肉的小手,摆在自己的手心里,似乎十分爱惜。她开眉笑眼,道:“你是太子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既是宫宴,岂有不去的道理。若说身子不便,本宫叫人备轿辇就是了。”
顿了顿,皇后又道:“你这月份,是该注意些的。”
遂,苏云与小柿子一同准备轿辇去了,秦袅袅却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这好好地来一趟永和宫,让我去宫宴也就算了,怎么也把身份给抬了,还直接抬成了太子妃。
惊悚之——跟皇家的人,再也不能好好地玩耍了。
这特么绝对是皇后给她的新春惊吓。她压下心底翻滚而来的庞大的腹诽之语,换上喜庆的笑脸,言笑晏晏,略略矮身,道:“儿臣谢母后恩典。”
皇后格外开心的笑了,一如邻家大婶儿,和蔼可亲。
众人一番口是心非的道贺,便跟着皇后的脚步离开了永和宫,前去锦盛宫赴宴。浩浩汤汤的一群妃嫔,有人芳菲妩媚、傅粉施朱,有人风鬟雾鬓、粉妆玉琢,一眼望去各个都是丰姿冶丽、丰盈窈窕,好不美绝。
沈白是走在最后的一个。他抻长了脖子,遥遥望着淹没在人群里的那个人,心里的那一股执着竟渐渐的消散了。
他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是活泼可爱的,怎么看都是一个未长大的小孩子。可如今的秦袅袅已经不是他心中得那个样子,她冷着脸的时候不怒而威,这不是他喜欢的样子。
也许,他该将那个活泼可爱的秦袅袅藏在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待有一天老了走不动路了,再拿出来回忆。毕竟,他爱着的时候,一切都是美好的。
因着皇后的恩典,秦袅袅的轿辇与皇后的轿辇是一前一后,而后才是丽妃等人,杜子熙还在更后头一些。她躲在素雅的轿辇当中,透过随风而起的锦帘,隐约可见她淡雅脱俗的红颜。她嘴角带着优雅的笑容,一双剪水的眼瞳顾盼生辉。
杜子熙是打心眼儿里为秦袅袅高兴,终于从太子侧妃晋升到太子妃的位份,她也终于明白了皇后为什么要削了她秦侧妃的头衔。
出了那种事情,皇后不罚是说不过去的,既然有心想抬高秦袅袅的位份,索性拿掉她侧妃的头衔权当做惩戒的。日后查清了事实,赐她太子妃的位份也可当做是安慰秦袅袅无辜被冤。皇后也是挺用心良苦的。
诸如丽妃这等在后宫卖蠢的人想的自然是,秦袅袅真是捡了个大便宜,因为被陷害,竟无端端的抬成了太子妃,太过荣幸。
聪明人就不是这等想法了,比如许纯。
许纯跟在冗长的队伍后面,左右也就是哪个宫里的采女或是采女的小宫女,也没别的人能容她并肩而行了。她清冽的目光遥远,落在第二只轿辇,似是要穿过沉木雕梁,看透里面懒散坐着的秦袅袅。
先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错了,皇后才不是这种人。要给秦袅袅晋升到太子妃的位份,皇后已经思忖计划了许久,这一回延辉亭的事情正好是个契机,给了她名正言顺的机会。太子妃,太子妃才是太子的正妻,只有太子妃才有资格与太子站在同一个高度,与他携手并肩。
真是和乐美满的一家人,心心念念为的都是同一个人,可是羡煞旁人了。许纯冷眉冷眼,遥遥望着那一处,眼底深处藏着凛冽的寒光。
秦袅袅顿觉背脊发凉,她笨拙的拢了拢衣襟,将貂裘外衣裹得更紧了些。
她一路上冥思苦想,似乎想明白了皇后的用意。可是,要抬高她的位份也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啊,直接一道懿旨不就够了。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儿,肯定是别有目的。但,总归伤不到她的孩子就行了。
虽是白天,锦盛宫里却是灯火辉煌,红绫挂成了一个园,每三尺一只喜红灯笼,将锦盛宫渲染得格外喜庆。
这是家宴,自然没有宫宴时人多。
皇上和太子二人已经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隔了两张次桌,是一些臣子的位子,比如皇上的丈人皇后的爹,再比如太子的丈人太子妃的爹。统共加起来,也就□□桌的样子。
皇后领着众人问安,一言一笑皆是端庄大方,发间的凤冠泠泠做响,又格外高贵。皇上龙袖轻扬,一一赐座,与皇后道:“虽说是家宴,皇后来得可迟了太多了。”
皇后开眉笑眼,在皇上的身边坐下,道:“臣妾方才处理了一些事情,便来得迟了些,还望皇上谅解。”她低首,与皇上靠得近了些,道:“臣妾方才恢复了秦侧妃的位份,顺便也往上抬了抬。”
“嗯,可以。”
帝后二人作伏低状的小声言语,在旁人看来便是耳鬓厮磨,更显得恩爱有加,看得丽妃等人眼红,心里不断泛出酸水。
婉妃怀里的二皇子微微挣扎着,嘟着嘴,有些不开心,他小声道